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46章:夫妻本是同林鳥
蘇綿綿巴巴地望著他,所以他只是心裡不平衡,才拖人一起受罪吧?
「殿下,我不懂規……」
「跟著本殿,不用懂規矩!」九殿下一口打斷她的話,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蘇綿綿小臉一下就垮下來,她企圖垂死掙扎:「能不去嗎?我可以等著殿下回來一起守歲。」
九殿下微微勾起嘴角,他起身慢慢走到蘇綿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伸手撥拉了她細軟的髮絲一下,在蘇綿綿希翼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不能!」
蘇綿綿氣一下就焉了,她眼珠子一轉,一下抓住他袖子道,斟酌的道:「既然九殿下也不想去,不若,讓冥殿下去?」
蘇綿綿乾脆利落的出賣冥殿下,最為重要的事,冥殿下絕對不會勉強她!
聽聞這話,九殿下雙手環胸考慮了那麼一瞬,還是頭一次欣然的同意道:「好主意!」
如果逼不得已總要有個人受罪,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讓那重生老鬼用會兒身體也是可以的。
九殿下愉快地背著手去找月清要能致人昏睡的藥粉去了。
蘇綿綿長鬆了口氣,她趕緊隨便綰了個單螺髻,披上小披風,匆匆出門,跟上九殿下。
誰想,九殿下即便拿到了藥粉,也不慌著讓冥殿下出來,他難得空閑一天,無事可忙,硬是在府里逛了大半天,末了還十分有閒情逸緻得讓人在厚厚雪地里擺上案幾小盞煮茶。
皚皚白雪地里,他半點都不怕冷,不僅很有情調的品茗,還自個與自個對弈手談。
蘇綿綿站在能遮風雪的廊下,當真覺得這人病的不輕。
大雪天的,還講什麼風流雅緻,非要在雪地里干這等活受罪的事。不見身邊伺候的宮娥個個都冷的雙腿打顫?
臨到進宮的時辰,九殿下才緩緩起身,他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風雪,轉腳就進了小書房。
蘇綿綿早回了東廂,捂著手爐,冷的半點都不想動。
所以。當莫名其妙上線的冥殿下過來之時,就見著她縮成一團球的小模樣。
蘇綿綿只看了一眼,她就曉得神經病少年下線了,眼前這個是冥殿下。
她抽了抽小鼻子喊道:「冥殿下,今個是年三十,你該進宮赴宴了。」
她半點都不提九殿下邀約過她的事。
冥殿下一轉念,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他淡淡地應了聲,從蘇綿綿身邊經過之時,還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髻。
蘇綿綿悄悄地給自個比了個成功的手勢,讓冥殿下上線,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哪知在裡間邊換衣裳的冥殿下忽的聲音傳來:「綿綿與我一同去吧,一會再回來一起守歲。」
晴天霹靂,蘇綿綿愣了愣,好一會她才輕聲朝裡間問道:「殿下,我能不去嗎?」
這當,冥殿下已經穿好衣裳出來,他到蘇綿綿面前,臉上帶起淺笑,捏了她臉一下:「不能!」
一模一樣的答案,蘇綿綿簡直不忿的簡直想咬人。
她磨了磨牙,不甘不願的道:「憑甚非要我去?」
冥殿下手穿過她腋下,將她一把抱起來道:「夫妻本是同林鳥,自然有福同享有罪同受!」
