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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45章:指不定會將人給扎殘了

  殿下擱下茶盞,口吻淡淡的道:「月清說的沒錯,月落手裡自然有人,可以隨便折騰。」


  蘇綿綿略有緊張,她眨巴著大眼問:「那些人要緊嗎?可以讓我試針么?」


  九殿下斜眼看她:「你確定想去?」


  蘇綿綿擰緊了眉頭,她認真思考了一小會,才堅定的道:「要去。」


  九殿下點頭,隨意的道:「明個,本殿讓月落過來接你。」


  蘇綿綿只要一想起月落,莫名就覺得心戚戚:「他會不會……」


  「殺你?」九殿下嗤笑了聲,然後他在蘇綿綿忐忑的目光中又道:「不會。」


  蘇綿綿長鬆了口氣,然還不等她徹底放心,九殿下又多說了句:「只要你不撞上他犯傻的時候。」


  蘇綿綿一噎,她也不想撞見好不好?

  此事說妥當。第二天一早,蘇綿綿還沒起來,赤淡就來叫醒她,並道:「姑娘,苑中有人找,說是奉殿下之令,還接姑娘的。」


  蘇綿綿瞬間就被嚇醒了,她翻身爬起來,慌忙吩咐赤淡四人與她收拾。


  待她見著月落的時候,已經是兩刻鐘后。


  月落一身玄色窄袖束腰的斜襟長衫,單薄的很,可他彷彿感覺不到冷一樣,就那樣雙手環胸靠在迴廊柱子邊。


  有風雪肆意進來。拂過他肩邊的髮絲,就讓細小的雪花給染成白色。


  他半闔眼眸,微微低著頭,尖尖的下頜,很是有番我見猶憐的陰柔之美。


  聽到動靜,他抬頭側目看過來,那一雙兇狠的豎瞳駭人的心驚。


  頓,蘇綿綿就聽到身後四名婢女的抽氣聲。


  她一皺眉,不太歡喜的道:「今個你們四人不用跟著我。」


  四名婢女連忙屈膝應聲,蘇綿綿狀若平常的在月落丈外的距離站定,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月落,好久不見。」


  其實她心頭也在打鼓。雖然有殿下的保證,但是她還是會腿軟腳蝦,生怕這人就和殿下一下,一言不合就拔劍殺人!

  好在今個的月落十分正常,他偏了偏頭,直接走進風雪中。


  蘇綿綿趕緊抱著銀針包跟上,她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道月落這麼早過來,她就早點起來啊,也好過這會早膳也沒吃,忙的連個暖手爐都給忘了。


  幸好瓏紗可靠,她從屋裡衝出來喊住蘇綿綿,先將一小巧的暖手爐塞給她,然後又將腋下狐毛小披風給蘇綿綿飛快的繫上。末了,將帽檐扯上來給她戴在頭上擋風雪。


  蘇綿綿笑了笑,看了眼已經走出秋蕪苑的月落,忙提起裙擺,像個圓不隆冬的球一樣追出去。


  月落走到皇子府大門口,轉身都沒見蘇綿綿出來,他眉頭一皺,那雙野獸一樣的豎瞳越發冷酷無情。


  「來了,來了……」蘇綿綿老遠就扯著嗓子喊。


  她喘著氣,呵出一串的白霧,小鼻尖還凍的通紅通紅的,她到了月落面前,累的差點趴下了。


  穿太多,果然活動不開。


  她心有抱怨。不過面上不顯,反而抽了抽小鼻子,對月落彎著眸子道:「月落,有多遠?我們要怎麼過去?」


  月落沒回答,他只低頭看了看自個的一雙腳。


  蘇綿綿心頭劃過不好的預感,她訕笑兩聲。不確定的問道:「走路?」


  月落才點頭,就見蘇綿綿哭喪著小臉道:「那個月落,我們能坐府里的馬車過去……」


  月落又在皺眉頭,興許是又快過了一年,他眉目之間曾經的少年氣越發淡薄了。轉而是深沉的青年男子的氣質。


  他一雙暗金色的獸瞳冷冰冰地盯著蘇綿綿,然而吐出今早的第一句話:「麻煩。」


  蘇綿綿一噎,她只得低聲道:「我走不快……」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月落轉角往府中擱置馬車的耳房去,蘇綿綿大喜。她隨後跟上。


