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83章:你別說了,真噁心
這一日,她正在糾正花十的指法,朱嬤嬤趕緊來報:「姑娘,四公主來了。」
蘇綿綿一愣,吩咐其他人繼續自己練著,她跟著去了待客花廳。
花廳里,四公主瞧著角落裡搭的小橋流水一景出神。蘇綿綿進門,就見還有一頭戴帷帽的女子。
「公主?」蘇綿綿走到她面前喊了聲。
四公主回神,她愣愣地應了聲:「啊,綿綿,你過來了。」
蘇綿綿看了邊上頭戴帷帽的女子一眼,疑惑問道:「這位是?」
四公主皺眉,對那女子道:「梅表姐,綿綿這不必有顧忌,你摘了帷帽便是。」
那女子略一猶豫。當真摘看帷帽,露出張我見猶憐的清麗小臉來。
她下巴很尖,面帶愁容,看著蘇綿綿,她似乎想笑一下,但奈何嘴角太僵硬,生生破壞了那些嬌弱感。
四公主嘆息一聲:「你不是說自己會暖宮助孕嗎?本公主這表姐,自打三年前流過個孩子,就再沒懷上,她夫家婆婆說了,若是半年內再懷不上,就要擇美妾上門。」
蘇綿綿思忖片刻,四公主不是外人,她索性實話實說:「公主,我看這位婦人面色本就不太好,如此還硬是要懷孩子。恐對身子不利,且懷孩子都該有個健康的體魄才可。」
那夫人一下抓著蘇綿綿的袖子:「蘇姑娘,你就幫幫我如何?銀錢不是問題。」
蘇綿綿看了四公主一眼,眼見她也是一臉無奈。
她只得拍了拍她手背:「這樣。你暫且到雅間先躺下,我與你看看。」
話畢,蘇綿綿便招來朱嬤嬤,將人領到春媚的初雪雅間。
她這廂才方便跟四公主道:「公主這是想照顧我買賣不成?」
四公主瞥了她一眼,好一會嘆息道:「不是,綿綿你要真能幫她,就幫幫,當我欠你人情,畢竟顧梅表姐幼時曾與我有救命之恩,她人也不錯。就是命苦了些。」
說起這救命之恩,蘇綿綿是知道的,多年前,她跟殿下央求過,幫四公主一把好渡過死劫,殿下倒是跟四公主母妃麗昭儀顧清提過醒,後來麗昭儀也多有注意。
但在四公主滿十歲那年,大冬天
顧梅的情況很不好。
初雪雅間里,蘇綿綿為了看的更清楚,讓她連裡衣都脫了。
起初顧梅還有顧忌,但雅間里並無外人,蘇綿綿也壓根就沒及笄,她一咬牙乾脆就脫了。
蘇綿綿為了免除尷尬,將推拿小床上房的帘子拉下來,剛好落在顧梅脖子上頭,將她腦袋和身體分開來。
「蘇姑娘,我……」顧梅有些緊張,她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手。
蘇綿綿打斷她:「閉上眼,你可以休息會。」
她聲音刻意放柔,便有一種安撫人心的親切。
顧梅依言閉上眼,她深呼了口氣,努力放自己放鬆下來。
蘇綿綿打量顧梅的身體。她身子偏瘦,胸比較小,腰肢很細,雙腿修長,原本她一身的氣雖說不十分好,但至少順暢的,可就在她小腹的位置,好幾團的氣亂糟糟的,就跟打成死結的線團一樣。
蘇綿綿皺起眉頭,她捻起一邊的細軟長帕子,該在顧梅身上,免得受涼,唯獨露出小腹一節。
她適才道:「顧夫人,恕我直言,你目下的身子並不適合受孕。太過虛弱,且還有宮寒,說個不好聽的話,即便你懷了孩子,要麼保不住,要麼孩子生下來就是個先天體弱的。」
顧梅顧不得羞恥,她一下坐起身,撩開頭上的帘子,抓著蘇綿綿道:「蘇姑娘,求求你幫我,我不想讓夫君失望啊。」
蘇綿綿偏頭看著她,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就連她的性子,也和大殷諸多女子一樣,恭順謙卑。以夫為天。
對這樣的女子,她不會怒其不爭,總是大殷這樣的環境,她那點現代女人獨立的思想,自己知道就是了,省的說出來讓別人以為她是怪胎。
若有一日,她站到一定的高度,有能力去改變大殷女子的處境,她才會著手去處理。
