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85章:我跟殿下之間,是純潔的!
蓋因蘇綿綿說了,她覺不容易偷奸耍滑投機取巧的姑娘,想要晉陞等級,非的拿出真本事來才作數。
若讓她曉得有誰靠關係晉陞的等級,那麼整個館里的都要遭到連坐,且會被廢手不說,還永不會再用。
是以,如此重利、重典之下。不管是哪個郡州的楓林晚都煥發出一種積極的良性競爭環境。
而這一年,蘇綿綿的名聲在京城越發的響亮了。
從前她靠著九皇子的庇護,旁人臉上不顯,可到底心底是看不上她的,一個乞丐出身的姑娘,能好上哪去?
可現在,京城高門夫人的圈子裡,絕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得罪蘇綿綿,是真心得罪不起她這個人,而非看在九皇子的臉面上,且九皇子如今在朝中與眾位大臣頗為微妙。
但凡是得過蘇綿綿的好,或者她推拿暖宮助孕過的官家,明面上不敢站九皇子的陣營,但私底下,都對他多少生了些好感。
九殿下體會最深的就是,以前他上朝板著張臉,沒人敢靠近他,現在,即便還是板著他臉,一路的王公大臣都在笑著跟他打招呼,即便是熱臉貼冷屁股,他們也是願意的。
蘇綿綿將自己和九殿下的腰包塞滿鼓鼓銀子的同時,她在京城也漸漸闖出了「送子大善人」的名頭。
這一年,她十三歲。九殿下二十二,秦關鳩二十一。
眼見原本卑濺如螻蟻的一個人,如今高高在上,甚至能與她比肩,秦關鳩嫉恨的心頭都泛出蜜毒來。
她也是十三歲就開始等著九皇子,准九皇子妃的帽子戴了不知多少年。京城之中從前不如她的貴女,各個成親生子,不管過的如意或者不如意的,都牽著自個的孩子在她眼前轉悠膈應她。
幾年前的京城第一美人,如今竟成了別人不願娶的老姑娘。
這樣好的落井下石機會,誰都喜歡往上踩幾腳,京城那麼大,總還是有人看秦關鳩不順眼的。
秦關鳩這日進了宮,她身姿卓韻不減當年第一美人的風範,嘴角微微上翹,天生的三分笑臉。
不過總歸是二十齣頭了,不再是十六七的鮮嫩小姑娘。她眉目之間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來的清媚,也還是別有一番的氣度。
她在皇后的鳳坤宮坐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沒有宮娥上前伺候,便是連杯熱茶都沒有。
但秦關鳩早不是昔日的秦關鳩,她眼眸低垂,臉沿一片祥和而安寧。
可她的右臉頰,精緻化著一瓣淡粉桃花,不大不小,映在白皙如瓷的臉上,分外妖嬈好看。
皇后又過了兩刻鐘才姍姍過來,心腹老嬤嬤扶著她手,她小指上戴著尖銳的寶藍底紅黃纏枝藤蔓的琺琅護甲,她看了秦關鳩一眼,目光在她右臉頰的桃花瓣上一頓。
隨後淡淡開口道:「今個過來,是有何事?」
秦關鳩偏頭,微微頷首,她目色平靜而堅定地望著皇后道:「姑母,關鳩要做一件事,一件大事。」
皇后揚眉,好似不太感興趣,原本幾年前,這娘家侄女頭上有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在。且還痴纏九皇子的很,她那會覺得,她是個有用的。
可誰曉得,竟也是成事不足的廢物,這麼多年過去,硬是沒將九皇子籠絡住。
且目下她年紀還大了。毫無半點利用價值。
秦關鳩再是明白不過,在兩三年前,皇后對她忽然冷淡下來之時,她就清楚的知道,她被放棄了。
可她不甘心,憑什麼一個小乞丐出身的濺人都能壓在她頭上!
