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落傾江湖（九）
第九章江湖盟主
在倒下的那一刻，柳函就知道是代管功能的副作用出來了，不過他沒想到這副作用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讓人猝不及防。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寧靜的白。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開始又是結束，柳函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這裡醒來，雖然這裡一片都是詭異的白色，不過卻讓他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彷彿回到這裡就像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小房子里。
在系統空間里就不用顧忌什麼了，在這寂靜的空間里，他的聲音彷彿被擴大了一百倍，有些刺耳：「系統，我這休克要多久啊。」
系統：「大概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恢復。」
「也不是很久嘛，那這幾天我怎麼過啊？這裡什麼都沒有感覺會無聊到爆。」柳函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吐槽。
「這期間系統會提供一些娛樂設備，當然，有特殊要求也可以提出來，不過需要您以其他東西來支付相對的費用。」
我有什麼特殊要求……難道還可以提供生理髮泄工具？（你們懂得）
誒，不對，系統的聲音怎麼感覺不僅變得有人性還變滄桑了？？？
「系統，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柳函坐起身。
「哎呀，被您發現了。這是系統才推出的人工智慧語音功能，是不是很人性化啊？而且這種老者的聲音是不是讓您覺得特別安心呢？」
安心個毛線球……就不能換一個磁性男音嘛？
「抱歉主人，現在暫時只有這一個聲線，以後會開發更多好聽的聲音噠！」
噫！！！別用老年人的聲音賣萌好不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啊，這樣啊，那我就正常一點好了。」
「行了行了，正常點說話就好。那麼你說的娛樂設備都有些什麼？」
香檳色的屏幕在面前展開，各種手機筆記本漫畫小說遊戲碟pvp，看得柳函眼花繚亂，再看看它們的價格。
Emmmmmm，好像有點小貴啊，除了漫畫小說啥的便宜點，但是肯定不夠看……乾脆買個手機好了。
翻了翻各種牌子的手機，最後選了一款性價比比較高又比較便宜的米粒手機（噗），這裡又一下花出去2000金錢。
於是這三天，柳函就在系統空間里玩了整整三天的手機，在網路世界里系統以避免他暴露現實世界中的「他」還是植物人，所以不允許他聯繫任何他認識的人，包括網友什麼的，也不准他登陸原有的所有軟體的用戶號，於是只有重新註冊一個。
瀏覽了一下所有以前他常登陸的網站，那裡的時間似乎流動的沒有多快，網路上還是沒什麼變化，除了有一些他之前收藏的小說漫畫更新了以外。
柳函趴在床上，下巴墊在枕頭上，眼睛盯著手機，眼裡隱隱有些懷念。
經歷了那麼多世界，不知道朋友們過得怎麼樣，孤兒院的孩子們吃飽了嗎？宿舍里的那些猥瑣哥們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嚇到？
官祐斯……過得怎麼樣呢？
嘖，怎麼又想到他了，作死呢吧！
「柳函，休克時間要到了，1分鐘之後您將回歸《淚落傾江湖》世界，請您做好準備。」
柳函翻過身，將手機甩在枕頭旁邊，收回伸出去的手閉上眼。
「5、4、3……進入世界。」
短暫的眩暈后，意識陷入了黑暗。
再度睜開眼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第一時間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頂，轉了轉許久沒有活動過的脖子，「咔」的一聲，骨頭髮出清脆的響聲。
「嘶——我這是造了什麼罪哦。」偏過頭一看，果然是卿陌言在客棧里的房間，把頭「咔」地轉回來，然後慢慢坐了起來。
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手臂和腿，這時候門突然被打開。
墨蕭像往常一樣到時間就端飯菜進來喂柳函吃東西，但是沒想到休克了兩個月的人居然醒過來了。
放下手裡的餐盤，走到床邊將手伸到柳函背後支撐住，然後將枕頭塞在他腰下讓他靠在上面：「你終於醒了，昏迷了整整三天，少主天天都守著你，喻聞也經常來看你。話說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厲害啊，居然可以與江湖盟主打成平手。」
這三天墨蕭一直照顧他，把脈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絲毫內力的痕迹，彷彿那次比試的時候出現的比內力還要精純的力量只是幻覺。
「哈……可能吧，應該是碰巧的吧，哈哈哈……」柳函尷尬地笑了笑。
一道清冷的嗓音突然插進兩人之間：「你醒了。」
兩人轉頭一看，喻聞站在房間內，剛剛說話的正是他。他身後跟著卿陌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函總覺得卿陌言的視線有些扎人……難道是他暴露了什麼很可怕的秘密！（驚恐臉）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好久不見啊哈哈哈。」這氛圍怎麼那麼尷尬呢，這三天發生了什麼啊。