蘇綿綿欲哭無淚,她巴巴地抓著他手臂:「我能只享福嗎?」
這種話也只有她這會沒腦子才問的出口,冥殿下低笑了聲,轉頭叫了碎玉進來重新給她換身像樣的衣服。
蘇綿綿生無可戀,只的可憐兮兮地任由碎玉等人給她換了身奢華又莊重的直綴衣裙,便是連髮髻都重新綰了。戴上發冠,爾後又是狐裘的小披風,還不忘往她懷裡塞了個金制鏤雕的暖手爐。
蘇綿綿木著張小臉,打扮一新的出現在冥殿下面前,她此時也才注意到,殿下穿的也很正式。
白玉通天冠。兩鬢墜下細細的絡纓,最後系在下頜,左眼銀光點點的翎羽眼飾,身上是暗紫色金線綉龍紋的斜襟皇子朝服,掌寬的玄色腰封,下墜綬帶和皇子玉佩。便連他腳上的靴子,那鞋幫也隱約可見金線祥雲的圖案。
他身後,系著與蘇綿綿同款式的白狐裘披風,一模一樣的顏色,只是蘇綿綿的那件狐裘毛是火艷艷的紅色,而殿下那件狐裘毛則為銀白。
冥殿下轉過身來,蘇綿綿就覺得自個眼睛被晃花了。
太他媽犯規了,那張臉本來就俊的不像個人,這會還這樣金裝素裹,簡直分分鐘能帥的人面紅耳赤。
蘇綿綿邪惡的想,約莫年紀大些的婦人,也是要讓殿下給帥的合不攏腿。
渾然不知蘇綿綿在想啥的殿下。上下打量了她,然後笑道:「綿綿,很好看。」
蘇綿綿想也不想,張口就道:「有你好看?」
話一出口,她見著冥殿下微愣的神色,後知後覺的就窘了。
艾瑪,冥殿下待她從來沒有架子,一個不小心,她就忘了這人的皇子身份。
冥殿下只笑了笑,伸手牽起她小手,一併往外走,他以一種意味不明的口吻道:「皮相罷了,百年之後,誰不是枯骨一堆。」
蘇綿綿深以為然地點頭,所以,她才不是那等只看臉的膚淺之人。
一路無話,到了宮門下馬車之際,冥殿下就蘇綿綿捏裙擺的小動作,便曉得她是緊張了。
遂笑道,又去牽她手:「別緊張。只是吃頓飯罷了,若有不長眼的惹了你,勿須顧忌,打回去就是了,有我在。」
一句「有我在」,三個字,讓蘇綿綿瞬間就安心了。
她仰頭對他笑了笑,彎彎的眸子,可人的梨渦,都能甜的人心都化了。
「嗯,我曉得了,殿下不用擔心。」蘇綿綿說著,她還調皮的伸小指頭去摳了摳冥殿下的掌心。
冥殿下一下就握緊了她的小手,眸色瞬間幽深,他低頭,鳳眼深邃地看著她,見她一臉的思無邪,縱使再不是小孩,那也是情竇未開,沒長大的。
他搖搖頭,暗自告誡自個,要多些耐心,守著她長大的那一天。
蘇綿綿不曉得自己已經撩了某人一回,她端出秋姑姑教過的禮儀,不疾不徐地跟著冥殿下的步調,儘管對皇宮有些好奇,但半點都不東張西望。
她這樣的做派,倒也同經常那些高門貴女無異。
進宮赴宴的,不僅僅是皇親國戚,還有諸多文武朝臣,是以,對九皇子竟牽著個小姑娘進宮,看見的人都驚異了。
冥殿下毫無所覺,對眾人的目光,理也不理。
蘇綿綿原本還有點忐忑,後來見殿下旁若無人,她也就跟著當沒看見。
一大一小,在暮色的燈火下,腳下的身影拉長,疊合在一起,竟是出去的和諧。
蘇綿綿原本以為,年歲的宮宴,怎麼也該像現代電視劇里那樣,男女分席而坐,上面坐著皇帝和皇后之類的。
然而出乎她意料,冥殿下帶她去的殿,竟然是座小殿,周圍也沒文武朝臣,只有來往的宮娥太監。
蘇綿綿一度還以為走錯了,哪知冥殿下笑了聲道:「我還不曾及冠,也沒封號,自然是不能上前殿的。所以在風露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蘇綿綿恍然大悟,大殷這方面的禮儀還比較嚴苛。
冥殿下又道:「一會要有嘴濺的說了什麼,不用理會,聽不得就找補回去。」
蘇綿綿窘了,殿下這樣給她堂而皇之的撐腰真的沒有半點問題?
