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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59章:你是受何人指使?

  蘇綿綿撓了撓頭,實在從殿下那張冷臉上難以看出旁的情緒來,她索性暫且放下,心頭想著一會可以出府衙去看秦關鳩的笑話,她又興緻勃勃高興了。


  辰時末,蘇綿綿興高采烈的從月清那邊拿了個精緻的枚紅色綉臘梅香囊,這東西,月清說。別嗅,見著有壞心的,撕開上面的細繩,撒出去就行。


  至於,有何後果,他卻沒說。


  蘇綿綿當即就將香囊掛腰上了,她見著九殿下出來,便跟上去上了馬車。


  馬車裡,九殿下神色難辨,他慣常的無甚表情,鳳眼深沉,幾乎一上馬車,他就眼眸半闔地靠在馬車壁上,不言不語。


  蘇綿綿繞著腰上的香囊把玩,識趣的沒敢打擾他。


  不多時,到了西城門口,再往郊外走了約一里,蘇綿綿就見著頗多衣衫襤褸的流民,這些人面黃肌肉,流離失所,看著十分可憐。


  蘇綿綿雖心有惻隱,但她還明白自個有多大的能耐,故而沒爛好心。


  但秦關鳩就不同了,她早早的就過來了,穿著一身湖水染煙色的銀線絞珠軟綢長裙,腰系素白半月水波腰封,綰的飛天髻,鬢邊一對纏絲點翠金蝴蝶樣式的花鈿。


  她站在初初晨光中。面目含笑,整個人猶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聖潔美好。


  不見流民看著她,都乖乖地挨個排隊。


  她掌著一柄大鐵勺,言笑晏晏而動作優雅的舀起一勺粥,然後親自放到每個流民的碗里。


  這些流民,能看出大多十分感激秦關鳩,但也有那等少數心思不正的。秦關鳩在施粥之時,言語輕薄不遜。


  白梔站在秦關鳩身邊,再遠一些的位置,便是九殿下差人看著秦關鳩的衙差。


  每每這時,白梔就會怒瞪過去,但她一個小婢女,那些人哪裡會怕。


  好在這些人也不敢太過,曉得得罪了秦關鳩沒好下場。


  蘇綿綿在不遠處的馬車裡,撩起帘子往外看。


  沒一會,她就注意到秦關鳩掌勺子的手腕開始在發抖,再如何說,畢竟是京城的嬌嬌貴女,干這樣的粗活已經是很為難了,更何況殿下說的是,要她親自施粥才放心。


  秦關鳩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鐵勺舀起來,便不穩的搖晃。


  連她的鬢角都浸潤出了淋漓香汗,白梔想上前幫忙,但後面的衙差冷冷看過去,她瞬間就不敢動作了。


  蘇綿綿看的津津有味,見著秦關鳩那樣吃力再維持不住優雅做派的模樣,她捂著小嘴巴,幸災樂禍地彎起眸子就笑了。


  這笑聲驚動九殿下,他輕撩眼皮,這蘇綿綿面頰露出的小梨渦,二話不說,將人抓過來,伸手就去戳。


  蘇綿綿一愣。直到臉上傳來微涼的觸感,她才反應過來。


  她拍了殿下手一下,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道:「殿下,戳破皮了怎麼辦?」


  九殿下哼哼了聲,放開她,又喜怒無常地復又靠馬車壁。不說話了。


  蘇綿綿覺得這少年性子挺難捉摸,一會高興一會不高興,都沒個准。


  不過她現在懶得理會他,趴在馬車小窗那,往外看。


  這當,秦關鳩因著手酸的使不上力氣,舀給一流民的皺啪嗒一聲,又落回了大鍋里。


  那名流民是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身上髒兮兮的,但精神尚好,他見自個碗里沒乘上粥,當即就不滿了。


