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試探
此女模樣秀美，氣質溫婉，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清凈純明，看樣子不大像慕容嫣口中所說的那個妖媚之女。
呂瑤一邊打量一邊想著。
時間久了，林霜月忍不住靜靜地抬眼望去，發現座上的聖主夫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看。
看到她望過來，呂瑤才如剛反應過來一般，說道：「起來吧。」
「謝聖主夫人。」
「你的名字叫阿霜？」
「是的。」
「本夫人聽說你之前的那張臉傷痕纍纍，甚是猙獰。如今看來，倒是白皙粉嫩，廖神醫功不可沒啊。」
難道她是想向自己討個美容的經驗？可看她風韻猶存，臉上的容色光澤不輸二三十歲的少婦，保養得夠好了啊。
「回夫人，奴婢能重獲新生，的確要感謝廖神醫的幫助。不過，若不是有大少主為奴婢送來的凌霄花和雪蓮花入葯，奴婢的臉也無法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
慕容嫣這時候忍不住冷笑一聲，「你這個丫頭的面子也夠大的，居然能使喚得動大少主替你幹活。」
「慕容姑娘您誤會了。奴婢沒有使喚大少主，是大少主自己去找的。在他把東西交給奴婢之前，奴婢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那你的意思是大少主主動往你那兒貼過去了？」
慕容嫣的這句話說得林霜月好像有多嫌棄司空羽似的，呂瑤聽在耳里也覺得甚不舒服。
林霜月沒有要貶低司空羽的意思，一直都把他當做是至交好友來看待。
「慕容姑娘，請您不要歪曲奴婢的意思好嗎？奴婢是指大少主想幫助奴婢，但事前沒有跟奴婢說過而已。
奴婢和大少主之間是君子之交，光明磊落，沒有說誰主動往誰那一方倒貼。」
經過昨晚的事情，她知道司空羽並不只是將她當做朋友，但起碼她是沒有變過的。
「君子之交？」慕容嫣不由得笑得更加諷刺，「你一個奴才也好意思跟大少主做君子之交？」
呂瑤明白慕容嫣對林霜月的憎恨和敵意，但若是連一個妾室都容納不下去的話，那麼她這個長媳婦候選人倒是要再考慮考慮了。
「嫣兒，夠了。」她適時地提醒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慕容嫣。
慕容嫣這才察覺自己言行失當了，連忙低頭不作聲。
在喊林霜月過來之前，呂瑤就跟她攤開說了。
呂瑤很願意她來做自己的媳婦，但是作為少主夫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識大體，不善妒。
如果司空羽真的喜歡林霜月，那她也得順從司空羽的意思，讓他納了林霜月做小妾。
這個結果不是慕容嫣想得到的，但是無論是呂瑤還是司空靜，都支持司空羽納林霜月進門，她若是再反對，恐怕連未來少主夫人之位都不保。
呂瑤給了慕容嫣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後才繼續對林霜月說道：
「本夫人知道羽兒對你的心意，相信你自己也有點明了。本夫人也不拐彎抹角了，今天讓你來就是徵詢一下你的意思。
你願不願意成為羽兒的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本夫人可以立刻為你做主，向你的主子魏王要人。
魏王現在是有求於我們天山聖域，相信本夫人提出的這麼小小的一個要求，他必然會答應的。」
聽呂瑤的口氣，說得將林霜月納入司空家，對她是一種莫大的恩賜似的。
林霜月不禁在心裡暗暗地嗤笑。
「回夫人，奴婢不願意。」
她的這個回答，連司空靜也稍稍伸直了身子，不再作壁上觀。
呂瑤感到既意外又生氣，「你不願意？難不成你還真的嫌棄我們天生聖域的大少主不成？」
「奴婢不敢嫌棄大少主。大少主人才出眾，是奴婢不敢高攀大少主。」
「只要你進門之後一心一意地伺候羽兒，讓他開心，本夫人自不會待薄你。」
「奴婢想伺候的只有王爺一個，請夫人見諒。」
慕容嫣見她不肯跟隨司空羽，心中大喜，便火上添油地說道：「讓你做大少主的妾室都不願意，難不成你還想當少主夫人嗎？」
三個人裡面就只有慕容嫣在時時刻刻針對著自己，林霜月再好的脾氣也被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誣衊給消磨盡了。
她怒目瞪著慕容嫣，義正言辭地說道：「慕容姑娘，奴婢何時說過想當少主夫人？您不要將您自己心裡所想要的東西強加到奴婢這裡來。」
「你在胡說什麼？」慕容嫣被她看穿心事，羞惱地指著她喝道。
「奴婢是不是胡說，您個人最清楚。奴婢知道聖主夫人是一番好意，想指條明路給奴婢。
可是奴婢跟王爺一起經歷過不少患難，共過多次生死。他在奴婢的心裡，早已不僅僅是主子那麼簡單了。
因此，慕容姑娘您不要再歪曲奴婢的意思，也請聖主夫人瞭解奴婢的心意。」
經林霜月的這一番表白，呂瑤對她的印象反而變好了。
「你真的打算今生就追隨魏王一人？」
「沒錯。」
「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姑娘，羽兒的眼光不錯。不過，既然你不願意，本夫人也不便勉強你。先退下吧。」
「謝夫人。」
呂瑤一心想著司空羽有可能會得不到他人生第一次喜歡上的姑娘，卻忘了林霜月對魏王的忠心和情意，對她的女兒司空靜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司空靜側過頭對流金低聲說了幾句，流金聽完立即點頭，等林霜月退出去后便悄悄地跟在其後面。
走在回仙藥廬的花徑上，林霜月吁了一口氣。
原來連聖主夫人和司空靜她們都知道司空羽對自己有意，自己的腦袋怎麼會那麼笨，沒能事先發覺到呢？
在她沉浸於深深自責之時，在後面追趕而來的流金叫住了她：「阿霜，你等等。」
她止住腳步等流金追上來，流金態度不冷不熱地對她說道：「我家小姐有請，麻煩跟我到芳菲苑走一趟。」
司空靜要找她？難道是為了雪蓮花的事秋後算賬？
「不知道二小姐找奴婢是有何事？」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快跟我走吧。」
林霜月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跟著流金折路往芳菲苑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