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90章:你趕緊想法子給殿下解毒
蘇綿綿咧嘴傻笑,她面白如紙,她回頭看著殿下,像個傻子一樣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哭著抽掉小腿上的銀針,也不管氣脈還不曾恢復,直接蹶著腿衝到殿下面前,撥開他的裡衣,聚精會神地摸他身上的穴位。
她緩了緩,定了定神,看著殿下道:「殿下,會有點痛……」
說著,她如法炮製,照著殿下身上的還未被毒性蔓延的穴位就一拳頭砸了下去。
但床上的人,半點反應都沒有。
蘇綿綿抽了抽鼻子。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殿下的氣脈,眼見微弱凝滯的瞬間,就眼疾手快地紮下銀針。
待到她將所有能扎的穴位氣脈都截斷,蘇綿綿力竭癱軟地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期間,殿下又吐了幾口黑血。
她只得喚碎玉進來收拾了,隨後又吩咐她找月清過來。
不大一會,月清匆匆進門,他甫一見蘇綿綿和殿下一樣慘白的臉色,當即就皺眉呵斥道:「蘇綿綿,你若不顧惜自己,殿下誰來照顧?」
蘇綿綿指了指殿下身上扎滿的銀針,示意碎玉過來扶著她點,她緩了緩才道:「我封住了,你趕緊想法子給殿下解毒。」
月清一驚,他拉過殿下的手腕就開始把脈。
蘇綿綿就著碎玉的手喝了口水,又道:「暫且毒性不會蔓延,但不能久等,最多三天,不然殿下即便解了毒,也可能會癱。」
月清不曉得蘇綿綿是如何做的,他沉默地將殿下兩隻手都把了脈,詭異的發現,沒有毒的那隻手尚有生機,除了虛弱一些,半點無礙,而已經染毒的另一隻手,脈搏若有若無,可見這毒性霸道的無時無刻不在腐蝕殿下的皮肉。
「此毒我聞所未聞,是以只有以毒攻毒一途。」月清也不太有把握,可目下只有這一試。
蘇綿綿有了些力氣,她便拖著還麻木著的左腿到床沿,拿了殿下沒毒的那隻手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按起來。
「去準備,」殿下不能做決定,蘇綿綿便提他下決定:「殿下是個果斷的性子。」
月清點頭,好一會他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從前。是我月清狹隘了,殿下若能度過此劫,我便回師門,潛心研習醫毒。」
提及師門,蘇綿綿心頭一動,她問:「月清,你的師門中,可還有人比你還擅使毒的?」
月清搖頭:「師門單傳,如今唯有我一人。」
蘇綿綿沉默:「你去準備著,我盡量給殿下推拿,保他生機不腐。」
月清看了眼生死不知的殿下。不再多言半句,匆匆準備去了。
蘇綿綿從殿下的指尖開始,一點一節地給他揉按,她小臉上微微綻開一絲絲的淺笑:「殿下的手真好看,很小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樣的手合該去彈鋼琴哪……」
「殿下不知道鋼琴吧?那是我家鄉一種琴,但凡是會彈鋼琴的,手都很好看,殿下這樣相貌的,一定能迷倒很多姑娘……」
蘇綿綿絮絮叨叨地低言細語,碎玉看著心頭酸澀難當,她紅著眼睛扭頭,緩了情緒。看不出半點情緒后,她才冷著臉出去帶上門。
五根手指頭,蘇綿綿挨個揉過去,她到殿下的手腕、小臂:「殿下說過的,想要和我一起回去,殿下不能食言,不然以後我就都不信殿下說的話了……」
她說著說著,就翹起嘴角,無聲地哭了起來,但她還是不肯閉眼,固執地看著殿下體內的氣,跟著微弱緩慢的氣揉按推拿。
蓋因她截斷了殿下體內的氣脈循環,這一身的氣便無法從任脈周始,故而她只有用推拿來代替,促使殘留的氣脈流動起來,這樣,殿下的一身肌肉才不會僵化壞掉。
她守了殿下一天一夜,月白那邊還沒傳消息回來,中途月落頂著殿下的臉過來看過一次,最為重要的月清那裡,卻是進展不大。
他配了另外一種毒,卻是
蘇綿綿從未如此絕望過!