墨蕭站起身對著卿陌言行了一禮，卿陌言示意他下去，墨蕭回頭看了一眼柳函，眼裡滿滿都是：少年，自求多福，保重！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柳函伸著一隻爾康手看著他悠悠離去，只不過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墨蕭在經過喻聞的身邊時明顯避開了一點，不過下一刻就被人抓住了手臂，喻聞抓著墨蕭的手回頭對柳函說：「看你沒事，那麼我就告辭了。」說完抓著墨蕭就走。
柳函收回爾康手，復又摸了摸下巴，奸笑了兩聲：「倆人有情況，hiahiahia！」
他似乎忘了還有一個人沒走。
實現一轉看到杵在那裡的卿陌言，默默收回了摸著下巴的手塞回被子里，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說話。
其實他是心虛，畢竟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殃魚的事情。
衣料摩擦聲在耳邊響起，柳函餘光瞟了兩眼，發現那人正在向他靠近，頓時更不敢抬頭，就盯著面前的被子，似乎要盯出一朵花來。
卿陌言走到床邊盯了柳函兩秒，然後才施施然地坐了下來，柳函將腳往裡面縮了縮。
大寫的：給大佬讓座。
卿陌言面具下的眼盯著局促不安的柳函，緩緩開口：「你不想解釋一下？」
「呃……這個，我、我不能說，所以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你知道這個就好啦！」柳函都緊張的冒冷汗了，手緊緊的捏著被子，真害怕下一刻就突然被掐脖子。
卿陌言聽了他說的，沒有回答。柳函也不敢看他，反正看了也看不見表情，只能默默看著那紅色的衣擺。
「吃飯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等著那麼一句吃飯，柳函心下鬆了一口氣。
「好的好的，就吃，馬上吃！」說著去夠桌子上餐盤裡的飯碗。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手腕居然一點力氣也沒有，飯碗剛剛被他拿起來就差點掉地上，幸好卿陌言及時穩住了他的手。
看不過去的卿陌言接過他手中的碗和勺子，撥了一些菜在飯碗里，和著米飯舀了一勺遞在他嘴前。
「沒事沒事，剛剛一時手滑，我自己來就好。」頭往後微微退了一點，想伸手去接勺子，但是對方不讓。
「吃。」卿陌言擋住他伸過來的手。
柳函的手一頓，慫得一逼地收回手，默默吃下大佬喂的飯。
吃完飯後卿陌言用袖子擦了擦柳函的嘴角，柳函：！（驚恐）
大佬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你求你不要掐脖子好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只是他想太多，卿陌言只是很單純地幫他擦嘴而已，並沒有要因為袖子上的油漬就要掐脖子。
讓小二將碗筷清理出去，卿陌言從袖子里掏出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將柳函的手從被子里拉出來，放在他手上。
「這是盟主令牌。」
「誒？不是平手嗎？」盟主位這就到手了？
「趙曉說要給你，你且安心收下吧。」說著按住他的手。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要找個時機把這個交給喻聞。
柳函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折騰到現在其實也差不多可以休息了。但是柳函睡了整整三天時間，現在一點不困，但是他現在占著卿陌言的床，總要讓個位置出來。
畢竟古代人沒什麼娛樂活動，早睡早起是常態。
「那個，少主您不休息嗎？」實在找不到稱呼，索性就借用墨蕭的叫法了。
「你先休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說罷便站起身。
柳函仰望著卿陌言，愣愣地回答：「哦，那少主你早點辦完事早點休息哦。」
卿陌言沒說話，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就走了。
柳函坐在床上，望著對面的窗子發神。
「柳函，想變強嗎？」系統突然冒出來說了這麼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想啊。」柳函下意識就說出了真心話。
「系統給你個機會怎麼樣？」
「真的！？」柳函眼睛一亮。
「因為為了避免下一個世界您被輕易殺掉，這個世界得讓您抓緊時間稍微變強一點。」
「下一個世界？難道下一個世界恨恨恨兇殘嗎！」柳函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錯，而且就算這個世界您得到的評分無論有多低，下一個世界的兇殘指數並不會降低，如果您在這個世界得到的評價在A級及以上，那麼下一個世界的級別將在高危CD，就不是普通的五星難度了。」
柳函正處於震驚狀態中，請不要驚嚇他，要不然他會立刻靈魂出竅。
「為為為為什麼啊！為什麼下個世界這麼可怕啊！」柳函吶喊臉。
「可能是上面看你過得太自在逍遙了，直接給你安排一個高危世界玩玩你。」
喂喂喂，你敬稱都去掉了喂！
其實準確來說，除了受的傷多了點，之前的世界任務完成的很簡單，不過豁出命做任務什麼的還簡單嗎！！！
「現在系統將提供您一本秘籍，配合殃魚來使用，而鍛煉時間在每天晚上的系統空間里，外面時間與系統空間的時間比例為1:10，您可以放心，休息時間是足夠的，不過前期身體還是會相應感到酸疼，畢竟您也只是普通人。」
柳函咬唇，都變成過馬蜂窩了還怕這個？
「是否接受這次的系統安排？」
