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他什麼時候在這的?
於是長依開始祈求老天能不能偏心一點,給個奇迹下來!沒想剛想完呢,老天就吹下一股偏風來。
風勢頗大,從眾人身邊呼嘯而過,瞬間捲起戰場上陣陣沙塵,迷了眾人的眼。刀劍相接聲也是一陣更亂。
摻雜著血腥氣味的沙塵說不出的讓人難受,捂著口鼻,長依蹲著身子,忍著胃裡難受待這陣沙塵落下。
沙塵一落,只聽人群中誰大喊一聲,『我們夜將軍斬殺了敵將元帥!』
我靠!這一聲出來,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瞬間在戰圈爆炸了開!銀衣一方士兵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士氣大漲。刀刀更是凌厲!
土黃盔甲一方一聽這話,個個大驚失色。仿如沒了領頭羊的一群小羔羊,六神無主陷入迷途。
形勢陡然逆轉,銀衣一方瞬間掌握戰事。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果然真理。失了領袖就同失了主心骨,敵方士氣大跌,被攻擊的潰不成軍,原來形成的包圍圈也是很快被突破。
人群中土黃衣一方不知誰再喊『撤退!撤退!立刻撤退!』,於是原本該是風風光光的贏,最後卻是灰溜溜的東竄西竄如作受驚的鳥獸散狀土黃盔甲兵就這樣下場了。
長依看的眼角抽跳,奇迹!果真是奇迹!蒼天硬塞下來的奇迹!難道是她的祈禱老天聽到了?
***
戰事告捷,銀衣士兵一片歡呼。而後急速的清掃站長,拯救傷兵。看到一個個傷兵,長依是真想伸手去幫把忙,但是一想到之前闖的禍,心裡就犯怵。
好歹忍了下來,原本是想趁亂開溜的,總之東西南北路,她只要不走土黃盔甲兵逃走的方向,遠離現在銀衣士兵所在的位置就對了。不然等一會兒那夜無痕帥哥追查到她還不知道事情會怎樣!
得罪了他不說,還有這副身子是女兒身的事情若是在戰場上被發現,怎麼看都不會是小事!
古代不是都有句那什麼,女子不得入軍營的說法嗎,尤其她還沒有原主記憶,到時連辯解都做不到。
只是沒溜兩步呢,便被一個高壯的青年士兵給抓了住。
她現在滿臉灰的,那士兵也是不可能知道她就是先前亂喊話闖禍的人。二話沒說便拖她去幫忙抬傷兵,一點開口拒絕掙扎的機會都沒給她。
當她試著抬了四次,失敗四次。成功的把一名重型級傷患從擔架上摔下四次,讓他額頭摔出的新傷與舊傷一起血漿大噴后,那青年士兵臉色鐵青起來。
但看到長依瘦的皮包骨般那矮小的身子后,也是覺得錯在自已有眼無珠高估了他!忍著怒氣隨手打發她去幫忙包紮去了。
長依委屈啊,真不是她的錯,她真抬不動啊!要怪就怪這副柔弱的身子!不過包紮好啊,這個她會,且很拿手。既然暫時逃不掉,那隻好先幫忙救人了,反正她也忍得很辛苦。
部隊是邊救治,邊撤離的,重傷患都放置在加大的平車上,位置在部隊的最後。剛好隨行來的軍醫此時不在,據說是救治戰後昏倒的將軍去了。
長依激動啊!昏倒了好啊,那暫時應該不會找她出氣才是!不過,他流血挺多的,不該出事才是吧?雖是有點擔心,可也覺得這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情。
軍醫不在,剩下幾個幫忙的士兵在平車上手忙腳亂的,見長依包紮熟練,且速度飛快,一看就是個好手,瞬間激動了也頓覺解脫了。
個個臉都開了花,尤其那青年士兵,奉承道,「嘿!小兄弟,行啊!沒想你竟是個行家?難道你學過醫?真幫了大忙了。能者多勞一直是我們隊伍的精神象徵知道嗎,軍醫回來前一切就拜託你了!」
