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69章:你為何要撕畫?
九殿下垂眸看著她。曉得她是在裝模做樣,不過他還是伸手拂了下她的耳鬢。
「徐先生,本殿家小啞兒的畫以為如何?」殿下冷冷清清的問。
徐先生真覺今個自己半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她蹙著眉頭,就事論事道:「蘇姑娘的畫風,獨特清奇,我平時未曾所見,若我所料不錯,蘇姑娘的畫技,可自成一派,蘇姑娘堪稱天才亦不為過,哪裡是區區一個甲等的成績能橫定的。」
徐先生的評價之高,實所罕見。
一室眾人吃驚的同時。秦關鳩和白問安皆心惶惶。
蘇綿綿抱著殿下的腿不撒手,她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紅著兔子一樣的眼睛小聲問徐先生:「先生,沒有騙我?」
徐先生失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話。」
蘇綿綿點點頭,接著就見她話鋒一轉,又針對白問安:「那為何你的弟子要撕我的畫?」
這問題問住了徐先生,她看著白問安嘆息一聲,事到如今,她本是想周旋過去,但九皇子明顯不同意,是以,她也再是護不住這個弟子。
「問安,你為何要撕畫?」徐先生遂親自問道。
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問安。
白問安面白如紙,他舔了舔唇,看著九皇子當真為了個小乞丐就視自己的准皇子妃為無物,還給秦關鳩沒臉。
他腦門一熱。當即怒喝道:「她一個乞丐,還使些不入流的手段,這樣品德敗壞的人,她作的畫必然是同她人一樣骯髒不堪,如此,豈能容她的畫到師父面前!」
徐先生詫異莫名,她真不曉得自己的那心底淳厚的弟子,實際竟是這樣一個迂腐而不明是非的人。
蘇綿綿也是驚訝,她都不認識這個白問安,他居然就說她品德敗壞!
九殿下眸色瞬間就冷了,他手還放蘇綿綿發頂,這當不自覺地摸了摸她的小耳朵,權當撫慰。
可他說出的話,卻是寒芒湛湛:「你叫白問安?很好。」
聽著九殿下語氣不對,徐先生心頭一急:「問安,你都說的什麼胡話,快跟殿下和蘇姑娘道歉!」
哪知白問安就是個缺根筋的,他不僅不屑恩師的好意。還色厲內荏的道:「師父,你是丹青聖手,如何能屈服於權勢之下,今天我就是要說,他一堂堂皇子,都已經有了自個的准皇子妃了。偏生眼盲心瞎地寵著個什麼玩意,關鳩心地這樣好的姑娘,哪裡比不上一個乞丐了。」
「白問安!」這下徐先生都火了。
蘇綿綿聽了半天,這才聽出,一切的根源,原來是在秦關鳩身上。
她看著面色同樣難看的秦關鳩,脆生生的道:「你果然是個壞姑娘,殿下,我作畫前,她就跟說,有法子讓我能穩當得甲等成績,我記著殿下的教誨,不跟她一道。她果然是要教壞綿綿的!」
這狀告的,猶如及時雨,將秦關鳩最後的臉面都給撕了下來放到地下踩。
且還是個小女娃的嘴裡冒出來的,誰也不會去懷疑這話到底真不真。
所有人看秦關鳩的眼神,頓微妙起來。
秦關鳩顧不得白問安,她連忙跟俊臉沉鬱的殿下解釋道:「殿下,不是這樣的,關鳩是擔心蘇姑娘考不到甲等成績,所以才想著,跟她說些徐先生的喜好,她在作畫時,也好投其所好,多得徐先生的好感,至於旁的,關鳩絕無半點壞心!」
九殿下冷笑一聲,他懶得再多廢話,直接對徐先生道:「白問安,辱罵當朝皇族,罪無可恕。本殿要將人帶走,徐先生可有意見?」
徐先生哪裡敢有意見,且她對白問安也徹底失望了。
她遲疑點頭,讓開幾步到一邊。
月白早看這人不順眼了,小啞兒那畫畫的多好啊,且他一眼就看出來,畫上的半隻手,可不就是畫的殿下,偏生讓這人給撕了。
他毫不客氣的一把抓著白問安后領子,很惡意地摔了他幾下,當即痛的他哭爹喊娘。
至於秦關鳩,九殿下目光粼粼,若有浮冰碎雪的森寒,他輕勾嘴角,就當著眾人的面,淡淡道:「今日之事,看來秦姑娘與本殿家小啞兒合不到一塊,況撕畫一事若與秦姑娘無關,那且好說,若是讓本殿審出來,秦姑娘也脫不了干係,這樣品德敗壞的姑娘,本殿自會跟父皇稟明再論!」
