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5章:你畫的是一坨屎嗎?
「小啞兒?」清冷嗓音帶點懶散,像是在無色的碎冰上撒了一層粉紅的棉花糖碎屑,竟是有暖意滲出。
蘇綿綿暗自叫糟,她一回頭,就見渾身赤果,還水嗒嗒的九殿下站在碧紗櫥與裡間的當口。
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張開十根指頭蒙上眼睛,但好在她反應快,硬是生生忍住了。
畢竟她這會只有五歲,知道個啥?
如此她便光明正大地看著九殿下,還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再是光明正大的將還是少年的九殿下看了個精光!
最後得出結論,九殿下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平時兇巴巴的真是一點不陽光!
九殿下見來人真是蘇綿綿,他眉心一惱,折身轉進裡間,像是穿衣裳去了。
蘇綿綿再多看了眼,嘖,九殿下屁股還挺俏,配的上他那張俊到人神共憤的臉。
再回來的九殿下,身上已經隨意披了件外衣,長至腰記的濕發披散在他腦後,沒了往日的盛氣凌人。
蘇綿綿神色未變,一如剛才,半點都看不出她已經在心頭將九殿下很是猥.瑣地評頭論足了番。
「你剛看到了什麼?」九殿下惡狠狠地問她,大有一言不合就按死她的架勢。
蘇綿綿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晰地倒映出九殿下一個人的影子,她臉上露出無知和茫然的神色。
心裡頭的小人卻在得意地叉腰大笑,少年喲,老夫聽不懂你說的話哪!
九殿下在蘇綿綿純良無邪地注視下,良久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蘇綿綿眼尖的發現,面冷心冷的九殿下白玉一樣的耳朵尖此刻竟然泛出薄薄的粉色來。
她眨了眨眼,將這一幕悄悄記在心裡,目光下落不期然就看到九殿下右眼眉骨往常被銀翎眼飾遮掩的地方,原是有道清晰的十字形疤痕!
蘇綿綿微愣,那道疤,雖不大,也並不太顯眼,可在她眼裡,忽然就覺得礙眼起來,彷彿名貴的金邊釉彩骨瓷上,燒制的時候出了一道裂痕。
白玉有瑕,不甚完美。
九殿下眉頭一皺,他抬手摸了摸右眼,這才想起自個沒帶眼飾,當即面若冰霜般的冷。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綿綿,眸光銳利如鷹隼:「出去!」
蘇綿綿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出碧紗櫥,她小跑著一直出了東廂房,這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
其實,她自己也不曉得在跑什麼,就像身後有惡鬼在追一樣。
九殿下瞧著那小小的人兒一溜煙地跑的來沒影,他那張俊美如冰雕的臉上緩緩露出譏誚的嘲意來。
面目可憎者,再是如何也只能他自己覺得自己可憎,若是旁人也如此想法,那可真該悉數都殺了!
