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敷藥
封敬亭迅速閃進屋,隨手又把門插上了,動作倒真是利落之極。
郭文鶯撇撇嘴,「皇上什麼時候又學了一手撥門開鎖的新功夫了?」
封敬亭道:「是暗七開的,他開了門就走了。」他說著話已經走到床邊,徑自脫了鞋子,躺在她身邊。
「還疼嗎?」他低聲問著,手已經摸索著去尋找那昨夜的疼痛處。
郭文鶯忙縮了縮身子躲開了,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封敬亭好笑,伸指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你這丫頭,朕是好心想看看你的傷,你還當朕又想那事嗎?」
郭文鶯暗暗冷笑,對他這種人品,能信得過才怪呢?
她硬聲道:「皇上不用看了,我已經好了。」
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忙又補了句,「也不是好了,就是比先前好多了。」
封敬亭輕笑,「你讓朕看看,朕幫你上點葯,你若不肯,那朕就當你好了,可備不住再做什麼了。」
這是不給他看都不行了,郭文鶯無奈地吁口氣,只能任他脫了自己褲子。
屋裡有些黑,封敬亭起床打了燈來照了照,見那地方依舊紅腫,分明是沒上過葯。
「你這丫頭不聽話慣了,朕說什麼,你都當耳旁風,就知道你不會乖乖上了葯。」他用手指挖了一點藥膏輕輕給她揉著,看她因緊張身子不停向後縮,便圈著她的腿固定在自己身下。
郭文鶯臉紅的都滴出血來,上了藥膏的地方雖是一陣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但這姿勢實在尷尬的叫人想死。讓她不禁想起昨夜她抬著她的腳的幾齣幾進的情景,一張臉更覺被火燒了似得。
封敬亭看著她緊閉著眼臉紅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又嫵媚。他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面帶歉意道:「都怪朕,一時沒收住,讓你吃苦了。不過這種事第一次略疼些,等下回得了趣就好多了。」
郭文鶯暗自撇嘴,她能信了他的才怪了。這家身下揣的就是條巨蟒,就像蛇鑽洞一樣,鑽來鑽去的真是鑽心的疼,又豈能好受的了?
她忽然想起一事,「今日不是嚴貴妃進宮嗎?皇上怎麼不去陪貴妃?」
他摸了摸下巴,「嚴貴妃今天進宮嗎?朕好像忘了。」
裝,你就裝吧。郭文鶯才不信他會忘了,無非是不願去而已。他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要挾,對強塞給他的女人更不會假辭色,看看江玉妍就可知嚴玉蘭不會太受寵了。左相硬是把自己女兒塞進宮,並以此跟他做交易,從根本上就打錯算盤了。
封敬亭的性子,可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他若肯受了,那是說明準備將來報復回去的。若想勾住他的心,還不如找個漂亮妞與他來個偶然相遇,弄點曖昧氣氛,朦朦朧朧的美感,進而勾住他的魂兒,讓他自己想把人納進來,才更能得寵些。
只可惜啊,那些人沒一個了解他的真性子,倒不如她反倒知道的多。
封敬亭看她有些犯困了,便輕手輕腳的給她提上褲子,低聲道:「你困了就睡會兒吧。」
郭文鶯打了個哈欠,「皇上不走嗎?」那意思是:你該走了。
「朕陪你一會兒,看著你睡著再說。」他伸手把她圈進懷裡,讓她的頭枕他的胳膊。
兩人早就同床共枕過多次,這動作做起來甚是熟練,郭文鶯也順勢窩進他懷裡,他人品不怎麼樣,不過胸懷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暖。
「皇上還是小心點吧,小心叫人捉了奸。」她嘟囔一聲,便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封敬亭在她略帶嫣紅的臉蛋上印下一吻,隨後也閉上眼。細細琢磨她剛才話,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情被人捉姦也滿有一番樂趣的。他本來不滿她撇清兩人關係,假裝被他罰跪來掩飾事實,不過這會兒倒覺得這樣也不錯,偷來的情,也真是另有一番刺激在其中啊。
郭文鶯早上一睜開眼,封敬亭已經走了,被窩裡還隱隱有些餘溫,可見走得時間並不長。
這會兒天剛剛亮,當清晨的第一縷霞光透過窗幔,微眯著眼睛步入現實,昨夜的夢境隨即被揉碎在了陽光下。
她披衣起來,出了門,見鳶兒正立在窗邊發怔。
「你看什麼呢?」
鳶兒見是她,不由撅起嘴來,「小姐,我種的花剛抽了芽,也不知誰給踩了一腳,瞧這大腳印,指定是男人的。」
郭文鶯低頭看了一眼,果然一隻腳印正印在窗邊的一小圈苗圃里,一株小嫩芽折斷了被踩進泥里。
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誰的腳印,不由皺皺眉,還說自己功夫卓絕,也不過如此嘛。這裡人多眼雜的,下回不讓他再來了,省得被人發現了。
她道:「行了,八成是哪個太監公公踩的,你也別聲張了,傳不出去不好。」
鳶兒應了,心裡不免奇怪,一點小事而已,怎麼就不能聲張了?
貴妃進宮,宮中嬪妃女官都要去拜見的。吃了朝飯,郭文鶯就帶著尚寢局四司的幾個司設、司輿、司苑、司燈,一起去了貴妃住的鸞鳳殿。蘇琴一早推說身體不舒服,就沒跟著來。本來也是,她還有一個多月就出宮了,也沒必要再奉承貴妃,且她身子本來就不好,昨個剛看了太醫,喝了葯,也不算是有意慢待了。
雖然昨夜敷了葯,郭文鶯還是覺得身子有些疼痛,雖不如昨日走路都走不得,但邁了幾步也有些隱隱作痛。她推說是罰跪跪的,走路姿勢稍有些不對,旁人也沒起疑。
她們到時,六局一正的女官已經到了大半,都在殿外候著,等著貴妃晨起。皇上的三個才人也在,她們來得甚早,只是賢妃江玉妍卻還沒來。
昨夜是貴妃的洞房花燭夜,不過這鸞鳳殿卻沒多少人氣,宮裡什麼事都傳得快,這會兒早有人打聽清楚,昨夜皇上根本沒在貴妃的寢宮安歇,聽說只在今晨的時候來過一次。見貴妃還沒晨起,半句話都沒說就又走了。貴妃這會兒心裡不痛快,也難怪不願見這些嬪妃和女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