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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65章:拿了第一個甲等成績

  書畫,這兩門,她也是頗有天份的,加上她那一手風格迥異的炭條畫,讓六皇子都稱奇,故而想得甲,應該也不難。


  碎玉見蘇綿綿還算冷靜,她便將人率先送到修儀室。


  其實一般的京城貴女都不會選擇修儀來考,畢竟,大家都是貴女,琴棋書畫還有女紅這些,大抵從小就在學的。故而想拿甲等成績,也不算難。


  唯有其他郡州的姑娘,不擅那些風雅之事,才會選擇修儀。


  故而,蘇綿綿進修儀室的時候,在此等候考試的姑娘並不多。


  偌大的室內,左右以素白屏風豎立,唯有一名年約十二三的姑娘正在調香。


  那姑娘身著水墨青衫,面容淺淡,很有番清水純粹的氣度。


  蘇綿綿見她調香的手很穩,細碎的香粉末被盛在小小的香爐中,隨後一熏,整個修儀室便瀰漫出一股子清新的苦橙花香。


  蘇綿綿瞬間睜大了眸子,這香味很能提神,又與時下貴女間流行的甜膩花香並不同,當真是清純不做作的好香,讓人聞著就覺得舒服。


  果然,三名監考的女先生都給那姑娘評了甲等的成績。


  那姑娘拿到甲后,臉上才露出淡淡地笑意來,她對三位女先生斂衽行禮后,方出去。


  隨後。便輪到蘇綿綿,她將自個的號牌交給邊上一身書生袍的女學生,站到屋子中間,對三名女先生見禮。


  三人見她年紀這樣小,還不滿**歲,皆面露遲疑之色。


  蘇綿綿暗自捏了捏袖子,軟糯糯的老實道:「我不會調香,也不會制胭脂水粉,我會香膏推拿。」


  顯然,三名女先生並太能明白蘇綿綿的意思。


  蘇綿綿抿了抿嘴角接著解釋道:「比如紅色玫瑰,通過秘制,取其精華之水,塗抹臉上,輔以一套白面嫩膚的推拿指法,半月後,能讓人氣色紅潤,面白如瓷。」


  聽到這,其中一名相貌只清秀的女先生皺眉道:「自來便早有白面嫩膚的香方。效果還勿須半月便可見效,此種推拿,多有雞肋之嫌。」


  蘇綿綿並不惱,她臉上笑意不減:「白面嫩膚的,只此推拿指法的一種,若有宮寒致不孕者,輔以玫瑰精華,另用一套指法,月余可治癒宮寒之症。」


  這話一落,三名女先生都吃了一驚。


  蘇綿綿並不是信口開河,從前她的按摩小店裡,就早有精油按摩的業務,她特意試過。用玫瑰精油按摩小腹周圍的幾大穴位,確有暖宮奇效,加上她現在能看到氣,便更有信心做到這點。


  「此種推拿保養之法,我等三人不是不信,但今日考核,你當讓我們看到實際的效果方可。」說這話的。是一名兩鬢微白的婦人,她有些年紀,眼角也有多皺眉,但身上氣質十分可親,很能給人好感。


  蘇綿綿點頭,她看著這名女先生道:「我此次前來考核,先行打聽過三位先生,還請三位先生恕我冒昧。」


  她又道:「我知曉安先生右臂膀有舊疾,常手肘陰冷無力,此乃年少之時,受了邪涼,未曾注意保養才致,我有一推拿指法,可緩解安先生手肘舊疾,不知安先生,可願同我一試?」


  蘇綿綿說的安先生,便是那名兩鬢微白的婦人,她剛才說的那些,也是殿下跟她講的。且在安先生身上試驗的法子,更是殿下提的。


  其他兩位先生都覺得蘇綿綿太大膽,每年來考修儀的姑娘,對三人無一不是心有畏懼,可倒蘇綿綿這,她還敢大膽的邀考核先生下場。


  安先生微微一笑:「你這丫頭。膽子倒真大。」


  說完,她當真起身下場,搬來杌子坐到蘇綿綿面前,還特意挽起右臂袖子。


  蘇綿綿靦腆淡笑:「我想拿甲等成績啊。」


  她倒半點都不掩藏自個的心思,且這老實話還惹來三位先生的會心一笑。


  蘇綿綿並不耽擱,她從隨身帶的匣子里,抽出最低層的一格,裡面正是早上才採摘的新鮮玫瑰。


  艷紅色玫瑰,嬌艷欲滴,有些花瓣上還帶著露珠,很是新鮮。


  蘇綿綿拿起一朵,半點都不可惜的將花瓣挨個扯了下來,末了又拿帕子片片擦乾。她還邊說:「做玫瑰香膏取其精華,太耗時,是以我便用新鮮的玫瑰花瓣代替,效果雖不及香膏,但也還不錯。」