目下,她對顧梅道:「要想懷個健康的孩子,你需的先養好身子,待會回去后找大夫開一些補氣血的方子,平時多用藥膳,每三天過來我這裡一趟,我儘力與你暖宮,三個月後,你若身子康泰,自然可以準備懷孩子。」
顧梅臉上迸發出星火一般的希望來,她緊緊抓著蘇綿綿:「蘇姑娘,此話當真?」
蘇綿綿點頭:「不過,務必有一點。」
顧梅連忙問:「蘇姑娘,儘管說。」
蘇綿綿抿唇笑了笑:「你要開心,這人心境開了,你身體才恢復的快,生下來的孩子也會是個性子好的,切記,莫要讓不相干的影響了你和未來的孩子。」
顧梅眸帶異彩地看著蘇綿綿,她眼底綻放出堅韌不拔的決心來,彷彿為了一個尚且不曾降臨她身的孩子,她便什麼苦難都可以吃的下。
蘇綿綿其實最是欽佩,為母則剛的女子。
她笑著讓顧梅躺下,隨後選了有活血暖宮作用的紅玫瑰香膏,摳了點在手心搓化了,才緩緩的將十根手指頭放到顧梅的小腹上,沿著她周遭的穴位。輕揉慢攏的推拿開了。
她還叮囑道:「顧夫人,我這指法有點特別,一會你可能會出一身細汗,並稍有情動,望夫人多多忍耐,切莫去泡冷水消熱,忍忍就能過去。這三個月調養身子期間,顧夫人不要頻繁的有房事,宜三四天一次為佳。」
饒是顧梅已出嫁為婦,但也讓蘇綿綿這話羞的滿臉通紅。
她輕輕應了聲,半點不過問蘇綿綿一未出閣的姑娘家何以曉得房事。
蘇綿綿並未揉按多久,小腹那地兒又不大,總是小半個時辰足夠,她凈手后,喚來雅間外面的婢女伺候顧梅穿衣裳。
她則出了雅間,到花廳跟四公主支會一聲。
曉得還有法子可使的四公主鬆了口氣,她難得面帶笑意看著蘇綿綿:「綿綿,你還未出閣,那些事竟然都懂?」
蘇綿綿一時沒反應過來:「哪種事?」
四公主瞅了眼外面,眼見沒人她才拉著蘇綿綿。湊過去低聲道:「就是男女之事啊?」
蘇綿綿笑意盈盈地看著四公主,那目光捉狹又戲謔:「你想知道什麼?」
四公主小臉一紅,不過還是厚著臉皮:「上回大公主跟我說,我們這當公主的,適駙馬都沒意思,往後要在公主府里養一群俊俏面首才是快活自在,我就問她怎麼個快活法,她神秘兮兮的只說是魚和水的快活。」
蘇綿綿表示她鄙視大公主,竟教四公主這些歪門邪道。
她拉著她手,語重心長的道:「別聽大公主的,我跟你將,這人不管男女,還是都要專情的才好,貪圖一時享樂,最是容易染上臟病的。」
四公主狐疑地看著蘇綿綿,實在不曉得該不該相信她這話。
蘇綿綿認真而嚴肅的道:「你自己想想,那地方多嬌嫩羞人不是?你要真養了面首,那麼多個不同的男的,用撒尿的醜陋玩意。在你身體里進進出出的,不得臟病才怪。」
四公主不小心腦補了下,瞬間就被嚇到了。
她搓了搓手臂,不斷搖頭道:「你別說了,真噁心。」
「可不就是噁心來著,」蘇綿綿拍了拍四公主肩膀:「執一人手。共度白首,這才是最美好的事。」
四公主白了她一眼:「還不是和養面首一樣,總是要行噁心的事。」
蘇綿綿哼哼兩聲:「那不一樣的,你看要只喜歡一個人呢,他就是你的,包括他的家產、銀子、還有身體。這些可都是你一個人的私產,自己用的東西,會臟么?」
四公主一聽這歪理,又覺得有那麼些道理。
她遂問:「你用過九皇兄了嗎?」
蘇綿綿正端著盞茶在喝,乍一聽這話,她噗的將茶水噴了出來,怒瞪四公主道:「說什麼胡話哪,我都沒及笄好不好。」
四公主瞭然,她揚起下頜,嬌矜而優雅:「那就是沒用過了。」
蘇綿綿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怎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來。
四公主抖了抖裙子,又說:「九皇兄是塊頂俊的肥肉,綿綿別說本公主沒提醒過你,你要不下嘴,往後這塊肥肉飛了,別來找著本公主和四鸞哭。」
