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我是不是一直誤會了他?
鳳離殤進房時,長依正坐在床上擰眉沉思。
直到感覺到一隻大掌探上她額,方式回神。
「……您回來了!」
「嗯,怎麼了?愁眉不展的。」
「……」長依被問的,眉擰的更緊。
「……有種,做錯了事的感覺。」
鳳離殤神色微動,先是檢查下她腳踝的傷,后淡淡的問,「夜無痕的事?」
長依愣了下,「……您知道啦?」
想來這是鳳府,下人怎會不與他稟報這事。尤其時逐那大嘴巴,肯定他剛回來就對著他宣傳了。
鳳離殤,「本主知道他來過。他說了什麼,讓你如此煩惱。」
「……」長依猶豫了下。
「……也沒什麼。」
鳳離殤深看她會兒,伸手又是輕彈她眉心,「即沒什麼,就不要多想了。讓這不靈光的小腦袋休息下。」
長依捂額,「什麼不靈光!」她自認腦袋還夠好吧!
不算是絕頂聰明,可也沒有多笨吧!
又是彈下她腦門,「當然是這裡。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吩咐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甜粥,一會兒多吃點。」
長依,「……又是加了補藥的那種?」
「對你傷勢好。」
「……」長依眉擰的更緊了!
她知道對她傷勢好啦!但是連著大半月都是那玩意兒,她現在光是聞到那葯膳的味道都是渾身難受!
不過……
算了,為了腳傷……
想到腳傷,又是想到之前夜無痕離去時,那像是落寂般的背影。心裡一緊,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來。
鳳離殤注意道她的變換。
看她一會兒,心裡嘆口氣。
「不能與我說嗎?」
長依,「……」
緊皺眉,她看他,「……也不是不能。」
「那個……我覺得,我是不是一直誤會了他?」
鳳離殤,「為什麼會這麼想?」
長依思索了下,「……不知為什麼,但是現在我心裡就是有這種感覺。或許……」
想到夜無痕的話,又是想到他當時的神情。
她總覺得,他像是壓抑著什麼不能說出口?
也許是她想多了,但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苦衷不能說出口?
但是……
那與三年前的事情有關嗎?
他說是來道歉的?這事兒她始終想不通。三年不見,突然就跑來與她道歉?這什麼與什麼呀!
還有他的話……
想到,她心裡又是一陣悔意湧起。
「我……我好像無意間說了很過分的話!」
他那樣一個自尊心強大的人,那樣身份的人說出那般求和般的話。她居然沒經過腦袋的就回了句幾乎算是打他臉的話。
現在想想他當時的神色,長依悔的幾乎想拍死自已!
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正想著呢,眉心又是一疼。
「唔……」抬眸,看近在眼前的鳳離殤美臉,她眨眨眼。
「說我腦袋不靈光你還一直彈!再靈光也快被你彈傻了!」
鳳離殤勾唇,「是嗎!」
「是。」
「那你是承認自已這小腦袋瓜不靈光了!」
「……」呃,長依抖抖眉。
「我才沒承認呢!不過您倒說說,您到底覺得這兒哪兒不靈光了!」直指自已眉心,長依眯眼問。
鳳離殤,「既然靈光的話,那你說說,本主現在在想什麼?」
長依瞪他,「這個您自已問您自個兒肚子里蛔蟲去!」
她又不是他。總像是會讀心術般,能揣測道別人所想!
鳳離殤笑,伸手揉揉她腦袋,「知道冷言譏諷了,總算不是剛剛那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長依愣了下。
看著他唇角笑意,臉頰微微泛紅了。
「……哪有死氣沉沉。」
所以他這就是見她臉色不好,故意說話逗她的?
鳳離殤,「現在是沒有了。」欣賞她臉頰上微紅,鳳離殤噙著笑,在摸摸她頭頂。
「空想,解決不了任何事。平白廢了腦力,惹得頭疼。」
「……」長依眉再是一皺。
思索了下后,點頭。
「確實。」
已經發生的事情,她再想,再悔過,也是無用。
現在該想的是,能不能彌補才是……
出了長依房間。
鳳離殤立在院外良久。
望著院內泛著昏黃光線的房門,許久,他嘆氣。
「主子。」
時追身影落下,對著他抱拳。
「說吧。」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是否立刻實行。」
鳳離殤微眯了下眼。
視線再是轉向那房門位置,沉默好一會兒。
時追見此,視線也是看去。
微微蹙眉。
又是因為那個丫頭?知道主子重視她,但是,這般一次次因為她改動原本的計劃,這……
好一會兒的,鳳離殤開口,「……去辦吧。」
時追一怔。隨即點頭,「是。」
語落,便是再看下視線仍在那邊房門位置的鳳離殤。
緊皺著眉,也是望眼長依房門,微變了神色,閃身離去。
奮力是那個就這樣緊緊望著那方,又是良久。
他輕嘆。
「……若是你知道了……」
***
秦昊找到夜無痕時,他正坐在荒涼的溪邊喝著酒。
望著他腳邊多個東倒西歪了的酒罈。
秦昊皺眉,擔憂的上前。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
夜無痕似是未聽到他的話,繼續仰頭灌酒。
秦昊急,有心想去奪下他手中酒罈,卻又是未得逞。
他急,「……您去見過長依那小子了吧?她怎麼樣?您有……」
他想問自家主子有沒有說出心意。
可見他如此的樣子,話到口又是咽下。
這情況,怕是說與沒說都一樣,總之是結果不好!
但聽到他口中說到『長依』二字,夜無痕喝著就得動作稍稍頓住。
「……長依?」
長依……
好像,他從沒有這般喚過她的名字。
記憶中,他縱使冷著聲音或是憤怒著聲音,吼她,『陌長依』……
聽他口中嘟噥長依的名字,見他終於是停了喝酒,秦昊過去,一把奪過酒罈。
「對對!就是長依那小子!」
有反應啊!那這話題就繼續下去。
「不管結果怎樣,那小子大概都不會願意看到您這般喝著悶酒,自暴自棄的樣子!」
酒罈被奪,夜無痕原本是沉了氣息,卻是聽到他這話。
他微楞了楞。
腦內似是回想起一句『飲多傷身』的話。
亭間,他以為是她所說,以為是她關心他!
可卻不是……
那個人兒……
想著他扶額。腦內隱隱作疼。
腦內不停的將那人的臉與長依的相重疊。
不止是那人,還有林間的那小廝……
「……」他手微微握緊。
為什麼這感覺驅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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