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獻舞

  “狗奴才，這裏哪容得你如此放肆！”賀蘭鋅眼裏似要噴出火來，看著不遠處那正洋洋得意的車牙箬嵐，隻覺得十分得刺眼。 賀蘭臾臉色一沉，陰鷙的雙眼盯著賀蘭鋅一言不發。一刹那，熙攘的人群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斛璿和賀蘭鋅。 “大哥，她是你的王妃，豈容一介婢子如此放肆？”賀蘭鋅怒氣衝衝地走上前，抬腳便踹上車牙箬嵐的小腿。車牙箬嵐吃痛，腿一軟，硬生生地跪在了斛璿麵前。 “鋅兒!” “鋅兒!” “賀蘭鋅!”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刹那的1沉浸之後，人群裏一片嘩然。 斛璿擔憂地拉著賀蘭鋅，快速地將他護在自己的身後。他們麵前的賀蘭臾，臉色陰沉地看著賀蘭鋅，墨色地眼眸此刻暗如深淵。 斛璿思慮片刻，屈膝去扶跪在地上的車牙箬嵐。哪知，車牙箬嵐非但不領情，反而在斛璿伸手的那刻，一腳踢在斛璿的膝上，毫無防備的斛璿身子失衡倒地，地上有塊尖石，割破了斛璿的手掌。 “長姐!”賀蘭鋅心中驀地一緊，急忙上前扶斛璿。他的手觸及斛璿的掌心，一片溫熱黏膩。斛璿皺著眉收回手，藏到身後不肯讓賀蘭鋅看。 賀蘭鋅看著自己指尖的鮮血，心中惱火，恨不得掐死傷害他心愛的長姐的人! 斛璿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裳不放，小聲安撫:“鋅兒，長姐沒事。今日各族首領都在，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來日方長。” “長姐……”賀蘭鋅痛心地看著她，悔恨不已。若不是他一己之私，他的長姐哪裏會遭受如此侮辱？他的手，緊緊握成拳。 “大王，今日是斛璿不是，在大王大喜的時候鬧了這樣的事。作為賠禮，斛璿自願獻舞一支。隻是，篝火舞斛璿實在不精，便換成斛璿自幼練習的霓裳吧。”斛璿忍痛，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鋅兒護她至此，她自然也不能讓鋅兒因為車牙箬嵐那等賤婢受了賀蘭臾的責罰。 人群裏的她，一襲素白的長裙，如瀑的青絲在她一個個旋轉中散開。月光下，她嬌柔的身姿如一隻輕盈的蝴蝶，在美麗的篝火旁，綻放她的美麗。 漠地的男子，見過敞口寬袖的本就不多，更加沒見過這樣翩然的舞姿，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唯恐錯過了哪個翩若驚鴻的動作。人群外圍，那些看得不甚清楚的人，拚了全力往裏擠，擠不進去的，便一個個升長了脖子踮著腳尖看篝火邊那曼妙的人兒。 賀蘭臾冰冷的雙眸漸漸融化，薄唇微微揚起了弧度。車牙箬嵐看見賀蘭臾眸中那抹驚豔，後悔莫及!她，這不是給她人作嫁麽？ 包圍圈越來越小，斛璿不便發揮，便以一個連續的旋身結束了這支舞。她汗水淋淋，忍著腿上的痛意，婀娜地走到賀蘭臾麵前，端了一碗酒高舉起，淺笑晏晏道:“祝大王與烏洛蘭妹妹永沐愛河，情比金堅。” 語落，她昂首將那一大碗烈酒灌下喉。人群裏，爆發出熱烈的哄嚷聲，顯然，他們對這位王妃，是欽慕的，是認可了。 “大王，請容斛璿去換身幹淨的衣裳。” “去吧。”賀蘭臾湊近她，附在她耳畔輕聲說，“貓兒，今夜你真讓人驚豔。”說完，他在她臉頰上淺淺一啄。 “鹹的!”賀蘭臾舌尖在唇上一滑，立刻蹙眉抱怨。那聲音，周遭的人可是都聽見了，又爆出一陣哄笑。 斛璿紅著臉，扭頭就退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