堂堂九殿下,就是這樣叛逆中二,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蘇綿綿鎮定下來,她一拍腦袋,這才忘了該將木匣子帶出來還給紫煙,不然那條褻褲可就白拿了。
她猶豫半瞬,一咬牙又摸了回去,鬼鬼祟祟地在碧紗櫥外的屏風探出半個腦袋,確定九殿下沒在了,她這才輕手輕腳的進去。
走進裡面,她依稀聽到裡頭有嘩啦的水聲,她賊兮兮地抿嘴偷笑,不禁又想起九殿下的赤身果體來,當真是還沒長毛啊,她看的清清楚楚。
蘇綿綿猥.瑣地咧了咧嘴,以一種成年人才懂的鄙視淺笑朝碧紗櫥裡頭瞥了眼,爾後她不敢耽擱,提起木匣子貓著腰,踮起腳尖悄然出去了。
這一口氣她徑直跑到秋蕪苑,紫煙當然在苑中等著,蘇綿綿賭氣一般將木匣子塞回她手裡,朝她哼哼了幾聲。
猛然見熟悉的木匣子,紫煙一愣,心頭吃不準到底成沒成事。
蘇綿綿圓溜溜如紫葡萄一樣的眼珠子轉了轉,她齜牙哇哇吼了幾聲,並衝過去就用力推了紫煙一把。
紫煙不防,人後退幾步,倒沒是跌下去,可手頭的木匣子落到地上,嘭的一聲死四分五裂,裡頭的香胰子和澡豆撒了一地。
並一條雪白雪白的褻褲十分顯眼地飄在地上,有風襲來,它還打了幾個卷。
蘇綿綿暗自好笑,但她綳著一張小臉,繼續對紫煙吼著沒人聽的懂的話,還紅著眼圈,根本就是一副被欺負狠了才反抗的模樣。
紫煙未曾注意那條褻褲,她怨懟地盯著蘇綿綿,抬手就要給她一下。
蘇綿綿哪裡會站著讓她打,她一貓腰,從她臂下鑽了過去,又反手在紫煙腰身上下死手的捏了一記,她捏的巧妙,保管看不出傷口還能痛的紫煙死去活來。
果然紫煙慘叫一聲,捂著腰,再也忍不住惡狠狠地對蘇綿綿罵道:「你個小濺蹄子,敢於我動手?」
蘇綿綿不服輸,她仗著自個年幼,彎腰抓了地下一把泥巴就灑紫煙身上,總是她人小,什麼都不懂啊。
這動靜惹來在房裡當值的碎玉等人,碎玉一見蘇綿綿,就曉得不好,她吩咐身邊的婢女將蘇綿綿和紫煙隔開,正欲轉身去回稟九殿下。
「何事如此鬧騰?」
這當,一身醬色褙子,綰高髻的姑姑施施然走了過來,她手裡還捏著張帕子,一舉一動沉穩優雅。
碎玉避讓到邊上,還朝那姑姑行了一禮,嘴裡柔聲道:「秋姑姑,不過是下邊的小蹄子不懂規矩罷了。」
蘇綿綿心頭咯噔一下,連碎玉都要行禮的人,可見此人在府中的身份,要知道碎玉是九殿下身邊的一等貼身婢女。
她直覺要不好,可一想此事紫煙也脫不了干係,就又冷靜下來。
秋姑姑冷眼一掃蘇綿綿和紫煙,嘴角就帶起譏誚來:「不懂規矩?當這是什麼地方?傳出去沒臉的可是冥殿下。」
連對九殿下的稱呼,也是與眾人不一樣的。
碎玉半點都不敢反駁,她低眉順眼地攏著手。
秋姑姑繼續道:「既然不守規矩,我倒想問問是如何個不守規矩?」
碎玉應了聲是,爾後面朝蘇綿綿和紫煙,臉上忽的帶起為難:「秋姑姑,這其中一人,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兒,怕是說不出事情原由。」
秋姑姑眼皮都沒抬一下:「那就另一人說。」
碎玉真想為蘇綿綿嘆息一聲,不過她還是對紫煙道:「你來說。」
紫煙彷彿被如蒙大赦一般,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先是朝秋姑姑磕了個響頭,這才委委屈屈的道:「我是二等侍女紫煙,這小啞兒是前些天月白大人安排在我名下清掃秋蕪苑的粗使婢女中,後來我聽其他婢女說這小啞兒人雖年幼,可慣是個偷奸耍滑品行不端的,為著府中的風氣考慮,我便訓斥了她幾次,哪知她記恨在心,處處與我為難……」
