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21章:三司會審(完)
他頓了頓,又道:「老七,七皇兄。你辱我宮娥清白,就這麼算了?」
哪知,七皇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邊的月星率先嚶嚶地小聲哭了起來,她還對九殿下說:「殿下,就這麼算了吧,婢子不能跟七皇子……」
眾人一愣,實在沒明白這宮娥為何這般模樣,就見月星將手頭七皇子那條褻褲展開,然後指著襠前的位置,羞赧又大膽的道:
「婢子家嫂子從前叮囑過婢子,說褻褲上襠前像七皇子這樣。有很多腥騷臟斑的男子,都是陽易舉而精不固,腎氣不足的,決不可嫁!」
一眾嘩然,看向七皇子的目光越發古怪。
七皇子面色青白,月星的說辭更讓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且他堂堂皇子。竟還被個小小的宮娥瞧不上眼。
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是以他咬牙切齒的道:「好,老九你好得很,今日如此辱我……」
九殿下懶得理他,他只轉頭,認真無比的跟蘇綿綿道:「聽到沒有,這樣的男子往後不能嫁……」
蘇綿綿大窘,她才五歲要不要跟她說這些。
她努力眨巴著大眼,懵然而無知地望著他,渾然一副什麼都聽不懂的架勢。
「老九!」七皇子咬牙切齒!
「夠了!」堂上屏風後傳出一聲嬌嬌的冷喝,眾人一愣,就見身這四妃宮裝的賢妃面若冰霜地款款走出來。
「叩見賢妃娘娘,娘娘長樂無極!」堂中一行人齊齊見禮唱喏道,唯有九殿下無動於衷,他甚至都沒起身,就那樣隨隨意意地坐著,一手還搭蘇綿綿肩上,也不要她起來行禮。
聽聞是賢妃,九殿下的親生母親,蘇綿綿連忙探頭看過去,她對這個賢妃很是好奇,實在不明白怎樣的女人才能這樣狠心無情。
賢妃睥睨地目光一掃而過,然後對上蘇綿綿的,那瞬間,原本只是冷淡威儀的眸光瞬間銳利起來。
蘇綿綿縮了縮肩,將自個藏在九殿下身後。
賢妃收回目光,抑揚頓挫地開口道:「荒唐!三司會審代表著聖上的臉面,何等嚴肅的地方,如何容的下這等窩齪事?」
說著,她看向秦扶蘇三人,特別是那本擺在案頭的賬本:「本宮是要回宮的。那賬本本宮就順道帶給聖上。」
話落,客嬤嬤當即就要上去拿。
秦扶蘇一拂袖攔住,面無表情:「後宮妃嬪不得干政,今個會審關乎九殿下,是以才破例讓賢妃娘娘在後聽審,至於這重要證物。還是由微臣三人親自交到聖上手上的好,省的有閃失,還連累上娘娘。」
客嬤嬤遲疑地看著賢妃,賢妃的臉上半點都看不出來難堪尷尬,她還勾了勾柔美的嘴角:「秦大人說的是,是本宮考慮不周。」
爾後她轉身,面對九殿下,又看了看躲他身後的蘇綿綿,笑道:「這小女娃子一看就是鍾靈毓秀的,果然討人喜歡,皇兒怎的也不帶她進宮給本宮瞧瞧?」
九殿下冷笑一聲:「下一句。母妃該說,想要一併帶走小啞兒,並上崔建?」
賢妃面色一僵,顯然九殿下說中了她的心事。
九殿下斂著狹長鳳眸,身上的蜚然氣度比之賢妃,不遑多讓:「母妃該曉得,他們兩人都是關乎兒臣性命的重要證人,兒臣豈會拱手讓人?」
賢妃冷哼一聲,她拂袖道:「如今證據確鑿,聖上過目就可定案,還有甚好審問的,這兩人與本宮又如何?」
