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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腹黑20章:三司會審(2)

  蘇綿綿含著勺子,空出手,沖傲嬌的九殿下招了招手。


  鬼使神差,原本準備離開的九殿下腳一拐,就站到蘇綿綿跟前。


  蘇綿綿沖他咧嘴一笑,特意將梨渦露給他看,然後小手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


  然後,九殿下就當真坐下了……坐下了……下了。


  連他自個都沒反應過來。


  蘇綿綿瞄了他一眼,見他綳著個臉,顯然是想起身離開的,但才剛坐下,未免又太可疑,故而僵著個身子,連臉都是僵的。


  她暗自好笑,再如何早熟,殿下也才十四,正是叛逆中二的年紀,分明就是心情不好,可又不想人看出來,也不曉得如何去發泄。


  旁人敬畏他的身份,也因著身份,諸多的事。並不能與外人道。


  實際,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憐憫,就是有個人陪著罷了,什麼都不用多說。


  是以,當月清白星三人過來,就見自家殿下沉著張臉坐在床頭。手裡還端著一碟子的蜜餞。


  小啞兒正挨著他坐,身上披著被子,捧著碗葯,小口小口地喝著。


  葯汁很苦,那張白嫩的包子臉都皺成菊花了,好不容易喝完,蘇綿綿小手一伸。


  殿下便捻了顆蜜餞放她手上。


  然後他家向來威儀堂堂的殿下,也捏了顆蜜餞,往嘴裡扔,儘管從頭至尾他都沉著臉,一臉難以忍受的神色。


  見著三人過來,蘇綿綿抬手像招財貓一樣打了個招呼,蜜餞甜絲絲的。很容易讓人心情好起來,她還晃了晃小短腿。


  九殿下順手將碟子塞給蘇綿綿,他起身,似乎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走。


  蘇綿綿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他袖子,睜著大眼睛無聲地瞅著他。


  九殿下臉就更沉了:「下午會審。你不必去。」


  蘇綿綿死活不放手,非的要跟去。


  這當月清插嘴道:「屬下可以給小啞兒配點藥丸子,每隔半個時辰用一顆,她便不會再燒了。」


  九殿下目光銳利地刺了月清一眼,叫月清很是莫名其妙。


  他很是堅決,並不想她去。便去拂她手,哪知,這手拂落了,蘇綿綿就換另一隻手抓,總是她也要去,她還想看看那捅了她一刀的於小滿下場!


  九殿下抿起薄唇,居高臨下地睨著蘇綿綿,渾身上下很有番駭人的戾氣,但蘇綿綿絲毫不懼,她不甘示弱地望著他,半點都不動搖。


  「蘇綿綿!」他一字一字喊出聲,緊接著一臂彎夾起她,飛快地抬腳往外走,邊惡狠狠的道:「你自找的,別指望本殿會管你死活!」


  蘇綿綿一肚子藥水差點沒被顛地吐出來,她翻了翻白眼,突然很懷念冥殿下隨時隨地的公主抱。


  媽蛋,誰要再管他心情好不好?活該沒人疼沒人愛!


  到了大理寺,蘇綿綿覺得自己快要沒氣了,月星是女子。到底多仔細,她搬了錦杌子過來,挨著九殿下腳邊,讓蘇綿綿坐好,適才將月清給的藥丸子與她含一顆。


  末了,眼見三位會審大人還沒來,她便笑著對九殿下小聲道:「殿下,小啞兒還病著,可不興再夾來夾去的,要將好好的一糰子夾破皮了可如何是好?」


  蘇綿綿原本尖著耳朵在聽,她正暗自附和月星的話,可待聽到最後一句,她一下就瞪大了眸子。


  夾破了皮?混蛋,她又不是糯米湯圓,一戳就會破!


  顯然,九殿下也是如此想的,他瞥了蘇綿綿一眼,傲嬌的哼哼了兩聲道:「想讓本殿抱?那也得她有那個福氣……」


  這話才說一半,他驀地想起什麼,白玉耳廓悄悄地爬上粉色。


  好像,應該,已經抱過了?!