蘇綿綿恨不得啐紫煙一臉口水,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也虧得她說的面不紅氣不喘。
但沒法子,她天生就是個不會說話的,這樣的啞巴虧不曉得吃了多少去了。
紫煙還在哭哭啼啼的說:「我本是打算與她和解,便時常與她閑話親近,哪知她今日曉得我要去東廂后宅置換殿下用的沐浴小物件,便偷著將我的木匣子帶了出去,並以我之名進了不該進的地方!」
「是婢子無能,」紫煙一副罪孽深重的自責模樣:「我也不曉得她有沒有冒犯到主子,起先我抓住她,哪知她竟是不承認,還惱羞成怒率先與我動起手來。」
東廂后宅,那是九殿下沐浴的地兒,這關係到了殿下,秋姑姑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勃然不怒:「好大的膽子,原在東廂門外見著你,我只當你是膽小,原是心緒鬼祟之故!」
蘇綿綿冷眼看著秋姑姑,她曉得邊上的紫煙此刻一定十分得意。
秋姑姑憤然揮袖:「如此小兒,皇子府豈能容你!」
碎玉面露猶豫,她頓了頓,還是低聲對秋姑姑道:「姑姑,這小啞兒頗得殿下幾分眼緣。」
秋姑姑眉一揚。
碎玉便將此前蘇綿綿被賞早膳的事說了。
誰知秋姑姑冷笑一聲:「即便如此,府中規矩還是不能壞,不然各個都如此,這偌大的皇子府豈不亂成一團,讓旁人看殿下笑話。」
秋姑姑明顯就是欺蘇綿綿不會說話,根本都不說給她陳訴的機會,她看了眉眼壓不的得瑟的紫煙一眼,不自覺皺了下眉,斬釘截鐵的道:
「四等婢女不可入廂房,這是規矩,已經壞了規矩,看在你尚年幼的份上,杖責可免,那就——」
「發賣出府!」
蘇綿綿曉得這是沒有任何人道可言的皇權王朝,但是直到此刻,她才冷若骨髓的體會到什麼叫卑濺!
人不如狗!
她心頭升起一股子的憤怒來,有對無奈穿越的委屈,也有為這些站在權力頂端便肆意踐踏她背脊骨的不忿,緊接著她對權力地位越發渴望!
秋姑姑將蘇綿綿神色盡收眼底,她臉上浮起苛刻的法令紋,譏笑道:「怎的,對我的處置不滿?你這樣的,姑姑我當年在深宮之中見的多了,不過都是短命鬼罷了!」
蘇綿綿心頭冷笑,事已至此,她篤定月白不會輕易讓她被賣出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側頭對正得意的紫煙笑了下。
爾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飛起一腳,朝著紫煙的胸口踢了過去!
蓋因紫煙跪著,蘇綿綿那一腳踹了個實打實。
紫煙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她疼地捂著胸口,面色慘白。
眾人大驚,根本沒料到蘇綿綿竟這樣大膽,當著秋姑姑的就敢這樣肆無忌憚!
秋姑姑讓蘇綿綿這樣的囂張行徑氣的臉色青白,她怒指蘇綿綿喝道:「大膽!」
蘇綿綿揚起小下巴,朝秋姑姑嘴角一翹,就笑了。
那笑帶著說不出的挑釁,當即就讓秋姑姑怒不可遏:「來人,綁了這小蹄子,我要親自好生教了規矩再發賣,省的再是禍害!」
這話一落,府中護衛一左一右欺身而上,揮著手就朝蘇綿綿抓來。
蘇綿綿根本不躲,一來躲不開,二來她算是徹底將秋姑姑得罪了,今個怕是不能善後了。
皇子府里的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的,那兩護衛扭著蘇綿綿竹竿一樣的手臂,痛的她哼了幾聲。
她瞪著秋姑姑,小臉倔強,根本不示弱!
秋姑姑緩緩到她面前,居高臨下,蔑視又不屑,忽得她揚手,結結實實得給了蘇綿綿一耳光!