  不大一會,平頭黑漆的普通馬車從皇子府里出來,不過片刻功夫,就消失在風雪飛舞的大雪天中。


  蘇綿綿不知月落接她去哪,好似也沒出城,不過一刻鐘后,馬車在條不算熱鬧的街坊上停了下來。


  前面的青石板街並不寬闊。馬車進不去,蘇綿綿遂讓車夫回府,她亦步亦趨地跟著月落進了家普普通通的酒肆。


  酒肆並不富麗堂皇,外面擺著兩大酒缸,裡面堂中就只有個白鬍子的老頭在打瞌睡,這種雪天,也沒有客人。


  那老頭見月落進來,只撩了撩眼皮,便再不理會。


  蘇綿綿瞧著月落直接進了後堂,爾後又是挪開小院子里一口大大的酒缸,然後原本平白無奇的院子里竟嘩啦冒出個口子來。


  蘇綿綿目瞪口呆,她真心為殿下這種大隱隱於市的手段跪了,誰會想到一間不起眼的酒肆里居然有這樣的門道。


  月落站在那口子邊對蘇綿綿一偏頭,蘇綿綿過去才發現,口子里是盤旋往下的樓梯,幽暗幽暗的,僅能容一人進出。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拾階而下,月落跟在她後頭,待兩人都進去后,也不知月落按了哪裡一下。那口子嘩啦就合上了。


  蘇綿綿眼前一片黑暗,她背心都滲出了冷汗,還在胡思亂想,該不是月落不遵殿下的吩咐,帶她來這樣的地方,根本是殺她吧?


  隨後,她就感覺到手邊纏上了只冰涼的手指頭,她手一抖,還沒撇開,就讓那隻冷若寒冰的手給死死抓住了!

  「月落,你……想幹什麼?」她什麼都看不到,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是在發抖。


  蘇綿綿只感覺到衣衫拂過她臉的陰冷,爾後她就聽見月落的聲音從她前面傳來:「跟著,不然丟你下去!」


  蘇綿綿只得任那隻冰冷的手牽著自個,一步一步往台階下走。


  她心頭默數,不多不少,剛好三十步台階,她一走完,不知月落又幹了什麼,她眼前豁然亮堂起來。


  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的蘇綿綿趕緊閉眼,好一會適應后,她才悄悄睜開條眼縫。


  只見這是間空曠的房間,呈圓形,且牆上還有五道扇形小門。每扇門都緊閉著,看不到裡頭是何種情形。


  月落並沒有立刻翻開蘇綿綿,而是轉頭看著她問:「要哪種?死或不死的?」


  蘇綿綿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抽了抽死,沒抽動,只得僵著指頭道:「不死的。」


  說完,她趕緊又道:「不過,我可能技藝不精,指不定會將人給扎殘了。」


  她說到這裡,就見月落白到不見日月的臉上忽的泛起一絲詭譎的笑意來,他看來她一眼,直接選了一道門,帶著她打開門就進去了。


  進了門后,蘇綿綿才發現裡頭是條長長的甬道,壁上懸挂著陰涼涼的夜明珠,雖說不是亮若白晝,但也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蘇綿綿借著光往裡一探,就見甬道兩邊儘是黑黢黢的鐵籠子。有些空的,有些則好似關著人。


  她身子一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讓這等情景嚇了一跳。


  月落旁若無人地牽著她往裡邊走,蘇綿綿就驚悚地看到,被關著的人,個個都是面容污穢不清,身上還帶著刑具拷打的傷口。


  若不是被月落牽著,她定然掉頭就往回跑了。


  她深深後悔了,這般隱秘的私牢,一看就是殿下手中最不能見光的存在,她還自個撞進來,往後怕是只得一輩子被打上殿下的標籤了。


  嗚嗚嗚……她的自由身!