  下午的三司會審,與上午並無多大的區別。


  於小滿自然也是來了的,且她還換了件衣裳,比之早上那件更為的華麗,旖旎層疊的裙裾間,還墜著閃亮亮黃豆大小的各色寶石,脖子上帶著赤金翠玉的萬福八寶鎖。


  整個人昂首挺胸地進來,通身富戶嬌姑娘的派頭。


  她看了蘇綿綿一眼,見她還是上午那身衣裳,且還皺巴巴,髮髻上也無首飾,一副寒酸破落戶的模樣。


  她便嗤笑了一聲,像只驕傲的白天鵝一樣走到對面站好。


  她那輕蔑的動作太明顯,在座的人都看到了。


  月白、月星沒放心上。就是蘇綿綿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倒是九殿下輕皺了下眉頭,不自覺側目上下打量了蘇綿綿一眼。


  爾後他一屈指,月星彎腰湊過去。


  九殿下低聲吩咐了幾句,就見月星面色古怪地瞅著蘇綿綿,她還不住點頭,表示記下了。


  察覺到月星的目光,蘇綿綿看過去,然還沒對上月星,半路就讓九殿下莫名其妙的又橫了一眼。


  蘇綿綿一臉懵逼,真是嘩了狗了,她就乖乖地坐著沒動,都能惹到他?


  簡直蛇精病!

  不多時,三位會審大人上座高堂。秦扶蘇一拍驚堂木,下面的衙差就念升堂。


  白中丞探身朝九殿下問道:「不知九殿下上午所謂的物證,可有帶上來?」


  九殿下驕矜點頭,並未起身,而是一撫掌,緊接著就有一身穿寶藍短打衣襟,身形削瘦的中年人雙手捧著本賬本緩緩進來。


  進到堂中,那人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顧尚書皺眉喝道:「堂下何人?」


  聽聞這話,那人頓抬頭,削瘦的臉,略高的顴骨,下巴上還留有短短的一撮黑須!

  同樣看清的蘇綿綿大驚,她彷彿被嚇住了一般,人往後仰,若不是九殿下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指不定她就摔地上了。


  她抬頭看向身邊的九殿下,水霧蒙蒙的眸子里滿是駭色。


  九殿下輕皺眉,低聲喝道。「坐好了。」


  蘇綿綿趕緊點頭,她拽著膝蓋上的裙裾,小手一陣一陣的發涼。


  「草民曾是於家管家崔建。」崔建開口道。


  這時,堂上響起於小滿驚喜的喊聲:「崔伯,原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崔建轉過頭去,看著於小滿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色來:「是,我還活著。」


  蘇綿綿小臉發白,她死死盯著崔建,小手幾乎將裙裾揪出個洞來。


  那日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這崔建正是企圖勒死她的於府管家,可是她親眼所見,崔建是被一冷箭射死的,就在她面前,直挺挺的,血還流了滿地。


  所以,崔建絕不可能還活著!

  「既是於家管家,那麼於家之事你當一清二楚?」大理寺卿秦扶蘇開口問道。


  崔建道:「不敢隱瞞三位大人,於家這些年的買賣,草民都有記賬,正是此賬本!」


  說著,他將賬本舉過頭頂,自有衙差接過去送到三位大人的案頭,以供驗看。


  崔建還說:「早先老爺只是做些小買賣,那時候於家只能算很一般的富戶,後來有一次老爺外出行商回來,便與大公子神神秘秘的,蓋因草民是管家,府中諸事並不能繞過草民,所以老爺和大公子便沒對草民隱瞞。