於是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所有重傷患的止血急救措施全落在長依一個人身上,可她也沒惱,在搖晃的車上,頂著烈日,細心的救治一個個傷患。
若是遇到個別還有意識的,哭天喊地喊疼的,她小交警慣性來了,照罵照念叨不誤,完全忘了之前的教訓了。
好在士兵也多數不怒,有敢怒的長依就使勁扎傷口,扎的他們哭爹喊娘,他們最後總歸會乖乖合作,所以倒也沒大矛盾產生。
結果到長依處理完所有重傷患后,那個被派去救治領導的醫師還沒回來。長依已經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肚子餓的嘰里咕嚕直亂叫。
此時,天色已是見晚,部隊進了一片樹林,原地小歇。蔥綠的樹木下,空氣清新不少也涼爽了不少。不少士兵取出了乾糧和水,就地吃些補充體力。
而長依身旁一直在幫著打雜的一個膚色黝黑的士兵見長依終於停下動作,連忙的遞給她一塊碗口大的烙餅。
「兄弟受累了,餓了吧,來先吃點墊墊肚子。」
長依揉著腰,看那塊被他殷勤送到她面前的看著就很能磨鍊她牙齒的乾巴巴的烙餅,估摸一下它的干度,硬度后,覺得牙幫子已是酸疼了。
可是肚子在激烈抗議,沒辦法,牙疼也得吃。於是伸手接過,「謝謝。」
咬上第一口,長依就嘗到了那股酸爽的勁兒,從牙根傳到牙齦直接酸到心裡啊!靠!還咯嘣一聲的!
「怎麼了兄弟?沒胃口嗎?沒胃口也要吃點啊,你看你瘦成這樣,不好好養養怎麼上陣殺敵呀!對了,要不要喝水?」
黝黑膚色的士兵看長依彷彿踩了大便的表情,關心的問道。說著把自已手中剛喝過還沒蓋起那水囊遞給長依。
「……」長依就默默看了那水囊瓶口一眼,隨後搖頭。
她渴呀,又餓又渴,怎會不想喝水!但是一想到那是人家喝過的水囊,恕她拒絕他的好意。雖然不想喝他的水,可是倒是有些事情想向他打聽。
穿越到現在,也吃了這麼多苦了,是時候知道自已究竟是在哪個鬼地方吃苦了。
想完沒等她先開口,倒是那黝黑的士兵先問她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總叫小兄弟也成,但是我們都這麼熟了,哥哥我覺得大家還是互相介紹下好,我叫王柱子。你包紮技術這麼好,醫術這麼好,為什麼不去當軍醫啊?」
「……」長依翻翻白眼,靠你好自來熟!這就自稱自已是『哥哥』了!
不過反正是要套他話,他先開口也不錯,「咳咳,其實,我之前在打鬥中摔了腦袋。現在,不記得自已是誰了,不止如此,我連為什麼會在這的都不知道!我……喂你哭什麼呀!」
「兄弟你好慘!什麼都不記得很痛苦吧!嗚嗚哥哥同情你……」說完便是一陣狼嚎!
長依眼角抽跳,看他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渾身雞皮疙瘩豎起,靠,她可憐還沒裝呢,人就哭成這樣,眼見他的哭聲吸引了周圍士兵的側目。
長依抖抖眉,默默起身,還是換個人打聽吧!這傢伙丫的不能用!
轉身,視線對上的又是那雙冰眸,無痕帥哥高大的身子就這麼冷冷的立在平車邊。
「……將!將軍!您好呀!」靠!他什麼時候在這的?不是說他昏死了嗎!這就好了?恢復力太逆天了吧!
看他此時雙眸沖血的樣子,長依心肝顫呀!這,明顯心情比之前更差了!難道是加了起床氣了?想著,見他突然對她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