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浪蕩
九月初的天氣,秋老很猖狂,大殿里有些悶熱,封敬亭乾脆寬了外衫,敞胸露懷的在榻上歪著。
他瞧見郭文鶯走進來,對她勾了勾手指,輕浮的臉,配上輕浮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像個浪蕩子弟。而她這謹慎小心,生怕被人瞧見,一走三回頭的樣子,兩相對比,倒成了與他虎還偷情的大姑娘了。真是怎麼品砸,怎麼覺得牙疼。
「來,嬌嬌,坐爺身邊來。」
封敬亭一把把她拽到身邊,然後就勢攬在懷裡,他一身濕濕膩膩的,頓時沾了她一身的汗。
封敬亭揮揮手讓徐茂兩人出去,轉而對郭文鶯壞壞一笑,「嬌嬌,這殿里就咱們兩個,這般炎熱,不如你也寬了衣服,咱倆一邊吃,一邊聊,也涼爽許多。」
他說著就要解她的衣衫,郭文鶯駭了一跳,沒想到他這般不要臉,光著身子吃飯像什麼樣?
可她哪是她的對手,被他三下五除二剝光了,僅剩一件肚兜,這般坐著真是彆扭死了。尤其是他投過來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得人尷尬症都犯了。
封敬亭乾脆也都脫了,就剩下面一條褻褲,果然涼快了許多。他對她柔柔一笑,夾了一筷子菜給她,「嬌嬌快吃,吃飽了好做事。」
郭文鶯一噎,大中午的能做什麼好事?
今日午膳的這幾道菜都很有名堂,因為封敬亭好吃甜口,開胃的是道水果拌盆,甜瓜被御膳房用銀勺挖出又用細簽子剃去了瓜籽,擺成綻開的花狀,鋪上荷葉的白盆子里,將冰糖磨成粉細細地撒上一層,看起來白綠相稱,甚是好看。
主菜甚是簡單,只是一道烤羊腿,但選用的卻是當地常年喝著溫泉吃著青草的肥美黑頭公羊,因為用的是未到一年的仔羊,肉質肥嫩,而且在上明火架烤前,先是腌制了醬汁,再用冰塊鎮了鎮表皮的肉,將醬汁封存在鮮肉的深處,等羊腿烤好后,不需要蘸著醬汁便可直接食用了,表面鬆脆內里肉質鮮美無比。
兩人都是在軍營混跡的,平時也好吃口烤肉,尤其是郭文鶯,看見羊腿肉就沒命,立時抓起一條羊腿啃了起來。只是這啃吃的模樣甚是不雅,大口吞著,油油膩膩的沾了滿手滿臉,她身上又只穿了件肚兜和一條稠褲,露出大片滑膩的肌膚,這般美色再配上豪氣的動作,看著還真有幾分好笑。
封敬亭笑眯眯地看著,很覺眼前的美景養眼,這吃著美食,看著光著身子的漂亮女人,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他笑道;「傻丫頭,這羊腿哪是這麼吃的?」摸出自己的常用的小刀,親手片下腿肉,隨後直接取了銀叉子,動作利索的都放入到郭文鶯的碗中。
他刀法好,每片肉片都薄厚相當,再蘸點醬料放進嘴裡,真是神仙享受。他片一片,郭文鶯吃一片,嫩肉里含著豐盈的醬汁,在舌尖慢慢地延伸開來,吃起來很是美味。封敬亭看她吃得香甜,也很是歡喜,越割越快,不一會兒功夫兩條羊腿就被她吃了一條多。
待食完了羊肉,就著熱騰騰的雞茸玉米小炒吃了幾口米飯,又喝了一小碗鮮貝南瓜熬的濃湯,肚腸便是滿滿當當的了。
見她吃飽,封敬亭這才自己動手片肉吃了起來,他胃口不算太好,羊腿吃了大半就吃不下了。
郭文鶯忍不住問道:「皇上胃口不好嗎?」
封敬亭輕笑,「本來胃口挺好,可惜剛看了你半天就給看飽了,這會兒倒吃不下了。」
郭文鶯不太舒服的噎了下,心說,就這樣的脾性,就這樣一張臭嘴,怎麼讓人喜歡的起來?她能忍他這麼久,也真是天下少有的忍耐力了。
兩人吃完飯,封敬亭拿被子把她包起來,才叫徐茂和小軒子進來收拾。兩人迅速收拾完就出去了,其間頭也不敢抬,臨走時還很識趣的把殿門掩上。
封敬亭歪在榻上,眯著眼看她,「吃完了陪朕休息會兒,一會兒朕還要去批摺子。」
這幾日他都起的甚早,連續批摺子接見大臣,倒是有些倦了,下午事不多,倒是可以先睡一會兒。
玉床上冰冰涼涼的,乍一躺上去頓覺渾身涼爽,也趕走了一室的悶熱。兩人躺到床上,郭文鶯一身清涼的乖乖被他摟在懷裡,伴著窗邊的清風揚紗,耳語著說了會兒話。還好他也沒什麼動作,只在她身上狠狠揉搓了兩把,又親又摸了一會兒,隨後便擁著她睡著了。
郭文鶯本來沒什麼困意,不過看他睡得香,漸漸的也迷迷糊糊的著了。
等醒來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封敬亭已經走了。
她出了殿門,外面小軒子還等著她,笑著拎了一個老大食盒給她,「大人,這是皇上吩咐的,他見大人羊腿進的香,特意又叫御膳房多做了一個,給您帶回去。這裡還有一些糕點,也是給大人當零嘴吃的。皇上吩咐,以後這霜雲殿便是萬歲爺和大人用的,若是想見了,便叫奴才給大人送信,大人上這兒來等著就是。」
郭文鶯接了食盒過來,她一進來就猜到這裡用處了,倒也不覺意外。兩人身份本就不能時常見面,找個地方也好,也省得被人發現了。
拎著食盒往回走,她來時走的路過於僻靜,回去的時候倒沒必要了。此處離神武門很近,她慢悠悠走著,路過神武門時,忽然瞧見路唯新遠遠走過來。
瞧見路唯新,郭文鶯大喜,忙迎了過去,「唯子,你這是大齊律法都背出來了?」
路唯新看見她,也是眼前一亮,聽到她的話,倒不由苦笑起來,「我沒背過就出不來了?」
郭文鶯笑,「我不是這意思,就問你怎麼出來的?」
路唯新道:「是皇上下旨放的人,打個架而已,又沒出什麼大事,總不能老在牢里關著?」
他話說得輕鬆,但真實的情況卻遠沒這麼容易,他在牢里很是受了一番磋磨的,他從小就不喜歡背書,那種被強逼著的滋味兒,雖沒挨什麼打,卻覺得比死了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