這話里的意思,讓秦關鳩全身
蘇綿綿考了五門,三門如願得甲,一門得乙,另一門得丙。
考完之後,再有十日,她就能進入女院學習。
但蘇綿綿不太高興,原本是好事,即便殿下在春風樓訂了一桌好菜,還大多是個種肉,蘇綿綿仍舊有些懨懨的。
不過她見著了月牙。一個胖滾滾,笑的像彌勒佛一樣的人。
他穿著身土黃色的綢衣,脖子上掛著筷子粗細的金鏈子,短短的手指頭上還戴了四個大金戒指,面上鑲鴿卵大小的紅寶石。
就連腰帶,都是比蘇綿綿脖子還粗的金鑲玉腰帶。
這樣一走出去,就是濃濃暴發戶的既視感,震驚了蘇綿綿。
然後,她歡快地站到月牙面前,眼睛晶亮亮地望著他……脖子上的金項鏈。
月牙就是個壕氣無比的,他也是第一次見蘇綿綿。但之前聽其他幾個說的多,曉得這小人很得殿下的心。
他笑呵呵地一連擼了兩個金戒指塞到蘇綿綿手裡頭,笑眯眯的道:「見面禮,甭跟土叔客氣。」
蘇綿綿捏著金戒指。從善如流地道:「土叔,你的金項鏈真好看。」
想她從前的心愿,就是等按摩店賺錢后,她也一定要去買根粗粗的金鏈子掛脖子上,但月牙脖子上那一根,真心粗的蘇綿綿心花怒放。
月牙是專門理著殿下麾下的買賣,說直白點,就是殿下的錢袋子,雖時常不在皇子府里,但卻是跟各種人打交道,最是人精。
他一聽蘇綿綿這話,那雙豆眯大的小眼頓放出精光來:「你也這麼覺得?我就是這種粗粗的金鏈子最是精美好看,他們都還嫌棄我沒品味。」
蘇綿綿很善解人意地拉了拉月牙的粗手指頭,仰頭天真無邪的道:「別管他們,世人皆醉我獨醒,土叔這一身很帥氣,最是棒棒的!」
她蘇綿綿就是這樣的俗人,深以為月牙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穿金戴銀!
月牙老臉一感動,當即將脖子上的金鏈子解下來,二話不說掛到蘇綿綿小脖子上,拍著她小肩膀道:「我老土沒想到,最懂我的,竟然是你這麼個小女娃子。」
蘇綿綿差點沒讓那金鏈子壓的脖子一沉,她這才發現,這鏈子不僅是實打實金子做的,還是實心的。很重!
不過,她甘之如飴!
旁的月白、月星實在看不下去,就是殿下的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月牙將金鏈子掛到蘇綿綿脖子上。
九殿下黑沉著俊臉,冷喝道:「蠢東西,滾過來!」
他實在不曉得蘇綿綿的審美竟歪曲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她竟然覺得月牙那樣的,是帥氣?
難不成,他這樣俊的,就是醜八怪了?
蘇綿綿掛著刺的人眼睛發疼的金鏈子當真滾過去,她視殿下不善的目光無無物,徑直將那兩大金戒指往小荷包里塞。
這可是她的第一筆錢,得放好了,日後總有大用!
殿下冷哼一聲。抬手就要去取她脖子上的金項鏈。
哪知,蘇綿綿動作快的不可思議,她一手捂住,震驚地看著殿下:「殿下,這是土叔給我的,你不能搶!」
她這樣一口一個土叔,讓殿下眉心突跳。
月清白星三人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就是連月落都抱著盤點心,躲的遠遠的。
只有月牙像個沒事的一樣,還往桌子上湊,腆著不要臉的笑跟殿下說:「殿下也喜歡金鏈子?趕明我給殿下送根拇指粗的到府里,殿下隨意戴著玩。」
這個年月,像他月牙這樣壕氣的人可真是絕無僅有!
殿下目若鷹隼地盯著月牙。爾後他冷笑一聲:「你讓蠢東西叫你叔,莫不是也要讓本殿跟著喊?」
月牙摸了摸將軍肚,擺手道:「殿下就不用了,我這不是見這小女娃子年紀小,又招人疼來著。」
殿下怒了,憤然護食:「招人疼?自有本殿,關你什麼事?再啰里啰嗦就滾出去!」
月牙摸了摸鼻子。他轉頭想找個同盟,哪知其他小夥伴早躲角落,三兩咬起耳朵,根本不管他死活。
最是厚道的月白,竟然也拉起性子古怪的月落。兩人居然還一個盤子里吃點心!