九殿下嘴角浮起譏誚,他撩起眼皮,鳳眼之中儘是浮冰碎雪的冷意:「不如何?兒臣倒還想問問,母妃哪裡去找的於小滿那個冒牌貨,和著外人來指證兒臣,倒還真是大殷第一好母妃!」
這話十分耐人尋味,也讓白中丞等人倍覺微妙起來。
賢妃冷冷地看著九殿下,好半天她才嫣然一笑:「此前真相未明,本宮一直擔心你做錯事,走錯路,加上下面的人將於小滿帶到本宮面前,本宮身為四妃,所有人都盯著。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只得大義滅親,所以皇兒是在怪罪本宮了?」
九殿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起身,他還順手拉起蘇綿綿,越過了賢妃,徑直對秦扶蘇道:「勞煩三位大人,將今日證物面呈父皇,莫要忘了七皇子污衊本殿、欺辱宮娥、威脅證人一事,本殿敬候三位大人的佳音。」
話落,九殿下領著自個的人,撈上蘇綿綿,轉身就走,根本不願再理會賢妃。
「不孝子,當真是不孝子!」賢妃怒指九殿下離去的背影,抖著嘴皮罵道。
隨後她跟了出去,在堂外截住炎冥,斬釘截鐵的道:「如今於家事已定論,崔建本宮可以不要,但她,本宮是定要帶著一起進宮!」
她指著蘇綿綿,蘇綿綿就感覺到一股子涼透背心的寒意。
世間人,面對抉擇之時,下意識的都會以利益、感情為重。
蘇綿綿太清楚,只因過往的很多年,她被放棄過無數次。
那些人多半說:「綿綿啊,我家裡人不准我和你做朋友,他們說你是孤兒,沒教養會帶壞我……」
再後來也有人說:「蘇綿綿,你在那樣的地方開個按摩店做生意,應該賺的很多吧?借點錢來花花,我就不跟別人說你在做按摩小姐。」
……
黑浚浚的瞳孔,撲騰起氤氳暮靄,蘇綿綿不自覺就鬆開了九殿下的袍擺,她還往後退了幾步,彷彿要離的遠遠的。
哪知,少年餘光一直注意著,眼見這小人白著個臉,一副想要偷溜的模樣,他哼哼幾聲,手臂一展,就將人死死按住。
「去哪?」他低頭啞著嗓音問道。
蘇綿綿水晶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瀰漫出隱隱約約的水霧,就像是即將要被丟棄的奶貓一樣,可憐兮兮的緊。
九殿下心頭一頓,手上一個用力,將人抓到自己面前,呈一種隱晦的保護姿態。
「兒臣怕是要對母妃庶難從命了。」九殿下淺淺淡淡的道。
賢妃挑眉:「你這孩子,難不成母妃還能吃了她不成?」
九殿下冷笑一聲:「既然如此,母妃攔著兒臣去路,是所謂何意?」
賢妃烈艷紅唇邊掛起冷凜冰霜,她並未回答炎冥的話,就那樣目若鷹隼地盯著蘇綿綿。
這當,扶著賢妃一隻手臂的客嬤嬤開口道:「殿下,娘娘只是聽聞這啞巴在學宮規禮儀,便想著帶回去看看學的如何了,畢竟殿下府上的宮娥那也是從娘娘雲霞宮出去的。」
聽聞這話,九殿下眉梢上挑,他往前幾步,蘇綿綿就被他帶的趔趄往前走。
一直到賢妃面前,蘇綿綿都能嗅到賢妃身上那股子晚香玉的胭脂味,既然跑不了,她便死死拽著九殿下的袍擺,力道大的指關節發白。
九殿下好似沒有發覺,他站在賢妃面前,十四歲的少年。已然長的比自個母親還高了,他沖賢妃勾唇一笑,在那笑中,他抬腳,狠狠的就踹在客嬤嬤身上。
「啊!」客嬤嬤慘叫一聲,人往後摔倒在地。