冥殿下將蘇綿綿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捏了捏她小手:「自然沒有問題。」
他才這樣說,堪堪到風露殿門口,就迎面撞上老熟人——七皇子。
七皇子此前因著於家的事被禁足三個月,後來能出門后,就被趕出了宮,目下獨自住在七皇子府。
他一見九皇子與蘇綿綿,當真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不過,皇宮的人,自來都是慣會裝的,即便恨的兩人牙痒痒,七皇子息穹還是端起笑臉近前道:「好久不見,九弟。」
冥殿下斜眼看過去,倨傲地揚起下頜,只哼了聲算是應了。
這樣一幅面孔,怎的拉嘲諷了得,七皇子面色一僵,心頭怒火直冒,偏生他還不能拿九皇子如何,只得目光一轉,落到蘇綿綿身上出氣。
只聽他道:「嘖,九弟將你的寵兒也帶進宮了?一會要讓母后看見,非的將她攆出去不可,到時我看九弟如何哭!」
蘇綿綿皺起眉頭,她曉得七皇子嘴裡的母后就是皇后,平時皇子嘴裡喊的母妃,才是自個的生母。
冥殿下勾起嘴角:「好狗不擋道,滾開!」
當著半點都不客氣。
蘇綿綿眼珠子一轉,她也討厭這個人,遂依著冥殿下的話,提起裙擺,就踹了七皇子小腿:「擋道了。」
七皇子勃然大怒,他漲紅著臉,就要去抓蘇綿綿。
蘇綿綿更是靈活,她往冥殿下身後一躲,總是今個殿下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她可以囂張!
冥殿下一把就抓住七皇子手腕,鳳眼冰冷的道:「怎的,你要與我動手?」
被扣了頂帽子的七皇子只得甩袖掙開,他理了理衣襟道,朝著冥殿下冷哼一聲,當先進風露殿。
殿裡面,早來的皇族子弟自然將起先的一幕盡收眼底,沒有人出頭,也沒有規勸,端的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冥殿下牽著蘇綿綿進來。直接就找到自個的位置坐下,順便還讓宮娥搬來錦杌子,讓蘇綿綿挨著他坐。
蘇綿綿坐下后,她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將殿上的人挨個看了遍,順便也在琢磨這些人的身份。
大皇子差不多年近三十,自然在前殿。至於大殷二皇子,聽聞年紀輕輕就遁入空門,三皇子早殤,四皇子已經年滿二十,行了加冠禮,同樣不在風露殿。
蘇綿綿瞥見最上邊的位子上,坐著一身穿著皇子朝服,臉上卻有點畏畏縮縮的十七八歲男子。
許是察覺到蘇綿綿的注視,他往這邊看了一眼,但一碰及冥殿下的目光,他又飛快的低下頭。
蘇綿綿聽殿下說起過,猜這人就是性子軟弱的五皇子,五皇子手下,是蘇綿綿認識的畫痴六皇子。
只見他坐在席間。眉目不耐,還不斷的在搓手指,顯然是想回去畫畫了,也不喜這樣的宮宴。
挨著冥殿下的是討厭的七皇子,至於八皇子,也同樣早年夭折。
冥殿下之後的,便是十、十一、十四皇子,都是半大的小鬼頭。
而十二、十三皇子,同樣早殤,根本沒活下來。
蘇綿綿這一算盤,冷不丁發現,統共十四位皇子裡頭,就有四名夭折了的,要說著裡頭沒點蹊蹺,她是半點不信。
她禁不住打了個顫,頓覺得這深宮大院的,不是一般的水深。
冥殿下一直多有注意她,見蘇綿綿面色不太好,便將案几上的熱茶水推到她面前,低聲道:「一會見了皇后,坐一刻鐘就能離開了的。」
說著,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蘇綿綿捧著熱茶,抿了口對冥殿下笑了笑。
