第一百一十一章 花開並蒂
「嗯。」涼真兒點點頭，雙手輕輕地撫上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
「太好了，白，我也要當爹了！」陸十顏激動地對秦月白說。
「恭喜你。不過，這局你輸了。」秦月白放下手中的棋子，將陸十顏的圍棋堵死。
「既然今天我們四個都在場，那我們一起做一個約定吧！若我和真兒生的是都是男孩，就讓他們結為兄弟。若都是女孩，就讓他們結為姐妹。」林朝朝提議道。
「若是一男一女呢？」
「當然是讓他們結為夫妻咯！」涼真兒笑著回答。
「這個主意不錯。」秦月白點頭贊同道。
這幾天，林朝朝的妊娠反應越來越明顯，頭暈乏力，食欲不振，喜酸食物，厭惡油膩，噁心，晨起嘔吐等癥狀似乎全部集中了在她一個人身上。
「嘔~」林朝朝還沒起床，一陣嘔吐感便湧上心頭。
「是不是又要吐了？你等我一下。」秦月白急忙坐起身，將漱口盂遞到林朝朝面前，「吐吧，我幫你接著。」
「嘔~」林朝朝捂著胸口吐個不停。
看到林朝朝痛苦的樣子，秦月白實在是不忍心，「早知道懷孕會讓你這麼痛苦，我寧願不要這孩子。」
「不要這麼說！雖然懷孕這個過程是痛苦的，但我的心裡卻是甜的。只要我一想到我肚子里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時，我就覺得很幸福。嘔~」
「我去給你倒杯水漱漱口。」
為了幫林朝朝補充營養，掌柜的讓廚房做了好多好吃的，本來還有些食慾的林朝朝卻在坐下來之後，對著滿桌的飯菜絲毫提不起興趣。看林朝朝根本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秦月白只好讓掌柜的將飯菜全部撤了下去。
「月白，我想吃酸棗、黃杏、砌香櫻桃和薑絲兒梅。」林朝朝拉著秦月白的手撒嬌道。
「可是，只吃那些東西能吃得飽嗎？」
「但我真的很想吃。」林朝朝現在對酸的事物簡直是饞的不行。
「酸兒辣女，依照老闆娘現在這個愛吃酸食的情況來看，肚子里懷的八成是個兒子。」掌柜的突然笑著回答。
「既然朝朝想吃，那你就去準備一些吧！」
「好。」
「月白，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了，到時候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祭拜一下玉君寒？」林朝朝小心翼翼地請求道。
「當然可以。」
聽到秦月白的回答后，林朝朝激動地握著他的手說：「謝謝你能陪我。」
「我又不是小氣的男人，而且如果沒有玉君寒，我又怎麼能夠擁有現在的你？去祭拜一下他也是應該的。」秦月白將林朝朝攬在懷裡，哭笑不得地回答。
清明節那天，天空下起了下雨。不知為什麼，清明的日子總是陰雨連綿，似乎連老天也在為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而傷感，流下一串串的淚珠，祭奠死去的人們。
林朝朝掀起馬車的車簾，望著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忍不住感慨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清明節還真是一個讓人惆悵和想念的日子。」
「是啊！」
兩人在郊外下了馬車，顧不得腳下的泥濘，便撐著油紙傘一路來到玉君寒的墓前。雨水將墓碑沖刷的很乾凈，墓碑旁邊還盛開著幾簇野生雛菊。
「玉君寒，我和月白來看你了。」
「當初你捨命救下朝朝，才換來了我們今日的幸福，秦月白在此向你道一聲謝謝。」秦月白對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月白，玉君寒生前最愛梅花，日後你可不可以在他的墓碑附近多種些梅花？」林朝朝請求道。
秦月白點頭回答：「等天氣好轉以後，我就派人過來在墓碑周圍種上幾百株梅花。」
兩人在墓前待了半個時辰后便離開了。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來為已故的親人燒紙上香，寥寥升起的青煙混著雨水氤氳在空氣中，莫名地多了一種朦朧的傷感。
回到錦源樓后，他們發現陸十顏正坐在大廳里和林思思聊著天。
「十顏，你怎麼來了？難道不用在家照顧真兒嗎？」林朝朝笑著走進來問。
「她最近比較嗜睡，現在已經睡下了。我閑著無聊就過來找你們了。」
「懷孕的人的確比較容易嗜睡。」前不久，林朝朝也是這個樣子。
