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24章:無事獻殷勤
這話聽著舒坦,賢妃總算稍稍舒心一些,她擺手不在意的道:「先就這樣吧,讓文安機靈點,本宮這兒子如今已不是省油的燈。」
頓了頓,她又道:「他能讓聖上多看他一分,那也是他的造化,往後無事,就帶著十四過去他那邊親近親近,畢竟是親兄弟,關係好了,他今日爭取的,往後悉數都會是十四的。」
客嬤嬤笑眯眯的,對賢妃娘娘這說法並不感到奇怪,畢竟聖上今年才只是四十有餘,怎麼也還有個好些年,屆時目下這些皇子年紀老了,十四皇子可不正當合適青蔥年少。
賢妃的那一番話,九殿下炎冥興許心知肚明,也或許知道裝不知道。不過那都無所謂,總是他與自個生母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要是往常,他約莫還會顧忌那點母子情分,她再是不慈,他往後也不能不孝,但誰又能想到後面的十幾年,她竟會那樣算計他!
若不是有個重生的自己。他根本就不曉得他最後,在距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的地方,一切悉數都讓她給毀了,還叫他死的萬劫不復!
他其實不想相信重生自己說的那些話,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
所以,母慈父愛,兄友弟恭什麼的,於他這輩子而言,都是鏡花水月,漫卷浮雲。
炎冥面無表情的在御花園走著,御花園並不大,可他硬是走了小半個時辰都還沒走出去。
烈日明朗,樹蔭葳蕤。
炎冥的心頭,卻是冰涼的。
「九殿下?」有微微驚喜的聲音響起,炎冥側頭,就見著一襲宮裝的婦人,身後跟著兩宮娥緩步而來。
那婦人,身穿淡藍底子五彩折枝菊花刺繡圓領袍,綰元寶髻,鬢間無多首飾,只堪堪一白玉蘭花簪。她面容艷麗,竟是同賢妃一模一樣,可蓋因性子緣故,眉目那股子迫人的艷色淺淡如水,水盈的眸子間,儘是歲月沉澱出的溫柔。
這是個雖和賢妃長的一樣,身上卻又有一種截然不同的美的婦人。
若說賢妃的艷是開到囂媚的烈焰海棠。那麼這婦人就是月下白曇,悠悠然然寧靜自得的悄然開放,只那麼幾個時辰,留下一室暗香后,無聲無息的凋謝。
鳳眼微沉,炎冥在婦人離的近后,恭敬行禮道:「炎冥見過麗昭儀。」
麗昭儀,六皇子的生母,賢妃的雙生姊姊顧冰。
麗昭儀嘴角含笑,很是溫柔,她見四周並無旁人,才開口道:「殿下何須與我這般客氣,當下並無外人,你便叫我姨母如何?」
算起來,當真是嫡親的姨母。
炎冥眸色波動,但很快他又掩住,對著麗昭儀嘴角多了幾分真切的柔和:「是,姨母。」
「嗯!」麗昭儀脆生生地應了聲,她笑的眸子彎彎,讓人情不自禁就想親近。
麗昭儀對左右兩宮娥使了個眼色,兩宮娥便機靈地站開來把風。
麗昭儀這才上前幾步,站到炎冥面前,略感慨的抬頭摸了摸他的肩:「姨母這都多少年沒見過你了,有四年了吧?