蘇綿綿眼珠子一轉,她雖不太明白殿下在惱怒什麼,但這關口,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跟月牙說好話,遂輕輕拉了殿下袖子。軟軟的道:「殿下,我累了一天,餓了。」
殿下適才從月牙身上收回目光,不過轉眼又見蘇綿綿脖子的刺的人眼瞎的金項鏈。頓實在不能忍受的一把從她小脖子上擼下來,扔到她懷裡:「不準再戴!」
蘇綿綿心有遺憾,不過戴著金鏈子出去晃蕩,但她還是將金鏈子小心翼翼地塞懷裡,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管錢的。
一席人開桌吃,雅間里擺了兩桌,殿下與蘇綿綿一桌,月清白星牙五人再是一桌。
蓋因只有碎玉一個婢女,殿下也沒讓她伺候,直接讓她同五人去另一桌用。
蘇綿綿邊上坐著殿下,她好記的要對殿下好,第一筷子的菜也不自己吃,專門夾了她認為好吃的,放小盞中推到殿下面前。
其實時常一起用膳,但殿下自來秉承宮規禮儀,一盤菜他最多夾兩筷,絕不會吃第三口,是以蘇綿綿並不曉得他到底喜歡用什麼。
但今個。殿下垂眸,他拿起筷子,就將小盞里味道偏重口味偏辣的菜挑了出去,只撿清淡的用。
隨後蘇綿綿就發現,殿下似乎有些想吃魚。但是卻不想挑魚刺,不喜歡吃腥臊味重的牛羊肉,還有野山雞燉蘑菇,他至少夾了有四五筷子。
總歸,不是一般的挑食。
蘇綿綿見殿下並不像是在府里之時那樣規矩嚴謹。便用公筷夾了魚肚腹的肉,仔細的將魚刺剔了,然後笑彎了眸子的對殿下道:「殿下,試試這個,我覺得味道不錯。」
殿下瞥了她一眼,驕矜的一副既然你這樣殷勤,本殿勉為其難試試的面目。
蘇綿綿挑了好些魚肉,挨個去了刺,結果都進了殿下的肚子。
偏生他還總是一副勉強的模樣。叫蘇綿綿暗自好笑。
吃到最後,儘是她在給殿下布菜,自己反倒沒吃多少,興許殿下難得發現,他板著臉。很彆扭地夾了爆炒獐子肉絲到她面前。
蘇綿綿歡歡喜喜地吃了還跟他道:「很好吃,謝謝殿下。」
出奇的,他也沒訓斥她食不言的規矩。
雖說是不同桌,但清白星落牙五人一直都有注意。眼見殿下竟然給蘇綿綿夾菜,月白手一抖,吧嗒一聲,掉了只筷子。
月星菜差點喂到鼻子里。
月清和月落更是夾到了同一塊鹵鴨肉,最後這塊鴨肉被半路的月牙奪了,進了他的嘴裡。
這等反應,倒襯的一邊的碎玉頗為波瀾不驚,她眼觀鼻,認認真真的用膳,絕不多看半點。
九殿下冷眼一掃五人。頓叫五人抹汗回神。
蘇綿綿並未注意這些,她此生唯有學習和吃飯的時候最是專心!
她站起身,夠著手夾了塊鴨腿到殿下碗里,結果被殿下嫌棄地扔給了她。
她也不惱,笑眯眯地捧著三兩下就啃的精光。
一頓飯,吃的蘇綿綿發撐,清白星落牙五人里,月牙和月落並不住在皇子府,故而用完膳跟殿下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臨走之際,月牙還對蘇綿綿笑呵呵的道:「我覺得金鏈子戴腳踝也不錯,趕緊叔給你打一套。」
殿下根本還沒來得及阻止,蘇綿綿已經跳起來,眸子晶亮的道:「好啊,好啊,要粗粗的才好看!」
最後,月牙在殿下森寒殺人的目光中,施施然走了。
蘇綿綿心頭高興,她又將那條筷子粗的金鏈子摸出來把玩,還試圖往脖子上戴。
殿下冷哼一聲:「蠢東西,你敢往脖子上戴試試?」
蘇綿綿當然沒能如願以償的將金鏈子再戴在脖子上,一回府,殿下就毫不留情地給她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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