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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耗著

  封敬亭接過來,隨手翻了兩下,上面的數字真是觸目驚心。這才是工部的真正賬冊,李朗身為工部主簿,負責記錄各筆開銷的出入情況,手上自是有私賬。也因為此,齊懷山等人才想要他的命。


  封敬亭越看越覺驚心,一時惱恨,剛要站起來,忽然覺得下身涼颼颼的,知道這會兒沒穿褲子,忙又坐了下去,冷聲道:「你這本賬冊可是真的?」


  還好李朗一直沒敢抬頭,他低聲道:「臣不敢欺君,這就是工部的私帳,剛才齊大人讓微臣交出私帳,微臣不肯,就要對微臣動手,微臣僥倖逃了出來,這才冒死覲見皇上。」


  封敬亭微微點頭,「此事朕已知曉,你先下去吧,朕會讓人保護你的安全,這本賬冊,朕會先看看,留待明日詳查。」


  李朗聽命退下,在要起身的時候,忽然瞥見書案底下有一片衣襟露出來,那似乎不像皇上的衣襟,到底是誰的?

  他心裡納悶,也不敢露聲色,只低著頭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皇上冷冷的聲音,「把門看好。」


  那句話自然不是對他說的,旁邊徐茂忙應一聲,把門緊緊關上了。轉過頭來看看李朗,不禁搖搖頭,這小子莽莽撞撞的,差一點他今天小命就沒了。還好皇上雖然脾氣不大好,卻不怎麼弒殺,讓他白撿了一條小命。


  這會兒封敬亭一把把郭文鶯從書案下拽出來,嘶啞的聲音道:「嬌嬌,你想折磨死朕嗎?」


  郭文鶯你見他臉上神情,就知道剛才自己無意間挑逗的他已到極限了,這會兒還不定怎麼磋磨自己呢?她想跑,可兩條腿被他緊緊夾住,半點也動不了,便不禁苦笑起來。


  封敬亭一隻手解開她的腰帶,之後手滑到脖頸,往下一兜,肩頭就裸了下來。他在她裹胸的上拽了幾下,立時裹胸就有些鬆動,剛好容一隻手進出。


  郭文鶯不禁有些後悔,怎麼今天就沒把它勒緊些呢?她這會兒也不敢反抗,乖乖地任他的大掌摩挲著。


  他被挑起了興緻,一時不得盡興,在椅子上來了一回,隨後推掉書案上的各種書冊資料,把她壓在書案上,又深深了一回。


  郭文鶯緊咬著唇,一聲也不敢發出來,那急切又隱忍的樣子,更勾起了他幾分興緻。


  一時事罷,她躺在書案上一動不想動,那雪白的身子和深黑色的書案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副妖艷的樣子,若不是徐茂在外面出聲,還真讓人想再按住了來一回。


  他穿上衣服,低聲道:「你先歇歇,一會兒外面太亂,也不用急著出來。」


  郭文鶯問道:「皇上要做什麼?」


  他輕笑,「既然收到了這麼一份大禮,朕今日索性就在工部衙門多耗會兒,沒準還能多釣出幾條大魚。你且瞧著吧,朕早就想整頓吏治,今兒個就要這些貪官污吏瞧瞧朕的手段。」


  郭文鶯自然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她也想去外面看看,只是這會兒真懶得動,便微微點點頭。


  封敬亭看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不禁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一吻,低低地聲音道:「朕伺候的嬌嬌可好嗎?」


  郭文鶯臉登時紅了,看他在自己胸上摸了一把,才大笑著走了出去。


  外面徐茂看見皇上出來,自然知道裡面發生什麼,剛才書籍落在地上的聲音太大,想忽視都不行。


  封敬亭睃了他一眼,低聲囑咐,「看好這裡,寸步不離。」


  徐茂忙應一聲,看皇上精神抖擻的往前廳去了,不由心中暗嘆,皇上一工作起來就是個工作狂,今天他們還不定要在這兒耗到什麼時辰呢。


  郭文鶯從公事房裡出來,已是半個時辰之後,她是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躺了好幾一會兒才起來穿上衣服,後來又坐在椅子上歇著。封敬亭這方面有些需索無度,每次都似是要把她榨乾似得。


  這是在公事房,也沒什麼條件,徐茂端了盆熱水進來給她凈面,她擦了把臉,問道:「外面什麼情況?」


  徐茂苦笑,「皇上動了大氣,剛才就發落了幾個官員,這會兒正逼著所有人寫章程呢,大有不弄明白銀錢去向,誓不罷休的意思。看樣子,皇上是打算在這兒耗到明早上朝了。」


  郭文鶯怔了怔,她也沒想到皇上會這麼拼?

  她道:「此處乃是工部衙門,不是皇上久待的地方,皇上怎麼能在這兒過夜?」


  「奴才剛才也勸了,不過皇上不聽,皇上這回動了大怒,剛才還急召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幾位尚書,都要他們好好交待一番。」


  郭文鶯一聽五部尚書都要到這兒聚齊了,不由心中暗驚,剛才那本賬冊究竟有什麼驚人的內幕,竟然讓封敬亭惱怒成這樣。不過自己舅舅也要來,自己說什麼也得到前面看看去。


  剛走了幾步,忽想起一事,問道:「皇上就算不走,這晚上吃什麼?」


  徐茂笑道:「還是大人知道心疼咱們主子,奴才該死,都把這茬給忘了。奴才這就叫廚子給做了送了來。」


  郭文鶯點點頭,邁步往前廳走,這會兒五部的尚書也都來了。盧俊清也是剛到,在門口下了轎正要往裡走,突然看見郭文鶯過來,忙住了腳步,低聲道:「文鶯,到底出什麼事了?」


  郭文鶯道:「一會兒皇上問話,你據實回答就是,你們吏部事也好不了,不過橫豎跟舅舅無關,記著把自己摘乾淨,別叫人給牽進去就是。」


  她就知道以盧俊清的為人,不可能私下做那些收受賄賂,買官賣官的事,他若真做了,也不會在吏部人緣那麼差了。凡事不合群的,官員之間都相互排斥的很,若不是盧俊清有封敬亭時不時袒護一下,怕是早叫人給擠下這尚書之位了。


  所謂吏部尚書,乃是六部之首,聽著倒是名聲赫赫,但內里的苦楚怕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舅舅這尚書之位做了沒幾年,別的長進沒有,頭上的白髮倒是多生了不少。


  唉,其實他真不適合待在這個位置,倒不如尋個閑職養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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