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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33章:竟將個小乞兒當寶的養著

  見鳳鸞帶走了四公主,顧二姑娘一跺腳,不無埋怨的對大姑娘道:「大姊,你怎的都不說幾句,公主都被鳳四那個瘋丫頭帶走了。」


  顧大姑娘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淺笑笑意,遠眺公主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的道:「公主喜歡跟誰玩,憑你一兩句話,就能打消得了?」


  說完,她也懶得理會顧二那個蠢貨,自個施施然去了正廳,她快要及笄了,往下就該找合適的婆家,這會正是在京城各家貴夫人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公主么?又與她多大的想干?


  卻說鳳鸞像個孩子王一樣領著蘇綿綿與四公主另尋了個安靜的涼亭,跟來的還有三四個其他家的小姑娘。


  六七人圍坐一起,鳳鸞挨著公主坐,蘇綿綿則挨著鳳鸞坐。


  鳳鸞高呼:「顧家園子不錯,我們來玩鬥草吧?」


  說完,她就試探地看著其他小姑娘,蘇綿綿特意注意了下四公主,見她雖板著小臉,努力保持公主的威儀,但眸子亮亮的很是心動。


  碎玉生怕她不曉得什麼是鬥草,便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解釋了一番。


  這當鳳鸞已經風一般的去尋來好大把草莖,她悉數放到中央,讓四公主挑選,隨後讓蘇綿綿,最後才是她選,至於其他的姑娘,有不想要的便自己採去,總是整個園子里花花草草無數。


  蘇綿綿隨意挑選了一根青白色的草莖,她也不曉得這是哪種植物的。


  鳳鸞一見,當即熱情的跟她解釋道:「綿綿,你這草莖不行,用這種車前草,一會比起來才不會斷。」


  說著,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扔了她手裡的,重新塞了根粗實的車前草草根到她手裡。


  四公主瞥了蘇綿綿一眼,又看了看自個手裡的,好似有些不滿鳳鸞偏心,都不管她。


  蘇綿綿敏銳地察覺到。她微微一笑,探身越過鳳鸞,將手頭的草根遞了過去,慢吞吞的道:「公主,換。」


  四公主哼了聲,撇開頭不理蘇綿綿。


  蘇綿綿笑了笑,她收回草莖,也不多說。


  鬥草一戲,由來已久,先兩人各自採摘具有一定韌性的草,然後相互交叉成「十」字狀並各自用勁拉扯,以不斷者為勝。


  這種以人的拉力和草的受拉力的強弱來決定輸贏的鬥草,被稱為「武鬥」。


  所謂文斗,則是比的對花草名,姑娘們采來百草,以對仗的形式互報草名,誰採的草種多,對仗的水平高,堅持到最後,誰便贏。


  以目下平均年紀不到十歲的小姑娘來說,文斗顯然不太現實。


  先是兩人一組,蘇綿綿不等鳳鸞來找她,她率先跟邊上的小姑娘來鬥了。


  鳳鸞給她挑選的車前草草根確實一錯。她根本沒用力,那小姑娘的一截草莖才挨上去就啪地斷了。


  小姑娘一愣,不過願賭服輸,笑笑也就無礙了。


  分了幾組,初斗獲勝的又進行兩兩比較,蘇綿綿百無聊賴地捏著草根,不經意就與四公主對上了。


  四公主哼了聲,她板著臉。拎起草莖伸手。


  蘇綿綿愣愣將手頭的草根挨上去,鳳鸞在兩人邊上吼著加油。


  蘇綿綿臉上帶笑,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和個小姑娘比試,心頭略羞恥,她索性一使力,預備捏斷自個的草根。


  哪知,啪嘰一聲,四公主的斷了!


  蘇綿綿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鳳鸞已經在歡呼了,四公主扁著嘴,她看著蘇綿綿,猛地一張嘴就哇地哭了起來,還提起裙擺就跑了。


  蘇綿綿懵逼,心頭已經無數***神獸咆哮而過,她這是將小姑娘給生生欺負哭了?