  也就從那時候起。草民才曉得,老爺是在私自販鹽,草民曾勸過老爺,奈何老爺說,他只是販的少,不會有事…第一次販鹽回來后,老爺給了草民一張禮單,讓草民照著上面的去置辦,草民留了個心眼,每筆禮單都記錄在冊,但這禮是送給誰的,草民便無從知曉。」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繼續:「往後幾年,於家庫房裡的銀子是越來越多,老爺讓草民準備的禮也就越來越厚重,老爺和大公子在外行商的時間也就越來越長,再後來約莫老爺是覺得草民可信任,便將這送禮的事悉數交予草民處理…


  那會,草民才知曉,原來老爺送出去的禮,儘是給達官貴人的,草民越來越覺得良心不安。也生怕哪天遭遇不測,所以便將賬目記得越發詳細。」


  崔建嘆了口氣,一臉誠懇的又道:「三位大人所看賬本,往後一些的賬,那些禮送給了誰,全都在,甚至後來草民知道老爺是將大殷金鹽運到北疆去賣,草民日日夜夜都膽顫心驚。


  而老爺好似走火入魔,根本不收手,草民正走投無路之際,恰遇上察覺端倪再追查此事的九殿下,故而草民便帶著賬本投奔了九殿下!」


  那本賬,確實記載的詳詳細細,墨跡和紙張也能看出是陳年記載。並不是一時偽造。


  堂上三名大人是越看越心驚,只因後面的禮單,竟涉及到當朝皇子和後宮!


  顧尚書卻怒斥道:「你說你投奔了九殿下,既然有確切的證據,為何不先告之刑部,而讓九殿下私自殺人!」


  崔建頓聲淚俱下,他伏跪在地哭訴道:「三位青天大老爺,不是草民不想先獲知刑部,實在是草草剛與九殿下一接上頭,於老爺就收到了消息,與大公子將大量的金銀財寶秘密送往北疆,並準備逃往北疆去。若不是九殿下來的快,只怕於家人早桃之夭夭!」


  這話噎的顧尚書啞口無言,以刑部的規矩而言,確實會如此。


  「你撒謊!」聽的半懂的於小滿跳腳吼道,她不曉得販鹽是怎麼回事,可直覺崔建的話對於家不利。


  豈料,崔建冷笑一聲,指著於小滿就率先開了口:「草民還有一事要湊請三位大人知悉。」


  白中丞急忙問道:「你說。」


  崔建死死盯著於小滿,一字一句的道:「她根本就不是於家姑娘於小滿,真正的於小滿一出生就是個心智不全的傻子!」


  這話一落,滿堂嘩然。


  所有人都盯著於小滿,於小滿面色慘白,她想也不想,轉身就要逃!

  「給本官抓活的!」秦扶蘇下令道!

  於小滿與蘇綿綿同樣年紀大小,在這滿是衙差的堂上,哪裡逃的了,不過眨眼功夫,她就讓人扭著手。提溜了起來,像拎雞崽一樣。


  「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於小滿哇哇大哭起來,撕心裂肺,對抓著她的衙差又咬又抓。


  「嘭」秦扶蘇一拍驚堂木,怒道:「堵上她的嘴!」


  當即就有人順手遞了帕子過去,於小滿嘴被堵上后,整個堂上瞬間安靜了。


  蘇綿綿眨眨眼,彷彿聽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會緩和過後,她也不再怕崔建,總是這人該是九殿下的人,不管真或假的,往後,不會再對她不利。


  顧尚書沉默地看著手上那本賬,他眉頭緊鎖,還沒思量出對策,那賬本就讓秦扶蘇搶了過去。


  秦扶蘇還道:「此事事關重要,牽扯太多,本官要親自將此賬本呈送聖上,讓聖上定奪!」


  白中丞特意看了顧尚書一眼,見他面色陰沉,他心頭暗笑,好在果斷站秦扶蘇這邊,同樣鐵面無私的道:「本官也是如此以為,且未免夜長夢多。本官與秦大人一道,親自護送賬本進宮面聖。」


