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一)

  第一章穿越


  穿越大學宿舍里,柳函正在和室友們一起觀看著令他們狼血沸騰的********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片子才到結尾,幾個室友手裡攥著幾個紙團,不知道拿來擦過什麼,然後扔進垃圾桶,柳函卻並沒有他們那麼興奮。


  因為他一直覺得今天自己渾身不對勁,哪哪都不舒服,連看片兒都沒有感覺,要不是因為平時自己好好的,吃嘛嘛香,看嘛嘛有勁兒,都快以為自己不行了。


  因為他今天的不對勁兒,室友們才選擇了看片兒讓他轉移注意力,可卻是半點用都沒有。柳函奄奄地站起身,準備出去上個廁所,然後好好的睡一覺。當他把手放在門手把上時,窗外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然後逐漸下大。


  等他走在走廊上時還打了幾個響雷,閃電一閃而過。走廊盡頭就是廁所,柳函慢慢走進去,拉開褲鏈,窸窸窣窣地解放了出來,然後再把褲鏈拉上,走到洗手池洗手。


  天空中劃過一道紫雷。


  這所大學,頂多只能算三流,柳函他考到這裡也是因為他自己不想努力學習的結果,其實他腦袋很好用,就是太懶,想著考個大學就好,於是就考到了這所三流大學。如果在高考時,他能再努力一點,也是可以考進一流大學的,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而這個學校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安裝避雷針(聽說是因為沒有經費了,好窮)。雖然以前沒有出過哪個學生被雷劈死的消息,但是也不是沒有意外,於是這個意外就發生到了正在洗手的柳函身上。


  正在洗手的柳函並沒有在意窗外的雷電,於是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身體一陣麻痹,之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停留的時間有些久,然後柳函被活生生痛醒了。睜開眼,經過短暫的視線模糊階段,慢慢適應了光線,漸漸清晰的景象使柳函有些愣神。


  卧槽,這個破爛的木頭房是什麼鬼???


  身體不容許他有過多的分神,身上的痛楚讓他不得不低下頭,查看起不是「自己身上」的傷口。對,柳函已經知道自己終於時尚了一回,穿越了,而且是魂穿,不得不說他的接受能力還是挺強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原身體的主人應該是被活生生的虐死了,而他穿到這個人的身體裡面替代了他。


  看著這間又小又破的木屋,再看看自己身上破爛的衣服,柳函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森森的惡意。「吱呀——」木屋的門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看來施虐者應該就是這個人了,柳函撐起布滿傷痕的身體,抬頭看向來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目測20歲左右的男生。嗯,在等到柳函看見他的臉的時候,又默默低下了頭,不要問他為什麼要低頭,不是因為男生長得太丑,而是因為這個男生的棕發灰眼把他嚇到了。這特么的不是歪果仁嗎?!

  身為21世紀中國人的柳函,不僅穿越了,還穿越到了外國,這特么的還讓不讓英盲活了!然而,當這男生開口時,柳函斯巴達了:「希歐多爾,被鞭打的感覺怎麼樣?」毫無疑問,這名男子說的的的確確是英文,但重要的是柳函他作為一個連24個字母都背不完整的英盲居然可以聽得懂,這真真是嚇得他不要不要的。


  柳函並沒回答男生的話,他現在知道了這副身體的名字,但他不敢開口,他知道自己雖然能聽懂,但不知道他會不會說英文,以防萬一,他裝作傷太痛開不了口地趴在地上。


  男生沒有因為柳函的不開口而惱怒,笑著說:「啊,看來是疼得說不出話了啊。哼,這回就饒了你,要是下次再給我偷懶,看我不打斷你的手!」


  男生走出木屋,回頭吩咐:「一會兒給我滾起來去收拾屋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函頓時鬆了口氣,又慢慢爬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這時,木屋的門又被打開了,柳函沒有精力去管是誰了,但他抬眼看見一頭金髮的女孩偷偷摸摸走進來時愣住了。這,是誰?


  女孩手上提著一個小籃子,裡面裝著一把剪子、一卷布、一瓶水。她在門口望了望,然後輕輕合上木門,轉身朝著柳函走了過來。女孩蹲下身,將籃子里的東西拿出來:「哥哥,你還好嗎,給我看看你的傷。」說完,女孩拉起柳函的手把他的袖子擼起來,準備清洗傷口,「大哥太過分了,每次都這樣打你,打了你還要你去幹活,連一點休息時間都不肯給,真是太壞了!」邊說邊掉眼淚。


  柳函這回是必須得說話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淚:「哥哥我沒事,反正都已經習慣了,」頓了頓,下定決心,用穿越小說里最俗套的借口告訴女孩,「其實……哥哥現在忘記了一些事情,應該是被大哥打到了腦袋,你能給我說說我的事情嗎?」不用懷疑,哥說的是標準英語,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好屌有木有乛v乛。


  女孩被嚇到了:「怎、怎麼會這樣!哥、哥哥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繼妹,辛德瑞拉!」


  等等,他沒聽錯吧?辛德瑞拉?這不是灰姑娘的名字嗎?灰姑娘有哥哥嗎?他怎麼不知道?