  真是臊的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幽怨地看著鳳鸞,跟她換什麼草莖啊,這下好了。


  鳳鸞不在意地哈哈大笑一身,她對蘇綿綿道:「綿綿,沒事等她哭會就好了。」


  蘇綿綿黑線,不過她還是建議道:「四鸞,你去,看看。」


  鳳鸞偏頭想了想,應了聲,當真帶著自個的婢女就去尋四公主了。


  這等鳳鸞一走,旁的幾個姑娘便玩不起來了,三兩人尋了借口,相攜離去。


  最後整個涼亭中,就只剩蘇綿綿一個人。


  她垮著小臉嘆息一聲,這種小女孩間莫名其妙的吵鬧和好。她是真心搞不明白。


  碎玉上前低聲道:「姑娘,可是想要再結識一些小姑娘?」


  蘇綿綿搖頭,她並不很在意朋友多寡,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小孩,哪裡和鳳鸞她們能玩到一起。


  她起身,拍了拍裙裾,見顧家園子修整的不錯,便道:「逛逛?」


  碎玉含笑點頭,她落後蘇綿綿半步,低聲道:「鳳鸞姑娘雖然說是鳳家的長房姑娘,可如今的鳳家長房,就只有鸞姑娘一人,她年紀小,鳳家那樣大的家業,難免被人覬覦,從前殿下看在一些情面上,順手幫過鸞姑娘一次,後來鸞姑娘就一直記在心裡。」


  蘇綿綿點頭,她也看的出來鳳鸞的性子,確實不錯:「她,好姑娘。」


  碎玉跟著蘇綿綿在園子里隨意轉開了,聽她喜歡鳳鸞,心頭才放心:「姑娘能和鸞姑娘成為手帕交是好事,往後姑娘可以給鸞姑娘下帖子,邀她到府里來玩。」


  蘇綿綿敷衍地點點頭,這種事,往後再說。


  兩人漫無目的的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只是在穿過片翠竹林時,隱約聽聞有人閑聊的聲音。


  秉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蘇綿綿正當準備快點走過去,冷不丁就聽到有人提及九殿下。