  顧尚書哪裡還敢反對,他起身,跟著附和,便是也會一起。


  秦扶蘇又道:「崔建乃於家滅族的重要人證,聖上定奪之前。就暫住大理寺,本官會差人嚴防死守護衛你的安全!」


  哪知,九殿下低笑了聲:「本殿的證人,勿須大理寺的保護,崔建暫住九皇子府。」


  這意思,就是信不過大理寺了。


  原本一堂會審。只待聖上看過所有的證據后,便可定案,但九殿下偏不如此,他不疾不徐的道:「三位大人,還是繼續審的好,本殿現在要狀告以七皇子為首的一干人等對本殿的污衊之罪!」


  聞言,秦扶蘇三人齊齊皺眉,又不得不坐下。


  九殿下一打響指,對身後的月星道:「小星,你來說。」


  蘇綿綿讓這聲「小星」麻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臂膀,就見月星站到堂中央,有條有理的將那晚七皇子夜闖大理寺威脅她的事說了出來。


  說完,她示意蘇綿綿拿出七皇子的皇子玉佩,緊接著她袖子一抖,就將那條白底綉桃花紋的褻褲抖了出來。


  頓,堂上所有的人都被辣了眼睛!

  這樣騷氣的褻褲,還有娘兮兮的粉色桃花瓣,簡直不忍直視。偏生它還是堂堂七皇子的。


  月星紅著眼睛道:「婢子命苦,給人為奴為婢,好在殿下心善,從不苛待府中下人,婢子本是很滿足的,豈料發生這樣的事,婢子當時就想不活了,怎麼能讓殿下和綿綿姑娘為難呢?」


  她說到這,扯出自己的帕子揩了揩眼角:「可是綿綿姑娘抱著婢子說,婢子雖是下人,但總也是個人,七皇子這樣過份,婢子若不說,指不定日後還會有多少姑娘家受到加害,婢子想想也是,畢竟七皇子連大理寺都能來去自如,還有哪家府上的後院他是去不得了……」


  蘇綿綿目瞪口呆,先不論她說沒說過那些話,就是原本同旁人都不相干的事。


  可讓月星這麼一說,逼的人人自危,試想誰家後院有大理寺的護衛多?誰家的后宅,沒幾個美貌的婦人和姑娘?

  七皇子連大理寺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京城任何一家的后宅?


  秦扶蘇更是憤怒,他面色冷若冰霜:「哼,爾等證據確鑿,傳七皇子當堂對峙。」


  有衙差領了令,飛奔出去通傳了。


  顧尚書瞥了九殿下一眼,見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心頭越發沉重,他總覺得今個這個三司會審,所有的事都好似在九殿下的掌握之中,特別是崔建的出現,原本死了的人,竟然還活著。


  他想此處,不禁皺起眉頭,恰這時九殿下看過來,他那冷淡淡的目光,頓讓顧尚書心頭一跳。


  七皇子息穹,上有十分得聖上寵的母妃,下也有捧他為寶的外家。


  且他在康元帝面前,自來都是父慈子孝,一心孺慕,甚至康元帝還許諾,待他加冠成年,便許他入朝聽政。


  在大殷所有皇子中,他息穹也是能排的上號的。


  但他從小就討厭或者說是憎惡一個人——九皇子炎冥!


  他清晰記得,四歲那年,九皇子息炎冥才滿周歲,還是個走路蹣跚說話蹦字的奶娃子,但架不住老九長的精緻,小小年紀。那容貌就已十分出色。


  那一年,櫻桃出來的時節,番邦進貢的櫻桃,個個都有龍眼那麼大,紅彤彤的十分清甜,他饞的慌,可也只從父皇那得到少少的一盤。


  而老九,他親眼所見,一籮的櫻桃被抬進賢妃的雲霞宮。


  父皇當時還說:「小九牙沒長全,剝了核,與他榨汁,可以多喝些。」


  那時候的老九多受父皇的喜歡哪!就沒有哪個皇子不眼紅嫉妒的。


  可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他炎冥也有失寵的一天。


  而他息穹,時至今日,每年的番邦櫻桃桃,父皇送到他這邊的,他是多的吃一籮扔一筐。


  且他偏生要朝著老九的九皇子門口扔!