  月落好似沒注意到蘇綿綿糾結的小臉,他直接甬道走到底,適才放開蘇綿綿,將最裡面籠子的人提溜出來,對蘇綿綿揚了下下頜。


  蘇綿綿心領神會,趕緊跟上他,兩人合一氣若遊絲的死囚又回到了起先的圓房間裡面。


  月落像丟抹布一樣將人摜到地上,隨後他從懷裡摸出一雙白綢手套,慢悠悠地往手上套。


  蘇綿綿一直盯著他,就見月落從開始戴手套,嘴角竟緩緩浮起陰沉的笑意來,他那雙暗金色的豎瞳,好似更明亮了些,有些像金子的顏色。


  蘇綿綿緊張地舌根生津,她趕緊咽了咽口水,她現在無比確定,用現代的說法來講,月落絕對是有心理疾病的,指不定還很嚴重!


  月落戴好手套后,他彷彿根本忘了蘇綿綿。


  只見他在那死囚面前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拂開那人臉上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蘇綿綿就見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邃。


  他好似很開心,很單純的那種開心,就跟小孩子得到了最寶貝的玩具一樣,迫不及待的就要和玩具玩耍一番。


  那死囚緩緩睜開眼睛,他喘著粗氣,見著月落臉一下就白了,人嗷嗷叫著就往後爬,顯然是避月落不及。


  蘇綿綿就聽月落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地笑了下。他也沒怎動作,單單伸手拽了那人手腕一下。


  「咔」的輕響,竟是將人手都拽脫臼了。


  蘇綿綿臉都白了,不過好在月落並不傷害她,她也就還能大著膽子看下去。


  「想跑?跑哪去?」月落低聲笑道,他故技重施,三兩下將這死囚的四肢一併卸了。適才起身拍手轉頭對蘇綿綿道:「隨你折騰,留口氣就行。」


  蘇綿綿怔忡地望著他,都忘了回答。


  月落慢條斯理的將手套退了下來,隨意扔一邊,他側目對蘇綿綿道:「他不會反抗,我出去一會回來,不要自己出去。」


  蘇綿綿小雞啄米地點頭,她目送月落悠悠然地上了台階,不一會那地洞口子打開,他人就不見了。


  整個房間里,只余蘇綿綿和那半死不活的死囚,她才寒滲地搓了兩下手臂。


  她跟自己說。不要怕,月落也是殿下的人,她也是殿下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他這會正常不會拿她怎麼樣。


  然後她趕緊集中精力,摸出銀針包,還從背後將那本醫書翻開來,比照著自己記住的,在那死囚手臂上紮起針來。


  不過,應該是月落將人四肢卸了的緣故,無論她多重的力道,那死囚皆是沒感覺的。


  蘇綿綿覺得這樣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便翻到後面,看是否有針灸接骨續脈的手法好。


  接骨的自然沒有,續脈的倒還真有,她當場現學起來,跟著書上的步驟,先在那人左右兩隻手臂上扎開了。


  那死囚緩過勁來,見自個面前是一小姑娘,還在跟他扎針,他默默看了會,忽的開口道:「你是誰?」


  蘇綿綿看了他一眼,見那人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很是年輕,可臉上髒兮兮的,相貌半點看不清。


  她不搭他說,只專心做自個的事。


  走進這座私牢,她就再三跟自個說,閑事莫管,更別有同情惻隱聖母心!


  不然轉頭,殿下非一劍戳死她不可!她目下半點都不想得罪自個的衣食父母啊!