「這些年。關鳩也想明白了,關鳩心悅九殿下,那是關鳩自己的事,九殿下如何,同樣也只是九殿下的事,關鳩只能管著自己的事就好。故而即便再等幾年,九殿下娶或不娶關鳩,關鳩也無話可說。」
她口吻淺淡,帶著一種看破世俗紅塵的空靈。
這讓皇后多看了她一眼。
秦關鳩繼續說:「可唯有一點,卻是關鳩無法容忍的。」
說著,她看向皇后,眉目驀地迸發出刻骨的記恨來,宛若汪藍毒火,能燒的人痛入骨髓。
「關鳩決不會讓一個乞丐越過了去!」秦關鳩捏著袖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關鳩是世家貴女。輸給任何人,都不能是輸給一個乞丐!」
這等狠辣的心性,難得取悅了皇后。
她摩挲著護甲,已不年輕的臉上和顏悅色起來:「你能這樣想,就對了。」
得到應允,秦關鳩眸子一亮,她望著皇后,義無反顧的道:「關鳩要做的事,還望姑母能指點一二。」
聽聞這話,皇后定定俯視著她。她忽的就輕聲笑了:「傻孩子,說什麼話呢,你有任何事,姑母都是幫你的,畢竟姑母這樣愛護你啊……」
秦關鳩稍稍側頭。她翹起小指捻了下耳鬢細發,猶如三月春風的微微笑了。
宮裡的這些事,九殿下倒是收到一些消息,不過也不清楚秦關鳩到底和皇后密談了什麼,想來也是有關他的事。
他讓人注意著,便沒告訴蘇綿綿。
這些年,他往宮裡去的時候少,也無甚人可以挂念的,除卻六皇子的母妃麗昭儀,他偶爾會讓人捎些小玩意給她。
麗昭儀並未偏信他當年不宜早婚的卦象,還時常求神拜佛,只望他能早點成家立業。
不管如何說。眾多的皇子里,也就沒及冠的十四皇子不曾定親,其他的皇子除了他,皆已大婚,便是孩子都有好些個了。
反倒是他,一直不慌不忙。半點都不擔心這些一般。
麗昭儀無可奈何,每每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念叨幾句。
至於他的母妃賢妃,則巴不得他不進煙霞宮的才好,省的他當真克了她去。
還有十四皇子,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半點都不意外的跟著賢妃一起長歪了,果真和那重生老鬼說的一樣,事事都想爭搶他的。
便是連蘇綿綿,十四皇子都是打過主意的,隨後讓他給毫不留情地拔了他的左膀右臂,氣的賢妃在煙霞宮裡罵了他一天一夜。
這等糟心的事。九殿下從來沒跟蘇綿綿提過,總是見著蠢東西每天樂此不彼地賺銀子,他居然也覺得有趣。
尤其見他奪了她的私銀,那等幽怨到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當真很是有趣。
沒過多久,這一年的三月三,皇后心悅,邀眾家夫人姑娘前往棲梧行宮春遊踏青。
蘇綿綿自然也是收到了帖子,且帖子上還特意註明,此次棲梧行宮之行,只准女眷參見,男賓一律不可同行。
蘇綿綿沒多想,皇后的邀約不能推拒,她便拿著帖子跑去問了殿下,徵得殿下同意后,她提前將楓林晚的諸事安排妥當,隨後便讓瓏紗四人與她準備行頭。
瓏紗四人商量后,給蘇綿綿準備了一行六套衣裳。四套換洗的,兩套備用的,其他頭面首飾不計。
蘇綿綿對這些不太有研究,總是她的婢女也是頂頂好的,到時行宮之行,自然會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半點都不會墮了皇子府的臉面。
臨行頭天晚上,九殿下將月星招了回來,讓她扮作侍女,跟在蘇綿綿身邊。
早跟月白無媒苟合了不曉得多少次的月星爽快的應了,應是視月白欲言又止的神色為無物。
這幾年,殿下也是心狠,蓋因他自個沒成親,就不許他們倆先成親,搞的兩人現在想親密下,都和女干夫yin婦偷情一樣。
不過,這點對月星大爺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反而有時候還別有刺激。
她啥行禮都沒帶,空著手就過來了,見著蘇綿綿黑白分明的晶亮眸子,月星大爺舔了舔艷紅唇珠,覺得可以趁此機會好生調教小啞兒一番,早點將
棲梧行宮,距離京城約莫半日的馬程。
依琅琊山,傍釀泉,且釀泉從琅琊兩峰之間潺潺而瀉,峰迴路轉,有梧桐林立,蜿蜒行宮翼然臨於泉上。