  她腳步一頓,碎玉跟著駐足,兩人誰都沒吭聲,只凝神側耳。


  只聽有人嗤笑一聲:「也不知這九皇子是如何想的,竟將個小乞兒當寶的養著。」


  另外的夫人附和:「可不就是,剛我家姑娘回來還問,日後可要同九皇子府的姑娘往來……」


  「姑娘?一個小乞兒也能做一府的姑娘,別一顆老鼠屎壞了京城高門一鍋湯……」


  「就是,還是個啞巴,真真給貴女丟臉。」


  「誰知道九皇子打的什麼心思,就那樣沒名沒分的養著,莫不是自個養童養媳不成?」


  「這不大可能,九皇子再不受寵,那也是位皇子,哪裡能娶個乞丐做皇子妃,約莫就當養個寵兒來逗著吧。」


  說到這,便接連傳來了嬉笑聲,竟還有人再論:「指不定九皇子其他的門道玩膩了,這想養個小女兒來玩著……」


  這話一落,那奚落嗤笑聲就更多了。


  碎玉面色青白,她冷哼一聲,想也不想就要站出去。


  豈料,蘇綿綿一把拉住她,沖她搖頭道:「不用。」


  碎玉氣不過。眼眶都紅了:「他們那樣說姑娘和殿下,恁的噁心人!」


  蘇綿綿抿了抿嘴角,笑道:「謠言,止於,智者。」


  她被九皇子養在府中的事,確實不好說,也跟那些人說的一樣,沒名沒分,這樣理論下去,只有自個吃虧的道理。


  蘇綿綿死活拽著碎玉走了,她還反過來安撫碎玉。


  兩人才沒走多遠,就又聽假山後冒出閑言碎語,這次不在是高門貴夫人,而是一些十四五歲的大姑娘。


  只聽這些人道:「不可否認,九皇子乃是所有皇子理,相貌最為出色的,可他非得自個自甘墮落,與個乞兒為伍,真是叫人看不上了。」


  另有道不贊同的清脆嗓音道:「呵,看不上。是九皇子看不上你罷了,沒見秦關鳩當眾示慕艾,都叫九皇子訓個沒臉,至今都還在宮裡頭,不敢出來。」


  「我聽聞,九皇子之所以會訓秦關鳩,是為那個小乞兒的緣故。」


  「哼,今個你們沒看到那個小乞兒么?九皇子不還帶她來顧府了。真是的,和她同處一室,不用靠近,我都能嗅到那股子乞丐身上的臭味,總歸我是不會和她往來的,平白掉了身份。」


  「這還用說,只是這九皇子的喜好也忒古怪了些,偏生看上個小丫頭,莫非咱們這樣如花嬌艷的,還入不了他的眼不成?」


  「誰曉得,我聽聞,有男子就好那種小兒,不拘男女,養為**,著實噁心的很……」


  這話一落,假山後的眾人皆沉默。沒有人再多說。


  蘇綿綿瞥了碎玉一眼,見她沒像起先那樣衝動,遂才放下心來,不然只有她們兩人衝出去,舌戰對面一群人,定然要吃虧的。


  碎玉是沒衝動,她只不過一把拽起蘇綿綿,冷著臉道:「姑娘,走,婢子帶您去找殿下!讓殿下收拾她們這堆長舌婦!」


  蘇綿綿哪裡會讓碎玉去找殿下來解決這事,說白了,這不過是女子之間的口舌八卦罷了。


  即便要解決,也該她自行處理,將殿下一個男子牽扯進來,這才會讓人平白笑話。


  相比碎玉的義憤填膺,蘇綿綿其實半點都沒將這種閑言碎語放心上,從前,她還開按摩小店,即便是正兒八經地給人推拿,旁人也不會那樣以為,所以她再是難聽的話,也是聽過的。


  這種程度的於她而言,無足輕重。


  是以,她一把抱住碎玉,不讓她當真去找殿下。


  「碎玉,別去,別去。」她輕聲道。


  碎玉停下腳步,她蹲下身,與蘇綿綿視線齊平,有些難過的道:「姑娘,他們欺人太甚!」


  蘇綿綿淺笑:「無礙,狗咬,我一口,我,不能。咬回去。」


  聽聞這話,碎玉錯愕了那麼瞬間,她便無奈地嘆息一聲:「婢子明白了。」


  蘇綿綿笑眯眯地點頭,其實她哪會那樣心寬,這會她說話不利索,吵不過罷了。


  都是在京城,日後總有想見的時候,那會她才不會對這些人手下留情。


  她遂帶著碎玉從另一條小徑穿了過去,並不理會那些人。


  蘇綿綿根本不知道,就在她轉過的假山角,另幾人現身出來,其中一人頭帶寶藍色萬字福的抹額,身穿醬紫色的對襟褙子,手柱根紫竹拐杖,很有番富貴的派頭。


  「哼,一些高門婦人,還不如個小乞兒懂事,背後論人長短,真是禮儀教養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婦人將手頭的紫竹拐杖跺的啪啪作響。


  跟她身後的另兩名夫人面面相覷,其中一身穿蜜合色比甲,綰元寶髻的婦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老夫人,不若兒媳去提醒提醒?」