「炎冥!」賢妃怒喝出聲,揚袖一耳光就要扇過去。
蘇綿綿緊張的口舌生津,她咽了咽唾沫,仰起頭,眼睛都不敢眨。
九殿下輕輕鬆鬆地就擋了賢妃的手腕,並稍稍用力一震,賢妃整隻手一軟,垂下了。
「母妃,這狗東西憑的話多,兒臣聽了討厭。」他一揚下巴,點了點地下半天都沒爬起來的客嬤嬤道。
賢妃胸口起伏不定,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硬是讓炎冥給氣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客嬤嬤被賢妃身邊的宮娥攙扶起來,她揉著被踢的肚子,一張老臉慘白的就跟個死人一樣。
九殿下看她一眼,她就接連往後退。
這本還是在大理寺,母子倆鬧騰出的動靜頗大,早惹來注意。
九殿下一撇嘴道:「母妃想在大理寺丟人,兒臣不奉陪!」
說完這等很不客氣的話,他夾帶著蘇綿綿轉身就走。
那目中無人的姿態氣的賢妃頭疼。
客嬤嬤上前喘著氣道:「娘娘,殿下還年幼,他再大些,便懂娘娘的苦心了。」
賢妃苦笑一聲,她側頭低聲道:「將於小滿處理了。」
客嬤嬤點頭:「老奴明白,必定辦的妥妥噹噹,不連累娘娘。」
眼見時辰差不多,賢妃這才領著自個的人啟程回宮,至於於家的事,到如今,她已是無力回天。
時至今日,她也是不曾料到,自個的兒子,原來在她不曉得時候,已經這樣有手段。
一路上,蘇綿綿瞅著神色不太好的九殿下,她有心想跟他道個謝,謝他剛才沒放棄她,旦見他那張冰塊一樣的臉,又沉默了。
馬車咕嚕,微微搖晃,到了朱雀街,眼見九皇子府近在眼前。
蘇綿綿大起膽子探手過去,輕輕碰了碰九殿下的手指尖。
九殿下目無波瀾地抬頭。
蘇綿綿偏頭想了想,對他做了個拱手道謝的姿勢。
九殿下冷淡地撇開頭,他也不吭聲,甚至連臉上的神色都未曾變一下。
蘇綿綿在馬車墊子上動了動,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這就讓她很尷尬了。
馬車直接從九皇子府大門進去,徑直在影壁后才停下來。
蓋因九殿下那張不悅的臉,馬車裡的氣氛很是凝滯,蘇綿綿待馬車一停。率先跳下來,她已經站穩了,月白和月星也過來了,都未曾見九殿下出來。
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去喚。
最後唯有月白硬著頭皮上前,小聲的對馬車裡道:「殿下,到了。」
馬車裡沒動靜,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月白和月星都同時看向蘇綿綿的當,九殿下從馬車裡出來。
他背剪雙手,眉目冷色,薄唇邊凝冰霜,很是不還親近。
「月白、月星,」他開口,目光最後落在蘇綿綿身上:「蘇綿綿,叫上月清,來秋蕪苑書房一趟。」
話落,他率先就過去了。
蘇綿綿一個激靈,死傲嬌這樣正兒八經連名帶姓地喊她。她還十分不習慣。
月星牽上蘇綿綿,撇下月白,慢悠悠地跟著去了秋蕪苑,月白只得認命去找月清。
不多時,幾人聚在小書房裡。
九殿下一手擱腰腹,一手背身後,他好似正在看書房正中那副氣勢磅礴的龍騰九天的水墨圖。
好一會幾人才聽他慢悠悠的道:「月清,與蘇綿綿看看嗓子,可還能治好?」