就這一會,一股子脂粉的香味傳來,蘇綿綿回頭,就見四公主和另一名陌生的姑娘進來。
她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這姑娘多半是與十皇子一母同胞的二公主。
兩名公主過來,挨個喚了人後,二公主目色一轉,視線就落在蘇綿綿身邊。
她皺眉,拂了拂寬袖,揚起頭,高傲的問冥殿下:「九皇兄,今個是宮宴,你帶個不相干的人進宮做甚?」
冥殿下正悠悠然地喝酒,他狹長的眼梢一挑,眉目就帶齣戲謔來。
四公主自然是認識蘇綿綿的,事實上,有好次兩人還在鳳鸞那邊一起玩耍過。
故而不等冥殿下開口。她便微微不滿的道:「二姐,綿綿是九皇兄府上的,怎的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二公主沒想四公主竟然會為蘇綿綿說話,她眉頭皺的更深。
四公主又道:「況,諸位皇兄都沒說什麼,你有甚異議?」
說著,她不喜地看了二公主一眼,直接走到蘇綿綿面前道:「綿綿,過來與本公主同坐。」
這是邀請了,蘇綿綿一愣,她傻傻地看向冥殿下,不知要不要答應。
冥殿下長眉一揚:「不必了,綿綿隨我就是。」
四公主看了九皇子一眼,她和鳳鸞一樣,對著從來都冷著臉的皇兄有點心戚戚,便道:「好吧。」
蘇綿綿彎著眸子笑了,她在袖子里一掏,摸出串小珍珠穿的手鏈來,很是簡單,也不稀奇,但難得的是這是她親手挨個穿的。
「四公主,新年快樂。」蘇綿綿將珍珠手鏈遞過去,就露出她手腕上的鏈子來,卻是一模一樣的珍珠手鏈。
四公主一愣,她目光落在珍珠手鏈上,沒開口。
蘇綿綿起身,小聲的道:「公主不喜歡嗎?這珍珠是四鸞那邊送過來的,我就一共穿兩三條手鏈,公主、四鸞、還有我每人一條。」
四公主接過手鏈,當場就戴手腕上了,細細的手腕配小巧的珍珠,越發顯得溫婉秀氣。
她抿了抿嘴角,傲嬌的道:「本公主是看四鸞臉面上,才收的。」
對這等口不對心的,蘇綿綿最是有經驗。誰叫府里就有個更傲嬌的少年來著。
她笑眯眯的點頭:「嗯,我曉得。」
四公主揚起頭,翹起嘴角,哼哼幾聲,轉身去找她的胞兄六皇子去了。
蘇綿綿坐回杌子上,冥殿下就湊過來道:「綿綿都沒給我準備過年禮物……」
那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哀怨,叫蘇綿綿手上瞬間就浮起雞皮疙瘩,她搓了搓,訕笑兩聲:「殿下,想要什麼禮物?」
其實那珍珠手鏈。她老早就準備好了的,鳳鸞的已經送了出去,就唯有四公主的一直沒機會,今晚帶身上也是碰碰運氣罷了。
她在鳳鸞那邊,與四公主接觸過幾次,也是個好姑娘,且靠山、大腿這種東西,誰會嫌多來著。
故而她是有意交好。
但,說實話,她還就壓根沒想過要給冥殿下準備新年禮物。
冥殿下一眼就看穿她,他伸手捏了她小鼻子一下:「沒心沒肺的壞東西。」
蘇綿綿心虛,她瞄了眼殿里,見沒人注意到。她才輕咳一聲拉了拉冥殿下,安撫道:「有,自然有禮物!」
冥殿下捉狹地看著她,也不拆穿:「那好,回去我就要。」
蘇綿綿簡直想哭,話都說出去了,她這下拿什麼來兌現?
她皺著張小包子臉,一心苦想如何給殿下個交代,壓根沒注意到,不大一會,就有兩列宮娥魚貫而入。
「皇後娘娘駕到!」小太監尖利的嗓音在冷瑟瑟的冬夜裡傳出很遠。
蘇綿綿回神,就見一身穿百鳥朝服鳳袍的婦人在宮娥的攙扶下,款款走來,她頭待鳳凰含珠九寶釵,白皙面龐,一臉雍容高貴。
蘇綿綿趕緊低頭,她跟著冥殿下起身,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皇后威儀更甚,她吃不消!