  安先生看著這矮矮的小人說的煞有介事,便問:「為何一定要用玫瑰?」


  蘇綿綿看了她一眼:「玫瑰清而不濁,和而不猛,柔肝醒胃,疏氣活血,宣通窒滯而絕無辛溫剛燥之弊,芳香諸品,殆無其匹,是很好的東西。」


  她說完,又舔了下小唇珠,加了句:「做成點心也很好吃。」


  這話一落,就惹老三名女先生的輕笑聲,蘇綿綿茫然地看著三人,渾然不知自個說了什麼好笑的話。


  安先生覺得好長時間都沒現在這樣輕鬆過了,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就很乾凈,偶爾還冒出幾句童言童語,實在有讓人不自覺就心悅的本事。


  蘇綿綿很快整理好玫瑰花瓣,她小臉瞬間就冷肅起來,她先是不疾不徐地揉搓起花瓣來。約莫半刻鐘后,她小手上滿是玫瑰花瓣的芳香汁水,她才十根肉呼呼的指頭擱安先生手肘上揉按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睜大了眸子,看了看安先生右臂的氣。


  果不其然,安先生手肘那,氣是斷裂的。且穴位之間還很僵硬,蘇綿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些僵化的肌肉揉散開來。


  也不知是蘇綿綿揉按的好,還是玫瑰花汁水當真起了作用,安先生只覺得手肘那裡緩緩的就暖和起來,十分舒服。


  兩刻鐘后,蘇綿綿見著安先生手肘的氣斷斷續續的接連上,比剛才不知好多少,便趕緊停手,省的又出現按過了頭,致人情動的事來。


  饒是如此,她也瞥見安先生鼻尖冒出細細的汗。


  安先生睜眼,她眼神亮的驚人,她動了動右手臂,不僅沒了從前那種陰冷晦澀的感覺,便是連骨頭縫裡都像是暖的一樣。


  其他兩名先生看向安先生,就聽安先生道:「我右手臂可能治癒?」


  其實這些年,她已經覺得右手連拿毫筆都有些吃力了。


  蘇綿綿點頭:「要連續按一個月,往後安先生還得注意手臂保暖。」


  聽聞這話,安先生二話不說,給了蘇綿綿一個甲等成績。


  另外兩名先生,自然無話可說,同樣給了蘇綿綿甲。


  蘇綿綿歡喜地差點跳起來,她拿到第一個甲,見著匣子里沒用完的玫瑰花,乾脆掏出來,一人送一朵。


  收到鮮花的三名女先生,哭笑不得。


  「碎玉,我拿到了。」


  彼時的翰林院,九殿下拿筆,在手下的書頁某處劃了個圈,隨後又擱下了。


  月白匆匆來稟:「殿下,小啞兒修儀已經考完,拿了第一個甲等成績。」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開門紅,小啞兒也真是不錯。」


  九殿下淡淡瞟了他一眼,隨後不為人知地翹起嘴角。


  月白不怕死地探頭問道:「殿下,真不去看看?」


  九殿下沒理會他,埋頭又修整起碟譜來,過了一刻鐘,他合上碟譜,背著手施施然往外走,等在院子里月白見他出來,藍眸一亮。


  九殿下沒看他,一徑抬腳往外走:「天氣不錯。宜往麓山採風。」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便多了幾分嘶啞粗厚的感覺,少了些破音。


  月白嘴巴一咧,就笑道:「殿下說的是,麓山風光不錯,屬下這就去備馬。」


  於此同時。蘇綿綿在書畫室撞見了不待見的熟人——秦關鳩!


