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不入流劍仙的鐵拳斬擊（3/3）

  24、不入流劍仙的鐵拳斬擊


  在華夏的靈術師中，有一種應用非常廣泛的術式——『劍氣』。


  劍氣的本質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將體內的靈力外放，凝聚成『刃』的形狀，再賦予其『切割』、『鋒銳』的屬性，以達到斬殺敵人的效果。


  對於『劍仙』而言，釋放『劍氣』不過最為基礎的靈術罷了，但——


  觀戰台上，碧霄之所以會為夏宇的舉動震驚，是因為，他使用『劍氣』——也就是他作為一個『劍仙』的基礎上。


  碧霄喃喃道：「雖然很粗糙，雖然還只是最基礎的『念動』，但他用的的確是我們正一道的『御劍術』，可是……這使用方式，有點像是全真派的『兵人』，而且戰鬥起來與其說是道士，還不如說是密宗的武僧，這個叫夏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謂劍仙，其本質說白了，就是使用『仙劍』為法杖的靈術師，所以啊，過去，某個傢伙學生時代窮的沒錢買仙劍時，想出了這麼個歪主意……」


  曹滿理事長吸了口煙，侃侃而談道。


  「是的，他決定，將自己的身體煉作『仙劍』.……不過，他父親當初雖然綜合了正一道的『御劍術』、全真派的『兵人』，整出了套名為『鐵骨劍仙』的修鍊法門，但卻存在著根本性的缺陷。」


  「因為，不論有多麼強大的接近戰能力，但我們劍仙，歸根究底，是施法系的靈術師，和那些『劍豪』、『武士』們不一樣。」


  碧霄接過了曹滿理事長的話，繼續說道。


  「『仙劍』雖然有劍的形狀，但其內部的構成卻是無數的『符籙』，每個劍仙都有著最適合自己的符籙組合、以及最適合自己的符籙排列方式，而這時人體絕不可能代替的，因為劍仙在使用仙劍施法的時候，存在於仙劍內部的符籙會產生共鳴，對於人體而言……那無異於被成百上千的手術刀，以每秒數百次的超高頻率切割，人的身體不論再怎麼鍛煉，就算是密宗的武僧，也絕不可能承受的住！」


  碧霄越說越發激動，語氣急促，兩腮發紅，正因為知道所謂的『鐵骨劍仙』絕不可能，所以才對眼前的，發生在夏宇身上，近乎是摧毀其三觀的事情而震撼。


  話又說回來，那個傢伙，那個以『拳頭』打出『斬擊』的傢伙，真的能算是靈術師嗎？


  「先不論他到底怎麼做到的，就結果而言，這小鬼的確做到了他父親未曾辦到的事情，現在的他可謂是一把人形的仙劍，名副其實的『身如鐵骨錚錚』，甚至還整合正一道、全真派、密宗武僧的技巧，練成了一套自己的戰法——先不論作為契約者的方面，作為靈術師，雖然修習的是邪魔歪道，但他確實是個天才。」


  「.……有一點我無法理解。」


  稍微冷靜點后，碧霄柳眉微蹙，向著眼前這位雖然看上去年輕，但卻是靈術師中大前輩的曹滿理事長，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若這事真如您所說，是那夏宇獨自一人整理出來的，那他這份資質當真是驚為天人，可.……他為什麼還要去當這『鐵骨劍仙』，靠著這份知識，他只需要上龍虎山，拜訪當今靈術師界的魁首，定然會得到賞識，只要有了足夠的錢財去煉製自己的『仙劍』，他便能更進一步


  畢竟……這種單純物理性質的道路是有盡頭的，而傳統『劍仙』最大的優勢，便是藉助仙劍施展諸多道門法術。」


  說到這，碧霄搖了搖頭。


  「他這手『御劍術』基礎的『念動』雖然在實戰上運用的很漂亮，但運轉方式上卻非常粗糙，顯然不是通過正規途徑學來的，而那所謂鐵骨.……終究不過是人體，怎能比得上用天材地寶煉製而成的仙劍？現實又不是網路上鬼扯的修真小說，人就是人，絕大多數靈術師終其一生，都無法脫離人類肉體的界限……

  超過那界限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作為契約者抵達『第四階段·化虛』，或者祖上是強大的契約者，將契約靈的力量透過血脈遺傳給後代，可……我想不明白，他現在這分明就是在鑽牛角尖，有這份資質，為何不先以傳統的方式修成『劍仙』？」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曹滿眯著眼睛，視線凝聚著競技場中，夏宇的身上，露出了狐狸狡猾的笑容。


  「三年前，在德國的慕尼黑，作為活下去的代價，他失去了在靈術方面更進一步的可能性，作為一個亂七八糟的道士，作為一個『不入流』的劍仙，他擅長的只有『御物』、『強化』、『破邪』——


  實際上，雖然說是這三個方面，但除開武術不提，他連『劍氣』都用不出來，他會的，其實只有區區三個靈術罷了。」


  ☆


  夏宇作為一個肉搏道士，作為一個『鐵骨劍仙』，作為一個靈術師，其實只會三種靈術。


  分別對應他所擅長的三個方面。


  『強化』、『御物』、『破邪』。


  其中『御物』方面，他會的是龍虎山天師道一脈的『御劍術』——更準確的說，是『御劍術』這一系列靈術中，最基礎的術式『御劍術·念動』。


  御劍飛行這種事情夏宇是做不到的。


  御劍術中的『念動』，雖然聽上去似乎和動畫作品中經常出現的『念動力』很相似，但夏宇可沒辦法做到讓『念力』包裹全身形成鎧甲，或者將『念力』想象成手的形狀，抓去自己的身體，達到飛行的效果。


  天師道御劍術的基礎，念動之術的本質，是以施術者為基點，一定範圍內，消耗靈力，產生『矢量力』（註：也就是有方向的力）。


  畢竟只是基礎，術式的構成非常粗糙，雖然也能達到憑空抓物的效果，但使用起來卻非常麻煩。


  夏宇目前所能做到的『出力』範圍的極限，也就自己身體往外約三厘米。


  夏宇本人的話，最擅長的，使用『御劍術·念動』戰法，有兩種。


  其一，便是在自己揮拳，與敵人碰撞的瞬間，在自己拳頭的表面『出力』，以達到種雖然粗糙，卻強悍實用的效果。


  只要有充足的靈力支持，夏宇的每一次揮拳，都能達到同等於炮彈的威力。


  至於這以『拳擊』打出『斬擊』的效果，則是在他通過某種方法，成為了『鐵骨劍仙』后，獲得的一種身體特性。


  以遊戲來打比方的話，就是技能傷害自帶破甲效果。


  以御劍術的念動之術來驅使自己的身體，得到的結果便是，明明與完全克制自己，很大程度上免疫物理傷害的魔物『鬼』戰鬥，明明是雙拳對轟——


  結果卻是夏宇的完勝。


  『出力』那一瞬間的爆發超過了魔物，並且因為自帶『斬擊』的特性，當夏宇的身影穿過魔物的身體時，居然靠著一拳，『切』下了魔物的右臂！


  堅如磐石的身體？剋制物理系輸出？

  不，無法破防，只是單純的力量不夠強大罷了。


  大力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