皇后在主位上坐下后,她虛手一引:「今日宮宴守歲,皇兒們不必拘禮,都坐下。」
殿中的皇子、公主皆道過謝后,方才坐下。
蘇綿綿打直背脊,盡量讓冥殿下遮擋住自個,她渾身不甚自在。也生怕皇后看見她后,會當真攆她出去。
雖然,冥殿下說過,今個勿須與旁人客氣,但對方可是皇后啊,一國之母的皇後來著。
蘇綿綿覺得特不真實,畢竟從前都只是在電視上看到,可目下殿上的,卻是活生生的皇后!
哪知,她不想引人注意,卻早有人注意到她。
皇后依著慣性客套了幾句,權當關心了這些不是她生出來的兒子、女兒們,她都站起身,按規矩,這會就該去前殿招呼今日進宮的王公大臣的女眷。
但不曾想,今個她本是特意關照秦關鳩,才將她領在身邊。
這會秦關鳩竟未語三分笑的看著蘇綿綿開口了:「真是難得,蘇姑娘也進宮了。」
說著,她又對皇后道:「娘娘,九殿下身邊的小姑娘,便是關鳩與您提起過的蘇姑娘,蘇姑娘可當真是個靈動可人的。」
蘇綿綿身子一僵,她愣了愣,機械地轉頭,就看到皇後身邊的秦關鳩。
今個秦關鳩穿一襲玫瑰紫壓正紅邊幅錦緞長袍冬衣,襯著那張天生的笑臉,便多了幾分純粹的明媚。
皇后目光隨著秦關鳩的話,朝蘇綿綿看過來,其實她坐的主位,哪裡會沒看到蘇綿綿,只是今天是年三十,且九皇子又不是從她肚皮里爬出來的,她樂得見他更紈絝混不吝一些才好,故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
但秦關鳩卻是沉不住氣的,皇后心頭暗自嘆息一聲,她淡淡的道:「蘇姑娘?站出來本宮瞧瞧。」
蘇綿綿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冥殿下無所謂地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手,然而轉頭對皇后笑道:「母后嚇著綿綿了。」
蘇綿綿這下硬是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就聽冥殿下抬手摸了她髮髻一把,又道:「綿綿膽小,母后見諒。」
皇后眯了眯眸子。本不年輕的臉上因著保養得當,很顯年輕,也頗為不可親近的威儀。
她翹了翹嘴角:「翹小九護的,母后才能吃了你的寶兒不成?」
這話若是與冥殿下關係好的人說出來倒沒什麼,可偏生從皇后嘴裡冒出來,就很是譏誚了。
就差沒直截了當的說,你炎冥堂堂大殷皇子。竟將個小乞丐當個寶,真真丟皇族臉面了。
冥殿下正要開口,蘇綿綿拽了他手指頭一下,她深呼吸一口氣,大大方方地站起來,眨巴著清透明亮的眸子,對皇后斂衽行禮。
動作標準,竟是半點錯都沒有。
爾後才聽她軟糯糯的道:「草民見過皇後娘娘,娘娘長樂無極。」
說到這,她抿了下嘴角,甜膩膩的笑道:「草民身份粗鄙,今晚能得見娘娘鳳顏,實在激動萬分,故而失儀,還請娘娘見諒。」
這樣的話,旁人覺得無甚,可冥殿下就不愛聽,她是他的人,身份哪裡就粗鄙了。
他微微沉臉,冷淡淡地瞥了秦關鳩一眼。
蘇綿綿畢竟只是小孩子,皇后哪裡會為難,況她此刻微微紅著臉。眸子晶亮而崇拜地望著皇后,童言童語的道:「皇後娘娘好漂亮,就和梧桐樹上的金鳳一樣好看。」
什麼梧桐金鳳?不過她隨口胡說罷了,畢竟誰又能和個孩子計較?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