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招親
正尋思著怎麼往裡去呢,忽然長街之上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甚是招搖,其招搖之處不是車身多華麗,侍衛隨從多麼多,而是車前車后的十幾條狗,一隻只呲牙咧嘴的惡犬。
看見這輛車,郭文鶯頓有想罵一句,「他媽的——」
自己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出門兩天,兩天都碰到封敬卿。爺老子的,這王八蛋閑著沒事,一天到晚的帶著狗在街上瞎混什麼?
那些狗鼻子當真靈敏無比,離著老遠便又對她撲了過來,她正要拉開架勢再來一場惡鬥,卻忽然聽到一陣哨聲,似乎是從車裡發出的。
哨聲過後,那些撲來的狗又一隻只跑了回去,圍著那輛馬車來回打轉轉。
封敬卿從車上走了下來,今天應該很是捯飭了一番,換上一身綉著金絲銀線的錦服都,頭髮高高挽起,別了一隻金簪,腰上掛著十幾隻香囊,手中還搖著一把烏骨金扇,同樣是金色,穿在他身上半點不顯俗氣,他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那麼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
他走到郭文鶯面前,低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今天又看見公子了。」他身上該是熏了香,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一縷清新的薄荷氣息,聞著甚是好聞。
說起來這位五王爺模樣長得還真是不錯的,和封敬亭有點不相上下的感覺,只是他平日里沒有正形的時候多,看起來就有點不著調了,每日弔兒郎當的,玩鳥斗狗的,混沒個王爺樣。不過今日,倒似乎有些格外不同呢。
郭文鶯也不知是不是腦抽了,吸了吸鼻子,居然鬼使神差的冒了句,「王爺,這莫不是要去相親去嗎?」
封敬卿一怔,隨後大笑了起來,「雖不中亦不遠矣。今天確實有人相親,不過卻不是我,而是另外之人。」
郭文鶯也知道自己不該跟他說話的,可心裡又忍不住好奇,問道:「是誰要相親啊?」
「當然是這府里的少主人了。」封敬卿手裡烏骨金扇往前一指,正指的是路府的大門。
郭文鶯有些詫異,「今天是路大人相親嗎?」
封敬卿「噗嗤」一笑,忽覺得她瞪大眼睛的樣子十分可愛,他手裡扇子翻了個個兒,正搭在她的肩上,笑道:「不然你以為呢?路將軍為什麼不讓人進去,就是怕這位路指揮使突然跑了。」
他說著眨眨眼,「怎麼?這位公子可要本王帶你進去嗎?」
郭文鶯自然知道他能進去,路懷東雖然橫了一點,可架不住封敬卿比他還橫,不僅橫,還喜歡耍無賴。他在京城裡絕對是個要命的存在,誰也不敢跟他硬扛上,這位爺不按牌理出牌的厲害,誰敢攔著他,他就真有可能跟你玩陰的。你媽的陰不死你。
她深知他的脾氣,怕漏了行蹤,也不敢跟他接觸太多,忙道:「不敢不敢,小人一屆草民,怎麼和王爺為伍,王爺自去便是。」
她轉身就要走,封敬卿又哪容得她離開,一個閃身就到了她面前,伸手去抓她的腕子,嘴裡還笑道:「公子,這樣沒什麼,就跟本王一起進去吧。」
若不是深知封敬卿的脾氣,此時她還真以為他轉為喜歡男人了,居然對她糾纏不休,不依不饒的,這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手腕被他抓住,一時也動彈不得,低喝道:「你放開我。」
「不放。」
「放開。」
「不放。」
這一幕有點眼熟,很像是從前在長公主府里發生的。
郭文鶯忍不住嘆息一聲,她深知這人犯起混來誰也惹不了,便道:「好,好,我跟你一起進去,你放開我行了吧。」
封敬卿這才放開了手,嘻嘻一笑,「嬌嬌,這樣才乖嘛,否則讓爺動了手,可就不體面了。」
郭文鶯氣得想罵街,心說,你爺姥姥的,你他媽才是嬌嬌呢,你們全家都是嬌嬌。哥哥不是東西,弟弟也不是東西,這姓封的有都喜歡管人叫嬌嬌的習慣嗎?
封敬卿也不管她罵什麼,只拽住她的袖子強拉著她往前走。
到府門前時,剛才那個家丁又探出頭來,不耐煩道:「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咱們將軍不見客,小將軍也不見客,兩位還是請回吧。」
他這氣勢也都嚇得躲了,誰敢不怕死的往跟前奏啊?
他們很容易進到內院,問清楚路懷東和路唯新的所在,直接奔後面的凌軒院去了。
那是一間還算清靜的院落,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有三間垂花門樓,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院內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從裡間房內又是一個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再走出去幾步,後院牆下忽然開了一條縫隙,有一道清泉,不過尺許,耳中能聽到流水潺潺,泉水岸邊景色清麗,甚是賞心悅目。
這麼精緻小巧的院子,讓人一看就覺心情舒暢,再看見滿院鶯鶯燕燕的美人,更是勾起幾分興奮。
那撲鼻的異香噴過來,配上一張張美麗的嬌顏,真是好聞又好看。
郭文鶯忍不住嘆息一聲,這路懷東為了他兒子早日娶上老婆,他早日抱上孫子,真是煞費了苦心啊。
封敬卿身份貴重,早就有人稟報了路將軍了。
他們進了院,在僕人的帶領下進了其中一間精室。
封敬卿也不答話,突然抬起腳來對著那家丁膝蓋骨就踹了一腳,他是練武之人,腳力極大,頓時就把家丁給踹趴下了,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來了。
他連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拉著郭文鶯進了大門。
今天的路府應該被著意拾掇多,到處都瀰漫著粉嫩的春天氣息,到了院中只覺異香撲鼻,奇花異草遍布,當真是好個春色無邊。
有封敬卿帶著也沒人敢攔他們,便是攔住了,也被封敬卿給踹遠了。府里認識他的人不少,便是不認識的瞧見
他們進門時,路懷東正指著路唯新的鼻子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