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落傾江湖(六)
第六章發現姦情?!
墨蕭等人驚詫地看著眼前的空氣,不可置信地又四處觀望,愣是沒有看見這人一瞬間跑哪去了,卿陌言雙手交叉藏在袖子里,看著遠方的火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那裡。
而我們的柳函同志在隱身之後當然沒有浪費這寶貴的時間,馬不停蹄地向綁匪所在地狂奔而去,在路上,柳函想到身後那幾人的輕功甚是有些羨慕嫉妒恨,如果他也會輕功的話,在路上就不會花那麼多時間了。
瞄了一眼剩餘時間,還有四分鐘……跑步他都花了一分鐘,剩下三分鐘怎麼救人呢,當然剩下的一分鐘是拿來跑路的。
踩著貓步(當然不是走秀),悄悄咪咪把馬車翻了翻,在中間的馬車裡找到了溫渝,溫渝靠在車廂中閉著眼,手被粗粗的麻繩綁在身後,腳也一樣,絲毫不能移動。
柳函往後看了一眼身後,綁匪們似乎還在大吃大喝沒有注意馬車這裡,於是大著膽子一個翻身上了馬車,掀開布簾進了車廂,溫渝聽見聲響刷地睜開眼,然而除了還在微微搖晃車簾以外,什麼都沒有,不過就在他又要閉目養神的時候,面前卻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溫渝震驚地瞪大眼,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你……」
柳函趕緊豎起手指比在嘴前:「噓…小聲點!」
溫渝聽話地閉嘴了。
「我是來救你的,等下我幫你解綁,逃跑的時候一定要跟緊我。」說完就上前要解繩子。
結果突然,外面傳來有人上車的聲音,柳函一驚,馬上隱身,溫渝又驚了一下,不過又馬上閉上眼裝作自己在睡覺。
進來的是一個大漢,手上端著一碗飯,上面蓋著一些剩菜,大漢一進來就粗魯地把碗放在溫渝面前,粗聲粗氣道:「小子!起來吃飯!」
溫渝假裝被吵醒的模樣,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略略掃了一眼面前的飯菜,然後又閉上眼,擺明了:老子不吃你的剩飯!
大漢看他這樣不識好歹,鼻子噴出一股粗氣:「哼,好傢夥,不吃你就等著餓死吧!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就把那碗飯端走了。
等大漢下了馬車,柳函關掉技能現身,看著還剩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有些著急,趕緊幫溫渝鬆了綁。
「聽著,等一下我把我的……」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把這個能叫什麼,只能隨意編一個,「功力傳給你,你就可以像我一樣隱身逃出去,記住,除了能讓別人不能看見你之外,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樣,會被人聽到聲音和碰到,千萬要小心別受傷。」說完就拉過溫渝的手,讓系統把技能傳給對方。
放開溫渝的手之後又提醒道:「心裡默念神隱,就可以隱身,不過時效只有兩分鐘了(別吐槽這個時間單位……),要儘快逃離這裡,下馬車之後往北走,卿陌言他們就在那裡的叢林里。」
「那你呢?你把你的功力給我了,你怎麼逃出去?」溫渝抓住柳函的手。
柳函用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沒事,我在這裡等一分鐘就可以恢復了,你快走吧,時間要不夠了。」
溫渝皺著眉頭放開了他的手,不做聲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不再多說廢話,按照柳函的指示隱了身,向著外面跑去。
柳函掀起窗帘的一角,在系統的幫助下看見半透明的溫渝穿過大漢中間,順利沒入了草叢,柳函在馬車中等著一分鐘過去。
這邊溫渝在踏入草叢的一刻隱身狀態就消失了,等他到達卿陌言等人所在地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分多鐘。
等候了一分鐘,當神隱可以再次啟用時,柳函才把心放下了,只不過正當他剛剛隱身的時候,突然有人上車掀開了車簾。
掀開車簾的不是綁匪是誰,綁匪吃喝完就來看看車子里的情況,結果這一看就不得了了,車子里現在就只剩下地板上一團散開的麻繩,以及坐在一旁已經進入隱身狀態的柳函,當然他是看不到的。
柳函看見來人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如果他再晚點隱身的話肯定會被逮住,幸好幸好,這群綁匪看來還是挺關注這個人質的。
就是不知道這些綁匪身後的僱主是誰。
那綁匪看人不見了,趕緊去叫其他人追,這中間絕對有蹊蹺,才過了兩分多鐘人就不見了,他到底是怎樣避過他們的視線逃跑的呢……
柳函翻出馬車,看這裡只剩下幾個綁匪看著馬車,其餘的都舉著火把跑進樹林里去追人了,於是他也抓緊時間往卿陌言他們的方向跑過去。
不過再跑到那處時卻沒有人,柳函暫停隱身狀態,喘著粗氣四處看,在下一刻卻突然被人一把抱住,然後兩人雙雙落在了樹枝上。
柳函在被抱住的一刻聞到了一股香味,大概是什麼花的味道,很好聞。看到腰間熟悉的白玉般的手以及火紅的衣袖就知道是卿陌言無誤了,轉過頭果不其然看見了卿陌言的面具臉。
不過在月光的照耀下還真是有那麼一點仙人下凡的感覺,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卿陌言抱著他沒有撒手,因為畢竟這是樹枝上不是平地,這小孩子沒有武功稍微不注意摔下去就不好了,不過看懷裡的人看著他發獃有些好笑。
