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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各自的現實

  正說無奈適應的處境呢,容遂就收到了她的好友有容長安上線的提示。


  容遂第一反應是下線算了,可是立刻反應過來,不必如此啊,有什麼話,她聽著就是了。


  然後,就看到有容長安發來了一條:「容遂,你這幾天好么?」


  容遂真想說,有容長安的好友是時雨不是容遂,能不能就別問題她了……可是不能這麼幼稚,其實說起來,和常先生這樣的人做朋友,也並不是什麼叫人難受的事,此刻就當常先生也是她的朋友吧。


  容遂很乾脆的回道,「都很好,就是有些忙。」


  常安收到容遂的消息,有些遲疑,不知道下一句究竟該說什麼,明明有千言萬語,可是卻都好似被容遂這樣淡然的態度給堵了回來。想了一想,他還是問道,「是忙背後靈的事嗎?可不可以先放一放,等我們再了解一些之後再開始呢?畢竟有不可知的風險。」


  他終究是不放心容遂的,儘管很可能他這麼珍而視之的姑娘大概並不在意,極有可能已經在涉險了。他真是不明白,明明有那麼細膩的心思,怎麼遇到這樣危險的事,心反而這麼大呢?


  容遂看到常先生的囑咐,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那一句,處境不同,人也不同,是很難作出相同的取捨的。便是能設身處地,怕也不會是同樣的選擇,因而解釋完全是無力的。她能夠說,她就是相信嗎?這種來自直覺的,純然原始的東西,讓她如何證明是可靠的?她自己尚且不求能夠驗證呢。她的全部打算不過是福禍自擔而已。生活真是奇妙,明明是同一件事,不同人的感受完全可能大相徑庭。


  她也聽說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愈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愈是覺得自己擁有得東西很多的人,自然便愈是珍重自己的每一舉動,身體髮膚情感意志無不貴重,安全與風險是他們更多考慮的吧。但是容遂只有一身一心,她的家人也從來不管是否能夠完全理解,都只是支持她對生活的所有選擇,所以,她沒有什麼顧慮,假使真的遭遇不測,那麼就讓此生如此吧。對容遂而言,她的一生不必燦爛,不必光輝,只要盡心盡性,已經叫她深感被眷顧了。


  然而這些話,她並不能和常先生說。交淺不可言深,這樣的社會準則,她還是要遵守的。


  一旦說了,豈非給常先生造成負擔,因為以上完全可以解釋為:我完全知道自己可能是在作死,但我已經就這麼決定了,你不用管了。


  如此,叫常先生這樣理性又有責任感的人,是攔著還是攔著呢?可是又怎麼攔著呢?

  容遂沉默了一會,終究只是回道,「您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多謝您為我掛心,我不會輕漫的。」


  常安感覺自己等了很久,才得到容遂這樣一條答覆。可是,一看到答覆他的心一涼,早知道,他已經又是常先生,又是您了,可是,沒想到他的話對容遂竟然真是一點用也沒有!他知道容遂是一個不愛隱瞞的姑娘,如果她同意遲些再開始,必然不是只說認真考慮,實際上這分明是在說,她已經認真考慮過了,而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常安陷入深深的不安中,他決定立刻馬上必須好好和背後靈談談。然而雲箋不在線!難道他也要像當初容遂一樣開始等待無常鬼?


  想了一想,常安忍不住又問道,「公司的年會,你是要來的吧。」他連問號也沒有敢用,很怕容遂直接說不來。


  關於年會是在年初辦還是年尾辦,還是他在公司的管理會上一力主張年尾辦的,理由是公司盈利狀況頗佳,年終獎早一點發了大家便早一點開心。可是,當初提議在年尾辦年會,其實是想讓大家知道他和容遂的關係的,至少讓一些有心無膽的人不要再蠢蠢欲動了。


  事實上,那天見到容遂,在她的示意下,常安自己摘掉了肩上的葉子后,不知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幻覺,仍有一片葉子固執地留在他的左肩之上,一直等著容遂來摘掉。他曾經多麼期盼又多麼心情鼓盪,以為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


  可是沒想到,才過幾天,就已經是一種妄想了,他恐怕要讓左肩上的葉子繼續留在那裡了,他甚至都不能肯定容遂會接受他的邀舞了。


  容遂看到常先生也問及年會的事,說實話,她是不想去的。但是昨天收到主管的郵件,請她務必出席,理由一二三四五,列了十幾條,容遂懶得去想,可也不能不尊重一下主管的意見。


  她很不情願地回道:「是的,畢竟是公司的一員,年會自然要和大家一起慶祝。」


  心裡卻一直在黑線:她可真是虛偽啊,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常安得到這樣的答覆,終於有些安心了。他以為他可以更安心地和背後靈也聊一聊,然而蹲守到深夜,打了四回無常鬼,也沒有得到背後靈的一條消息。


  這是真的在表明態度嗎?


