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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23章:真相

  崔建又咧著嘴笑了,他看向蘇綿綿,然後一張嘴,就是一道溫和儒雅的嗓音冒出來:「小啞兒,是我。」


  蘇綿綿一愣,這聲音分明是她熟悉,分明是月清來著。


  她圓溜溜的黑眸子四處張望,可馬車統共就這麼大的地方,哪裡還有第四個人?


  她目光落在崔建臉上。就見崔建對她露出個淺淺的笑,一股子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蘇綿綿探身過去,仔仔細細道打量他。


  臉還是崔建那張臉,脖子的顏色和臉上肌膚顏色也沒啥不同,反正憑她是半點都看不出易容假裝的痕迹。


  崔建半靠在馬車壁上。任由蘇綿綿看,他還從懷裡摸出個青花小瓷藥瓶,倒出顆褐色的糖豆,動作嫻熟地扔嘴裡。


  蘇綿綿認出月清,她對崔建那張臉就更好奇了,從九殿下這邊爬過去。抓著月清的衣裳,湊近了去看。


  月清也不動,任她打量。


  九殿下皺眉,他見蘇綿綿小身子已經靠在月清懷裡,頓一陣不爽快,遂二話不說伸手將人拽回來,惡狠狠的道:「有甚不知,問本殿就是!」


  蘇綿綿一聽,果然就比劃問道:「崔建是假的?月清裝的?」


  她就說嘛,她可是親眼所見崔建死了的。這人哪裡能死而復生。


  九殿下點頭道:「剝的崔建的臉皮易容而成,不然旁人會看出來。」


  一聽那真是崔建的臉皮,蘇綿綿就忍不住打了寒顫,死人的臉,也難為月清肯往自個臉上戴。


  似乎看出蘇綿綿所想,月清還是變著嗓音用崔建的聲音道:「是我親自剝的,從臉到脖子,再用藥水泡了,適才戴上后,旁人看不出來。」


  蘇綿綿一個惡寒,實在不能腦補這樣變態的事。


  她搓了搓手臂,緊挨著九殿下,離月清遠遠的。


  不多時,馬車停了,月白確定外面無礙后,這才撩起帘子道:「殿下,到了。」


  九殿下率先下馬車,他想也不想反手微抬,正想讓蘇綿綿搭著,哪知蘇綿綿提起小裙子動作靈活地一下跳了下來。


  這讓九殿下的手僵在半空,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手腕一翻,轉而拿起馬車角落一不起眼的小包裹,扔給正下來的月清懷裡。


  這裡已經位於京城以南,周圍居住的多是普通百姓,雖說是偏僻了些,但勝在安靜。


  蘇綿綿等人正站在一巷子口,並不引人注意。


  巷子口斜對面,正是一家一進的農門小院,籬笆的院牆,屋前兩三窪的菜畦,此時正有一五六歲的小姑娘在院中菜畦邊玩泥巴。


  本是一身還算好的衣裳,沒一會就弄的髒兮兮。


  不用說,那就是真正的於小滿了。


  蘇綿綿眼尖,她清楚地看到於小滿臉上違和地笑容,分明遠遠看著是正常的小姑娘,但那笑容,卻說不出的古怪。


  「噯,姑娘莫要再玩了。」此時從屋裡走出一三四十歲的婦人,那婦人身穿深藍色粗布衣裳,頭帶包巾。


  她扶起於小滿,順手就從懷裡抽了張帕子出來給她擦口水。


  蘇綿綿頓恍然,於小滿不僅笑容怪異,好幾歲的人了還在流口水,不是腦子有問題的痴傻兒又是什麼。


  九殿下對月清使了個眼色。月清便提著那個小包裹緩緩走了過去。


  「誰?」聽到動靜,那婦人機警地冷喝道。


  「崔管家?」然一見崔建那張臉,婦人便吃驚地倒退幾步。


  月清對她點點頭,目光又落在於小滿身上,好一會才道:「我聽聞消息。朝廷已經判了於家抄家滅族的大罪,往後,你們便隱姓埋名好生過普通話人的日子吧。」


  那婦人剎那就哭了起來,她死死抱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於小滿,又是絕望又是無助。


