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坦白,真相
齊爸齊媽嚴肅的看著齊硯,還有剛剛全被支走的齊奶奶齊爺爺,客廳里……整個家裡就剩下三個人。
「爸,媽,有什麼事兒你們就說唄,至於弄這麼大陣仗,還費力的把人都支走。」她可是在客廳看著自己老爸老媽是如何把兩個熊孩子趕到零下兩三度的室外,是如何把爺爺奶奶忽悠到菜市場的。
「呃……你都看到了啊。」齊爸心虛的說道。
齊硯一個白眼過去,我瞎還是我傻……
「是這樣的,你爸有話和你說。」說完齊媽搗搗自己老公,示意他開口。
齊爸一臉的糾結如同便秘一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硯硯啊,那個……唉!」齊爸這一句一嘆可讓齊硯看不懂了。
齊爸如同泄氣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塊紅布,裡面包著一個不大的物件,遞給齊硯。
齊硯疑惑的接過,「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齊爸齊媽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齊硯打開紅布,裡面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墜子,玉墜掛在細細的銀鏈子上,很是漂亮!齊硯看看老爸老媽見沒人吭聲,又把玉墜子湊近了看,只見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字,是硯,齊硯的硯。
「爸,媽,這是送我的新年禮物嗎?很值錢啊!」齊硯把玉墜晃來晃去的說道。
「硯硯啊,是這樣的……」齊媽見齊爸不出聲,自己說道,「這其實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齊媽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齊硯,齊爸也緊張的盯著她。
「哦,然後呢?」齊硯拿著玉墜的手微微顫了下,淡淡的問到。
「你不問問為什麼?不驚訝嗎?不生氣嗎?」齊媽詫異齊硯的表現。
「為什麼要問?」
齊媽有些不知所措,不會是受的打擊太大了都不知道怎麼發泄了。瞄了眼齊爸,讓他開口。
「唉!硯硯啊,是這樣的,當初我和你媽在S省的珠海撿到的,當時你被丟在一個木板上,你媽在水邊洗菜看到你就撿了上來。」齊爸邊回憶邊說到,「那麼小,像是百天不到,倒是白白胖胖的。」齊爸似乎是想起了齊硯當年的可愛,不自主的笑了出來。
「是啊,我和你爸把你養在家裡一個星期,也沒有人去找,那時在S省一年多,沒有錢,沒有飯,都是去撿菜吃,眼看養不了你就商量著把你送回老家,給你剃了頭,回去就說是我生的,時間倒還對的上,小孩小少說兩個月也看不出來……」齊媽說著想起了當年外出打工的心酸,有些哽咽。
齊硯走過去坐在倆人中間,一手摟一個,「爸,媽,是你們救了我,我不在乎親生父母是誰,只知道是你們養大了我,給我吃,給我喝,讓我上學,在我心裡,你們就是我親父母,是我的親人,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親人。」
由於齊硯的過於平靜,齊爸齊媽聽了都眼眶發紅,這些年,他們家拿齊硯的比給齊硯的要多,家裡的房子,車,都是齊硯給掙得,孩子沒有說過一句難聽的話,在他們面前乖巧的很,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說,是他們這做父母不稱職啊。
似乎是知道父母在想什麼,「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的,我有這個能力來給父母更好的,是我的幸福,把最好的留給我愛的。」齊硯很感性的說道。
齊媽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孩子,你不怪我們一直瞞著你嗎?」
「怎麼會呢?一般不都是要瞞著嗎?不然孩子會亂想,容易產生隔閡嘛。」齊硯很理解的說道,「再說了,說了我也找不到人了啊,還不如不說呢,是吧!」
齊爸齊媽一聽動作又是一僵,齊媽抿抿嘴沒有說話,齊爸心裡一橫說道,「其實……我們本來打算等你結婚後再說的,到那時候你就有了自己的家,也不會覺得孤單了,可是……」
齊硯看著齊爸,「怎麼了嗎?」
「之所以現在和你說是因為你的親生父母找來了。」齊爸說完低著頭也不說話。
齊硯一驚,親生父母找來了!一時間五味陳雜,她本來還想著讓方墨幫忙查查,沒想到……倒是不用多此一舉了。激動是有的,期待也是有的,但心裡又有些哀怨,怨他們當初為何會丟下自己,現在又主動找來了,不會是有什麼目的吧?看自己出名了就想認回來?