「是。」
「那麼要現在開始修鍊嗎？」
柳函看了看窗外，現在應該是戌時正，時間還挺早，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訓練！
滑下身子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就進入了系統空間。
原本在房間中央的床沒了，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了，四周白花花的牆壁也全部換成了鏡子。
敢情連場地都給我布置好了。
面前突然出現一枚玉簡，上面有絲絲翠綠色的紋路，整體通透清澈，看得出來是快好玉，不過系統給他這個幹嘛？
「這枚玉簡里有秘籍的內容，您將它貼在額頭出，秘籍內容就會出現在您腦海里，永遠不會忘。」
柳函照著系統的指示將玉簡貼在額頭上，一大篇文字出現在腦海里，用意識掃了一遍，發現他並看不懂……
「您看不懂沒關係，系統會給您相應的教導。」
「好吧，那現在開始吧。」
從空間里拿出殃魚，遵從系統的指示開始比劃起招式。因為有了之前做的任務，在體制各方面都加了體質點，練起來也不會太辛苦。
就這樣不知疲憊地訓練了30多個小時，在空間里感覺不到體力消逝，要不是系統實在看不過去，要不然柳函還會繼續練下去。
「柳函，可以了，再練下去一會你身體會撐不住的。」
「好吧，把我傳回去吧，體力丹應該還在，吃一顆就好了。」
「好的。」
再度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身上的酸疼感侵蝕著柳函的神經，伸出顫抖個不停地手，在枕頭下面摸出了體力丹，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裡的，費勁地扯開瓶塞，不過動作大了點胳膊一下子更疼了，忍著沒出聲，倒了一顆體力丹在嘴裡，手臂也脫力般地落在床上，幸好沒把葯抖出來。
體力丹迅速補充身體的元氣，沒過多久身體就一派順暢。蓋好瓶塞塞回枕頭下面，翻了個身準備睡一個美美的覺。
子時。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已經有些武功基礎的柳函一下驚醒，沒有貿然起身，閉著眼睛凝神傾聽是什麼聲音。
衣料摩擦的聲音，手掌摩擦牆壁的聲音，輕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呼吸聲，隨後像是有人輕輕走到窗戶邊然後拿出了什麼東西，對著嘴呼了一口氣。
柳函輕輕吸了口氣然後閉氣，這是刺客？吹迷藥進來是想要殺人？等等，這是卿陌言的房間，這人知道這個房間睡了兩個人么？要不然他不就成了替死鬼了嗎！
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這人，顯然來暗殺卿陌言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解決的人，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就交代在這裡，再怎麼也得拼一把。
悄悄把殃魚拿出來，捏在手上。殃魚雖然是五星級的武器，可以任意變換形態，但是現在恢復一級等級的殃魚最多變幻五種形態，分別是：弓箭、弩、劍、匕首、矛。
這次殃魚變換成長匕首，等著刺客攻擊的那一瞬間。
腳步聲漸漸靠近，雖然微不可聞但是依然被他聽見了，銳氣刺下的一瞬間柳函一個翻身用殃魚擋下那一擊，刺客一看人不對，馬上想收回兇器往後撤，柳函一把掀開被子把人罩住，但是沒罩到，不過也拖住了刺客逃離的步伐，一個傾身化成長劍的殃魚直擊其面門。
刺客當然不能殺了，要留著審問，看過電視覺得都知道，所以他並沒有下死手。
不過令柳函自己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能夠與之相抗，是系統的秘籍太厲害了，還是這刺客太弱了……
刺客擋住了柳函這一擊，看似乎暫時逃脫不了就起了殺心，招招狠厲地找柳函的命門下手，不過似乎低估了這小孩的能力，人沒殺到不說，自己反而越打越吃力。
柳函敏銳地發現對方似乎有異動，一個快手過去卸掉了對方的下巴，沒有喂毒成功，發狠將對方的四肢重傷，終於消停下來。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卿陌言一進來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黑衣人手裡藏著一根毒針正要射向站在一旁看著他的柳函，他一個閃身過去一腳將那刺客的手給踩斷了。
「呃……」柳函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刺客，那人被蒙著臉的嘴邊地面上還疑似有一灘不明液體，大概是被卸了下巴沒辦法合上嘴所以口水流出來了。
卿陌言蹲下身從此刻身上翻出了一塊牌子，上面刻著一隻鳥，有點像是鳳凰，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派來暗殺卿陌言的。
柳函也想蹲下身瞅一瞅，突然一個不尋常的東西破風而入，柳函站在卿陌言前面一點的地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卿陌言一把推開，隨後兩個東西落地的聲音吸引了柳函的注意力。
柳函被抱著，他低頭一看，一個是釘在不遠處柱子上的暗器，一個是落在腳邊，柳函眼熟無比的，卿陌言無時無刻戴在臉上的面具。
柳函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頭看向抱著他的人，待在月光下看清楚對方的臉時，瞳孔不禁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