  「快給老子滿上,不然老子不讓!」那流民凶聲凶氣,很有番惡相。


  秦關鳩何時見過這樣言語不忌的。她面色一白,實在拿不起鐵勺,便個身邊的白梔使了個眼色。


  白梔當即笑著上前拿起鐵勺道:「這位大哥稍安勿躁,我家姑娘乏力了,我這就盛。」


  哪知那名漢子嘴一撇,粗魯地往地下啐了口唾沫道:「呸,你滾開,老子就要那個小娘皮盛,憑甚他們都能得她親自動手,輪到老子了就不能?你這嬌滴滴的小娘皮,莫不是看不上老子?」


  秦關鳩簡直噁心的想吐,這山野莽夫一口一個老子,把她氣的面色鐵青。


  好歹她也是高門出聲,哪裡能甘心受這等侮辱,當下甩手就要不幹了。


  不過,為了此前的名聲,她還頗為理智的道:「這位大哥,我實在乏力。力有不逮,這後面還有諸多鄉親在等著,你莫要耽誤了別人。」


  說完,她就對白梔吩咐道:「白梔,給他盛上!」


  那等凜然高貴到不可侵犯的優雅風姿,若是一般人還當真能唬住,但這漢子,蘇綿綿猜出多半是殿下這邊故意布置的。


  果然,就見那漢子冷笑一聲,狠狠揚手摔了手裡的碗,然後將面前還冒著熱氣的大鍋雙臂抱起,挪到身後。


  這一下,整個城外就亂了,無數流民瘋搶上去舀粥,連維護次序的衙差都穩不住被打了,更勿論秦關鳩。


  白梔倒是個忠心護住的,任憑身邊的流民如何推攘,她都死死護住秦關鳩,還對同樣亂的不可開交的衙差喊道:「來人,救命!」


  而罪魁禍首,那名漢子在流民中,大步跨到秦關鳩面前,居高臨下地猙獰一笑,緊接著他蒲扇一樣大的巴掌拂開白梔,一把抓著秦關鳩就道:「老子就是沖你這小娘皮來的,看著細皮嫩肉的,剛好可以給老子做媳婦!」


  說完,彎腰扛著秦關鳩趁亂就要跑。


  蘇綿綿看的目瞪口呆,這些變故統共不過就幾分鐘的時間,秦關鳩就這樣光天化日的被人掠走了。


  旁的衙差有心上去阻攔,但暴動的流民太多,根本就過不去。


  蘇綿綿這邊。是在馬車上,且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雖也有個把流民想過打主意,但月白馬鞭子一甩,這些人就很有眼色的離開了。


  「殿下……」蘇綿綿咽了咽唾沫,她轉頭愣愣地看著少年,驀地雙眼放光道:「殿下,你好生厲害!」


  小小的人,亮晶晶的眸子,仰著張巴掌大的小臉崇拜地望著她。


  一直心情不悅的少年,此刻微微勾起嘴角,他竟覺得稍稍開懷一些。


  他淡淡地瞥了外面一眼:「略施小計罷了。」


  他毫不猶豫的將功勞攬在自個身上。至於昨晚安排了這些事的重生老鬼,少年表示,有他什麼事!滾遠點最好!

  蘇綿綿笑嘻嘻繼續往外看,她見秦關鳩被那大漢抗在肩上,髮髻散了,她人還很崩潰地不斷哭喊著捶打那人。


  哪知那大漢惱了,順手一巴掌就扇在秦關鳩屁股上,還吼道:「再哭哭啼啼,老子就將你賣進窯子里。」


  從來高門貴女的秦關鳩,從來京城眾青年才俊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何時被人這樣對待她。


  她好像呆了會,繼而就更用力地掙紮起來。


  蘇綿綿樂不可支,她曉得殿下只是要讓秦關鳩名聲清白有礙罷了。好熄了皇帝想將秦關鳩許給他的心思,故而,其實並不會就在現在就真的找人作濺了秦關鳩,再如何說,她都是秦家的人,當今皇后的親侄女。


  可秦關鳩不曉得,她嚇的面色如土,已經毫無優雅可言。


  眼看著這場鬧劇在那大漢扛著秦關鳩就要跑遠的節奏中落下帷幕,豈料,就在這關鍵的當口——


  一隊十來人的黑衣蒙面人光天化日地殺了出來!