「她可不只是嗜睡那麼簡單，最近好像還特別喜歡吃些辛辣的東西。」陸十顏不太懂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就想問一問林朝朝和秦月白。
「掌柜的說，酸兒辣女，真兒也許懷的是女兒哦！」林朝朝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轉眼間，一年時光以過去大半，林朝朝和涼真兒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幾乎已經到了快要臨盆的時候。涼真兒還是會在陸十顏的陪同下，每日到錦源樓和林朝朝聊聊天解解悶。
「朝朝，你給你的孩子取名字了嗎？」涼真兒突然想起一件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糟了，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還有起名字這回事。」林朝朝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別著急，我們的也還沒取。不如我們今天就商量一下，給兩個孩子取個名字吧！」
「好啊，可是起什麼好呢？」兩個人挺著大肚子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企圖能產生一些靈感。
「啊！」涼真兒大喊一聲。
林朝朝還以為涼真兒是要生了，便急忙跑過來詢問道：「怎麼了？是要生了嗎？」
「不是，是我想到了一個名字。」涼真兒尷尬地笑了笑。
林朝朝鬆了口氣，「嚇死我了。說來聽聽。」
「還真，還真怎麼樣？」
「陸還真，還歸本真。是個好名字！」林朝朝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
「那就叫陸還真了。」涼真兒低著頭對肚子里的孩子說。
「可是我還不知道給我兒子起什麼名字。」林朝朝托著下巴，哭喪著臉回答。
「朝朝，你有沒有什麼特別難忘的人？」涼真兒走過來問。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林朝朝不是很能理解，涼真兒為什麼會轉移話題。
「暗香閣隔壁的李老闆就為他的孩子起名為李念晨，說是為了紀念他已故的姐姐。你若實在不知道該給孩子起什麼名字的話，就可以借鑒一下李老闆的方法。」
「特別難忘的人？」林朝朝在腦海里慢慢地回想。
想著想著，林朝朝覺得自己的腹部好像有陣陣的疼痛感傳來。她弓著身子，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畢竟最近幾天，她時常這個樣子。可沒想到，腹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她的額頭漸漸地冒起了汗。
「朝朝，你怎麼了？」涼真兒察覺出林朝朝的異常后，急忙來到她的身邊詢問情況。
「我好像要生了。」林朝朝疼得咬牙切齒的。
「啊？你忍一忍，我去找秦月白。」涼真兒快速走出房間，站在樓上大喊秦月白的名字，「秦月白！秦月白！」
聽到涼真兒急促的呼喊聲后，秦月白和陸十顏立刻從院子里跑出來，「怎麼了？」
「朝朝她……她要生了。」涼真兒緊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什麼？」
「我去找穩婆，你先照顧朝朝。」陸十顏再次充當起跑腿的那個人。
秦月白趕到房間，將林朝朝打橫抱起放在床上，躺在床上的林朝朝疼地直打滾。
「朝朝，再堅持一會兒，陸十顏已經去找穩婆了。」秦月白握住林朝朝的手，急得滿頭大汗。
「月白，我肚子好疼！好疼！」林朝朝疼得哇哇直叫。
涼真兒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來到廚房，吩咐錦源樓的夥計立刻燒幾桶水送到二樓去。
「陸夫人，還有什麼需要嗎？」
「再拿一把剪刀過來。」
幸虧涼真兒早前就已經向有經驗的婦人請教過，生產時需要準備什麼她都一清二楚。萬事俱備后，陸十顏也已經將穩婆帶了過來。
「熱水和剪刀準備好了嗎？」穩婆來到房間查看了林朝朝的情況后，問在場的秦月白等人。
「都已經準備好了。」涼真兒率先開口回答。
「那就行，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我一個人在這裡照顧夫人就可以了。」穩婆將秦月白等人關在了門外。
