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局勢混亂

  於是，我們一同前往咖啡廳。


  實際上也沒什麼可以解釋的，無非是又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安撫了妹妹。妹妹的好朋友，只是來看熱鬧的，以我在學校里的人緣和知名度，估計她連我是誰都不認的。


  最棘手的，反而是青青，現在的她與看電影時的溫順截然不同。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執著。


  面對這樣的難題，我也只好先將妹妹安撫走，在借口託詞，半夜出去是機車比賽。掩蓋事實真相，只能用謊言，但是，哪怕是事出有因，但是對親近的人，說出謊言。我的心靈還是微微的痛。


  同時我也請求青青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妹妹。這是在增加我所說的事實的可靠性。青青，很快就相信我。這讓我心中的內疚感也在加深。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是在傾聽青青的勸說，不得不說，有人關心的感覺非常的好。


  經過這樣的事情，顯然是無法繼續歡樂的玩耍，於是我將青青送回她的家宅，與青青相互道別。青青的微笑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在這樣的笑容下，即使已經相別十幾分鐘，我的心情依然甜美。


  現在，我正在向醫院趕去，就是那個先前我昏迷時，趙重君將我送去的那個醫院。


  現在，趙重君，卻也躺在這個醫院的病房裡昏迷著。


  細想起來，還真是一種緣分。當然，應該是惡劣的緣分吧。


  行走在炎熱的太陽下，熱浪陣陣襲來。完全沒有了和青青走在一起時，那種頗為輕鬆自在，涼爽的感覺。


  心情很是頹廢啊。


  終於醫院在望，我連忙在路邊的商店買了一束花，向趙重君的病房走去。


  醫院裡的病人很多，也有一些身穿警服的警員來回穿梭。不過好在，進入走廊里就沒什麼聲音了。


  消毒水的味道還是讓人聞不慣，素白的牆壁顯得有些壓抑。醫院這種地方，真希望能不來就不來。


  唉?

  奇怪，趙重君的病房門是半敞著的。有別人來探望趙重君了嗎?

  我快步上前，輕推開門。


  「打擾了。」


  我這樣說著，然後，驚訝的發現。趙重君坐在病床上，半依著牆壁，目光望著窗外，聽到我的聲音后，回首看我。


  「趙重君，您已經醒來了?！」我的心情很是激動，我將花朵放在床頭柜上。拉來一個椅子坐下。


  這幾天的事情目不暇接，變幻莫測，未來的前途更是一片昏暗。趙重君，這位自華夏而來，專業的驅魔文化的繼承者，道士。毫無疑問的，成了我期待的對象。


  我期待他能為我指條明路，我期待趙重君能幫助我，當然，我心中還有一絲過分的期待。我希望趙重君能留在日本，和我一起嘗試退治百鬼，想來有趙重君的加入。一些低等階的惡靈，都是手到擒來的吧。


  等到時間推移，事態無法挽回的時候。我們一定已經就下許多人了。那樣的話，也不愧我星儀家的名望。


  只是，這種期待實在太自私了。我只希望能在這裡，得到指點，就已經滿足了。


  「靈均，你。」


  趙重君的神色有些怪異，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說話的語氣欲言又止。


  我有些奇怪，立即追問著。


  「怎麼了?趙重君?」


  趙重君眉目緊鎖，看著我，我只覺得他的目光有如實質，具有強大的壓迫力。


  「什麼?！」罕見的，趙重君說著驚訝的話語。


  「氣如狼煙，青若寒空，你身上怎會有這麼強大的妖氣？」


  「還有，這個視頻。」


  說著，趙重君從床邊拿起手機，打開視頻給我觀看。


  視頻的像素很差，鏡頭晃動得很厲害，但哪怕是這樣，我也能分辨出，視頻拍攝的是麻生町，是我與大天狗英彥山豊前坊戰鬥的畫面，準確的說，是鬼一法眼這隻大天狗，與英彥山豊前坊，他們兩隻天狗之間的戰鬥。


  已經傳播開來了?我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這種類似蒙面超人一樣，以另一個身份拯救世界。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很奇妙。


  「靈均，你怎麼會突然擁有這樣的力量?這不符合常理。」


  趙重君的聲音，有些不復冷清，我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就像許多影視劇里出現的那樣，向惡魔交換靈魂來換取力量。趙重君，是擔心我走上這條路。