  果然,生活只會教他更不安。第二天,他又上線等著,好不容易看到雲箋也上線了。他連發數條消息給雲箋,背後靈都置之不理。他越來越不安,想和容遂說說雲箋的異常,前兩回總發不出消息,后一回容遂竟全然未理。常安真是坐不住了,他焦急之下開車到了容遂家的樓下,決定靜等兩個小時后,如果容遂還是不理他,就直接上樓去找她。


  容遂當然無法理睬了。原因很簡單,她一上線就在做凝識練習呢。那個不規則的霧團,終於有一點球體的樣子,可是還是有一個籃球那麼大,她一直忙著壓縮球體,覺得自己的意識都被壓成紙片了,可是讓籃球瘦身居然這麼難。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要在意識空間里體驗一把折騰無數藍星人的減肥活動。


  明明如絲如縷,看上去那麼虛的意識能量,居然是這麼難以壓縮的!

  阿漫在一邊吹口哨,「意識能量是生命本源,這麼鬆鬆就被你壓倒了,你當生命是什麼?」


  容遂忍了,她沒有當生命是什麼!她就是吐個槽而已。背後靈你不是說一切情緒都該接受,不拋棄,不放棄,全部任它自然展開嗎?她自然地展開一點吐槽的情緒怎麼了?

  沒想到容遂在一直機械重複凝識和壓縮意識能量的活動中,竟有些浮躁了,阿瀏趕緊讓容遂停了下來,休息一會。


  容遂這才看到了常安的消息。她不由又白了一眼阿漫,這樣鬧很好玩嗎?這是給她找麻煩好嗎?就聽到阿漫故意陰測測地說,「叫他離間我們,哼,他想和我說話,我就得和他說話嗎?」


  她很利索的回復常安:「剛才忙,沒有看到。並沒有什麼事。」


  至於要不要幫常安和阿漫溝通呢?容遂頭痛。


  果然常先生的要求發過來了,「我想和阿漫聊一聊,你能幫我和他說一聲嗎?」


  容遂無語,便聽到阿漫又哼一聲,「說什麼呢?真話都說過了。不過他要是有誠意的話,這個月我給他打雞毛信的機會,至於什麼時候會掉雞毛信,就看他的運氣了。如果能接受這一點,就這樣。不接受,拉倒!」


  這牛氣哼哼,又牛又硬的話,容遂轉述得都要滴汗。可是常先生居然沒有遲疑地答應了,叫容遂也無話。好吧,別是背後靈看上新目標了吧!難怪當初一直叫她帶常先生過來,這明顯是當初帶容遂入溝的節奏嘛。


  背後靈感知到了容遂的想法,立刻嗷嗷叫,「你這個沒心沒肺狠心的女人,早說你是哥等了一百五十一年的夥伴,早說了哥信任你比你信任我多,動不動就懷疑哥的真心,真是叫人絕望!」


  容遂大笑,「逗你的。我也喜歡看你的真心。真心也是一種能量,不論對誰付出,都不算錯付,因為這種能量每衝出一回你們自我保護的意識層,就會更凝練更強大嘛。阿漫的真心真是讓我陶醉!」


  阿漫張口結舌,明明他感知到容遂全部的意識波動就是她說的那些意思,一點逗他玩的意思都沒有,難道容遂竟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控制意識波動,能讓意識自由地升起和消失了?

  而且她居然把之前他的話又丟回來了,還戲弄她,藍北人都這麼喜歡回擊的嗎?那麼,對常安是不是也不要玩得太過火了,他還是覺得常安是可造之才呢。


  常安完全不知道,容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就讓他避免了背後靈決定晾他三天的命運。


  他不敢在容遂的樓下久留,轉回家中后就開始蹲守無常鬼。阿漫客氣地讓他四輪輪空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常安得到了他的第一個雞毛信:我對容遂的珍惜確定是你望塵莫及的,我對容遂的保護確定是你拍馬莫及的,我們之間的信任是你鞭長莫及的,想必你一定對自己的輕漫後悔莫及了吧。哦哈哈,看你這麼有誠心的份上,送你三個字—瞎操心!


  常安等了差不多十一個小時才等來背後靈的這一個雞毛信。他簡直有些懷疑,正是這樣艱辛地等待才終於得到,因此讓人從心理上重視起阿漫的雞毛信了。不知阿漫是否有意識地利用了這一點,才一點點讓容遂陷了進去,毫無理由的信任了呢?


  然而他又等了一輪,他沒有再等到雞毛信,也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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