自打你出宮,就鮮少回後宮,姨母那邊你也不方便過來,剛要不是姨母聽人說你在御花園轉悠,特意過來瞧瞧,指不定還見不到你哪。」
顯然麗昭儀是個溫婉的小女人,就這幾句話,她就眼尾發紅,情深意切。對炎冥那是真的有長輩的慈愛感情在的。
「我問你六皇兄,他那個畫痴,竟也是不曉得你過的如何。」麗昭儀埋怨著六皇子,瞧著身形單薄的少年,越發覺得難受。
炎冥並不擅應付這樣的場合,他惹人厭煩的本事一流,可要說真心實意待他好的人。統共也沒幾個。
故而對麗昭儀這些毫不做作的肺腑之言,他反倒無話可說。
最後只得乾巴巴的低著頭道:「姨母,我過的很好……」
「好什麼?」麗昭儀打斷他的話:「都鬧騰出三司會審的大事了,差一點你小命都沒了,聽姨母的,往後低調一些,你父皇不喜你,你便少在他面前出現。」
炎冥抿著薄唇,他這會心頭出奇平靜,且半點都沒有在雲霞宮之時的不耐煩,彷彿聽著麗昭儀這些廢話一般的閑言碎語,他居然能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心裡去。
麗昭儀還在繼續說:「如今你進了翰林院,就好生同裡面的老臣學一學,你要知道,姜都是老的辣,別看不上那些拿筆都哆嗦的糟老頭子,你若能得到他們的一二指點,也是受益無窮。」
話落,她頓了頓:「這人哪,老天爺給你斷了前路,就定然會再給你指點另外一條小徑,一應往前看。」
「你母妃那邊,她打小就是那等爭強好勝的性子,又愛慕虛榮的很,她也不是真的不喜你,只是礙著你父皇的意思。不敢罷了,姨母和你母妃長的一模一樣,你要想跟母妃撒個嬌什麼的,儘管來找姨母便是。」
一進宮從來都是板著冷臉的息炎冥,出奇的不好意思起來,白玉耳廓緩緩爬起粉色,他頭側向一邊。應了聲:「姨母,小九記著了。」
麗昭儀滿臉的帶笑,瞧著炎冥的目光就和看著自己親生兒子無異,她拍了拍他手臂:「你可是需要沒藥?」
聽聞這話,炎冥一驚。他個把時辰前才雲霞宮說過這話,這會就傳到了麗昭儀耳朵里。
麗昭儀笑容不變:「聽姨母的,這事莫要去煩你母妃,姨母與你想想法子,待拿到了沒藥,姨母讓你六皇兄捎給你如何?」
炎冥遲疑不定,不過他還是道:「那就有勞姨母了。」
眼見時辰差不多,麗昭儀才後退幾步,對炎冥揮手道:「去吧,你該去翰林院那邊上值了,記得姨母說的話。」
炎冥其實很清楚,打小麗昭儀就很是疼他的,他初初受冷遇的那一年,自個太年幼,很是對周圍的人有一番怨恨,宮裡的那些人慣是踩低逢高,連帶他身邊伺候的宮娥太監也開始不盡心。
好幾次,是麗昭儀幫的他。為此同樣年幼的六皇兄覺得他搶了自個的母妃,堵著要與他打架,後來,自然是六皇兄屁股上挨了麗昭儀的巴掌。
他也不曉得麗昭儀同六皇兄說了什麼,自打那以後,六皇兄便是所有皇子里,待他算和善的。
炎冥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踏進翰林院,不大的院中,老大一顆槐樹,樹根中空,垂垂老朽。
他邁進正中房間,裡面正有兩三頭須皆白,眼花不明的老臣哆哆嗦嗦地整理古籍。
炎冥走到近前,他們才轉頭,眯起眼睛,好半晌認出人來,顫巍巍的道:「是九殿下哪,老臣等見過……見過九殿下……」
說著,齊齊放下手頭書冊,就要給炎冥見禮。
炎冥連忙的伸手阻攔:「諸位不必,聖上指本殿過來翰林院,本殿與諸位便是同僚,只論此,不論身份。」
其中一最老的老頭子走路都在搖晃,他湊到炎冥面前,渾濁的眼珠子迎著光,看了他好半天,才開口道:「年輕人,好好乾……」
炎冥笑了笑,他本也沒打算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既然來了這邊,像麗昭儀說的那樣,也不盡然都是不如意的壞事。