  「趙重君，額，趙重。」已經說出口的敬稱，在趙重君的眼神下又改回來。


  「是這樣子的，我遇到了另一隻大天狗，他的名字是鬼一法眼，他借用我的手，斬殺了大天狗英彥山豊前坊。」


  我迅速簡要地介紹了真實的情況。


  「鬼一法眼?」


  趙重君有些疑惑。


  「是與源義經有關的那個，鬼一法眼?」


  我點了點頭，回答。


  「至少，他是這樣向我介紹的。」


  趙重君聽了我確定的回答，神情有些緊張，看起來還有些茫然，眉頭緊鎖，顯然是在思考些什麼。


  這樣的情況，我不能出言打擾，也就坐在一旁，撥弄著手機，搜尋著網上流傳出來的，關於麻生町的模糊信息。


  不過，基本上是一無所獲，關於那天晚上的信息，一條都沒有，相關的都是類似地陷之類的新聞。


  甚至，連剛才趙重君給我觀看的視頻，都搜索不到。


  「政府部門已經出手了嗎？網路上的信息都能迅速的屏蔽?」


  我有些疑惑，但很顯然搜索不到，是很反常的。能夠做到這樣的，也就只有國家政府這樣強大的勢力。


  換而言之。最近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飛鳥被發現奧特曼的身份后，明明是保衛人類的光之巨人，都差點死在防衛軍手裡。像我這樣的，絕對逃不出切片研究了下場吧？

  要是以前，我還不擔心。畢竟我只是普通的人類，只是體能稍微好一些罷了。但是吞噬大天狗英彥山豊前坊的妖氣之後，恐怕就再也不能算是普通人類了。


  哪怕不能使用，我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那股強大的妖氣。以及，不斷提升著的，現在已經遠超以前的身體素質。


  總之，必須要小心了才行。資本主義政府受利益驅動，必然是黑暗的。畢竟，在眾多的影視劇里，這些政府總是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


  「末法時代。」


  突然，趙重君的聲音響起。我連忙從思考中抬起頭。


  此時趙重君的表情十分慎重，是我認識以來的，前所未有過的。


  「自天地末法以來，仙道難求，長生不復，建國以後天地玄網重開。無有成精者。」


  趙重君，似乎有些感傷，又似乎有些緬懷。


  「今日，這瀛洲之地，魑魅魍魎紛飛而起，乃千年之一變局。鬼一法眼，自此亂世而出，獵殺大天狗。」


  「以我之所學，所識，鞍馬天狗鬼一法眼，是要斬殺所有大天狗，得證唯一。」


  「得證唯一?」我疑惑地問著，因為這句話聽起來，很是厲害，但卻聽不分明。


  「日本大妖怪位格，為酒吞童子，玉藻前，大天狗。酒吞童子，玉藻前皆是唯一。而大天狗卻是眾多，分散了位格，氣運。」


  「鬼一法眼，是要奪取所有大天狗的位格，如同蠱一般，如果日本三位大妖怪相互吞噬，最終必然會誕生妖王。不同源署的尚且如此。而鬼一法眼，要奪取同位格的，力量皆是大妖怪的大天狗位格，如若成功。一位新的御神，必然從地上誕生。」


  「什麼?！」我難以置信，雖然我知道鬼一法眼確實厲害，以他的能力，恐怕在八百萬神眾中，都是排行前列。但是我實在無法想象，吞噬了所有大天狗之後。鬼一法眼，能夠與天照命同列！

  「怎麼會，這，這。」


  我有些語無倫次，好不容易拼接起來的的世界觀又一次破碎，原本只是妖怪，只是百鬼，現在連神明都離得如此近。


  那麼神明會制裁百鬼夜行嗎?那為什麼以前災難發生的時候，這些神明不出來拯救世人。為什麼空享著人類的供奉?

  我的思緒有點混亂，有些痛苦，眼前的視野也有些昏暗。明明是在討論鬼一法眼的問題，我卻想到神明的身上，但是我不能不這樣想啊。以前的海嘯，地震，哪怕是昨晚的騷亂都有上百人失去生命，為什麼這些神明，卻不出來拯救世人?

  星儀神社，歷代以來，也是供奉著一位名為輝夜姬的神明，雖然我並未了解過相關關於祂的歷史，但是是，為什麼從未顯聖，家族分散，父親…


  「冷靜一下。」趙重君大喝一聲。


  我猛地一驚。


  「怎麼了?」


  室內，捲起狂風。明明窗戶是關閉的，卻疾風呼嘯，一片狼藉。而風本該是無形無色，卻又有跡可循，閃著淡青的光，以我為中心向四周旋轉。


  「啊?！」我立即收斂心神，狂風漸漸平息，身上的妖氣也由波瀾起伏，慢慢的回歸平靜。


  我居然，掀起這樣的威勢?看著狼藉的病房，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已經不再是正常人類了。


  從趙重君的病房裡走出，而他聲音還在耳邊回蕩著。


  「先前霧天狗被逼入絕境時突然出現的火球。很有可能是鬼一法眼所為，他要奪取大天狗位格，必然要讓大天狗復活。」


  「萬事小心，鬼一法眼很可能沒安好心。」


  「妖氣在讓你擁有力量的同時，也會讓你的情緒波動顯著。」


  我哀嘆一聲，為什麼原本清晰的，打擊百鬼夜行，化身拯救人類，這樣的路線。又變得混亂。


  神明都開始亂入了。


  「這樣的情況，我果然還是應該回去睡覺。」


  瞬間鬥志全無，我且先回家好生休養吧。就這樣。在熱情的陽光下，我向家的方向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