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偷吻
祁玉堂長老夜襲魏王的事,在聖域引起掀然大波。
以慕容長老為首的一派人請求司空淵釋放祁玉堂,因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從聖域的長久之計考慮的。
而也有人主張要嚴厲懲罰祁玉堂,因為他竟敢私自闖入聖殿,並違背聖主的命令,對魏王下毒手。
兩派的人爭執不下,司空淵在和司空羽對望了一眼之後,才開口平息這場爭吵:
「祁玉堂口上說是為了聖域才來殺魏王,但誰能保證他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而且,殺掉魏王,非但不可讓聖域置諸度外,反而會惹起南越皇帝的憤怒。
如今在南越說了算的,還是當朝天子,而不是太子。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司空淵的一番話讓眾人漸漸安靜下來,他言之有理,不偏不倚,連慕容長老那一邊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接著說道:「祁長老違反規矩,夜闖聖殿,是該嚴懲,但念在他過去對聖域立下的功勞,本主會酌情減輕刑罰。」
「聖主英明!」
眾人俯首參拜,慕容長老縱使不甘也只能隨著大家一起跪了下來。
芳菲苑裡。
司空靜無聊地撥弄著那幾根琴弦,心裡想的卻是她大哥居然會為了一個臭丫頭而教訓慕容嫣。
看來他果然不是以貌取人的膚淺男子,果然是她司空靜的大哥。
又轉念一想,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那個討人厭的魏王了。
上次她只不過是試探著問他有沒有成婚,他就一下子將她拒以千里之外。
哼,誰稀罕要嫁給他!瞎子嫁瞎子,生出來的後代眼睛會好到哪裡去?
意識到自己竟想到將來和他生兒育女之事,雙臉頰不禁燒了起來。
「唉!」她是在自欺欺人,其實心裡明白,她是想嫁給那瞎子,想和他一生一世。
雖然她眼睛不好,但其他條件都很出色。所以在聖域不是沒人要的。
可她就是看不起那些長老護法的子弟,一個個都是垂涎她的美色。
她還聽說了,那幫人見在她這兒得不到好,轉眼又追到慕容嫣那邊去。
她才不稀罕這種朝三暮四之徒!
「小姐,奴婢最近發現您老是在唉聲嘆氣。您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流金髮現小姐這段日子性格變了一些,變得喜歡發獃和嘆氣。
「沒有。我想出去透透氣,走吧。」終究抵不過思念,她決定主動去仙藥廬那邊看他一眼。
「啊?到芳菲苑外面嗎?」
「要不呢?」
終日不出芳菲苑的司空小姐,居然說要到外面逛逛。這下流金真的確定她小姐人是變了。
兩主僕在經過仙藥廬後山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古琴的聲音。
「小姐,是誰在彈琴啊?彈得真好聽。」流金享受地閉上眼睛傾聽,露出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
司空靜是個琴藝高手,一聽就覺得彈琴之人節奏、力度都把握得很好,水平絕對不會在她之下。
更讓她感興趣的是,對方彈的還是廣為傳播的名曲鳳求凰。
到底是哪個人在以琴聲表達求偶之情呢?
循著琴聲往山坡上走,就能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兩手嫻熟地在那裡奏著琴樂。
司空靜從聲音的大小判斷出應該可以看清對方的面貌了,便問身邊的流金:「上面的那個人是誰?」
流金詫異地小聲答道:「小姐,原來是那個魏王。沒想到又瞎有病的他,居然彈得這麼一手好琴。」
是他!司空靜心下一喜,趕緊用手整理了一下鬢髮和衣服,好以最好的形象示人。
可下一刻她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他在彈鳳求凰,那是在彈給誰聽?
「流金,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有啊。」
「誰?」
「不就是那個唆使大少主偷咱們的白蓮花的醜丫頭嗎?」
「除了她以外,沒第二個了?你再看清楚一點。」
「沒了,就他們兩個。咦?那丫頭的臉怎麼好看了那麼多?疤痕全部消失了?」
司空靜的關注點根本不在林霜月的那張臉上面,所以沒有像流金那般驚訝。
她只想知道魏王上次所說的那個人是誰,是遠在南越還是近在聖域。
「小姐,咱們要不要走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不,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你就悄悄地告訴我他們的一舉一動,千萬別讓他們發現咱倆。」
「哦,好的。」
山坡上的二人果然沒有發現有來人在觀察著他們自己。
林霜月傾聽魏王用心地彈著鳳求凰,在感到甜蜜之餘還忽然想起中元節后的那一晚,他好像也彈過這首曲子。
對!她終於記得了!那時候自己滿腦子都在想著青雲的事,所以根本沒留意到。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
一曲過後,魏王含笑著往前方伸手,「霜兒,過來。」
林霜月緩緩地落座在他旁邊,只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聲問道:「這曲子你可喜歡?」
說喜歡吧,那意思就是說自己也喜歡他,這麼明顯的話她還真的說不出口;但要說不喜歡,又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奴婢不知道。」
「你沒聽出這首曲子的名字嗎?要不要本王說給你聽?」
「別說!」
她著急地想掩住他的嘴巴,卻迎來他眉眼彎彎的笑顏。
「原來你是知道的。霜兒,你看看天空上面,飛著的是什麼?」
易騙的她還真的相信一個瞎子說的話,立即抬頭往天空看了過去。
魏王抓住機會迅速地往身邊的人親了一口,不管親到哪裡都行。
結果還真被他親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張小嘴,親完后還回味無窮地舔了一下唇瓣,「好甜。」
「王爺,您是被誰教壞的!」林霜月又羞又惱地輕輕打了一下他,打完之後又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用力過度傷到他了。
「本王要不是壞一點,可能真的要等到治完病以後才能一親芳澤,日子該多難熬啊。」
「你說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混不著調的?」
「在你面前才會如此。」
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全被流金看在眼裡,她又是嫉妒又是鄙夷地告訴司空靜:
「小姐,那丫頭真夠不要臉。先是去招惹大少主,現在又來勾引瞎眼的魏王。剛剛那瞎子還親了她一口,噁心死了!」
他說的生生世世都愛的人,竟然是她?!
一向清高自傲的司空靜頓時感到無盡的羞辱,在他的眼裡,自己連個丑丫鬟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