齊硯這邊默不作聲的胡思亂想,齊媽齊爸也都不太開心,畢竟孩子養了這麼多年,而且給家裡帶來這麼多財富,縱然他們再豁達也不過是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農村人,難免會被利益牽動,都是有些自私的。
「爸,媽,他們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啊?可別是過來訛錢的……而且這麼多年了,哪能說找到就找到的……」齊硯低聲說道。
「唉,是真的,沒錯,連你當時穿的戴的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都有,確實是沒錯了,而且……」齊爸想起那對夫妻一身氣質非比尋常,談吐也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看著也不是缺錢的。」
齊硯不說話,她此時不太適合開口,親生父母找上門了,她開心是應該的,但是想到爸媽的沉默和愁容也不好表達什麼。
半晌,齊爸才開口,「他們還沒走,在縣裡中心的喜樂賓館,說是你若願意就去找她們,他們會告訴你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
齊硯不語……
「你自己想得開就好,我和你媽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現在你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也有自己想法和主張了,就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爸媽會一直支持你的。」齊爸握著齊硯的小手說著。
「嗯,我知道了爸。」齊硯內心有些不平靜。
「你也不要多想,你爸媽肯定不是故意要丟棄你的,肯定有什麼原因的,從你當初的一身打扮和這個玉墜就可以看出,他們是很愛你的。」齊媽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齊硯點點頭。
直到齊爺爺和齊奶奶回來,三個人才停下來,齊硯借故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
看著手中的吊墜,齊硯默然。這是前世都沒有的,齊硯不知道是哪些原因今世有了轉變,但是覺得總是好的。
都二十多年過去了,現在才來找嗎?為什麼會在水上呢?到底是被動丟失還是主動丟棄呢?還是真的像齊媽說的那樣是有原因的呢?現在她要不要認回來呢?萬一……
齊硯想了許多,但最終都化為一聲長嘆,把玉墜用紅布包好放在一個銀色的盒子里,然後放在了抽屜的最裡面。
她想……一切還是隨緣吧!緣分這個東西,齊硯前世不相信,但是今生卻是但信不疑。
第二天齊硯就拿著玉墜到了縣裡最大的賓館,喜樂賓館,剛進去就看見熟人了。
方昀和妻子已經連續兩天在賓館的大廳里坐著,就是想等到個人而已。
「小環,不用擔心,硯硯是個明事理的,也是個有胸懷的,她會理解的。」方昀握著妻子的手安慰到。
「方姨?方伯伯?」齊硯拿下口罩走近詫異問到,「你們是來玩的嗎?方大哥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啊?」
夫妻倆一聽到齊硯的聲音都激動的站了起來,方昀還好,倒還算冷靜,周環緊握著丈夫的手有些微顫。
「硯硯啊,去我房間坐一下吧,你方姨可有些時間沒見你了,剛好和你嘮嘮磕。」方昀不緊不慢的說道,還輕輕的拍了拍妻子的手。方昀想著有些話還是在屋裡說比較好,這大庭廣眾人多耳雜,況且齊硯現在也是個公眾人物了。
「哦,方大哥沒來啊?」齊硯邊走著邊問。
「來了,怎麼沒來,就在樓上呢,昨晚剛到,現在還沒起來呢!臭小子一放假就不是他了。」方昀笑罵到,周環則一直看著齊硯。
齊硯一聽就想著大概是一家人出來玩的吧,F縣雖然沒什麼好玩的但是F市還是有不少風景的。
三個人上了三樓的一個房間,齊媽忙著倒水拿吃的。
「方姨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也是湊巧看見你們了,大過年的也沒帶什麼東西……」齊硯看方姨這麼客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環,別忙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方昀拉著妻子坐在了齊硯對面,周環有些緊張的抓著方昀的袖子,兩眼放光的看著齊硯。
「你爸媽和你說了吧……」方昀開口。
齊硯眨了眨眼睛,說了什麼,我爸媽認識方伯和方姨?
周環見齊硯還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由得好笑,這孩子這個時候腦子倒是不靈光了。
「咳咳!」方昀緊張的捂嘴磕了兩聲,以此掩飾自己的緊張和不自在,「我說的是你親生父母的事兒。」
齊硯此時方才恍然大悟,莫不是方伯認識自己親生父母,難道是方伯幫自己找到的家人!
「方伯難不成是認識我親生父母?」
齊硯話一出,倆人一愣,面色有些古怪,心裡不由苦笑,說好的天才呢,說好的雙商很高呢!?
