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如夢,事發,秘密
雅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十分輕盈,加上那想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神奇能力,雅立覺得自己不如一直生活在這夢境里也不錯,然而在著恰似吵鬧實則安靜的環境里,一個聲音卻一直呼喚著自己,那是一道急切的聲音,猶如自己的親人一般的聲音。
「姐姐,姐姐!」
難道真的是雅倫嗎,難道我連做夢都要想著雅倫那小子。
雅力不禁意的笑了笑,但是很快,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而這種奇怪的地方使得她的思路逐漸混亂,最後陷於泥淖之中。
「姐姐,姐姐!」
雅倫的聲音不斷呼喚,且一直沒有停止,但是雅力這時候卻疲於應付自己心魔具象化后的泥淖而不能回應他,雅力不斷掙扎,卻不斷下陷,猶如猶如被沙漠的流沙吞噬,難以抵抗。
啊,對不起呢,雅倫,都是姐姐不好呢。
「姐姐,姐姐!」
聲音一直沒有停止,但是在雅力的心裡卻難以用僅剩的力氣去相應這道聲音。
「雅力!」
就在雅力準備放棄掙扎,想要一直淪陷的時候,一道溫柔且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在這片猶如海洋的深邃環境中傳來,這一次,海面上的黑暗被逐漸驅逐,只看到一片帶著白色條紋的海浪在耀日的照射下顯得通透無比,猶如一面藍色的鏡子,一塊美麗的寶石。
「好美!」
雅力很少有這種美麗且純粹的夢,在她腦海里,唯獨美麗的夢只有那一個,而那個夢或許還沒有這個夢更顯神秘與溫暖。
一種莫名的暖流將自己的身體籠罩,原本沒有溫度的身體因為此刻而逐漸回暖,眼皮因為溫暖而開始沉重,腦海里的睡意不斷湧現,但是,雅力不想就這樣結束這個夢,但是,外面還有等待自己的人,為了回應那道給予自己此刻溫暖的陌生聲音,自己還是,醒來吧。
「雅力?雅力,凱撒,他怎麼還沒醒呀,你不是說給她喂下這服藥過不久就會醒來的么?。」
「殿下,你也不要太著急,畢竟藥效會因每個人的體質不同而有所差異,請你在等等。」
凱撒站在藤彥的旁邊,而藤彥此刻坐在這間足足有五十平米的簡易木房裡,木房所處藤彥為莫洛夫開設的醫院裡,屬於二樓靠東面樓房的位置,至於為什麼單獨為這個士兵開設一件房間作為其病房,只是因為藤彥發現這名叫做雅力的士兵其實是一個女人。
「額,這是,哪。」
藤彥本打算離開這裡,畢竟自己不可能等一名不知何時才能醒來的患者去拋棄今日的工作,然而,就在藤彥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候,那位一直躺在木製硬板床上的那位女人終於醒來了。
「你醒了呀。」
藤彥輕輕問道,此刻他正坐在位於雅力木床旁邊的木椅上,木椅擁有把手,而藤彥並沒有倚在上面,而是稍微彎曲自己的身子,將雙手的肘部壓在兩隻大腿上,十分悠閑的向雅力打招呼。
「額,你是?哦,切里隊長在哪,我不是在訓練場嗎,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我……」
雅力對現在的處境十分混亂,但是並不歇斯底里,而是以一種十分理性的態度去面對這一切,最後她鎮定下來,或許是因為看到熟人的緣故,但是卻沒有因此而放鬆,而是越顯緊張起來,眼睛的視線不斷在凱撒的身上掃視,最後停留在藤彥的身上。
藤彥看著雅力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麼,開聲道。
「凱撒,你和其他人先到外面去,我想和這位士兵談談話。」
「是。」
眾人聽命,包括一直站在藤彥身後的莫洛夫,不過後者則是先狐疑了一下,才開始離開。畢竟他也是那個秘密的另一個知情者。
「你叫什麼名字?」
藤彥不再彎起自己的上身,而是稍微直起身體,然後向雅力問道,說實話,既然這位少女連自己的性別都隱瞞了起來,應該連名字也是假的吧。
「雅力。」
「是么,那麼雅倫是你的弟弟么。」
當藤彥一談到到雅倫這個人的時候,雅力明顯震驚了一下,不過卻很快鎮定下來,似乎並不認識這個人。
「不,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還有什麼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允許我先離開。」
雅力沒有聽任身體在木板上坐起時的酸痛感,似乎只要趕緊離開這裡,才能緩和此刻留存於心中的不安,是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加上背地裡了解領主大人的傳聞后,雅力更是難以想象自己心中的秘密揭穿之後的情形,可是當雅力沒走到兩步時,雅力就覺得自己的重心似乎逃離了自己的掌控般,身體不自覺的開始脫離原來的軌道,最後終於往地心靠攏,與處於靜止的木製地板準備發生難以想象的碰撞。
不過,事情永遠出乎雅力的與預料,白色的連衣裙在空中劃下美妙的輪廓,白色的陽光從床邊的窗戶上透射出一道又一道的光線為此刻的環境渲染出美妙的氛圍。
藤彥通過旋轉來抵消此刻柔軟跌撞在自己懷裡少女的跌落下來時的加速度。藤彥一直盯著懷裡的少女,少女的美妙黑色短髮在太陽的渲染下顯得光芒四射,猶如聖潔的白髮,白皙的連衣裙在旋轉的時候划著不一的弧度,此刻的他們,猶如一對偏偏起舞的情侶。
「你沒事吧?」
藤彥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懷裡的少女,不過少女在看了一眼藤彥后就立轉過頭來,似乎在躲避什麼。
藤彥小心的將少女重新放到木床上,這一次,少女不在逃離這間屋子,而是在藤彥放下自己后,便立即拉起自己的腳上的白色粗布薄被,完全籠罩著自己的身體就連頭部也只是留下可以呼吸的程度。
房間莫名出現寂靜,這讓藤彥有些尷尬,但是,奈何他就是主謀。