  月清也沒勸她,等她哭了好會。情緒緩和了才將手裡的小包遞了過去:「這是我好不容易從於家死裡逃生,帶出來的一些金銀細軟,就都給小滿姑娘吧,你帶著她以後也好過一些。」


  婦人愣愣接過,一時半會不曉得說什麼。


  月清又道:「我要離開京城了,如果可以,你們最好也儘快離開京城,老爺雖不在了,但於家那些金銀卻不會消失,朝廷正在找尋。難免有人會盯上你們,所以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也別回來。」


  婦人擦了臉上的淚,趕緊點頭道:「好,小婦人都聽崔管家的,今晚連夜就帶著姑娘離開京城。」


  月清點頭,他最後看了眼對任何事都一無所知的於小滿,心中不禁感嘆,傻人有傻福,於家都那樣了,竟還有忠僕願意教養她這個拖油瓶。


  月清並未再多說什麼,他站這一會,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趕緊理了理衣領,攏著手快走幾步,躥進巷子裡面消失不見。


  蘇綿綿等人早在月清將拿包銀子給婦人的時候就回到了馬車上,她緊鎖小眉頭。


  忽的對九殿下問道:「九殿下,那個假於小滿曾經問,我可知於家既然要讓我做於小滿的替死鬼,為何又要先毒啞我,多此一舉?」


  九殿下眸色微閃,這當月清回到馬車裡,外面的月白開趕車開始往回走。


  九殿下屈指輕敲膝蓋,淡淡的道:「確實多此一舉,想來這真正的崔建也是有古怪的,他並非真要殺了你做替死鬼,而是要引的本殿的注意,留你一命。」


  說到這,他冷笑一聲:「就是不曉得這崔建到底是誰的人。」


  蘇綿綿又問:「那些人怎知道殿下會留我一命?」


  九殿下瞟了她一眼:「若不留你,本殿手上不過多條小乞兒的性命罷了,多你也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若留了你,一個五歲的還被毒啞的小兒,誰都能威嚇住了,讓說什麼就說什麼。」


  蘇綿綿心底不有的發寒,她只覺一股子的冷氣從腳底蔓延到頭頂,叫她指尖止不住的發抖。


  她從沒想過,原來從她穿越來的初初,就是一場早有預謀!


  自打要與蘇綿綿治嗓子開始,月清就時常開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方子,吩咐碎玉親自煎了,看著她一口不剩地喝下去。


  蘇綿綿不曉得都是些什麼樣的葯,總歸她喝下去的每碗味都不一樣,要麼酸的倒牙,要麼苦的讓人想死,竟還有甜膩到蘇綿綿出氣都帶甜味的。


  一應為了能開口說話,蘇綿綿二話不說,甚至都不需要碎玉苦口婆心,直接端著碗一口就吞了。


  她這樣的堅韌不拔,倒讓碎玉側目。


  蘇綿綿不曉得藥引的事,九殿下那邊怎樣樣,她有心想問。可又心戚戚的,不敢開口,只得月清要她如何做她就如何做。


  且這都好幾天,九殿下壓根就沒回秋蕪苑,蘇綿綿聽碎玉說,前院勤勉樓九殿下倒是能見著九殿下,不過每次殿下都是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


  月星道是來過,她見著蘇綿綿好似還長肉了的小臉,順手捏了捏,笑道:「看來殿下不在,你還長肥了。」


  蘇綿綿拍下她的手,揉了揉被捏疼的臉,也不知到底是喝了月清的葯緣故還是最近吃的好睡的好。她最開始進府的時候,那些二等侍女的衣裳短小了。


  蓋因自個的身份比較特殊,蘇綿綿也就沒好開口跟碎玉說這事。


  月星眼見碎玉出去了,她才湊到蘇綿綿身邊道:「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蘇綿綿回頭疑惑地看她。