陸十顏、涼真兒、秦月白看不見房間里的情況，只得在門外轉來轉去。聽著房間里林朝朝的叫喊聲，他們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夫人，現在按我說的去做，先調整一下呼吸。」
林朝朝在穩婆的指導下，開始有節奏地進行吸氣和呼氣。
「夫人，現在開始試著用力！」穩婆按住林朝朝的雙腿，為她打氣道。
「啊！」
「加油啊！夫人。」
「呃啊！」
這次，林朝朝用盡了全身力氣，脖子上的青筋也因為用力而凸起。
「夫人，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再加把勁！」穩婆看到孩子的頭后，激動地對林朝朝說。
這句話對林朝朝來說，無疑是莫大的鼓勵，她一鼓作氣，再次使出全身力氣。
「嗚哇~嗚哇~」
站在門外的三人終於聽到了孩子清脆的哭聲，他們相視一眼，幾乎要喜極而泣。
「太好了，朝朝她終於生了。」涼真兒抹掉眼角的淚水，激動地拍著手。
她不激動還好，這一激動，肚子立刻疼了起來。她彎著腰，扶著欄杆蹲了下來。
「真兒，你怎麼了？」陸十顏走上前抱住涼真兒。
「我……我肚子好疼。」
「可能也要生了，快把她抱回房間。」秦月白急忙打開隔壁的房門，示意陸十顏道。
「恭喜夫人，是個男孩。」穩婆將孩子抱到了林朝朝面前。
看到穩婆懷裡躺著的小生命后，林朝朝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這邊陸十顏抱著涼真兒剛進到房間，另一邊穩婆就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恭喜秦老闆，夫人生了個帶把兒的。」穩婆笑著將孩子抱給秦月白。
看著懷裡軟乎乎、嬌小可愛的嬰兒，秦月白突然覺得，生命這個東西真是妙不可言。·
「既然夫人母子平安，那這裡就沒我什麼事了，我先走了。」穩婆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陸十顏從旁邊的房間跑了出來，拉住穩婆就往回走，「我家娘子也要生了。」
秦月白抱著孩子走進房間，此時林朝朝已經累得快要睡著了。她看到秦月白走了進來，就睜開眼睛，笑著望向他們父子。
「朝朝，你辛苦了。」秦月白抱著孩子跪在床邊，心疼地望著虛弱的林朝朝。
「不辛苦。」林朝朝搖搖頭，望著秦月白懷裡的孩子繼續說：「我們的孩子很可愛，對不對？」
「沒錯，你看他的眼睛多漂亮啊！簡直和你的一模一樣。」
「他的鼻子和嘴巴像你，長大后也一定是個帥氣的翩翩公子。」
此時，隔壁也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是不是真兒生了？」林朝朝聽到哭聲后，驚喜地望向秦月白。
「嗯。」
「太好了，我們的兒媳婦也出生了。」
秦月白哭笑不得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生的是個女兒呢？」
「聽哭聲就可以判斷出來。我們兒子的哭聲比較低沉，但真兒的孩子哭聲嘹亮，而且還有很強的穿透力，這是女孩子獨有的特點。」林朝朝竟然有模有樣地解釋了起來。
「言之有理。」
「對了，我還沒有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字呢！」林朝朝突然拍了拍腦袋，想起生孩子之前自己在做的事情。
「你打算給他起什麼名字？」
林朝朝弱弱地回答道：「就叫秦慕寒，怎麼樣？」
「慕寒？玉君寒的寒？」
「嗯。我在生他的某一刻，也許是接近了死亡，我竟然看到玉君寒在和我招手。」林朝朝突然回想起剛才生孩子時的情景。
秦月白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遂又開口回答：「很好聽的名字。」
「你也同意了對不對？」聽到秦月白的肯定，林朝朝非常高興。
「嗯。」
十月初九，錦源樓同時迎來了兩個小生命，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按照林朝朝和涼真兒先前的約定，將兩個孩子指腹為婚，兩家人早早地便結成了親家。
這段時間最開心的要數林思思了，她最喜歡小孩子，外加秦慕寒和陸還真長得可愛喜人，所以她整天抱著兩個孩子不肯鬆手。不過有人幫忙照看孩子，這倒省了林朝朝和涼真兒不少麻煩，她們只好樂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