蘇綿綿被打的眼冒金星,她甚至品嘗到嘴裡瀰漫而起的一股子鐵鏽腥味。
「哼,我倒要看看一會面對牙婆子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能這樣硬氣?」秋姑姑是鐵了心的要賣了蘇綿綿。
她朝碎玉揮手道:「去,請總管蘇老頭過來,順便將牙婆子一併帶上!」
碎玉眼梢瞄了蘇綿綿一眼,只得應下。
豈料就在這當,冷冷然的嗓音倏地響起——
「都杵在這,一個一個都當柱子,礙本殿的眼不成?」
彷彿還帶著出浴霧氣的九殿下,施施然從東廂房走出來,他長發半濕,只鬢邊兩側碎發鬆松系在腦後,一身銀灰綉楓葉暗紋長袍,赤著腳,雙手環胸的倚靠在門邊。
眾人噤若寒蟬,趕緊低頭對九殿下見禮。
連秋姑姑也是禮數周全,絲毫不亂,蘇綿綿抬頭,不經意與九殿下的目光撞到一起。
她見他右眼又戴上了銀翎眼飾,然後她生硬地錯開視線,這還是頭一次她在他面前,沒有露出祈求和討饒的神色來。
九殿下眉梢微揚,他的眼神在蘇綿綿紅腫的那側臉轉了個圈,緊接著對秋姑姑開口:「姑姑,一個小啞巴罷了,這樣興師動眾,不曉得的還以為本殿仗勢紈絝。」
秋姑姑微微一笑,她看著九殿下的目光帶慈愛,與瞧著蘇綿綿時並不一樣。
「殿下,是那小蹄子不懂事,哪裡會有殿下的不是,即便傳了出去,旁人也只會說殿下御下有道。」秋姑姑是在深宮之中歷練過來的,這等有礙名聲的事,她定然會處理的妥妥噹噹。
聽聞這話,九殿下皺眉,臉上浮起不耐,他對秋姑姑擺手道:「不懂事教規矩就是,這還要本殿來操心?」
秋姑姑神情一僵。
九殿下嫌棄地又看了蘇綿綿一眼,他心頭陡升煩躁,遂道:「算了,此事姑姑處理了就是,本殿的精力哪裡能操持在這些上面。」
秋姑姑臉上重新帶起笑容:「殿下說的極事,殿下當操心朝堂政事才是要緊。」
九殿下點頭,他突然想起道:「本殿記得這小啞兒是沒有賣身契的。」
秋姑姑輕笑一聲,她眼尾彎起,就帶出細小的眼紋來:「這哪能是個事,沒有賣身契簽個不就有了。」
聞言,九殿下看著蘇綿綿,那張俊臉上就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來。
「小啞兒怕是不能與秋姑姑簽賣身契了。」冷不丁有人插言進來。
蘇綿綿回頭,就見月白手提紅穗子的寶劍大步而來,雖然他沒看她一眼,但她就是莫名有一種等到救星的感覺。
月白到她面前,押著蘇綿綿的護衛猶豫片刻,只得放了蘇綿綿。
總歸差點就被賣了,蘇綿綿也是沒臉沒皮的,她當著眾人的面,哇的一聲撲過去抱住了月白的大腿,末了她小臉一抬,居然還眼淚汪汪的。
她那模樣,就跟個遭遺棄的狗兒崽子一樣,可憐兮兮沒人要,這好不容易逮著個靠山,便扒著不鬆手了。
月白嘴角抽了抽,他動了動腿,竟然沒有扯出來。
他低頭,蘇綿綿抬頭。
兩人對視片刻,月白默默率先移開視線,任由她抱著。
借著月白的長袍子,蘇綿綿無聲的咧嘴笑了笑,她就曉得月白這人性格有時雖惡劣,但在她還有用處的時候,他便不會不管她。
她卻是不知,站在不遠處的九殿下將她所有的神色盡收眼底。
堂堂九殿下眸色瞬間就沉了,這個小啞兒不僅嗓子啞,還是個眼盲心瞎的,沒見這府中他最大,要找靠山,怎麼也該是討好他才對!