  就見月星捉狹地地沖她擠眼睛:「春夏秋冬每季四套衣裳,頭面首飾六套,荷包禁步小玩意多不勝數。」


  蘇綿綿吃驚地看著月星,不明所以。


  月星花枝亂顫地笑了聲:「還不是三司會審那天殿下吩咐的,不然本大爺才懶得管你穿的寒不寒酸。」


  蘇綿綿想起這事了,當時那個假的於小滿還鄙視了她來著。


  月星撫掌,讓人將東西抬進東廂外間,拎著蘇綿綿就過去了:「走,去看看,那幾身衣裳可都是好料子。」


  東廂外間,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大口的紅漆箱子,月星自顧自悉數打開,然後隨意拿出一套鵝黃色綉蝶戀花的斜襟上衫,她抖了抖。又往蘇綿綿身上比劃了下,滿意的道:「確實合身。」


  然後,竟將衣服一把塞她懷裡:「去換上。」


  蘇綿綿愣愣轉身,又獃獃地換上那身衣裙。


  暖絨絨的鵝黃色輕紗,好像是帶著初春陽光的味道,很是乾淨清新,斜襟系帶的小衫,下配嫩綠色的煙羅軟紗裙,寬大的裙擺見若隱若現地綉著靈動而調皮的山薔薇和彩蝶,正是適合蘇綿綿的年紀,很是鮮嫩好看。


  蘇綿綿從屏風後面出來的時候,月星眸子都亮了幾分,她又從另一箱子里挑出同鵝黃色的細絲帶,那絲帶下還墜著粉亮亮的貓眼石,小指頭大小,很是可愛。


  月星幫蘇綿綿綁在了雙丫髻上,又理整齊額前的齊劉海,瞅著銅鏡里的乖巧小人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衣裳一換,果然就跟菩薩座前的小仙女似的。」


  末了,她又洋洋自得道:「爺的眼光就是不錯。」


  蘇綿綿提了提裙子,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踩著了裙擺,畢竟衣裳料子她雖不認識,但一上身那種輕飄飄的柔和觸感卻是騙不了人的。


  定然很貴!


  她有些局促地看著月星,手腳都好似不曉得如何放了。


  月星倒無所謂,吩咐進來的碎玉將箱子的物什一應收拾好,這才跟蘇綿綿寬心的道:「殿下說了,你是府里的人,往後走出去,也是皇子府出去的姑娘。要穿的不好,讓人瞧不上,儘是丟的皇子府的臉面。」


  蘇綿綿點點頭,她想了想還是問道:「這一身值多少銀子?」


  聽她說起銀子,月星咯咯嬌笑起來,她素手點了下她額頭:「總是賣了你都買不起就是了。」


  蘇綿綿更緊張了,她咽了口唾沫,頓覺身上沉甸甸的,好似穿的不是裙子而是一身銀子一般。


  見她皺著眉頭苦惱的模樣十分有趣,月星便道:「往後好生伺候殿下就是了。」


  蘇綿綿點點頭,好像也只有這樣,她以後多給殿下按摩推拿幾次?


  不過她隨即想起已經好幾日沒見到殿下的事,又比劃問道:「殿下最近很忙嗎?」


  月星眸色微閃,見外間沒旁人,連碎玉也不知去哪了才道:「是挺忙的,因著殿下清查於家有功。還將抄家的金銀交了上去,聖上便讓殿下去翰林院修書撰譜。」


  蘇綿綿安靜聽著,她不太懂這些,但翰林院的名聲還是聽過的,不見以前電視劇都演,只有狀元之流才能被皇帝給指到翰林院去做事。


  月星見她那傻兮兮渾然不知冷暖人情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除了今年已經二十九歲的大皇子,並四皇子,就唯有咱們殿下才十四就出入朝堂了,這在大殷史上都是少見的。」