  那人沒得到回答,髮絲后的眸色閃爍,好一會咳嗽著道:「你是在給我治傷嗎?」


  蘇綿綿還是不回答。她正專心致志地辨認穴位好下針。


  那人喘了喘,他似乎想動動手指,但月星動手的很徹底,他十根手指頭是半點都沒有。


  蘇綿綿將他左右兩隻手都扎滿銀針,跟個刺蝟一樣,然後她摸出帕子擦了擦汗,就抱著醫書到一邊看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外面傳來動靜,蘇綿綿轉頭就見月落回來了。


  他手裡還提著東西,蘇綿綿小鼻子嗅了嗅,就聞到一股子肉香味。


  她本來早上就沒來得及用早膳,這會一聞到這味道,就覺得更餓了。


  月落將手裡的東西打開,蘇綿綿伸長脖子。就見著裡面包的竟是一大坨醬肘子。


  月落一下回頭,將蘇綿綿視線捉個正著,蘇綿綿縮回目光,假裝看起醫書來。


  月落搬來杌子,拿起筷子一插一分,就將一整條豬肘子一分為二,然後在蘇綿綿余光中,旁若無人地啃了起來。


  蘇綿綿頓覺得胃餓疼的慌,嘴裡更是泛起口水。


  月落啃了一會,似乎才想起她一般,將小案幾推過去,意思再明白不過。


  蘇綿綿也不裝了,她扔了醫書,正要下嘴開吃。才發現邊上只有一隻筷子,旁的再是沒有。


  她只得學著月落的模樣,用一隻筷子插起肘子肉,放嘴裡直接啃。


  蘇綿綿一直覺得,吃貨與吃貨之間,都是一種神奇的存在。


  她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啃著肘子就湊到月落那邊去了,不僅不怕他了,還邊啃邊問道:「月落,你在哪買的,這味道好好吃……」


  總是沒跟九殿下一起用膳,她就不願意用那套禮儀約束自個,省的不痛快。況月落也不甚有形象,他甚至直接蹲在杌子上,看一眼那個死囚,啃一口肉。


  月落看了她一眼,見她小小的一個人,啃的兩邊面頰鼓鼓的,小嘴還一動一動,就跟個捧著松果的小松鼠一樣。


  蘇綿綿半點都不介意月落的不吭聲,她想起扎銀針的事,又道:「我扎的是續脈的手法,往後你注意一些。」


  這話倒讓月落一頓,他望著她,舔了舔嘴角的油膩。好一會才道:「續脈?」


  蘇綿綿點頭,她咽下嘴裡的肉,覺得這醬肘子好吃到爆,已經暗自決定以後回去再買一隻帶回府。


  「恩,續脈,我不能接骨。但醫書上說扎個三天,每天半個時辰,斷裂的筋脈,就能再長好。」蘇綿綿也不隱瞞,她還不想因著她的緣故,在月落不曉得時候,這人筋脈要真續上了。逃了她才說不清。