蘇綿綿心頭一動,她皺起小眉頭問:「宮裡有動靜?」
四公主點頭:「秦家的人往母後面前哭訴了來,約莫想找人破了九皇兄要二十四才能成親的卦象,秦關鳩等不下去了。」
蘇綿綿神色一凜,她抿唇想了好半天:「我知道了。」
兩刻鐘后,休息妥當的顧梅出來,四公主便領著她走了。
蘇綿綿在花廳了坐了好一會,她才起身去看花字輩的姑娘練的如何。
當天晚上,自然又是九殿下過來接的蘇綿綿。
蘇綿綿一上馬車,出奇的話也不說,板著個小臉不知在想什麼。
殿下挑眉:「誰給你委屈吃了,還是見著本殿才唬著個臉?」
蘇綿綿搖頭,她想了想,還是將四公主說的話跟殿下如實說了遍。
哪知九殿下冷笑一聲,屈指彈了她額頭一下:「甭管這些,專心經營你的推拿館。」
既然九殿下都這樣說了,蘇綿綿也就將此事甩開來。
一晃三月便過,蘇綿綿最後給顧梅做了一次暖宮的推拿,她便跟她說:「恭喜夫人身子康泰,今個晚上,夫人可以邀上自家夫君對月小酌幾杯,過個快活的晚上。」
顧梅已經與蘇綿綿很是熟稔,她嗔怪了她一眼:「蘇姑娘這些話莫要對旁人說,傳出去有損你名聲。」
蘇綿綿聳了下肩,沒放心裡去。
這一次的推拿,她給顧梅揉按了整整半個時辰,卻根本不等她恢復過來,好手腳蝦軟的就將人送走了。
顧梅的事,蘇綿綿沒怎麼在意,按著她所預想的。顧梅小腹的氣已經順暢無阻,且她問過顧梅的小日子,掐指一算便曉得這幾天恰是她排卵的時候。
所以,要顧梅聽了她的話,不用兩個月她就能收到消息了。
哪知,不過堪堪才過一個月,某天早上,一大早的,就有人吹鑼打鼓的上九皇子府來。
蘇綿綿被吵醒起來,她還惺忪地揉著眼睛,碎玉就帶著人抬了塊漆紅金字的牌匾進來。
上面寫著「送子大善人」五個字。
蘇綿綿驚悚,瞬間就清醒了。
碎玉才笑著解釋道:「這是從戶部侍郎府那邊送過來的,說是姑娘讓他們家夫人順利懷上孩子,無以為報,特意做了這麼個匾送過來。另外還有顧梅夫人給的白銀五百兩,聊表謝意。」
蘇綿綿張大了嘴巴,覺得這陣仗也太高調了,且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推拿指法竟然那樣有效果。
碎玉上前,好笑的與她合上嘴巴:「婢子也覺得這樣張揚不好,就差人去跟那邊送了信,東西收下了,牌匾也收了,就莫要吹鑼打鼓的了。」
蘇綿綿點頭,她頓了好一會才道:「碎玉,那邊可是戶部侍郎啊,我要收了這些東西,會不會有人說殿下結黨營私,籠絡朝臣啊?」
碎玉也皺起眉頭:「婢子不清楚,不然姑娘等殿下回來問問?」
蘇綿綿吞了吞口水,她點頭,趕緊讓人將牌匾和銀子都放在院子裡頭,光天化日,表示沒殿下允許,她絕不亂收東西。
是以,等殿下下值。迎接他的就是一塊漆紅牌匾和一堆銀子。
蘇綿綿像做了錯事一樣,可憐巴巴地拽著他袖子道:「殿下,我若收了這些東西,會不會連累到殿下啊?」
這樣貪財的小人,竟也有銀子堆面前,蓋因著他的關係,而不敢要的時候。
青年讓這樣貼心的小人瞬間就取悅了。他摸了摸她發頂,低聲道:「沒關係,收吧。」
他才一說完,就見蘇綿綿歡呼的撲到銀子上面,滿眼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哪裡還看得見邊上的美男。
殿下眉梢一挑,實際今個下朝。戶部侍郎主動朝他打招呼的時候,他還在奇怪,向來秉承中庸之道的戶部侍郎怎的跟他示好了,原來根結是在他家蠢東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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