  蘇綿綿眸子晶亮,九殿下人雖傲嬌了些,但才幹還是不錯的。


  月星摸著她髮髻,忽的自曬:「咱們殿下自然厲害,但那又如何,說的好聽是去翰林院,誰不曉得裡面儘是半截身子骨都埋進土的糟老頭子,翰林供奉,沒有實權。」


  蘇綿綿沉默,她瞥了月星一眼,見她面色泛冷,只得比著手又道:「殿下年紀還小,可以慢慢來。」


  月星垂頭看著她,旦見她年紀小,一副天真無邪的面孔,有些話她便吞了回去。


  總是跟個小孩子說什麼。說了小啞兒也不懂。


  「好了,東西也給你送過來了,大爺就先回去了。」月星走之前,歡喜的捏了蘇綿綿小臉一把。


  蘇綿綿一隻手捧著臉,另一隻手不耐的推她走,當真半分都不願和她呆一起。


  月星嬌嬌媚媚地笑著走了,碎玉這才冒出來。


  見蘇綿綿望著她,碎玉便笑道:「總是月星大人有話要跟你說,我聽了不好。」


  蘇綿綿感嘆,能混到一等婢女位置的宮娥,果然都不簡單哪。


  碎玉從懷裡摸出本小冊子給蘇綿綿道:「剛才那些物什,我已經整理好了。這是賬目,你自個好生收著,省的日後少了小物件都不曉得。」


  蘇綿綿的目光專註地看著碎玉,她見識過紫煙那等心胸狹隘嫉妒成性的,至於碎玉,其實她並不太了解她的性子。


  碎玉哪裡看不出蘇綿綿的心思,她哀怨地嗔了她一眼:「在你眼裡,我就是紫煙那等見不得人好的?我伺候殿下多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還稀罕你那些。」


  蘇綿綿遂放下心來,她將冊子揣懷裡,挽著碎玉的手,親密密地搖了搖。


  碎玉佯裝板起臉,喝道:「自個在這東廂玩著,莫去不該去的地方,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蘇綿綿笑眯眯地點頭,這些時日她已經大概摸出自己能活動的範圍,故而作死才會整個皇子府的亂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雲霞宮內,九殿下背脊筆直地端著盞粉彩釉色的薄胎茶盞,他慢悠悠地旋著茶沫子,垂著鳳眼,只隱帶出狹長的眼笑。


  上坐圍榻上的賢妃微微翹著小指,動作優雅地擱膝蓋上,她微微抿起紅唇,看著炎冥就有頃刻的晃神。


  她手邊的客嬤嬤對那天那一腳心有餘悸,故而此時也不願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炎冥面無表情,他品完手上的茶茗,賢妃還沒開口,他遂啪的一擱茶盞,一彈袖子,施施然起身。


  賢妃目光隨著他動作而動,見他似乎要走,便不得不開口道:「這便要走了?不過一刻鐘都不到。」


  炎冥頭都沒抬:「父皇著兒臣在翰林院當值,兒臣還有事,母妃若無事,兒臣就先過去翰林院了。」


  賢妃眸色閃爍:「坐下吧。是有話要與同你說。」


  炎冥冷淡至極地看了她一眼,復又坐下。


  賢妃抬手理了理鬢角,邊思量邊道:「於家那事,本宮常年身處宮廷,故而被人蒙蔽,又見鬧騰的大。你十四弟如今才兩歲,本宮便想著,如何也不能連累上你十四弟,故而才會插手,不得不大義滅親。」