  顧老夫人斜眼看她,冷著臉道:「老二家的,是要提醒,不過老婆子自會親自提醒!」


  那婦人卻是顧家二房的二夫人,她聽老夫人這樣說,只得吶吶無言,不敢再開口。


  她們也不過陪著顧老夫人隨意轉悠,不想就見著這幕,若九皇子府養著的那個小乞兒氣憤不過跳出去大鬧一場還好說,一應都可以推在她身上,可誰知竟是個沉的住氣的。


  顧老夫人又譏笑一聲:「確實如那小女娃子所說,被瘋狗咬一口,難不成她還折腰同狗計較,再咬回去不成!」


  「老夫人說的是。」另一婦人便是顧家三房的三夫人,她因著是庶出,臉上的笑多帶幾分討好。


  顧老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被兩人攙著,轉身就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前院這邊,九皇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廳中,他也不管旁人如何看,只從頭至尾冷著張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挨著他坐的是六皇子,他瞥了一眼,端了盞茶送他手裡,嘀咕道:「這知道,曉得你是來給小四過生辰,不知道的,還當你來上門要債一樣。」


  九皇子冷冷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旋起茶蓋。抿了口茶水就皺眉擱下道:「本殿去去就來。」


  他也不等六皇子反應,撩袍起身就離開。


  六皇子懶懶地白了他一眼,對旁的其他家的公子,半點都沒應付的心思,若不是母妃開口了,他懶得過來,還不如在宮裡安安靜靜地畫會畫。


  九皇子並未去別的地方,他目標明確,徑直尋到顧老爺子下棋的庭院中。


  那處庭院,栽種了蜿蜒的葡萄藤,目下八九月,正是葡萄壘壘的時節,一顆一顆紫水晶一樣的葡萄墜在枝頭煞是可人。


  葡萄架下,恰有石桌石凳,上擺棋盤,目下正有兩鬍子花白的老頭廝殺厲害,邊上圍了一圈看客。


  九殿下過來的時候,都沒人察覺,他尋了顧老太爺對面的位置站定,攏著手。抿著薄唇看兩人下棋。


  半個時辰后,一局方罷,卻是顧老太爺贏了,他哈哈大笑地捻著鬍鬚,沖對面的老頭道:「鳳老頭,你又輸了。」


  鳳家老爺子眯著眼。輸了他也不惱:「輸輸贏贏,哪裡重要了,你高興就好。」


  顧老太爺吹鬍子瞪著他:「胡說八道,你就是輸給我了。」


  鳳家的老爺子笑眯眯的,半點都不跟他爭辯。倒氣的顧老太爺憤恨不已。


  周圍的看客適時上前附和幾句恭維的話,鳳家老爺子聽不得這些,他索性鑽了出來。


  然,才一抬頭,就看見容貌俊美的九皇子冷淡淡地站在不遠處,他也不上前,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距離。與周圍的一切都好似格格不入。


  鳳老爺子對顧家的那些事心知肚明,他心下嘆息,順勢做個好人,將周圍的看客三言兩語轟走。


  末了,他特意看了顧老頭一眼,背著手哼著小曲去了前院。


  顧老太爺還沒反應過來,他對鳳老頭不滿地嘀咕了幾句,埋頭分撿棋盤上的黑白棋子。


  這正撿的不耐見,忽的一雙修長勻稱的手探了出來,不由分說,幫著他分揀起來。


  顧老太爺心頭頓覺安慰,他笑著抬頭,冷不定九皇子那張臉就撞進他視野中。


  他撿起棋子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笑意瞬間就淡了。


  九殿下恍若未覺。他鳳眼半垂,下頜緊繃,很是認真的在撿著棋子。


  顧老太爺飛快回神,他也沒說什麼,自顧自撿自己的。


  祖孫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結果一盤黑白棋子被分揀完,就見兩人誰都不看誰。呆愣在那。


  九殿下當先出手,他捻起黑子,默不作聲地先落子。


  顧老太爺看了他一眼,跟著落白子,葡萄架下,一時之間只聞啪啪地落子聲,旁的動靜卻是半點沒有。


  棋至一半,整個棋盤上的局勢明顯,九殿下向來攻勢犀利,秉承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故而咄咄逼人氣勢洶洶。