「那個,額,雅力。請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如果我說了,你會責怪我嗎,你會讓我退出護衛隊嗎?」
雅力並沒有立即轉身面向藤彥,而是保持著側身的睡姿當著空氣詢問藤彥。
「我會。」
藤彥沒有在乎此時少女在聽到這句話后的心理反應,只是簡單的做出決定罷了。
「為什麼!為什麼女的就不能參軍,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憑藉我十倍的努力去獲得面向男人的職位,為什麼你們男人總是那麼自大!」
少女不再保持自己與藤彥的距離,而是翻身後坐在床上盯著藤彥怒吼,她的聲音帶著女人的尖銳和男人的有力,而這或許是她敢於來到護衛隊里的一個原因。
「你說完了嗎?」
少女不在怒吼,她隱隱猜到眼前這個剛剛還抱著自己到床上的男人是什麼身份,也認識被這個男人叫出去的高大男子就是他們這個護衛隊的總負責人,凱撒。然而自己還是難以抑制自己的焦急與怒氣,甚至是多年隱於心底的不滿。
退出護衛隊,就表明自己不能在為他提供相應的溫飽,不能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
少女十分瘦弱,手臂大小或許比藤彥還要細上一倍不止,但是剛剛那極具震懾力的吼聲卻儼然是從這具瘦弱的軀體里發出來的。
藤彥看著少女帶著滔天的不滿與不安徘徊在床上,宛如結蘿當時與自己共同在穿上時的情形,同樣的無助,同樣的不安。內心深處不禁有些柔軟的東西在作怪,但是卻被藤彥硬生生忍住了。
「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我覺得你不應該去當一名沒有生命保障的護衛隊士兵,我想你也聽說了,在不久的將來,風車鎮將迎來一次浩劫,到時候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繼續活下去,而你也清楚,自己守護的人有多重要吧,這是來自廣場附近一家麵包店的招聘信息,你如果執意要回到護衛隊里的話,我也不阻撓你,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想要去這件麵包店當下手的話,我覺得那裡的老闆娘應該會很樂意幫助你的。」
藤彥覺得自己說的話已經夠清晰了,而實際上,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事故,藤彥覺得自己能夠幫助眼前這位少女的已經沒有多少了,人各有志。
看著窗外的天氣已經沒有中午時那般的炎熱,而是一處被雲遮蓋住那般陰涼,這讓藤彥意識到自己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原定於下午與凱撒他們討論的練兵事宜全被耽擱了,雖然藤彥明白就算沒有按預定進行,也不會遭人非議,畢竟王子原來的誠信早已不存在了,但是,如今由藤彥接手這幅身體,加上自己的性格,實在不願意就這樣給人不好的印象。
「那麼,你就好好休息吧,下午的訓練我讓凱撒幫我向你的訓練長傳達了你今天休息一天的意思,所以,你可以在這裡躺上一天也沒關係,晚飯會有人端上來給你,如果你提前走了,記得和下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一下。」
就這樣,藤彥交代了一番后,準備轉身離去,在少女的發獃狀況的注視下,準備拉起房門的時候。
「等等,大人!」
少女發現藤彥果真要走了,而且既沒有詢問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表現對自己剛才不合理的舉止感到憤怒,宛如看透了自己的心底隱藏的東西一般,令原本穿的就比較少的自己更顯得難為情,不過,當對方真的走了,少女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在自己原本預想的劇本中,一切都那麼不和常理。
「還有什麼事嗎?」
藤彥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發現少女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這種帶著火熱與迷茫的眼神讓藤彥有些尷尬,不過,想到自己畢竟還是一名人物,可不能失禮的念頭,心裡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存在的,只有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方舉止。
「我叫雅麗,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藤彥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笑了笑,然後點頭回答。
「嗯,我知道了,沒事,下次注意一點,不要再穿那麼悶熱的衣服了,還有你的著裝大可不必擔心,因為那是我讓女的護士幫你換的。」
說到這裡,藤彥一不小心喵到了雅麗的胸部,此時的雅麗早已褪去了平凡的樣貌,在解除束縛后,雙峰以傲人的姿態將棉質的連衣裙鼓起,最後在白色薄被及陽光的襯托下,更顯得美麗,如畫。
「嗯,那個,再見。」
說完,雅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泛起潮紅,忍不住的拿起被子往身上蓋住,最後保持了測躺的姿勢。
藤彥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幾秒雅麗后就走出房門並關好。
房間里的聲音至房門關閉后就不再存在其他聲音,除了窗戶外的蟬鳴以及雅麗那拚命掩飾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