  這下不止蘇綿綿大吃一驚,就是九殿下都面目陰沉。


  那些蒙面人,有目的性地殺人,專挑衙差,還有殿下這邊的人下手。對擋路的流民,要麼撂倒,要麼就踹向一邊。


  而扛著秦關鳩的那名大漢,雖沒被砍到,但到底被這波人給逼了回來。


  「殿下,是上次那幫人!」月白說完這話,他就已經鏗鏘拔出長劍。腳尖在馬車轅上一點,雙臂一展,人如滑翔的大鳥一樣殺了出去。


  蘇綿綿瞬間就懂了月白的話,這幫黑衣人,正是上次行刺九殿下的,蘇綿綿一把抓住殿下的袖子正色道:「殿下。你身上傷還沒好。」


  少年回頭看了小人一眼,見她擔心的神色,心窩的位置悄起一絲絲的暖意。


  他抬手摸了揉亂她的劉海,低聲道:「沒事,死不了。」


  蘇綿綿正要說什麼,她手中一空,那抹衣角剎那從她指縫中溜走,她眼睜睜看著殿下閑步游庭地下了馬車,他一手拎著長劍,一邊直接就沖這群黑衣人中領頭的去,周遭的人,硬是半個都挨不到他身。


  蘇綿綿心頭一緊,此刻馬車上只有她一人。她不敢多呆,縮著身子,悄悄地下了馬車,趕緊躲在最角落的位置。


  一時間,倒也沒人注意到她。


  她看見殿下與一蒙面人交上手,甚至殿下連劍都沒拔,就將那蒙面人壓著打。


  月白這邊動作也快。不過半刻鐘,他就將其他的蒙面人殺的一乾二淨,隨後也沒插手殿下那邊,遙遙地沖扛著秦關鳩的大漢使了個眼色。


  那大漢心領神會,捂著秦關鳩嘴巴,帶著她就要跑。


  此時,那與殿下交手的蒙面人一記虛晃。人極速後退,轉身就要逃!

  殿下隨後追上,月白再旁掠陣。


  電光火石間,那蒙面人

  城外這番的騷亂,且還真死了人,起先那些爭搶白粥的流民各個膽顫心驚,沒一會功夫就讓衙差鎮壓住了。


  騷亂漸息,此時場中,唯有鉗制住秦關鳩的黑衣蒙面人和長身而立的九殿下、月白對峙不下。


  九殿下鳳眼一厲:「你是受何人指使?」


  那蒙面人並不回答,只面巾下的一雙眼睛閃爍不定。


  秦關鳩卻是受不了了,她讓那人掐著脖子,害怕的想暈厥過去,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九殿下,哭喊著:「殿下,救我!」


  九殿下無動於衷。他根本看都不看秦關鳩一眼,只厲聲對那蒙面人道:「說出你背後之人,本殿保你一命!」


  他說的是保,而不是放,這其中意味自然不同。


  那蒙面人不為所動,他拖著秦關鳩一步一步緩緩往後退。


  蘇綿綿人小鬼大,她見沒人注意到她,順勢往地下一滾,將自個弄的髒兮兮的,還往白凈的小臉上抹了層灰,隨後混在流民中繞到那蒙面人身後,距離遠遠的,半點都不引起懷疑。


  這邊九殿下見這人一聲不吭,頓沒了耐性,他下巴一撇,對月白使了個眼色。


  月白心領神會,長劍再次鏗鏘出鞘,清虹宛若匹練,迅疾的晃花人眼。


  那黑衣人似乎見九殿下並不在意秦關鳩的死活,他遂揚手一拋,將秦關鳩朝殿下的方向狠狠摔了出去。


  月白的劍光凜冽,快若閃電地襲上了那黑衣人。


  至於九殿下,他身子一側,準備避過秦關鳩。


  誰想,秦關鳩忽的伸手,竟精確地拽住了九殿下衣襟,還連累的殿下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秦關鳩死拽著殿下不放手,哭的毫無形象可言,不等殿下甩開她,她竟然像牛皮糖一樣貼了上去,撲到殿下懷裡,聲淚俱下的道:「殿下。關鳩好怕……」


