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熟悉的背影

  縱然陣法威力大了很多，但對於身具人間之力的趙玉軒依舊可以在其中從容穿梭，只是這陣法困勝於殺，即便是強如趙玉軒，也沒能一時間找到破陣的方法。


  當血腥味越來越濃，趙玉軒的人間之力擴散開，感知之下滿面訝然，更是疑惑不已，想不明白這陣法的目的何在？


  因為在他的感知之中看到那些魔族此時均在垂死掙扎，一身的精血都快要被這陣法生生吸干。


  若是能殺死對手也就罷了，但這明顯是一個困陣，而且當他們精血耗盡之後，這陣法也將不復存在，這分明只是為了阻擋對手一段時間，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人間之力遍布，趙玉軒心中已經有了盤算，若是以巧破陣，只怕要費一番周折，以他現在的實力倒是不必如此了，一力降十會，蠻力破陣來的更是方便一些。


  有了計較，當即閉上眼睛，人間之力徐徐轉動，用他對空間的領悟撕裂了一道道細微的空間，當這些空間連成片的時候，一場浩瀚的空間風暴便在陣法內誕生。


  當著狂亂的空間風暴吹過，陣法分崩離析，只留下滿地的狼藉，以及這滿地狼藉中完好無損的趙玉軒。


  摧毀了陣法之後，卻見等候在外面的司徒晚晴正一臉的思索的樣子，趙玉軒便飛身上前問道：「怎麼了？」


  「這陣法，我好像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見司徒明月綉眉微皺，趙玉軒將自己在其中所見說與了她，突然她露出恍然的神色，在這恍然之中還有一絲隱藏的憤怒。


  也不多說，直接一把抓住了趙玉軒，身形一閃，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應該就是這裡了，還真是和他們的主子一樣，陰險歹毒。」


  到了一片空曠之地，司徒明月停了下來。


  趙玉軒先是一愣，隨即放開感知，這才發現眼前的空曠之地，世界樹的氣息是十分濃郁。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降臨之地吧？」


  妖魔兩族降臨，均是通過這種世界樹生長的軌跡留下的通道，雖然此處特別一些，但趙玉軒也沒多想，還以為司徒明月帶他來此是為了和之前一樣，毀掉這處通道。


  「妖魔第一次降臨的通道，是用世界樹製造的藤蔓通過血祭打通的，現在看來，那種藤蔓的作用其實是為了找到這些通道。」


  「不管他們的目的如何，此處是留不得了。」


  說罷，正要動手，司徒明月卻拉住了她。


  「這地方不一般，我們先進去看看。」


  趙玉軒雖有些疑惑，還是聽從了司徒明月的話。


  二人並肩進入，就好像跨入了另外的一個空間，外面感知之下這通道不過方圓數十丈，進入之後才發現，他的內部空間幾乎大到沒有邊際。


  「這難道是主桿生長的地方？」


  趙玉軒還記得當時在太刑界內遇到的事，他在世界樹的截面上無休止的飛行了數年才到達樹心的地方，與此處的廣袤倒是對的上。


  「咦，那邊似乎有人打鬥。」


  說話間，只感覺在遠處有強大的能量波動傳來，二人對視一眼，便要趕過去。


  只是此時才發現，這裡面空間之力似是被限制了，無法通過撕裂空間前行。


  趙玉軒倒是能動用人間之力瞬移，司徒明月在此處卻是只能靠飛遁了，好在趙玉軒的人間之力可以攜帶她一起過去，只不過當二人到達那處交戰之地的時候，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


  地上有兩具魔族的屍體，空中還瀰漫著世界樹與魔氣交雜的氣息。


  「果然是那個陣法，為了脫身，將同伴血祭困住對手，看來這兩個傢伙的身份不一般啊，陣祖竟然會將這套陣法傳授給他們。」


  司徒明夜看著這兩具屍體冷笑道。


  那倒在血泊中的兩個魔族正是之前布陣對付她與趙玉軒的兩個融天境首領，陣祖那套陣法的精妙之處就是能將同伴血祭，而讓布陣之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逃脫，當年在那場大戰之前，人族強者便盯上了陣祖，而那一場戰鬥十分凄慘，魔族死傷無數，陣祖也不知所蹤。


  當年司徒明月還曾到過那裡緬懷這位陣道宗師，不過從殘留的陣法氣息上卻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她當時就有所猜測，陣祖的再次出現也證實了她的猜測，而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更是一目了然。


  司徒明月一直在與趙玉軒說著話，見他遲遲沒有回應，不禁回頭看來，才發現此時的趙玉軒就好似傻了一般，獃獃的站在原地，目光看向上空。


  「喂，你怎麼了？」


  趙玉軒沒有聽到司徒明月的話，在他的心中此時只有一個一閃而逝的影子在不停的循環。


  「那個背影絕對是她。」


  「誰？」


  見到趙玉軒這幅痴傻的模樣，司徒明月作為女人，擁有的敏銳直覺告訴她，趙玉軒應該是看到了一個特殊的故人，至於如何特殊，她心中也略有猜測。


  雖然看似問的不經意，其實在她的心中卻是十分複雜。


  「柳鳶，小小的姐姐，一個可憐的女人。」


  要說趙玉軒或許是真不懂女孩的心思，對於司徒明月，他是心存愛意的，而且這次重逢之後，二人也好似打破了某曾桎梏，關係更加緊密，儼然已是一對心照不宣的戀人，而此時他依舊不懂隱藏的將他對柳鳶的感覺說出。


  好在司徒明月也非人間的痴男怨女，聽了趙玉軒的描述，雖然心中有些難過，但是對那個命運凄苦的女子卻也充滿同情。


  「要追上去嗎？」


  她輕輕的拉住了趙玉軒的衣袖，看著頭頂好似沒有盡頭的天空問道。


  趙玉軒面上露出掙扎之色，良久，卻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不能去，古州這邊事情未了，這處地方，我們將她封閉掉吧。」


  說罷，雙手揮動，在他體內空間的通天藤投影出一片虛影，須臾之間便將這處空間截斷，如果將來有妖魔再從此地前來，卻是無法打破壁壘降臨古州了。


  用通天藤毀滅通道，這也是他此時生出的想法，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其實世界樹的樹心都被通天藤吸收了，毀滅世界樹留下的生長軌跡確實不會太難。


  二人出去之後，司徒明月一直安靜的跟在趙玉軒身邊，她知道眼前的男子心中難受，毀滅通道雖是絕了妖魔的降臨之路，同樣的，那個叫柳鳶的女子若是想從此地撤回也同樣不能，這甚至可能會將她至於險地，甚至可能因此丟了性命。


  但趙玉軒不得不這樣做，一邊是自己牽挂的女子，一邊是古州無數人族，他只能狠心這樣做，看似無情，卻是有情，說是有情，也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