打小,誰都罵她是災禍,爹媽都不要的孩子時,她不絕望,只是揮起爪子,將罵她的人抓成滿臉花。
孤兒院里唯一愛護她的院長撒手人寰的時候,她不絕望,哭一場后,抹了淚,站起來繼續努力認真的賺錢、生活。
她沒錢繼續大學學業,被迫退學之時,她不絕望,總是學歷只是一張紙,她若想學,往後還可以自學自考。
在紅燈區,只得在不正經的按摩店學手藝的時候,差點被嫖客拖去****,她不絕望,她抓起刀子魚死網破,僥倖將人嚇退。
再後來,她順利有了自己的小店。可她長的好,時常有人打她的主意,甚至有次騷擾她的還是個喜歡截肢碎屍的變態通緝犯,她那會也不絕望,一天到晚身上都別著把西瓜刀,準備那人要敢對她動手,她就能砍了他一雙手。看誰截肢厲害!
初到大殷,她就遇上一心想殺她的殿下,說實話,她其實也不太絕望,她蘇綿綿命濺,就跟株雜草一樣,只要活著。到哪都能紮根。
但,此時,她親手將毒藥給殿下灌下去,看著殿下一口一口黑血往外吐的時候,她真切的感覺到絕望!
她蘇綿綿怕死,為了能活下去,可以和人拚命,同這艱難世事爭一口氣。
但她對殿下身上的毒毫無辦法,這種要人命的玩意,不是真的憑她一口不服輸不甘心的氣性就能爭奪贏的。
她覺得殿下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天生驕矜清貴,合該凌駕眾人之上,站在這世間的最高處,俯瞰芸芸眾生。
所以,他怎麼能這樣狼狽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她的殿下,該一如既往的驕傲啊!
她看著月清趕緊給殿下把脈,還將他往日吃的藥丸一樣的糖豆塞了一把進殿下嘴裡。
隨後臉色極其的難看:「毒性太烈,被壓制了。」
蘇綿綿手在隱隱發抖,她自個毫無所覺,她聽見自己很冷凜的聲音:「配再烈的,再烈些,我喂殿下吃!」
月清搖頭:「不可,殿下身子會承受不住。」
蘇綿綿看著月清,黑白分明的眼裡,有一股星火燎原一樣的決絕:「月清,你不是最擅玩毒嗎?這世上怎會還有人的毒連你都不知道?」
月清臉色黯然,他也是一天一夜沒合眼,眸底不滿血絲,面頰潮紅。
蘇綿綿的話好似觸動了他的心緒,他一口氣沒喘上來,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綿綿微微垂下眼瞼:「對不起,月清……」
碎玉趕緊端茶盞過來喂他一口,月清緩和了后,才擺手道:「你沒說錯,你說的對。」
蘇綿綿望著殿下。殿下身上的銀針,已經有間或幾根再變顏色,即便她截斷了殿下體內的氣脈,那毒也是在緩緩侵蝕,只是比之前慢了很多。
她想著,若是在現代,遇上殿下這樣身中劇毒的。醫院裡又會如何處理?
她愣愣的問道:「月清,如果直接將你配的毒輸進殿下血脈里呢?以毒攻毒會不會作用更好?」
月清皺眉,想了下蘇綿綿的提議:「應該毒性會更好一些……」
蘇綿綿碰了碰殿下的冰涼的指尖:「那就這麼辦吧,趕緊找人去制幾根繡花針大小,卻中空的針頭,然後用羊腸接上,一頭連接你的毒藥,針就插進殿下血脈里。」
月清眸子一亮,蘇綿綿說的這種法子他雖然沒見過,可他直覺行的通。
「我這就去準備。」月清不耽擱,轉身小跑出去。
蘇綿綿對碎玉道:「碎玉,你去幫襯月清。」
碎玉點頭:「是。」
她走到門口,還是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姑娘,也請顧惜你自己的身子。」
蘇綿綿頭都沒回,也沒吭聲。
碎玉嘆息一聲,照常掩上房門,不讓人隨意進去。
不過兩個時辰,月清果然就拿著很簡易的輸液器過來,蘇綿綿稍稍試了下,確定那針頭能滴水,也很細,適才結過針頭。親自動手,摸著殿下有毒的那隻手腕,照著靜脈血管扎了進去。
她以前沒學過醫,也不會打針,這扎血管的活計還是第一次試。