  今日秦關鳩一身淡藍色的書生女袍,她站在三名書法先生的面前,言笑晏晏地幫襯著收號牌。


  蘇綿綿覺得有些膈應,不過她昂頭挺胸,若無其事的將號牌遞過去,之後便等著。


  秦關鳩好似這會才看到蘇綿綿,她眸子微閃,將手裡號牌疊整齊後放到書法先生手邊,跟著又讓交好的姑娘幫她一下,她便款步到蘇綿綿面前。


  蘇綿綿在一群參考的姑娘中間,今個本就是年紀最小的,早就引人注意了,加上這會秦關鳩跟過去,就更引人非議。


  秦關鳩嘴角笑意深邃。她看著蘇綿綿態度恭敬而討好的道:「蘇姑娘,好久不見。」


  蘇綿綿看了她一眼,她在一排杌子中選了個靠牆角的坐下,不想理會她。


  秦關鳩神色一暗,不過她還是笑著道:「怎的蘇姑娘今年就要考女院?可是殿下要求的?不知今日殿下有同蘇姑娘一起過來嗎?」


  秦關鳩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書畫室人多,這句話才落,就有好心人曉得了蘇綿綿的身份。


  蘇綿綿偏頭看著她,忽的天真無邪的問:「殿下沒來,你是想討好殿下嗎?」


  這一句討好,頓讓有些本就看不慣秦關鳩的姑娘,噗嗤笑出聲來。


  秦關鳩面色一僵,不過她也是個能忍的,臉上硬是沒露半分的不悅。


  且她還道:「蘇姑娘不知道嗎?關鳩有幸能得聖上和殿下的青眼,如今已經同殿下……指婚,往後關鳩與蘇姑娘便是一家人了呢。」


  聽聞這話,蘇綿綿簡直想啐她一口。


  但她也是能裝的,不冷不熱的回道:「殿下沒說呢?殿下只說,往後的九皇子妃,需得是我喜歡的,他才會娶。」


  她說完這話,又看著秦關鳩多加了句:「我不喜歡你。」


  小姑娘天真無邪的言語,最是讓人容易相信。


  不見整個書畫室里,聽聞這動靜的好些姑娘看著蘇綿綿都露出如有所思的神色。


  秦關鳩暗自咬牙,她訕笑道:「沒關係,我會努力讓蘇姑娘喜歡我的。」


  蘇綿綿嫌棄地瞥著她:「你長的這樣丑,都不及殿下的一半。我不會喜歡你的。」


  秦關鳩當真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掐死蘇綿綿的心都有了。


  好在此時,輪到蘇綿綿上前考試。


  她拍了拍袖子,像離秦關鳩近了,是件很不能忍受的事一樣。


  同樣還是三名書法大家的先生,其中兩人還是有白鬚鬍子的老頭,另外一位。則是體態豐腴的婦人。


  碎玉早擺好筆墨紙硯,蘇綿綿親自挽起袖子研墨,待到她覺得合適了,才抓起細管毫筆,蘸了墨后,聚精會神地默了篇《論語》里的學而篇,恰也正在她現在在學的。


  她自然用的簪花小楷,雖不是能與那等大氣磅礴的草隸相較,但到底她現在的小楷也是寫的來有模有樣的。


  且又時常描殿下的字跡,故而也頗有一些風骨在裡頭。


  一篇字寫到最後一句,整個書畫室裡頭安靜無聲,旁的姑娘都很是知禮,並不高聲喧嘩。


  秦關鳩站回到先生面前,她看著底下埋頭書寫的蘇綿綿。緊了緊手,裝作不經意的輕輕一撞身邊剛才幫她收號牌的手帕交,那姑娘身子一穩,一下拂落先生手邊的疊整齊的號牌稀。


  頓,無數號牌落地,安靜的書畫室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很是刺耳。


  蘇綿綿手一抖,一滴墨點就落在最後一字上,染了字跡,污了卷面。


  蘇綿綿皺起眉頭,書法考試,一人只有一次當場書寫的機會,過了便再不能寫第二張。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好像有人撞了我一下……」拂落號牌的姑娘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秦關鳩順手摸了乾淨的帕子給她,對三位詫異的先生道:「興許是有人見蘇姑娘字的好,一時忘情,不自覺往前擠了。」


  三位先生中,其中那位豐腴的婦人皺起眉頭。冷喝了聲:「來人,擺上屏風,眾人都往後退。」


  另外兩名銀須老頭都看向蘇綿綿,其中一人問道:「小姑娘,可是寫好了?」


  蘇綿綿嘆息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秦關鳩一眼,她嘴裡卻對那位老先生道:「馬上就好。」


  緊接著眾人就見她從文具提匣里摸出根手指粗細的炭條來,蘇綿綿將那點墨跡吹乾,她就著最後一字,乾脆將就那筆畫,將之延展開來。就在空白的角落裡,畫成了朵小巧的蘭花,末了,還調皮地添上只栩栩如生的小蝴蝶。


  如此,她才將自己寫的字,恭恭敬敬地交到三位先生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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