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橫抱
錦姑娘道:「跟你說實話吧,咱們爺是最冷心冷情的,不認識的見著他,以為是多溫柔的人呢,其實心狠著呢。」
鴛鴦想到那天王爺那般兇狠折騰自己,身子不由微微一顫。
雲姑娘笑道:「你剛伺候爺還不知道,以後時間長了就習慣了,咱們爺平常很少沾女人身子的,可一旦沾上了,那真是往死弄。你初初覺得難受,等適應了便能體會其中的妙處,真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比的。做他的女人,那也是一種福氣,能叫你欲/仙欲/死,死過了還想再死,會上癮的。」想起自己當初承恩時的情形,不禁臉紅起來,王爺那樣子真真愛死個人。只是有好長時間,都沒再碰她們了,現在想體會也體會不到了。
錦姑娘也有同感,兩人想到沒受寵多久就失了寵,都是一陣失落,怕是現在再想要一次爺威猛的對待,怕也不容易了。
兩人於床地之間曠了許久,都心痒痒的,忍不住逼問鴛鴦昨天承歡的情形,把鴛鴦臊了個大紅臉,心裡忍不住暗道,難道真的像昨天那樣往死里折騰自己才是好的嗎?
此時她並不知道自己昨日那場魚水之歡,是託了某人之故才會那般,後來王爺也沒再沾過她半根手指頭,也再找不到那種恨不得把她揉碎了的感覺了。
打了幾圈馬吊下來,郭文鶯輸了個底掉,雖然坐在上首的封敬亭頻頻給她放炮,下首的徐茂也不斷給她喂牌,可她心不在焉,打出的牌比狗屎還臭,一晚上不僅輸光了自己籌碼,連封敬亭的籌碼也輸光了。
封敬亭倒是很不在意,看著她輸也高興。倒是陸啟方氣得連鬍子都撅起來,難得一個好脾氣的老頭,連連跳腳,大罵他們打得狗屁牌。雖一晚上屬他贏得最多,卻接連發誓,以後再也不跟他們玩馬吊,尤其是郭文鶯,成為了拒絕往來戶。
郭文鶯無奈的摸摸鼻子,她本就是臭手,馬吊、葉子牌、圍棋,無論哪一樣都爛的到了家。從前玩撲克牌的時候,一幫同學也是躲著她,誰也不願跟她玩的。
眼看著快亥時了,陸先生年歲大了,精神不濟,眾人便也各自散了,都回住處休息去了。
郭文鶯打了個哈欠,也覺有些困了,雲墨攙著她正要往回走,封敬亭卻從背後追上來,低聲道:「去房裡換件厚衣服,爺帶你出去。」
郭文鶯「啊」了一聲,「這深更半夜的要去哪裡?」
「自然有地方要去。」封敬亭神秘一笑,隨後催促,「你快點,爺在這裡等你。」
郭文鶯本不想去得,可他這麼急吼吼的等著自己,若說不去肯定掃他的興,大過節還是別惹他不痛快了,便回房裡穿了件白狐狸皮的大氅出來。
那大氅是封敬亭新近給她做的,新出的毛峰,在月光下襯得她一張笑臉瑩白如玉,愈發的好看幾分。
封敬亭望向她的眼神閃了閃,心中暗道,還未曾見過她穿女裝,改日一定要讓她穿給他看,雖然光著也很好,但他不介意她穿得涼薄一些,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那半隱半露的模樣,想必更加招人。
「走吧。」他過來牽起她的手,走出門時把她打橫抱起來。
郭文鶯驚呼一聲,想叫,又怕被人看到,只低聲道:「王爺快放我下來。」
封敬亭笑著低頭望她,月光下,她一張精美的臉滿是驚愕,一雙泉水般的眼那瞳仁也烏漆漆的隱有水光反射。
她紅唇抿成一線,看向他的眼神又是無奈又是緊張又是緊惕又是害怕……嘖嘖嘖,這小眼神兒,還真是勾得人想對她肆虐一番。
他忍住想吻她的衝動,低笑著一路抱著她出了府門。
外面早已備好了車,今夜京都沒有宵禁,此刻街上還有不少人,車輛來往也甚是繁多。
馬車一路西行,穿了兩條街,到了鐘鼓樓才停下來。
封敬亭道:「你知道嗎?這裡是整個京都幾個制高點之一,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個京城的花燈。」
郭文鶯有些驚訝,難道他帶她出來就是為了看花燈嗎?
他抱著她一面爬著樓梯往鐘鼓樓上走,一面笑道:「你不是想和自己親人一起看花燈嗎?今日我就是你的親人,你與我一起好不好?」
郭文鶯大驚,「我何曾說過?」何況她跟他是親人?他們倆夠得著嗎?
「你是沒說過,可你的臉上都寫著呢。」他摸摸她的臉,真是盈潤細滑,皮膚出奇的好,真納悶在西北那風沙之地待了幾年,她怎麼還能有這麼滑的肌膚?讓他簡直愛死了。
他好像摸上癮了,一下又一下,好像摸著上好的綢緞。郭文鶯忍不下了,揮手打開他的毛手,他才戀戀不捨作罷了。
郭文鶯這會兒有些後悔和他來這地方,孤男寡女的實在不雅,便低聲求懇,「王爺,這裡有些冷,咱們還是走吧。」
封敬亭不肯,「既然來了,怎麼也要看一眼再走,你放心,有爺在,不會凍著你。」
郭文鶯不再說話了,心裡暗道,有你在才可怕呢,待會兒你要老老實實也罷了,要是敢對小爺無禮,小爺蹦你下半身。她打定主意,摸了摸懷裡的火銃,臉上不禁掛起一絲詭秘笑容。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盈盈照在鐘鼓樓上,映襯著下面無數的燈火,有一種靜逸的美。
封敬亭把她放在地上,兩人一起注目那萬家燈火的熱鬧,街市上盞盞花燈像黑暗中閃光的珍珠,婉蜒而去,無窮無盡。一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一片喧鬧而和平的夜。
對於軍人來說,能在大戰後享受這種和平的夜晚,多少有點欣慰,望著遠處點點燈光,郭文鶯原本積壓幾日的鬱氣疏散不少。
封敬亭注視許久,忽然問道:「此時此刻,你想到什麼?」
郭文鶯嘆息,「為了讓更多人能享受這種和平,想到自己吃的那些苦,似乎也值了。」
封敬亭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你是這般大仁大義之人。」
他的語氣似有些促狹,郭文鶯自認自己也不是什麼仁義之人,也不禁笑著:「談不上仁義,也許是做了幾年軍人,身上承擔了太多,無非是儘力把自己的責任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