  「好的,辛德瑞拉,哥哥是真的不記得了,你把家裡的事都給我說說吧。」總之,先淡定。


  辛德瑞拉開始講述起這個家裡的事,等到她終於講完,柳函已經十分確定,他肯定是在灰姑娘那本童話故事裡。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書里的人不僅僅是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更奇怪的是灰姑娘的兩個姐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辛德瑞拉有些憂慮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哥哥有想起些什麼嗎?」


  柳函搖搖頭:「抱歉,我並沒有想起什麼。」


  辛德瑞拉有些失望:「是嗎……算了,也不強迫你想起什麼,我們還是一起加油吧。」


  柳函點點頭:「嗯。」


  柳函通過辛德瑞拉的講述知道了這個家的概況。首先與書里一樣的是辛德瑞拉的父親在她母親去世后將辛德瑞拉的繼母凱瑟琳娶進了家門,而後辛德瑞拉的父親因路途中得重病去世。與書中不一樣的是姐姐們變成了哥哥,大哥陶德乖張惡劣,二哥,也就是現在是柳函的希歐多爾膽小懦弱,經常被大哥陶德所欺負,最讓人意外的是,希歐多爾並不是凱瑟琳的親生兒子,他是凱瑟琳從孤兒院領養的小孩。


  所以,在辛德瑞拉的父親去世以後,凱瑟琳與他的兒子陶德便狠狠地折磨著希歐多爾和辛德瑞拉兩人。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希歐多爾的內在變成了柳函,那麼他絕對不允許有誰欺負他和他現在所擁有的妹妹,他必定會狠狠報復回去,也算是為了以前的希歐多爾。


  辛德瑞拉將柳函的傷口包紮好,把東西全部裝回籃子里。這時,木屋的門被狠狠地踹開了:「希歐多爾!你到底在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叫你去幹活沒聽見嗎?!」聲音的主人不必說就是那個討人厭的陶德。


  柳函淡淡的回答:「抱歉,我現在身體不適,沒辦法幹活。」


  「你說什麼?!」陶德一聽,立刻就惱了,「你再說一遍?!你居然敢違抗我?!」


  「你是聾了?」柳函皺了皺眉,「還有,雖然我們沒有血緣,但我還是你弟弟,而不是你的僕人。」


  「呵,你是我弟弟?就憑你這個從孤兒院里爬出來的骯髒老鼠也配當我的弟弟?不要白日做夢了。」


  柳函笑了笑:「我是骯髒的老鼠,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骯髒老鼠的哥哥,不也是老鼠嗎?」


  「你!」陶德被罵得臉紅脖子粗,他扭頭抓起一根木棍就向著柳函揮了過去。原身因為之前就被鞭打過,身體已經十分虛弱,躲避不及,就被陶德一棍子敲暈了。辛德瑞拉在一旁已經嚇得尖叫聲也發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柳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陶德也被嚇了一跳,特別是看到柳函腦袋旁邊滲出的殷紅色,更是嚇得直接把棍子甩了出去。辛德瑞拉急急慌慌的跑過來跪在柳函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有緩緩地熱氣流出,說明人還活著。


  陶德已經嚇得手足無措,他突然向著辛德瑞拉吼道:「聽著!現在我們把希歐多爾扔出去,扔到森林裡去。」吼完就蹲下來開始抬人。


  「我、我們不是應該先告訴繼母嗎?萬一哥哥的傷惡化了怎麼辦?」


  陶德惱羞成怒:「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母親知道!如果到時候母親提起就說他出門買材料了!聽清楚了沒!絕對不能向母親透露出半個字!」說完開始搬柳函的腳,轉頭一看辛德瑞拉沒動,「你怎麼還不動,想死啊!」然後用腳踢了一下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只有乖乖聽話磨蹭過去和陶德一起搬柳函。但是眼淚卻怎樣都止不住,陶德被弄得煩躁不已:「哭哭哭,哭什麼哭,給我閉嘴!」


  嚇得辛德瑞拉死死地憋住了眼淚,認命的開始搬運工程。他們抬著柳函從別墅後方的小門出去,進入了綠意盎然的森林裡面。


  陶德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叫辛德瑞拉把柳函放在那裡,既不會太深入森林,也不會輕易被發現。放好柳函,陶德拉著依依不捨的辛德瑞拉離開了,剩下柳函一個人躺在矮草叢中。


  回去過後,兩個人心裡一直都被石頭壓著,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繼母發現異樣問了一句就帶過了,並沒有深究,陶德的心裡才安定下來,但辛德瑞拉的心卻因為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沉重。


  在下午3、4點的時候,一群人馬來到了陶德將柳函扔棄的森林裡。隊伍的領頭人是一位20歲左右的俊美男子,偏白的金色短髮,灰藍色雙眼攝人魂魄,高挺的鼻樑,淡色的薄唇,白皙的肌膚,鍛煉得恰好的身材被騎士裝遮蓋住,騎著一匹白馬,手上拿著一把精緻的弓箭,真真的一個白馬王子。


  歐恩帶領著一群人馬在草叢中穿梭,其中幾人手上也架著一把弓箭,看起來他們是在進行一場狩獵,而這群人的衣服上都印有同樣一個徽章,那是皇室的標誌。


  陽光從茂密的樹葉里穿透下來,森林裡安靜無聲。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打破了這安靜氛圍,而打破這份安寧的人正是舉著弓箭的歐·白馬王子·恩,而破空聲消失的地方只有一隻插在泥土中帶著血絲的羽箭和幾根雜草在無風蕩漾。羽箭的前方只能窺見一個影子消失在叢林深處。


  歐恩勒馬賓士,想要追上那個已經消失的影子,後面的人們也跟著他向深處賓士。奈何獵物逃得太快,一群人馬分散開狩獵,希望能夠圍堵那隻已經受傷的獵物。


  歐恩跑在最前,現在已經深入森林,不得不勒馬停下,如果在深入進去,出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調頭換了方向前行,心裡已經沒期待能夠抓到那隻麋鹿,只希望能夠抓到幾隻野兔。正仔細尋找著可以狩獵的獵物,忽然被矮樹叢中的一角衣襟給吸引住了。


  有人?


  心裡思索著這個可能,騎著馬小心地靠近,離那塊衣襟越來越近,被草叢覆蓋住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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