  而顧老太爺興許是年紀大了,一輩子的歷練在那,一手棋下的穩紮穩打,不疾不徐,既有攻,又有守,堅守自個的陣地,猶如鐵桶。


  這會,兩廂僵持不下,九殿下皺起眉頭,他明顯放緩落子速度。似乎遇上了難題。


  顧老爺子洋洋得意,他吹著鬍子睨了九殿下一眼:「哼,乳臭未乾,跟我斗!」


  九殿下輕描淡寫,然後他在顧老爺子的得意中,啪地落子。


  顧老爺子的得意僵在臉上。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到了,分明他將自個的命門藏的好好的,外面還偽裝了數顆棋子,哪知九殿下一子落地,就恰中利害之處。


  他似乎有些不信邪,一甩袖子攪亂了棋局,喝道:「重來!」


  九殿下卻是攏著手不下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顧老爺子,淡淡的道:「不來。」


  顧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爾後他一拍棋盤,鼓著眼睛道:「不來就不來,老頭子不稀罕!」


  九殿下倏地就笑了,渾如一霎春花綻放,晃的人移不開眼。


  顧老太爺見不得他這副拈花惹草的模樣,他重重地哼了聲,像個老頑童一樣轉身不看。


  九殿下懶懶的道:「您老的女兒。本殿的母妃,本殿以為您還是將她拎回來好生教導一番,省的日後別說本殿不手下留情。」


  顧老太爺眸子一厲,白鬍須下的唇抿著,不發一言。


  九殿下口吻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今個天氣真好:「虎毒都還不食子,您老的女兒可真是能幹了。」


  他說完這話,施施然起身,理了理袖子:「往後,五日一次,外孫過來陪您下局棋,權當表孝心。」


  顧老太爺斜眼瞥著他,嘴裡哼哼道:「孝心,殿下的孝心,老頭子受不起。」


  見他還擺上了譜,九殿下冷笑一聲:「當本殿願意……」


  誰稀罕來著?不是那重生老鬼逼著他過來。他八輩子都不會登顧家的門。


  九殿下甩著袖子走了,顧老爺子怔怔的看著棋盤,良久他才嘆息一聲,拂亂了棋局,彷彿瞬間就老了。


  九殿下根本就不準備在顧家用膳,他從庭院那邊回到前院正廳,正想讓人去支會蘇綿綿。就有顧家的人過來請所有人往顧家的壽松閣一敘。


  九殿下被六皇子拽著一道過去,進了壽松閣,才發現偌大的廳裡面,是上下兩層的,男賓在二樓,女客從另一邊的側門直接上三樓。


  而上首位置,平白凸出一截露台,主人家站上頭說話,兩層樓的賓客是聽的一清二楚。


  蘇綿綿自然也是被人領到了三樓,她還沒來得及坐下,鳳鸞就沖她招手,並吩咐身邊的婢女將蘇綿綿帶過去,直接親親密密地拉她在自個身邊坐下。


  按理,這論坐,也是該小輩和家中長輩一起,但鳳鸞長房就唯剩她這麼一根獨苗苗,其他房的人今個倒是來了,可鳳鸞不待見,寧可拉蘇綿綿與她一起住,都不理會自家人。


  蘇綿綿坐下后,就見上頭戴寶藍色抹額的顧老夫人緩緩開口了:「這會將大夥喊過來,也無甚事,不過是老婆子這嬌嬌的小公主這會想與大家見見。」


  四公主就倚在顧老夫人的膝頭,嬌憨孺慕,有一身清貴不凡,很是得了下面人的讚賞。


  四公主一擰小眉頭,不曉得外祖母想幹什麼。


  顧老夫人拉著她的小手,笑呵呵的道:「老婆子這外孫女,身份不一般,自來規矩也是最嚴的,諸如那等背後論人是非的事,從來不做,畢竟……」


  說到這裡,顧老夫人頓了頓:「背後論人,往後到了地下,可都是要受拔舌地獄的!」


  說著,她目光數瞬間銳利地盯住某處,那邊恰好圍坐了幾位夫人。


  蘇綿綿若有所思,她看了眼那幾位面色發白的夫人,心頭頓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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