  所以,他巴不得他被剔除族譜,死了才好。


  恰在今天,於家的事一塵埃落定,他炎冥怕是再無出頭之日!


  息穹今天哪都沒去,就一直在自個殿里,他要等著,等著親眼看炎冥的下場!

  哪知,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就率先等來了大理寺的傳喚令。


  他並未多想,出宮之前,還特意換上皇子常服,要系皇子玉佩時,一時半會沒找到,便隨意墜了個禁步,隨大理寺衙差過去了。


  那名衙差一見七皇子出來,便面色古怪。像是牙疼一樣,不斷咧嘴齜牙。


  七皇子心情正好,他一揚象牙摺扇,風流寫意,甚至還覺得今個的天都比往常更藍一些。


  然,甫一到大理寺堂上,他見著月星手裡揚著的那條褻褲,立馬臉就黑了。


  秦扶蘇一拍驚堂木:「七皇子殿下,九殿下要狀告你污衊之罪,兼欺辱九皇子府上宮娥,並威脅人證蘇綿綿,還夜闖大理寺,七皇子可認?」


  聽聞這話,白中丞欽佩地看著秦扶蘇。


  厲害啊,連堂堂皇子都敢當堂問責!

  顧尚書沒吭聲,他還在苦思冥想,企圖從崔建身上找出一二端倪來給於家翻供。


  七皇子滿臉怒氣,但他也不是傻的,目下證據都擺出來了,容不得他抵賴。


  故而他冷笑一聲道:「認?本殿沒做過的事,為何要認?」


  秦扶蘇像是跟他死磕上了一樣,冷冰冰的道:「傳證人!」


  話落,一溜的大理寺護衛站了出來,挨個將那晚上的事說了一遍,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還真真的,半點都聽不出紕漏來。


  秦扶蘇甩手將案上的皇子玉佩朝七皇子扔了過去:「這玉佩七皇子殿下是不是很眼熟?」


  息穹心頭一驚,不過他面不改色,還笑道:「本殿的皇子玉佩,剛過來的時候還找了來。真不知是丟在了何處,又是何時丟的?」


  秦扶蘇難得的勾起點嘴角:「七殿下自然不知道是何時落的,那是因為落在本官大理寺了!」


  息穹慢條斯理的將玉佩系好,又才道:「看來是某小賊偷了本殿的皇子玉佩,故意構陷本殿,秦大人務必要徹查,抓住這小賊!」


  他這滑不溜秋的作態,讓人恨的牙痒痒,可他要不認,加上皇子身份,秦扶蘇還真不能對他像旁的疑犯一樣用刑。


  「哼,」九殿下冷哼一聲:「老七,大殷息家皇族,每個人都是敢做敢當,怎的到了你這,就成縮頭烏龜了?做了的不敢認,有心沒膽,我還真看不上你。」


  他端著青花茶盞。一手旋著茶蓋,修長的小指微翹,慢悠悠地盪了下茶沫子。


  那動作帶著渾然天成的優雅,又讓人看出他從骨子裡流露出的對七皇子的輕蔑。


  「你要看上弟弟府上的宮娥了,只稍說一聲,弟弟送你又何妨?可偏生你要皮子濺,喜歡大半夜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最是不該,連個五歲的小孩都欺負,為的甚?還能是搶糖吃不成?」


  連損帶罵,九殿下將毒舌技練的那是隨心所欲爐火純青。


  七皇子眯了眯眼,鐵青著臉,勃然大怒:「老九。你嘴巴放乾淨點,你殺了於家上下幾十口,證據確鑿,如今渾水摸魚,想潑我髒水,嗯?」


  九殿下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是那種揚著下頜,上挑鳳眼,看螻蟻一樣的眼神,十足的拉仇恨。


  「潑你髒水?本殿懶得端水盆!」九殿下嘲諷全開,真心沒誰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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