  九殿下的俊臉,瞬間就黑了。


  蘇綿綿在最後面,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她往地下啐了口,低聲罵道:「不要臉!」


  月白這邊,卻是沒追上那名蒙面人,眼見那人幾個起躍躥入流民中,還掀人來阻攔月白。


  蘇綿綿瞅准了方向,距離那黑衣人還有兩丈遠的距離時,她扯下腰間的香囊,撕松細帶,站起來就朝那人砸過去。


  那黑衣人只以為是暗器襲來,手中利劍反手一擋,無聲無息,漫天的粉末炸裂開來,籠了他一頭一臉。


  蘇綿綿得意地給自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那黑衣人甩了甩頭,居然噗通一聲倒下了。


  月白隨後上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給活捉了,他甫一見髒兮兮的蘇綿綿,還吃了一驚。


  蘇綿綿跳出來,咧著嘴笑,她背著小手,得瑟地瞥了月白一眼,又踢了踢黑衣人:「月清的小玩意真好用。」


  月白跟著就笑了,那雙眼睛碧藍如洗,很是溫和。


  九殿下這邊早晦氣地將秦關鳩撕開來。隨後扔給趕緊上來的婢女白梔,他面目冷若冰霜,那模樣,可真是要吃人一般。


  蘇綿綿和月白一起過來,她朝秦關鳩看了眼,拉了拉殿下的袖子,小聲道:「殿下,回去了。」


  九殿下一低頭,就見渾身沒處乾淨的蘇綿綿,他長眉一皺,習慣地就想呵斥兩句。


  蘇綿綿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幫著抓到了活口。」


  殿下目光落到月白手上的黑衣人身上,月白早扒了那人面巾,卻是個臉生的,根本不認識。


  九殿下帶著自己人抬腳回府衙,秦關鳩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上來,蘇綿綿上了馬車,將馬車帘子一合,讓秦關鳩吃了個閉門羹。