  「不過,要筋脈真斷的徹底,約莫還要輔以推拿手段才可以。」蘇綿綿思量片刻道。


  月落聞言,他啃完肘子后,拿出帕子揩了嘴角后,又摸出第二雙白綢手套戴上,接著就檢查起那死囚的雙臂筋脈來。


  蘇綿綿眸子發涼。她啃著肘子跑過去跟著蹲下問:「如何?」


  月落搖頭:「沒異。」


  蘇綿綿點頭:「也是,這才第一次,而且還不到半個時辰。」


  而那死囚聽完兩人的話,頓時心頭一陣絕望。他原本見蘇綿綿年紀小,還準備糊弄她幾句,看能不能有一線生機。


  哪知,蘇綿綿竟與月星那般熟稔。


  他遂破口大罵道:「走狗!九皇子的走狗!炎冥他總要不得好死,我看他能囂張幾時……」


  蘇綿綿一愣,這人罵殿下,她心頭有些生氣。


  月落倒無所謂的模樣,他盯著蘇綿綿的那些銀針,然後問:「扎著疼嗎?」


  蘇綿綿看他那雙暗金豎瞳里,雖陰冷滲人,但眸底儘是單純,比之那等行事窩齪的人不曉得要好多少。


  她點頭,在那死囚身上隨意指了幾個穴位道:「看扎哪,比如這裡,還有這裡,就能讓人痛不欲生。」


  月落獸瞳一亮,像極泛綠光的狼瞳,他頭湊過去問:「如何扎?」


  這些也沒啥不可說的,蘇綿綿便將一些簡單的扎針手法和下針力度跟他說了一遍。


  哪想,月落隨手摸出蘇綿綿銀針包,抽出根最長最細的,依這蘇綿綿剛才指過的穴位,冷不丁一下扎了下去。


  「啊……」那死囚當即痛的慘叫出聲。


  蘇綿綿手一抖,還沒啃完的肘子啪嗒一聲落地上,她怎麼也沒想到,這能治病救人的手段,月落一使出來,就成讓人生死不能的大刑!

  她終於有那麼一丟丟的自責與不安。


  隆冬一至,眼見著這一年就要翻過去。


  蘇綿綿偶爾抬頭看天的時候,會有不經意的嘆息,她到大殷,不知不覺也有半年的功夫。


  半年裡,她好似已經習慣了皇子府的生活,偶爾回想,倒讓人分不清到底現代是真實還是大殷才是夢一場。


  托月落那邊有大把的人供她扎針練手,那本醫書下卷有關針灸的,她不過花了一兩月的功夫就徹底悉數學會。


  將醫書還給月清之時,連月清都稍稍詫異,畢竟他沒想蘇綿綿竟這樣有天份。


  蘇綿綿哂笑,她哪裡是有天份,不過有自知之明,凡事都更為努力罷了。


  爾後,她開始著手學習殿下給她準備的那一摞有關推拿的書卷,結合她從前會的,再加上那一雙能視人體內氣的眸子。她居然學的比針灸還快。


  對這樣安靜下來認真學習的蘇綿綿,九殿下好似還有些頗為不習慣,往常她不作妖到讓他暴怒失控,就是幹些爬他床的事。


  可這些時日,每每他轉頭去看她,蘇綿綿不是在練字就是在研習推拿。


  學習認認真真的小姑娘。恁的招人喜歡。


  不知不覺到大年三十這天,蘇綿綿早上爬起來,稀罕的就見九殿下已經坐在美人榻上,竟好似在等她起床。


  她心頭一驚,將最近的自個的所作所為都回想了一遍,最後確定自己應該沒做啥惹他的事來著。


  見小人從被窩裡蹭了起來,白嫩小臉茫茫然,有一撮調皮的劉海還不服帖地翹了起來,整個人怎麼看都是個大寫的傻!

  九殿下輕哼一聲,微微皺眉道:「沒規矩,趕緊起來!」


  蘇綿綿讓這冷冰冰的話嚇的來一個激靈,再沒睡意,她趕緊三兩下爬起來,喚了門口的侍女進來伺候。


  她毫不避諱,還當著九殿下的面就直接套衣裳,半點男女之別都沒有。


  九殿下錯開視線,他目光放回手上的書卷上。又不自覺餘光瞟了過去,見小人果真是個小人,雪白的中衣下,好吃好喝地養了半年,居然還不甚有肉。


  他復又皺起眉頭,腦子裡不自覺想到,莫非吃的少了?

  渾然不知旁邊的少年已經把自個當成豬一樣比較了番的蘇綿綿,好不容易套上厚厚的冬襖,她跳了跳腳,軟糯糯的問道:「殿下可是有事?」


  隨著話音,呵出的白氣從那張小嘴裡冒出來,纏纏繞繞,將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染上幾分水霧。


  九殿下放下書,施施然的道:「今晚有宮宴,你隨本殿一起進宮。」


  蘇綿綿正拿了篦子在梳頭髮,乍一聽這話,手一抖,篦子就掉到地上,她難以置信地轉頭看著殿下,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


  進宮?笑話,她有什麼身份,豈能進的了宮?


  況。那種地方,她想起現代電視劇里演的那些宮斗劇,又打了個冷顫,絕對不要進宮!


  九殿下抿唇不悅:「你不去也得去,讓本殿一個人去受罪。你在府里快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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