他尋了自個的位置,將案頭上從前修的望族譜牒一一翻理出來,打算著將整個大殷的名門望族譜牒都再修上一修。
他炎冥,不做便罷了,要做的事,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蘇綿綿見到九殿下的時候,已是又好些天過去。
那天天氣晴好,她在東廂外頭,正幫著碎玉將外間自個的床褥子搬出來曬。
小小的一個人,拽著一大抱的被子,手也短,抱不下不說,還將被角拖到了地上亦不可知。
碎玉正跟她後頭拾被角,見她抱的實在困難,便失笑著從她懷裡一下接過來。
蘇綿綿喘了口氣,看著碎玉臉上的笑,哀怨地垮下了眉頭。
從前原身是個乞兒。飽一頓飢一頓,故而很是營養不良。
也就她來了皇子府,這裡才初初開始長好,身上有了點肉,可不見個長啊。
她萬分懷念在現代穿個平底鞋都能接近一米七身高的日子,她的一雙大長腿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九殿下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的秋蕪苑,他腳步匆匆,面色肅然,身邊跟著月白和總管先生蘇伯。
蘇伯正與他在回稟著什麼,九殿下邊往小書房的方向去邊點頭。
蘇綿綿眸子一亮,她都沒跟碎玉打聲招呼,蹬蹬提著裙擺就往小書房那邊跑。
到了小書房外面。她從門縫裡一瞥,見三人還在談事,便自顧自在不遠處晃悠了圈,直到蘇伯出來離開,爾後是月白也離開,她這才探頭探腦地趴著門棱外里瞧。
九殿下正執著白玉毫筆在寫著什麼,他薄唇抿緊,眉頭輕鎖,很有一番威嚴的架勢。
聽到動靜,他眼瞼一台,發現是蘇綿綿,他又垂眸繼續做自個的事。
蘇綿綿卻彷彿得到允許一樣,她輕手輕腳地進去,邊往裡面走邊注意九殿下的神色,旦見一個不對,她就準備止步。
哪知九殿下就像是沒看到她一樣,蘇綿綿徑直繞到他身後,還搬來錦杌子爬了上去。伸出一雙爪子輕輕搭上他肩,十分殷勤體貼地揉按起來。
她動作輕,力道恰好合適,也不影響到九殿下書寫。
九殿下看不到的角度,蘇綿綿瞪著一雙大眼睛,果然九殿下體內的氣隱隱浮現出來,衣服沒遮擋的脖子處依稀可見。
許是練武之人的緣故,蘇綿綿發現九殿下體內的氣要比普通人粗實許多。
她揉按的時候,刻意避開氣,不敢去胡亂引導。
揉按了會,她順著氣惦著腳尖往下瞅,奈何遇到有衣裳遮掩的地方,便再看不到。
蘇綿綿皺著小眉頭,真想將殿下的衣裳給扒了!
九殿下做完手上的事,他發手將小人抓到面前,挑眉問道:「無事獻殷勤,定是有事相求本殿!」
蘇綿綿無辜地瞅著他,打死不承認,她打著手語問道:「不是,我是為殿下進了翰林院高興,翰林院事務繁忙,殿下定然時常伏案。后肩位置肯定不舒坦的。」
九殿下靠在圈椅中,雙手環胸地淡淡看著她,也不說話。
蘇綿綿頓覺頭皮發麻,她心虛地瞄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的視線,頓更一陣氣短。
她垮下小肩膀,老老實實的道:「我最近都有按時乖乖喝月清的葯,很難喝。」
比劃完,她心有忐忑地望著他,萬分想曉得藥引的事如何了,但又覺得不好開口。
九殿下幾不可查地應了聲,不為所動,也並不主動接話。
蘇綿綿咬咬牙,乾脆直接打手語說:「我最近能感覺的到喉嚨灼熱,月清說是在去除從前殘留的毒性,再等沒藥一拿到,他就能幫我去腐生肌,很快我就能說話了。」
九殿下目色幽深不可測,他既沒表現出高興也沒不悅,就那樣瞧著她小心翼翼地時不時瞅自己一眼,像個無措的奶貓。
好一會,見蘇綿綿那雙靈動的眸子都黯然了下來,他才施捨一般開口道:「已經在行事,勿須超過十天,就可拿到。」
