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小蛇降世
「多謝大少主的讚賞。」
被司空羽又是哄騙又是嘲諷的林霜月，終於開始言語反擊。
「怎麼這句感謝的話聽起來那麼刺耳？」
司空羽說話的同時用餘光瞄了一眼黑蛇王的位置，發現那地方已經空了！
「咦？那條蛇呢？」
「大少主，它在那裡！」
林霜月趕緊四處觀望，看到黑蛇王已經鑽進了左前方的草叢裡去，那截黝黑髮光的蛇尾也很快消失不見。
司空羽咬著牙叫道：「原來這傢伙是在裝死！居然敢騙我司空羽，看我不去把你的老窩給端了！」
兩人快速沿著黑蛇王爬行過的足跡，來到一個外面長滿苔蘚，位置十分隱蔽的小洞前面。
「你在這裡站著別動。」
對林霜月吩咐完以後，司空羽開始用匕首去削那些泥土和石塊。
不一會，就挖開了屏障，露出一個空間寬敞的洞穴出來。
兩人蹲下來，借著光線往裡面一瞧，也是一條蛇的影子都沒有。
不過，地面上倒是留著幾塊破碎的殼片。
「真不愧為黑蛇王，竟聰明到提前把一家大小都帶走，好像知道咱們能找到它的窩似的。
這下可難找了。」
黑蛇王一旦逃出了人的視線，想再去追到就幾乎沒什麼可能。
林霜月這邊急得快要掉出眼淚，「那怎麼辦？明明就快要抓到它了！」
「還能怎麼辦？先回去吧，在毒蛇窟逗留得越久危險就越大。」
「奴婢不回去。」
「你說什麼？」
「一天找不到黑蛇王，奴婢一天不回去。」
「你……」司空羽對於她的這種頑固執拗實在無話可說，「你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非但找不到黑蛇王，還主動給那些毒蛇送上了一頓美食！」
「也許，它們還會回這個洞里來的。奴婢就在這裡等它們。」
「管你呢！你自己要死我也阻止不了！」
司空羽氣憤地拔腿就走，走出了幾十步之後，發現後面既沒有呼喚的聲音，有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那人還真的就傻愣愣地坐在蛇洞前面等著。
他不由得想仰天長嘆，世間上怎麼會有如此愚笨之人？
思索了片刻，他最終還是選擇轉頭往回走。
林霜月望著去而復返的司空羽，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大少主，您先回去吧，不用管奴婢了。」
司空羽嫌棄地哼了一聲，「對啊，我也不想管你。早應該在你上雪山的時候，被那隻盯上你的白狼給吃掉算了。」
原來他不是剛好去雪山遊玩散心的，是一直都跟在她身後保護她。
這一刻，林霜月感覺自己終於看清了這個面冷心熱的大少主最真實的一面。
「大少主，您真是個好人。」
「可是好人沒好報啊。這不，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陪著你一起葬身蛇口了。」
在他沒有折返之前，林霜月就已經聽到從洞里好想發出了一絲微弱的聲響。
現在又聽到了，她連忙把頭伸進去想瞧一瞧是什麼來的。
「還看什麼看？你以為黑蛇王和你一樣笨？它是絕對不會再回來的。」
「不是，大少主，您瞧！」
見她興奮地向自己招手，司空羽只好跟著也把頭給伸進去。
洞口的寬度恰好能容納兩顆人頭，因此當司空羽進去的時候，兩人的耳鬢幾乎貼到了一起。
林霜月的心思全部放到了洞里的那個奇異東西上面，都沒多在意。
而司空羽則明顯地感覺到她那柔軟的耳廓和發梢，這輕輕的觸碰撓得他的心跟著耳朵一起發癢。
「啊，那條小黑蛇出來了！」
原來，黑蛇王舉家逃命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了一顆蛇蛋在洞里。
之前由於被一些碎屑掩蓋著，所以兩人都沒有人發現。
直到蛋裡面的那條幼蛇自己破殼而出發出聲響的時候，才引起了林霜月的注意。
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剛降臨人世的小黑蛇王。
而它則歪著頭，不敢完全走出蛋殼，似乎在辨認面前的兩個生物究竟是何方神聖。
「大少主，不如這次換奴婢去抓？」
一條無毒的小蛇，對於天生害怕無腳動物的林霜月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用。你沒看到它在準備自己爬過來了嗎？」
司空羽動了動手指，以此來吸引小黑蛇王的注意。
果然，本來打算往林霜月的方向爬去的它，又轉頭緩緩地爬向司空羽那邊。
小蛇爬到他的掌心后，將身體盤成兩圈，然後乖巧安穩地躺在那兒，繼續觀察著二人。
司空羽笑得眼睛眯成了兩條線：「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醜女，這回得記你一大功。」
「大少主，奴婢的名字不叫醜女。您可以喚奴婢阿霜。」
「阿霜？好吧，我現在心情不錯，阿霜就阿霜吧。」
林霜月牽強地回了他一個微笑，「大少主，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回去吧！」
「恩，還是等我來背你在樹上走安全些。這個你先拿著。」
司空羽問都沒問就直接將小蛇塞到林霜月的手裡。
林霜月當即雞皮疙瘩都起了來，不過再怎麼害怕，也得將它當做是寶貝一樣揣著。
在回去的路上，小蛇在她那裡也很乖巧，偶爾很用細小的蛇頭來蹭蹭她的手指，或者是伸出舌頭來舔一下她的味道。
這麼一副溫順的模樣，使得她心裡對蛇存在的膈應放下了許多，甚至開始有點兒喜歡上這小傢伙了。
「大少主，您說，它為什麼不害怕咱們，反而對咱們那麼親昵？」
正在樹林間飛躍的司空羽回頭看了一眼小蛇，嘖嘖笑道：「它出生后第一個看到的生物就是我和你，不是把咱倆當成是自己的父母，還有什麼可能？」
「啊？不會吧？」
「多個便宜兒子不好嗎？我倒是挺喜歡它的。」
林霜月對著還在向她歪頭賣萌的小蛇嘆了一口氣，拿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蛇頭，惋惜地說道：
「你將我當成是娘親來依賴，我卻要拿你的性命來入葯。真對不起你啊，小黑蛇。」
「先不要嘆氣。咱們也不知道廖神醫會怎麼去用它。如果可以的話，我這個當爹的絕對會保住它這條命。」
希望如此吧！
林霜月遠眺著那一座矗立在半山腰的天山聖殿，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