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這一刻都是嶄新的自己
在恐怖浩瀚的雷霆下,厄運分身就如烈日下的雪花,迅速的消融,這消融的除了厄運組成的分身還有趙玉軒在本體生湖中的神魂。
就在這具分身將要魂飛魄散之際,在趙玉軒的丹田處,那顆雷鞀聖丹轉速越來越快,很快只能看見模糊的虛影。
而在這樣的轉動之下,那落下的雷霆也被牽引,有如凡間紡線一般,環繞在聖丹之上,又被聖丹吸收。
當第一道雷霆吸收之後,第二道雷霆便落下,與其說誰落下,不如說是被聖丹抓來。
不過是在呼吸之間,漫天的烏雲就如被抽水一般減少,越來越多的雷霆被聖丹吸收,當聖丹吸收足夠之後,旋轉的速度漸緩,那被雷霆擊毀的厄運分身開始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凝實。
眨眼間就出現了一個和趙玉軒一模一樣的輪廓,裡面的經脈一目了然,但是仔細看去,那些經脈都是由閃動的電弧組成。
這才是雷鞀聖靈的真身!
趙玉軒的神魂開始慢慢復甦,沒想到大難不死,在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成就了雷鞀真身,和之前那個雷鞀內丹的厄運分身不同,現在這個分身成為了真正的聖靈雷鞀。
隨著身體的凝實,趙玉軒有一種感覺,彷彿天地間的雷霆都在他的掌握之間,一念起,萬雷生。
趙玉軒剛暗呼僥倖,卻發現了一個悲催的事情,自己的厄運抓取之術沒有辦法施展了,厄運抓取之術的根本是厄運,現在不是厄運分身,失去這個能力也可以理解,但是懸劍和風遁術也沒有辦法使用出,這兩個技能可是他一大助力啊,是他越級戰鬥的依仗,現在也沒有了,一身實力去了一半,趙玉軒只能欲哭無淚。
但是好在自己聖丹中的雷鞀傳承鬆動了一些,若是將那些傳承學會,實力應該又能提高起來。
這一切看起來很久,實際上只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空間之中,裕冬青的人影才剛剛浮現。
趙玉軒看到了她,她修為低下,尚在眩暈之中,沒能看清楚趙玉軒。
卻不想意外突起,空間一陣波動,一個由光組成的圓形拱門浮現,裕冬青還未穩定的身影直接被吸入其中。
沒有風遁術的趙玉軒想要救人已經來不及,等他趕到近前時,光門已經消失。
這眨眼之間就如幻覺一般,彷彿裕冬青沒來過也沒離開,但趙玉軒知道這不是幻覺。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空間的震蕩越來越劇烈,似乎隨時就要崩塌,趙玉軒在裕冬青消失的地方尋找,沒有找到一絲光門存在過的痕迹。
空間傾圮,趙玉軒不得不退走,那種深深的無奈再一次縈繞在他的心頭。
顧不得身後的支離破碎,奔逃到另外一邊,那裡有一個和進來時一樣的祭壇,這應該就是離開的地方。
眼看著空間就要碎裂,腳下的祭壇卻毫無反應,讓本就沉寂在裕冬青消失的無奈中的趙玉軒只想破口大罵。
生死之間,趙玉軒只能深吸一口氣,強制自己拋開雜念和危險下的慌張。神識掃入祭壇中。
「嗯?就是這裡!」
看起來外表完好無損的祭壇,竟然在內壁有一處明顯被損壞的陣紋。
趙玉軒善符,來不及多想,只能以符補陣,倉促之間凝指成劍,在祭壇表面刻劃出一道道繁雜的符紋。
就在祭壇一角被破碎的空間切碎的剎那,祭壇終於亮起了一陣輝光,趙玉軒的身體消失不見。
剛剛出現在外面的趙玉軒,顧不得站定,臉色又一變,身形在起,猛然竄出幾十米。
再回頭,那原本落腳的祭壇已經消失無蹤,就好像被憑空吃掉了一般,只剩下一個縱橫十丈的深坑。
趙玉軒面色陰沉不定,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即使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徘徊,但在內心深處,他終究只是一個好死不死的跳脫孩子,至少他自己還是這樣認為。
遠方人影綽綽,正是之前在吳亞召喚下退走的眾人。
這時的他們臉上多有些難堪,被吳亞一說,全部狼狽奔逃,哪知道那雷霆只是虛有其表,威壓那麼不可一世,威力確不如自己的一擊。
「大師兄,你沒事吧!」
吳亞尷尬的說道,他也認為是自己的判斷有誤,帶著眾人鬧了一個烏龍。
看到眾人的表情,在看吳亞期期艾艾的樣子,趙玉軒只是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始末。
「你們做的對,之前那道雷霆,如果不是一些變故,或許我們就要全軍覆滅了,那道雷霆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
聽到趙玉軒的解釋,吳亞也明顯鬆了一口氣,這些人都是宗門的希望,如果全部折損在這裡,對宗門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吳亞的做法無可厚非,趙玉軒自然不會責怪他帶領大家逃走,換做是趙玉軒,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大師兄,你看見裕冬青了嗎?在之前逃跑的時候,她和我們走散了。」
說話的是謝可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弟子,平時和裕冬青的關係很是親密,在大家聚合時,她第一個發現了裕冬青沒有跟上,之前大家已經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她,看到趙玉軒出來,眾人這才結束了尋找。
聽到被問起的裕冬青,想到了這個拚命維護自己聲譽的倔強女弟子,將飯菜撒到自己身上糊塗師妹,趙玉軒眼中再次閃過一絲黯然。
「她怎麼了?」
看到趙玉軒眼中的黯然,謝可可心中一突,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她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過去。」
趙玉軒也沒有隱瞞,將傳送光門的事情和大家細細說了一遍。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心中默默的祈禱,希望這個修為最差的師妹可以平安無事。
「修行之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大家當努力修行,待修為強大時,未嘗沒有再見之日。」
看到眾人低沉的情緒,趙玉軒豪氣干雲的安慰大家道,何嘗又不是在安慰自己。
飛梭祭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天際,留下了一段遺憾,留下了一地屍體,留下了個謎團。
經歷了這一番,趙玉軒的厄運分身算是脫胎換骨,成為了真正的雷鞀,但是戰鬥力卻下降了不少,得失之間目前也不好衡量,而流雲宗的眾人,經過了戰鬥的洗禮,即使脫下了那一身符衣,這越級戰鬥的經驗也是一筆財富,而且包括吳亞在內的其中幾個處於練氣巔峰的弟子終於觸碰到了那個臨界點。
這一刻的眾人,都是嶄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