這也不能怪齊硯,她和方墨也是很熟了,也去過他家幾次,和方昀周環也算是比較熟悉的,所以壓根也沒往那上面想。
這一下到讓二人不知如何開口了,沉默了幾秒,方昀再次開口,「我就是你親生父親方昀,這位是你的母親周環,旁邊屋裡睡的是你親哥方墨。」這下說的夠清楚了吧!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齊硯。
呃……齊硯覺得……怎麼說呢,就是尷尬,她尷尬症都要犯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很是震驚又覺得莫名其妙,還覺得很狗血,原來當初到方家,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是看女兒的意思啊,她還以為是看兒媳呢!呃……想遠了。
見齊硯不說話,以為是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周環真是欲語淚先流,嘩啦啦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齊硯見狀手忙腳亂的把桌上的餐巾遞過去,方昀接過嘆息了一聲。
「小硯啊,媽當時不是故意要把你弄丟的,要怪都要怪你爸,都怪他……」周環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到。一旁的方昀不白的臉更加黑的明顯,那胳膊搗了一下周環,沒用~
齊硯從周環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知道了個大概,周環的娘家在南方S省,當初生下方硯三個,周環就帶著一雙兒女鬧著方昀帶她回娘家過元宵節,再加上南方冬天暖和,一家人便動身去了。
十五前夕,一家人還有娘家大哥就一起逛商場,先是去了銀行取錢,不料卻不巧遇到歹徒搶劫銀行,一行人被挾持,最後歹徒要了車和錢要跑路,但是臨走要兩個人做人質,方昀一看他是軍人要保護人民啊,這些人喪心病狂,做人質可不一定能回來,於是掐了妻子懷裡抱著的方硯,方硯一疼可不就哭了嗎。
正在愁找不到合適人質的歹徒聽到聲音立馬就拿著槍把周環懷裡的小孩搶了過來。找大人當人質吧,他們可能有危險,找個小孩子啥都不能做是最保險的。
於是方硯就被當成人質抓了去,然後……然後就找不到了,雖然那些歹徒最後被抓住了,但是只說孩子被丟在了珠海,這下子找也找不到,找也沒處找,更何況齊硯很快就被齊媽齊爸送回了老家。
齊硯聽完就覺得真是狗血,這黑面冷血老爸也太傻白甜了吧,被洗腦洗的徹底啊。
不過看著還在哭的周環,心裡也是一揪,連忙坐過去拉著她的手,「我很好,我這些年過得很好,您……不用自責。」齊硯的話語有些蒼白,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嗚嗚……你不怪媽就好,要怪就怪你爸!」周環說著還瞪了方昀一眼。
「嘿嘿~怪我,是怪我,是我害得你們母女十幾年不見,是我害得你和你哥沒能從小一起長大,都是我……」方昀說著說著也傷感起來了。
「爸,媽,不怪,不怪你們,之前不知道沒有多想,現在知道了更不會多想了,不怪你們……」齊硯也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的就喊出了口。
「不怪我就好,不怪就好……」周環一聽齊硯肯認她肯喊媽,抱著齊硯又是一陣痛哭,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即便是硬漢方昀也眼角微濕,悄悄用手抹去。
方墨起來就看見這麼一副場景,「呦,都說完啦!也不等等我,這年度大戲怎麼能少的了我呢!」
方墨弔兒郎當的口氣惹惱了方昀,「去你丫的臭小子,現在來說風涼話,我看你是又欠揍了。」說完把手裡的一包紙扔了過去,方墨沒反應過來被砸了個正著,把齊硯和周環逗笑了。
「這不就行了嘛,都開心點兒,明明是好事兒,非要弄得跟生離……」剩下的話被自家母親一瞪都咽了回去。
齊爸齊媽,方爸方媽,還有齊硯方墨一起吃了個飯,至於家裡其他人則是選擇了隱瞞,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齊硯跟著方家人一起回了B市,方媽給她準備的房間很大,衛生間,書房,卧室還有試衣間一體化,衣櫃里放滿了春夏秋冬各種顏色款式的衣服,鞋櫃里也是各種鞋子,想來是從很早就準備了,因為她發現許多鞋子都小了。
「這都是媽給你買的,沒事兒就拉著我去逛街,拉我做苦力還一件都不給我買,全都是你的……」方墨咬著蘋果坐在齊硯的大床上幽怨的說道。
「臭小子,你天天在部隊都是穿軍裝哪用買那麼多衣服~」周環剛好進來聽到方墨的抱怨不禁笑罵到。
「切~偏心!」方墨撇撇嘴。
「媽,這也太多了,什麼時候能穿完啊?」齊硯無奈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會穿不完呢!」說著又把手裡的鞋子遞過去,「這是找人專門給你做的鞋子,快試試。」
「噯!」
原來也不是這麼難接受啊。
方爸平時不在家,話少,面癱。
方媽是幼師,假期多,人愛嘮叨。
方墨愛耍寶和齊硯搶存在感。
方爺爺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小區里散步聊天。
至於小姑,在國外,一年回來一次,她已經錯過今年的這一次了。不過聽說自己和小姑很像,當初就是憑著這個才認出齊硯的。
雖然認了親,但是姓卻沒有改,大家也都不在乎,人回來就好,心在就好。
方媽在旁邊不停的嘮叨著,「毛褲要多帶兩條,護膝也帶上,還有暖寶寶……」
齊硯微笑著一一點頭,表示知道了,她也就待了幾天就又要忙了,要進組了。
在方媽媽的嘮叨中和注視下,齊硯收拾了整整兩個皮箱,天吶,誰來拯救我啊!啊!
走的時候方墨開車把齊硯送到機場,然後和劇組來接她的人匯合,再一路坐飛機到S省。
來接齊硯的阿軻見齊硯拿了這麼多東西也是一驚,記得之前的那一季,齊硯是只帶了一個小小的拉杆箱吧!這幾年不見差距這麼大啊!不過,人還是那麼漂亮!阿軻看著女神心裡偷偷的想著。
阿軻依舊是齊硯的攝影師,王寧有事兒要晚一天才能到,雖然公司里有不少人,但是齊硯的事兒還是王寧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