蘇綿綿愣了會,才反應過來九殿下說了什麼,她高興的一下蹦起來。還越發討好地跪在九殿下腳邊,捏著小拳頭就給他捶腿。
那張小臉,笑若暖陽,彎彎的眸子,可人的梨渦,真切的能讓人瞬間從隆冬到三月里。
九殿下瞥開頭,嫌棄地一抖腿,別開她岔開話題道:「月星可來過了?」
蘇綿綿站起身,大眼亮亮地點頭,她扯了扯身上櫻粉色的半臂長裙,比劃道:「來過,她給我送了衣裳和小首飾過來。」
末了,她頓了頓,歪頭笑著湊到殿下面前,笑眯眯的打了個謝謝的手勢。
九殿下驕矜地點頭,緊繃個臉,斜眼睨著上下打量她。
只見小人一身都是櫻粉色的,半臂細帶小衫,紋綉繽紛櫻花的長裙,雅緻的雙丫髻,髻上墜銀絲串成的小珍珠,每個珍珠只有豌豆大小,但勝在大小一致,又色澤瑩潤,一看就是不菲的南海珍珠。
往日不甚起眼的小人經這麼一打扮,那張沒長開的小臉還顯出幾分的精緻來。
九殿下別開頭,一巴掌將人推到一邊,冷言冷語的道:「出去,別礙著本殿做事。」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蘇綿綿這會也不惱,就是九殿下說要啃她一塊肉,她也甘願著。
畢竟初初穿越來她就發過誓,誰要治好她的嗓子。她蘇綿綿這輩子做牛做馬都要報答,只要別讓她去死,萬事她都願意來著!
況,九殿下沒啃她塊肉,還送她好看的衣裳和首飾,這種攀上了金大腿,好似被包養的感覺真是不賴。
她晃到門口,又折身對九殿下比劃:「殿下,晚上要一起用膳嗎?」
嗯,中國人的社交人情,不都在飯桌上?
九殿下冷颼颼地掃了她一眼,十分不可愛的冷笑一聲:「可以,要本殿發現你禮儀不規矩,就去秋姑姑那回爐重造!」
蘇綿綿縮了縮肩膀,訕笑幾聲。
她頂著九殿下不善的目光,一溜煙地跑去找碎玉抱抱佛教,免得晚上出紕漏。
她也就沒看到,瞅著她消失在門外的九殿下施施然放下手中的毫筆,很是不自在地微微紅了耳朵尖,他還別彆扭扭的道:「邀約本殿用膳?還不是吃的本殿,一點誠意都沒有!」
話是這樣說,但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九殿下還是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偏廳膳桌旁。
蘇綿綿晚一些進來,本還帶笑的臉一瞧見他,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她爬上椅子坐好,嫩氣的小臉上,綳著老成的肅然。很是違和。
兩人誰也沒說話,碎玉將各菜式一一端上來,末了對九殿下行了禮后就退到一邊。
九殿下瞥過去,暗自點頭,坐姿尚可。
而等他動了象牙竹箸后,蘇綿綿才跟著拿起筷子。
這一頓飯。用的蘇綿綿很是憋屈,她看著遠處脆皮油滋滋的烤鴨,眸犯綠光,但——
夾不到!
只得悶悶地用公筷夾了點面前的水煮卷心白放到自個的小碟子里,然後才換成自己的筷子用。
用至一半,她想起需要討好的九殿下。便很是注意地這次用公筷隨意夾了點才擱一旁乾淨的小盞中,示意一邊的碎玉幫她推到殿下面前。
九殿下用膳向來都是靜寂無聲,他看著面前小盞里的青綠色豆莢,薄唇一抿,頓了頓后,還是動作優雅地夾起來用了。
所謂禮尚往來。他對邊上的專門侍膳的宮娥輕抬下頜,機靈的宮娥便輕手輕腳夾了點烤鴨肉,再送到蘇綿綿面前。
蘇綿綿睜大了眸子,她剋制住想撲上去一口吞掉的衝動,抬頭沖九殿下暖暖一笑。
九殿下眸都沒抬,理都沒理她。
蘇綿綿趕緊對面前的鴨肉下手。也不知上菜的時候是不是那些宮娥故意,她面前的儘是素食,而九殿下那邊有葷有素,身後還站著隨時都在給他布菜的宮娥。
蘇綿綿裝模做樣,小口小口地啃著鴨肉,瞅著九殿下的眼神幽怨起來,她恨萬惡的皇權階級!