對著他發了一下呆,柳函快速地回過神,然後突然想起溫渝,趕緊問,不過機智地放低了聲音:「溫渝回來了嗎?」
卿陌言沒有說話,但是柳函卻聽見了聲音:「他無事,墨蕭在他身邊。」
柳函點了點頭。
下一刻些許火光從不遠處接近,伴隨著一些大漢的說話聲,看來是找過來了。
大漢們走到他們躲著的那棵樹下,停下來,柳函屏氣在心裡催促他們趕緊走,忍得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然而就在他忍得辛苦的時候,他面前突然掉下了一條蛇,在月光的幫助下大概看清楚了這蛇的面貌,黑黑的身軀以及尖尖的腦袋,這是條毒蛇。
柳函一驚往後縮了一下不過沒有成功,他身後還抵著一個卿陌言,後者輕盈的將他往後一帶,然後突然徒手精準地捏住了那條蛇的七寸,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那條蛇甩向了樹下的大漢。
底下大漢幾聲驚呼,手忙腳亂地驅趕那條蛇,不過還是被咬了幾口,然後不過三息的時間底下的大漢就已經暴斃身亡。
柳函驚恐地看著樹下的屍體,果然來到這個世界后看到的屍體就變多了,而且死狀還一點都不美觀……
閉了閉眼,抬起頭不去看那些屍體。
卿陌言帶著他跳下樹后就放開了他的腰,在離他不遠處橫躺著那些大漢的屍體,柳函發抖的身體顯然泄露了他害怕的心情,之前老闆的死都夠給他打擊了,這下又死了幾個,他覺得他都要死了……
雖然之前在那些世界殺了人,但是那是不得已為之,為了任務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命,對於殺人他還是相當抵觸的。
然而在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芥,隨便什麼時候都會死人而且還不犯法。
墨蕭等人看卿陌言下去了,也從其他樹上下來了,墨蕭抱著溫渝,下來后馬上分開,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呢……?
柳函疑惑地看著他們倆,總感覺倆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太正常。
這時卿陌言發話了:「回去吧。」
墨蕭的人拱手應是,墨蕭在要抱溫渝之前猶豫了一下,溫渝倒是沒什麼表情,不過眼中的不自然沒有逃過柳函那閃閃發光(……這是發現了八卦?)的眼睛。
不過還是沒有多糾結什麼,墨蕭抱著人就走了。
柳函摸著下巴奸笑著看著倆人,他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呀~
不過在下一刻他就奸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已經被公主抱起來了……話說除了這種抱就不能換一種嗎?!這種抱好要命啊喂!
但是不會輕功的他也只能認命地圈住對方的脖子,閉上眼睛不去想公主抱,就想象自己在坐過山車,他特別的開心啥的……個鬼哦。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風聲停了下來,柳函睜開眼看見他們已經身處在客棧房間內,於是趕緊從卿陌言懷裡縮了出來。
「叩叩」房間門被誰敲響,柳函看了眼不為所動的卿陌言,認命地去開門,打開門看見墨蕭站在門外,側了側身讓對方進來。
看起來他們要談什麼重要的事情,柳函這麼想著就自覺地出了房間,關上門后,他看向墨蕭的房間,想去找溫渝聊聊,因為知道了溫渝是主角自然要和他多交流一下感情(笑)。
輕輕敲了兩下門,溫渝清冷的聲音傳來:「請進。」
柳函推門而進,就看見溫渝正用布巾擦拭著一支笛子,之前他就看見溫渝一直背著一個布包,但是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原來是裝著這個。
溫渝看見進來的柳函,便放下笛子起了身,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子旁倒了一杯茶,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小先生請坐。」
柳函笑了笑:「不用那麼客氣。」
然後走進房間,順手關上門,坐到桌前啜了一口茶。
溫渝自然知道柳函會過來是因為什麼,因為墨蕭找他家少主商談事情了,作為一個外人應當迴避。
溫渝也坐在他旁邊喝著茶,放下茶杯后,說:「之前多謝小先生的幫助,若不是小先生前來救助溫某,溫某可能已經身處他國了,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柳函哈哈笑了兩聲:「不用感謝,既然是同行之人自然是夥伴了,救你也是人之常情。再說我有能力救你,不救你就違背了我的良心了。」
溫渝低下眼帘:「溫某不知如何報答,不知溫某為小先生吹一曲如何?雖以此來報答救命之恩不妥,但溫某如今沒有多餘的東西感謝您,暫且以此報答。」
柳函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畢竟這次救他都沒受傷,算不了什麼。
溫渝撫了撫手中的笛子,站在窗邊,將笛子放在唇邊緩緩吹奏了起來。
柳函趴在桌上閉著眼睛聆聽,不愧是主角,這笛子吹得真好聽,清脆的笛聲彷彿山中流淌的溪流,讓人心脾沁涼,好不舒適。
一曲奏完,柳函還沉浸在那清脆的笛聲中,當墨蕭推門進來的時候才打斷了他沉浸其中的思維。
「溫兄的笛音簡直妙極了,這份厚禮柳某就收下了!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和墨蕭打了聲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