不過,興許她運氣比較好,手也很穩,一次就扎准了,順著針頭,幾乎透明的纖細羊腸里用處黑色的毒血。
蘇綿綿對月清點頭,示意他往羊腸里倒配置的毒藥。
她則兩指捏著羊腸,虛虛鬆開一點,模擬著滴管的作用,讓毒藥一點點的順著羊腸和針頭流進殿下的血管里。
半個時辰后,毒藥滴盡了,蘇綿綿果斷地扯出針頭,並用一坨乾淨的棉花死死壓著針眼。
月清跟著手搭殿下脈上,他診了好一會:「有點作用,明天再滴一次試試。」
蘇綿綿心頭微松,只要有作用就好,她將簡易的輸液器還給月清,不忘叮囑道:「明天記得換針頭和羊腸,用過一次,便不能再用,燒了吧。」
碎玉幾下,月清又摸了一小片參片放殿下舌頭底下:「你多看著點,我去配藥。」
蘇綿綿揮手,她本來也是哪都不去,不是給殿下推拿,就是抱膝坐在床尾,獃獃地望著殿下。
東廂房再一次空寂下來后,蘇綿綿拉著殿下的手,臉挨上去輕輕地蹭了蹭,隨後她就那樣偏著頭,坐在床沿下,拽著殿下撐不住的閉上眼睛,困的眯覺起來。
蘇綿綿是被一聲慘叫驚醒的,她抬起頭來,就見著床上的殿下唇呈烏黑色。眉頭緊皺,牙關咬的咯咯作響,且一身都好似在痙攣一樣。
蘇綿綿心頭一驚,她往外喊了聲:「碎玉,月清!」
緊接著她速度飛快地扯了件外衫團成棍狀,跟著就去掰殿下的下巴。迫使他張嘴,省的一會咬了自己的舌頭。
奈何她力氣小,殿下又咬的緊,她根本掰不開。
好在碎玉進來,合兩人之力,才堪堪掰開殿下嘴一條縫,蘇綿綿趕緊將手頭裹好的衣衫給他塞進去。
這一妥當。蘇綿綿和碎玉一人按著殿下一邊,以防他亂動岔了身上的銀針。
月清過來也就幾呼的功夫,蘇綿綿偏頭沖他道:「快看看,殿下突然就這樣了。」
月清畢竟是會拳腳的手,他身子骨再是弱,力氣也比蘇綿綿和碎玉大,他站到床沿,先是剝開殿下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然後又摸了摸他心跳,隨後再是把脈。
「不好,毒更烈了。」他手才搭上殿下的脈搏,就臉色一變。
這當。殿下好似緩和了下來,他眼珠子在眼皮下轉了轉,跟著整個人又和起先一樣,昏迷不醒。
蘇綿綿扯出殿下嘴裡的外衫,見嘴角浸潤出的黑血,她就著手頭的外衫給他擦了擦。
月清這邊解釋道:「這毒太霸道,好似吞食了我配的毒,更加的烈性。」
蘇綿綿手一頓,她手裡的外衫吧嗒一下落到地上。
她看著月清:「可還有其他法子?」
月清皺起眉頭,不得不承認道:「我,無能為力……」
蘇綿綿動了動嘴皮子。她臉白無色,搖頭道:「不,殿下不會就這樣有事的,肯定有解毒法子,月清你再試試!」
月清咬牙:「好,我再試試。」
月清丟下這話,猩紅著眼回自己院子去了,蘇綿綿痴痴地望著殿下,捨不得眨一下眼睛。
夜半十分,月白回來,蘇綿綿當即問道:「可查到什麼?」
月白道:「瓏紗竟是皇后的人,只查到這一點。」
蘇綿綿眸色一厲,她站起身,人有瞬間的搖晃,但她口吻冷若冰霜的道:「月白,你能順利進出皇宮嗎?」
月白略一沉思:「加上月落,可以。」
聽聞這話,蘇綿綿嘴角緩緩上翹,她原本時常純粹無害的臉上頭一次浮起絲絲詭譎的厲色:「好,今晚上你和月落帶我進宮,既然查不出來。我就去親自見見皇后,順便讓月清準備一些毒藥,將匕首上的毒烈性去一些,一起帶上。」
月白駭然:「小啞兒,你莫要做傻事!」
蘇綿綿偏頭看著他,黑浚浚的眼瞳。深幽幽的不見底,月白甚至有瞬間的恍惚,他還以為跟自己說話的人是殿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不拿出解藥,我就讓整個秦家和大皇子府都給殿下陪葬!」蘇綿綿口吻平波無瀾,可她說出的話卻讓人膽顫心驚!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