蘇綿綿一驚,月清白星也是詫異非常,還是月清反應快,他應了聲,拎起蘇綿綿坐到一邊圈椅中。手搭她腕子脈搏上,就開始把起脈來。
蘇綿綿卻是轉頭看向背對著他們的九殿下,她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不真切。
她是想過要治嗓子,亦或哪一天她真抱上了殿下的金大腿,適時再提出這樣的要求,興許殿下就同意了。
且當七皇子提出要為她治嗓子的時候,她其實也是動搖過的。
她不想做啞巴。更不想一輩子都不能說話。
她懷念穿越前暢所欲言的日子,也恨極每每遇上危急境地,卻連求救都做不到。
可真當要治了,她卻覺得和一切都像假的一樣。
月清換了只手把脈,他一心二用,一會悄悄看看沒轉身的九殿下,一會又看看神色悵然的蘇綿綿。
隨後他皺眉道:「啟稟殿下,小啞兒該是被灌了啞葯,這種葯很烈,小啞兒又年幼,故而嗓子被傷的很嚴重,且還有藥性殘留在她喉嚨上,偶爾晚上還會幹渴灼痛。」
蘇綿綿一徑點頭,她眸子晶亮,只覺月清好生厲害,每一句話都說到點子上。
「可能治癒?」九殿下直接道。
月清眉頭依舊沒鬆開:「好治也難治。」
這等模凌兩可的話,實在叫人心焦。
九殿下終於轉身,揚眉問道:「說人話。」
月清鬆開眉頭,語速飛快的道:「破而後立,加上小啞兒正是長身子骨的時候,屬下只要先將藥性除去,再剜除壞掉的,小啞兒嗓子自然會再長好。」
蘇綿綿幾乎都想歡呼了,她眉眼彎彎。笑的甜膩可人,以致於沒有注意到月清話語中的凝重。
九殿下瞥了眼她那高興的小模樣,又問:「何為難治?」
月清正色道:「要去除藥性,屬下需要一味藥引,而此藥引據屬下所知。現今唯有太醫署那邊才有,且剜去死肉,猶如鳳凰涅槃,從頭至尾,都需得清醒著,不能暈厥過去,此過程就是壯年男子都難以承受疼痛。更何況小啞兒……只有五歲。」
聞言,九殿下果然皺起了眉頭。
蘇綿綿心頭不安,她拽緊袖子,巴巴地望著九殿下,生怕他反悔了。
許久未見九殿下吭聲,蘇綿綿急急比著手勢。
月星頓了頓,為她複述道:「小啞兒說,她不怕痛,她想要說話。」
九殿下鳳眼深邃地望著她,好似沉靜無波,可又潛藏隱晦的波浪涌動。
「需要什麼藥引?」他問。
月清報出個藥名:「百年份的沒藥。」
沒藥好找,可要百年份的,卻實難尋。
「若是小啞兒再大幾歲,到時再治,可會好一些?」九殿下皺著眉頭問道。
月清搖頭:「再晚個幾年,小啞兒身子骨定型,即便屬下幫著去除了死肉,也會恢復的很慢。甚至可能長不好了。」
九殿下抿著薄唇,他定定看著蘇綿綿,瞧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水亮清澈,他就道:「藥引之事,本殿會拿到,其他的月清你準備好,待藥引到位,便開治。」
月清拱手應下。
「記住了,你自個說的,受的住疼,本殿便給你這個機會,」九殿下對蘇綿綿一字一句的道:「成鳳成雀,全是你造化。」
蘇綿綿裂開嘴就笑了,她太開心,笑的眼尾都浸潤出濕潤來,她笑著笑著就嗚嗚抽咽起來。
淚眼模糊中,她真心覺得這就夠了,她蘇綿綿自來濺命一條。
她從不畏與人爭,也不懼世事艱難,但她只恐沒人給她半個機會。
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唯求——一個機會!