蓋因有琅琊,棲梧行宮這邊要比京城冷一些。
蘇綿綿披上薄披風,她攏了攏細帶,撐著小腦袋百般無聊的道:「三月春遊踏青,有甚好玩的?」
月星懶懶地將長腿翹在小案几上,勾著紅唇道:「誰知道呢。皇后的心思咱們也不懂。」
蘇綿綿嘆息一聲,這一兩年她忙慣了,像這樣的出遊,一時閑下來,還會不習慣。
她嘟了嘟嘴,嘀咕道:「還不如在楓林晚得趣。」
月星嗤笑一聲,她捻起塊小點心放嘴裡頭,慢慢的嚼:「你跟殿下的事怎麼樣了?」
蘇綿綿瞥了她一眼:「什麼怎麼樣了?」
月星以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看著她,乾脆明說:「拉手了?親過了?摸過了?」
蘇綿綿輕咳一聲,與本正經的道:「我跟殿下之間,是純潔的!」
月星讓她這話一下就逗笑了,她眯了眯眸子笑道:「純潔?哼,當大爺不知道,殿下時常洗冷水?整天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還不準大爺和月白成親。這不是明擺著什麼便宜都還沒占么?」
蘇綿綿臉有點燒,她打死也不承認,一口咬定:「你以為誰跟你和月白一樣,沒羞沒躁?」
月星倏地湊近蘇綿綿,朝她低聲道:「那叫男歡女愛,人倫綱常,天經地義!」
蘇綿綿揚眉:「反正我和殿下同你們不一樣。」
月星不屑一笑,也就她還天真,還沒瞧出來殿下早有生吞活剝她的心思,自以為發乎情止乎禮。
兩人一路閑談,倒也不算無聊。
半日過去,到了棲梧行宮,蘇綿綿甫一下馬車就讓琅琊的春寒給冷的瑟縮了下。
她摸摸鼻子,覺得這些高門貴婦也真是,這種天氣春遊,回去多半要傷寒躺下幾個的。
不過,這些也不管她的事,她過來的時辰不算早,此時行宮側宮門已經有好些馬車停在那裡。
蘇綿綿四下張望,沒見著鳳鸞,她索性領著自己的人先行進去了。
宮裡的宮娥都是訓練有素的,一見蘇綿綿,就有小宮娥笑著上前道:「蘇姑娘到了,請隨婢子移駕汀蘭殿。」
蘇綿綿頷首,貴女的派頭她也是會的,當下跟著那小宮娥,齊泱泱的就往汀蘭殿去。
說是殿,其實進門后,也就是像四合院的一進小院一般無二,分正殿和左右偏殿。
蘇綿綿被分到的汀蘭殿恰是右偏殿,她初初踏進去,隱約就聽見秦關鳩的聲音。
她看向那小宮娥,問道:「住這殿的,都有哪家的姑娘?」
小宮娥不敢隱瞞,趕緊回道:「正殿是司馬家的姑娘,左殿是秦家姑娘。」
蘇綿綿腳步一頓。齜了齜牙道:「能換嗎?」
那小宮娥為難地看著蘇綿綿,顯然無法做主。
蘇綿綿頗為不耐地擺手:「算了。」
說完,她越過小宮娥,直接往右殿去。
然她還沒踏進門,就聽左殿那邊傳來招呼的聲音——
「蘇姑娘。你也住在汀蘭殿嗎?那還真是巧了。」
蘇綿綿回頭,秦關鳩一身清雅淡紫的長裙,站在初春日光下,面有微光,渾身上下就跟蒙了一層柔光光環,真真優雅。
蘇綿綿眯了眯眼,不待見地冷笑了聲:「是啊,真是倒霉。」
話落,她懶得再多理會秦關鳩,直接進門,就吩咐瓏紗四人將右殿的物什都檢查一遍,再換上她習慣的小物件。
月星當真是個大爺,這一沒外人。她就柔若無骨地癱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慵懶嫵媚地道:「小啞兒,你這是多受歡迎來著,排都要故意排著跟你一個殿。」
蘇綿綿眸底厲色一閃:「她要敢惹惱了我,我還將她收拾的落花流水。」
她可是曉得,秦關鳩破相了的,幾年前秦家暖湯莊子,麓山結業慶貴女被蛇追的事,當時她故意挑了無毒的小蛇到她身上,彼時秦關鳩臉上還讓蛇給咬了一口。
後來半年後,秦關鳩再出門,右臉頰就總是會貼上精緻的花鈿遮掩。
不知曉的人。還以為是什麼時興的妝容,眼見秦關鳩那樣裝扮格外的清媚好看,便有人跟風模仿,可在京城裡,總有那麼些人還是明白真相的。
秦關鳩面頰的花鈿,哪裡是時興妝容,分明是為了遮掩那處的一點蛇印子才是。
月星不可置否,她哼了兩聲,算是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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