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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玉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一位的來頭太大了,皇上都下了密詔叫保定府一干官員暗中保護,若不是現在是罪犯,還輪不到他巴結呢。


  他忙道:「小姐真是胸懷寬廣,高風亮節啊,下官佩服,佩服。只是按規定程序走,小姐應該在保定府尋一個保人,有人作保,咱們就放了小姐自由就是了。」他說著忙又補充一句,「當然了,這個保人肯定是要由咱們代找的,小姐只需說想要做什麼,如何打發時間就是了。」


  郭文鶯也在想自己在保定府的這些日子要怎麼過,讓她每天閑在屋子裡非得悶死,倒不如在外面做做事,透透氣。


  她忖了一下,道:「這兒有沒有雕刻玉石的師父?我想尋一個教教我玉雕手藝。」


  徐大人立刻配合道:「巧了,這保定府還真有一家,有一個被稱作玉園的地方,那裡有不少玉雕師父,就連頗負盛名的千機門也有弟子在裡面。」


  一聽千機門,郭文鶯頓覺心中一動,她正經也算是千機門嫡傳了,只是不知在這裡的千機門弟子都做什麼?難道拿玉做機關不成?

  她有心想去瞧瞧,便跟徐大人說請玉園的人作保,徐大人倒有些為難了。砸著嘴道:「這玉園的主事是個脾氣倔強的,怕是未必會願意,下官儘力去說合就是了,只是小姐身份怕是不妥,那是男子慣常出入的地方。」


  郭文鶯笑笑,「那你就說我是男人吧,記住別泄露了我的身份。」反正她做男人的時間比做女人時間長。


  徐大人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了,心說,橫豎是在保定境內,這頂頭的還有總兵大人呢,派人看著點就是了,就算出了什麼事挨K的也不止他一個。這位活祖宗想幹什麼,就依著她,他這把年紀也不指望升官發財,只要不說他的壞話給京里那一位聽,就阿彌陀佛了。


  由徐大人親自出面說合,玉園主人勉強同意為犯人作保,讓郭文鶯臨時在園中做些雜活。


  郭文鶯讓徐英他們在保定府租了一個民宅院落,暫時住下來,隨後就換上一身粗布衣服。她把頭髮挽起來,插了根竹簪子,精神抖擻的甩了甩胳膊,走上兩步,看著還真像個幹活的小夥計。只是這小夥計臉未免太白凈了些。


  身為罪犯最不好的地方是每天都要向衙門報到,彙報一天的工作情況,還會有衙差例行訊訪,主要也為了掌握犯人的行蹤。不過徐大人倒真是派了兩個衙差跟著郭文鶯,倒不是因為別的,只為了保證這位姑奶奶的安全。


  徐大人有意隱瞞她的身份,玉園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只當是從京都押解過來的囚犯。


  一大早徐大人親自帶著郭文鶯去見玉園主人,這主人三十上下,臉有些微黃,只知道他姓王,等送走徐大人,他對郭文鶯道:「府尹大人專門交代過了,你平日就做些輕生的活計,你喜歡做什麼?」


  郭文鶯說自己想學雕玉,他也沒多說話什麼,只讓人把她帶到後面的玉器作坊。反正府尹說了,這人在這兒呆不長,有個十天半月就走了,他也懶得過多過問。


  這是郭文鶯第一次進玉器作坊,倒真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她以前就萌生過想在南齊開辦工廠的心思,所以對一些打磨分割的器具看得異常仔細。


  她忽然瞧見一個圓盤形的東西,在一個水平軸上安裝一個圓盤,然後將纏在圓盤一側的軸上的帶子分別連接在腳踏板上,工匠用**替地踏踩腳踏板,軸子便旋轉起來,旋轉的由子同時帶動被稱作砣的圓盤轉動,此時只要在圓盤上加水赫爾石英砂等砂類物質,就可以通過摩擦來加工玉器了。


  覺得好奇,低頭看了一會兒,忽身後有人低聲道:「那是砣。」


  郭文鶯只看出這東西是利用簡單的機械原理作旋轉,是如何達到截割加工玉器的工具,還真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


  她回過頭去,見那人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一身粗布衣衫,五官略顯粗獷,很有幾分英氣。


  那人瞧她看著自己,不由笑起來,「看這意思小兄弟也是個行家,小兄弟貴姓?」


  郭文鶯報了姓名,那人自稱姓梁名若愚,是個雕刻師傅。


  郭文鶯正想找個雕刻師傅,倒也趕巧,便跟著他一起坐下來研究怎麼雕玉。兩人一聊之下竟覺十分投機,從玉雕聊到了機關,又聊起怎麼改善現有的切割工具。


  她真沒想到此人也是個機關行家,一說起機關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眼神都不對了。


  郭文鶯心下暗道,徐大人說玉園裡千機門的人,莫不就是此人嗎?她有意試探,便用了幾個機關行的暗語,那梁若愚聽得一怔,「兄弟,你莫不是也出身千機門?」


  郭文鶯笑道:「不過是千機門旁支罷了,比不得兄台正經出身。」


  誰知梁若愚竟「呸」了一聲,「什麼正經出身,現在的機關門還不如沒門戶的小派呢。」


  郭文鶯詢問幾句,約莫也知道此人在機關門是很不得意的,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在一家作坊里當雕玉師父。機關門得罪她不淺,尤其白玉生和魏杞等人,幾次欲害她於死地,先前她出不得宮,也沒騰出手了,且等她回京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好好跟白玉生算算以前的賬。


  現在機關門混亂不堪,所需要的就是像梁若愚這樣性格耿直,有真才實幹的。她有意結交,便著意安慰了他幾句,又說起前些日京都百工大賽的事。


  一提百工大賽,梁若愚頓時火氣更大了,從前機關門參加大賽都是從門中選出手藝最精湛,最具創新意識的弟子,可是自從白玉生任了門主之後,著意培養自己人,只有是他的弟子才能參賽,其餘的便是想也不用想了。


  郭文鶯暗道,怪不得百工大賽上千機門弟子除了下作、卑劣之外,也沒什麼新鮮的玩意麵世,原來竟是這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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