九殿下許諾要給她個治嗓子的機會,蘇綿綿原本以為自己會高興的一晚上睡不著。
然而,她一躺到床上,小身子就疲憊的厲害。
本是三司會審了一天,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她還心有忐忑,後來又風邪入體,反覆發燒,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身子,經受不住,才沾枕頭,她就困的眯不開眼睛。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渾身發熱,汗涔涔的一身黏糊的厲害。
她又是口渴。又是覺得心頭熱燙的厲害。
她不得不睜眼,適才發現,不知怎的她竟然在裡間九殿下那張寬闊的大床上。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頭頂就傳來低笑聲。
她仰頭,炎冥那張反掌放大的俊臉躍入視野,叫她看的一愣。
「聽說今個你受涼了?」同樣的嗓音,但這會的口吻卻是溫柔醉人的,彷彿窖藏多年的美酒,才初初開封,那股子醉人的芬芳就瀰漫了出來。
蘇綿綿心頭明白,此時的人是冥殿下。
她遂放心點頭,探身到床頭摸了溫水喝了一大口,想著嗓子能治好的高興事,又拽著冥殿下的大手,一字一字寫道:「九殿下答應給我治嗓子了,再過不久我就可以說話了。」
她歡喜地眼睛都眯成縫,嘴角止不住上翹。
冥殿下眸色微閃,他半靠在軟枕上,長腿一圈,就將蘇綿綿摟在懷裡,整個環住。
他摸了摸她披散下來的細軟髮絲,還帶著孩童特有的柔軟:「那很好,綿綿能說話了自然是好的……」
他清晰記得,上輩子,她跟他寫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我此生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親自開口喚你一聲……阿冥……」
與常人而言的平常事,擱她身上,卻最是遙不可及。
他悔恨過,她在他身邊的早些年,他為何就從未想過要給她治嗓子,也從不曾問過她有何心愿?
直到,這心愿變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這輩子,十四歲的他同樣想不起不要緊,他會提醒他,務必要讓他的綿綿日後能暢所欲言。
「綿綿……」冥殿下低聲喊了聲。
蘇綿綿轉頭,但她還沒看到他的臉,就讓他按進了懷裡,還捂住了後腦勺,不讓她抬頭。
「嗓子好了后,綿綿第一句話想跟誰說?」他啞聲問道,床幔間飄忽的晦暗,一如他臉上深不可測的斑駁暗影。
蘇綿綿失笑,這重生的殿下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問她這個問題,分明就是想讓她回答第一句話跟他說唄。
是以,她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在他背上順手寫道:「你。」
爾後,她便清晰的感覺到他抱她的力氣大了些。
「嗯,那綿綿要記得,開口第一句話,喊我阿冥。」他在她耳邊輕笑了聲。
蘇綿綿略有猶豫,這稱呼要讓外人聽見才得了。
哪裡不曉得她這點小心思,冥殿下又加了句:「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讓旁人曉得。」
蘇綿綿遂點點頭,她揉了揉讓冥殿下唇邊熱氣呵的來發癢的小耳朵,又推了推他。
冥殿下順勢放開她,還給她理了理頭髮,見她一雙眸子水光盈盈地瞅著,白嫩的小臉,依稀能看出長大后的模樣,但這會小小的軟軟的一團,著實叫人心尖子發軟,時刻都想揣懷裡揉揉。
他指尖動了動,索性將人擱胸前,又扯了被子過來給她蓋上,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
蘇綿綿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見這重生老鬼頂著少年殼子,親昵的動作簡直信手拈來,半點都沒見不好意思。
心嘆,老手和小白菜鳥就是不一樣,不見九殿下拽個手都要紅耳朵來著。
而對冥殿下從來對她都是一副凶狼護食的姿態,她也沒多大反感,總歸這人顏好多金,月星還說活也強力……呸,不考慮這點,要以後順其自然發展出那麼一些超乎友誼的關係,她也沒啥不能接受的。
反正,她眼下才五歲,男男女女恩恩愛愛的,離她還遠。
再說,和金大腿關係好一些,往後這在大殷朝的日子,約莫也好過一些。
冥殿下親完額頭,又覺手下這小人軟乎的不可思議,他雙手放她腋下,將人取起來,上下打量了,最後落在那雙小小的腳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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