  月白也是不理會她。徑直一甩馬鞭,率先走了,半點沒說憐香惜玉要捎帶秦關鳩一路。


  「姑娘,咱們回京城吧。」白梔替秦關鳩委屈,今個吃了這樣大的罪,這要換在京城,誰敢這樣對她家姑娘。


  秦關鳩慢條斯理地理著髮鬢,隨後又拿帕子將臉上花了的妝容擦掉,那雙秋水剪瞳陰沉的駭人。


  卻說一行人回了府衙,蘇綿綿見殿下沉鬱的臉色,沒敢上去撩拔,她自個先回房將自己身上收拾了遍,隨後才乖乖巧巧地坐院子里等殿下回來。


  果然,晌午時分,殿下回來帶著她去用膳,中途她瞄了眼殿下,見他面色還是不好,想了想,將盤子里最大的一塊肉夾到小盞中,推到殿下面前。


  九殿下動作一頓,他垂眸看著那塊肉半晌。好一會才擱筷子道:「不吃。」


  蘇綿綿咬了咬筷頭,她只得將那塊肉拖回來,自己夾進嘴裡,巴巴地咬幾下吞掉。


  氣氛沉悶地用完膳后,蘇綿綿瞅著端著盞茶出神的殿下,扭了扭小指頭,尋這話頭道:「殿下,那活口有用嗎?」


  這些事,九殿下也沒想過瞞她,便淡淡的道:「已經死了。」


  蘇綿綿一驚,她猛地從杌子上站起來:「月清的毒這麼厲害?」


  九殿下搖頭:「不是月清的毒,是那人體內藏毒,一醒過來就自盡了。」


  快的月白根本沒反應過來。


  聽聞這話,蘇綿綿也有些喪氣:「哦。」


  好不容易抓個活口,還是一隊刺客里領頭的,結果還是死了。


  九殿下見她包子小臉皺起了,莫名覺得心頭的鬱結稍緩:「秦關鳩的事,只有這樣了。」


  蘇綿綿適才想起秦關鳩只被嚇了一場,要壞她清白名聲的事卻是被攪黃了。


  她憤憤的道:「她怎的這般命好!」


  難得殿下親自出手算計她一次,就讓她躲過了。


  九殿下長指一屈,輕敲案幾:「不是命好,本殿要沒料錯,這次的人根本不像是專門奔本殿來的,指不定這其中和秦關鳩也有干係。」


  蘇綿綿驚訝了:「秦關鳩和他們勾結了?」


  殿下搖頭:「月白去查了。目前不知道。」


  這些複雜詭譎的事,蘇綿綿就是想破頭都想不明白,她抓了抓鬆鬆的馬尾道:「不然拷問一下秦壞鳥?」


  對這提議,九殿下瞥了蘇綿綿一眼,雖然很心動,但秦關鳩背後還有個秦家,卻是不能動的。


  蘇綿綿乾笑兩聲,她曉得自己出了個餿主意。


  當天晚上,蘇綿綿都睡了一覺了,殿下都還在議事廳那邊,她也就沒等他,自顧自埋頭呼呼大睡。


  一直到第二天卯時,她察覺到身邊有動靜。模模糊糊睜眼,才見殿下脫了外裳趟下來。


  她聲音軟糯帶啞的喊了聲:「殿下?」


  九殿下應了聲,又抬手攏著她,還拍了她後腦勺一下,冷清清的道:「睡覺。」


  蘇綿綿遂閉眼,又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殿下竟然還在身邊,她眼珠子一轉,瞅著眼前的少年,只見他面白如玉。睫毛長卷,眼線狹長,這會沒戴銀翎眼飾,左眉骨那道疤十分醒目。


  蘇綿綿不覺得難看,反而認為那道疤在殿下臉上,還讓他多了幾分的人氣,像個真正的人。


  十全十美到完美無瑕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不是好事,所謂盛極必傷,萬事不可太過滿,殿下這樣的,有一點點的小瑕疵,才是最恰如其分的。


  蘇綿綿正看的專心。她目光落到殿下高挺如懸膽的鼻子,又見他人中很明顯,然後是薄唇,本是帶暖意的玫色,可因著殿下時常抿唇的緣故,且說話也毒,故而那嘴角都是帶冷意的。


  但此刻。他睡著后,半點沒有往日的倨傲和盛氣凌人,就跟個等人吻醒的睡美男一樣。


  「看夠了?」冷不丁殿下的聲音傳來。


  蘇綿綿一驚,她眨了下眼,這會才見著殿下慢悠悠地睜開眼。


  她訕笑幾聲,準備諂媚地討好幾句:「看不夠。殿下長的真好看!」


  聽聞這話,九殿下面容一下就冷了,他盯著蘇綿綿,緊接著順手就扇了她小屁股一記。


  「上次敢對本殿這樣說的人,墳頭草都長一丈高了。」九殿下坐起身來,顯然不喜歡別人稱讚他相貌。


  蘇綿綿暗自罵了句神經病,她伸手揉了揉小屁股,臉上卻可憐兮兮地望著殿下,渾然不曉得自己哪點做錯了一樣。


  殿下側頭瞥了她一眼,也沒理她,穿好衣裳就出去了。


  蘇綿綿齜了齜牙,她吃了點東西后,決定去找月白問問有關殿下相貌的事。


  好在月白今日並不是很忙,刺客死了。一時半會查探的人也還沒消息傳回來,秦關鳩昨個被嚇著了,今天連門都沒出。


  是以,蘇綿綿找來的時候,月白正曬著太陽,在院子裡頭擦劍。


  蘇綿綿踏進去,也不寒暄。開門見山的就問:「月白,我今個一早惹殿下生氣了,殿下還動手抽了我。」


  說完,她還嘟了嘟嘴。


  月白輕笑了聲:「怎惹得殿下了?」


  蘇綿綿搬了小杌子,挨著他坐。雙手撐下巴的道:「我就說了句殿下長的好看,他就不高興了。」


  月白神色一整,他神情古怪地看著蘇綿綿:「你說這樣的話,殿下竟然還留了你小命,可見,小啞兒你在殿下心裡頭分量不一般啊。」


  蘇綿綿偏頭看他:「殿下不喜歡別人說他長的好?」


  月白搖頭,這會四下無人,他才低頭小聲的道:「殿下的相貌是他的忌諱,不能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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