  炎冥並不吭聲,他連眼神都欠奉。


  賢妃嘆息一聲:「你今年十四。早出宮建府之時,本宮便管束不住你了,但憑心而論,你三歲之前,本宮待你如何?」


  提到這點,炎冥臉上總算有一絲表情。


  那個時候,自然是好的。父皇的寵愛,母妃的慈愛,就是如今待他如仇人的舅舅顧尚書,那會也時常進宮給他帶一些民間稀奇的小玩意。


  賢妃還在說:「你是本宮肚子里落下來的一塊肉,這世上哪有做母親的會不喜自個孩子的?本宮也是沒法子,四妃之位看著風光。但還不是全仗著你父皇的那點恩寵過日子。」


  她好似真的有諸多委屈,這一說破便一發不可收拾:「你父皇突然不喜你,甚至數月都不來雲霞宮,你讓本宮一介女流要如何辦?本宮的身後還有整個顧家的生死哪。」


  說起這些心酸,賢妃還紅了眼眶,她捻著帕子按了按鼻翼,又帶鼻音的道:「本宮只有跟著冷遇你,對你不管不問,可到底還是差了秋姑姑到你身邊,這些年一路護持你到如今。」


  客嬤嬤與秋姑姑皆是客姓,乃出自同源,都是顧家的家生子。


  哪知賢妃不說這點還好,她一提及秋姑姑,炎冥鳳眼之中厲色劃過,他就勾起嘴角道:「母妃有事只管說。」


  賢妃心頭一喜,當即道:「既然你的父皇如今肯讓你出入朝堂,雖說還只是在翰林院。但比起其他皇子,你已做的夠好了,本宮尋思著,你舅舅家的小兒子顧文安,今年年滿十六,正無所事事,不若讓他到你身邊跟著你如何?」


  這是看自個如今不若往昔,還能堪堪入父皇的眼,故而巴巴的就往他身邊塞人了。


  不過,炎冥忽的勾起嘴角笑道:「也好,兒臣也多年沒同顧尚書親近親近了。」


  賢妃大喜,啐了口:「什麼尚不尚書的,那是你親舅舅。」


  鳳眼半闔,濃密的睫毛掩住眸底的自嘲,炎冥就道:「不過,兒臣有個不情之請。」


  賢妃笑眯眯的道:「你說。」


  炎冥抬頭看著她,薄唇帶笑,眼梢掛霜:「尚藥局那邊,有味百年份的沒藥,不若母妃幫兒臣跟父皇討好如何?」


  尚藥局隸屬殿中省,專司宮廷,掌合和御葯及診候方脈之事。


  且尚藥局其下,又有專門的御葯制處,和存藥方的存華堂等大大小小的地兒,每一劑太醫開的藥方,自有專門的葯童抓藥到御葯制處煎藥,想將御葯帶出宮,那約莫是不可能的。


  且九殿下炎冥一開口就是百年份的沒藥,這等珍稀藥材更是有專門的主葯人每日監管、存放,每次用多少,那都是清清楚楚的記載在冊。


  即便是四妃之一的賢妃,她要真有礙,太醫開方子要用到百年份的老藥材。用倒是可用,但她連藥渣子都看不到。


  故而賢妃眉頭一皺問道:「你這是有何用處?」


  炎冥也不瞞她:「給小啞兒治嗓子用。」


  聽聞這話,賢妃眉頭皺的更深:「那啞巴從前只是京郊的乞丐,你供她吃喝,已是天大的福分,莫要太過抬舉她,傳出去,旁人是要笑話的。」


  炎冥不為所動:「這是兒臣早前就與她說好了的,她給兒臣作證,兒臣就給她治嗓子。總不好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賢妃讓這話說的啞口無言,她那張艷色的臉上神色一下就淺淡下來:「本宮曉得的,你先回去,晚些時候本宮找機會與你父皇說說。」


  壓根就沒應允!


  炎冥也不惱,他起身禮也不行了,只對賢妃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等他出了雲霞宮宮門,賢妃才冷笑道:「哼,客嬤嬤,你可是聽見了,這個不孝子,對個乞丐都這樣好,還要給她用百年份的藥材,而本宮說了一堆好話,從頭至尾他都沒和顏悅色一些,彷彿本宮是他仇人,早知道,當年他一生出來,本宮就掐死他算了!」


  客嬤嬤趕緊拉了下賢妃:「娘娘,慎言。」


  賢妃閉了嘴,客嬤嬤才小心翼翼的道:「可今個殿下還願意過來,娘娘讓他手下顧文安,殿下也是不曾有二話,可見殿下心裡還是有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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