一頓飯用完,蘇綿綿頓覺精疲力盡。
她心頭抓狂,但面上不顯。
心塞塞,誰以後再和九殿下一起用膳,她就不姓蘇!
那是吃飯嘛?純粹是受罪!
她覺得自己今晚上肯定會消化不良的。
九殿下從頭至尾都在注意著蘇綿綿,見她眉目懨懨,便曉得她還是不習慣用餐禮儀,雖能做好,但到底沒有融入骨子裡,比不得那些高門貴女。
他正想開口說兩句,這邊蘇伯手持一玉蘭花撒金粉的馨香帖子進來。
蘇伯道:「殿下。這是剛才秦家那邊送過來的,說是秦家五姑娘特意囑咐要親自交到殿下手中。」
那帖子呈白底,面上幾朵開的正艷的玉蘭花,淺淺的幾筆勾勒,就能瞧出帖子主人的用心。
九殿下漫不經心地打開,十目一行地看過。
蘇綿綿伸著脖子去瞅,就見九殿下嘴角露出譏誚,他還以一種不屑的口吻道:「秦家五姑娘,秦關鳩?哼,不見。」
蘇伯神色一整,瞥了蘇綿綿一眼,又附過去,在九殿下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只見九殿下沉吟片刻,竟然就改口了:「回她,本殿明日定會如約而至。」
蘇伯點頭應下,拿著帖子就又出去了。
蘇綿綿正在一頭霧水間,不防九殿下視線銳利地一下看過來,她心頭咯噔一下。
哪知,九殿下就道:「你明日同本殿一併去。」
蘇綿綿瞬間就不好了,誰想和他一起去了?
人家姑娘邀約的是他,這種男女的約會,她去插一腳算怎麼一回事?
秦家,如今大殷朝最是繁盛的第一家族。
相傳,就是當今聖上,論起血脈,也是出自秦家的。
大殷朝的歷史蘇綿綿不太懂,但她聽府中宮娥私下裡在說,秦家能有今天,全賴從前秦家出過的那一位駙馬,這駙馬當初還是是手握重兵的異姓藩王。
當年的雒妃長公主受盡恩寵,可偏生誰都看不上眼,到及笄該嫁人的時候,一眼就相上了秦家那位,兩人順利結為連理,還是長公主下嫁。
那時候大殷風雨飄搖。幾乎全靠這位秦家駙馬平定九州,再後來皇帝龍體有礙,後宮無皇嗣降生。
長公主便大義凜然將她同駙馬的嫡長子過繼給了皇帝,往後,這新帝繼位,老皇帝、長公主還有秦家駙馬相繼過世,秦家便一躍成為京城第一家族。
是以,這都好幾代過去了,但息氏皇族與秦家的關係一直都十分微妙,而當朝皇后更是出自秦家,雖然是出了五服的秦家血脈,但到底還是姓秦的。
蘇綿綿聽了一隻耳朵的八卦,她心滿意足地回了東廂房。
她原本以為所謂的名門望族世家之流,那都是各有身後的底蘊。卻不想秦家原來這樣的故事在裡頭。
她嘖嘖兩聲,覺得秦家那位駙馬可真是個忠君愛國的正直漢子,分明可以謀朝篡位自個當皇帝的,他非的平定了天下讓兒子上位,還捨得讓自己的娃跟別人姓,叫別人爹。
她搖頭晃腦地才踏進門,冷不丁就讓人一把抱了起來,兩條小短腿晃在半空,著實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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