月白無視秋姑姑難看的神色,他笑著道:「小啞兒之於殿下,是另有他用,是以小啞兒的事,秋姑姑不必理會,我自會處理。」
秋姑姑一抖袖子,冷哼道:「當著我的面,光天化日的她都敢出手行兇!」
月白低頭問蘇綿綿:「你出手了?」
蘇綿綿點頭擔下這罪名,不過她鬆開月白,蹬蹬的跑幾步,撿起木匣子,又將其他的小物件原封不動的放了進去,末了特別是那件沒被人注意的,雪白雪白的褻褲,眾目睽睽之下,她動作緩慢的摺疊,疊了好幾下都沒理好。
九殿下盯著那條褻褲,陡然之間,他渾身上下就滲出憷人的冷意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小啞兒,與本殿滾過來!」
蘇綿綿當真是滾過去的,滾的腳下生風,動作麻利,以致於那條褻褲在她的小手裡,還飛揚了起來。
眾人就見那雪白褻褲猶如一展旗幟似得,飄飄揚揚的到九殿下面前,蘇綿綿眨巴著眼,軟軟糯糯地望著九殿下。
九殿下瞬間就臉黑了,他死死盯著蘇綿綿抓著褻褲的那隻手,頗有恨不得一刀將之砍了的架勢。
蘇綿綿裝模做樣,她乾脆踮起腳尖將褻褲舉到九殿下面前,面色懵懂,根本就是在說,殿下你要想要就給你!
其他人面色古怪地瞅著蘇綿綿,不知道該說她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至於那是誰的褻褲,沒有一個人敢去深想,縱使那褻褲料子整個府里根本就只有殿下一人能穿。
九殿下渾身冰寒,鳳眼之中更是帶滲人的殺氣,他哼了聲,長袖一揮,拎起蘇綿綿轉身就回了東廂房,併當著眾人的面,嘭的將門給關上了。
秋姑姑神色不太好,反倒是月白表情玩味。
他瞥了秋姑姑一眼,又瞧著剛從地下爬起來的紫煙,略帶嘲意的道:「小啞兒入府,是事關殿下的大事,秋姑姑莫要不知輕重,壞了殿下的事,你我誰也擔當不起。」
秋姑姑眸色一寒,她冷笑一聲,譏誚道:「一個啞兒,我倒不知還能幫殿下做大事?」
這話中意味深長,月白懶得再理會秋姑姑,手中艷紅的劍惠子晃了個圈,他確定蘇綿綿無礙,便又轉身離去。
而此刻,在東廂房碧紗櫥里的蘇綿綿,她心虛地瞄著面如鍋底的九殿下,小心翼翼地放緩呼吸,將那件褻褲往身後藏了藏。
九殿下冷笑連連:「哼,本殿不殺你,你倒長膽子了,連本殿貼身之物都敢偷?」
蘇綿綿餘光轉過九殿下髮鬢下的耳廓,眼尖的又看到了可疑的薄粉色,她微愣,繼而整個人忽的放鬆起來。
她就說嘛,這再是皇子,可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叛逆少年罷了。
她咧嘴笑,沖九殿下擺了擺手,走到起先放木匣子的地兒,指了指,然後將褻褲放在了那。
九殿下眉頭一皺,他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蘇綿綿。
見九殿下沒明白,蘇綿綿抓了抓頭上小發苞,思量片刻后,她眸子一亮,自顧自從碧紗櫥里找來紙筆。
然後一把抓的捏著毛筆,小臉緊繃,抖著手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她小小的一個,著筆的姿勢雖不正確,可態度倒是正兒八經的。
奈何毛筆筆尖太軟,蘇綿綿根本用不來,一會下筆力道大了,一會又小了,手再一抹,就連臉上都是沾染了黑色墨跡,整個就是髒兮兮的小花貓。
蘇綿綿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這一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畫了出來,她十分有成就感的將畫呈給九殿下。
只見九殿下眉尾一揚,打從心底嫌棄的鄙視道:「你畫的是一坨屎嗎?」
這樣粗鄙的話從渾身冒貴氣的九殿下嘴裡說出來,簡直驚呆了蘇綿綿。
不,最關鍵的是,他怎麼能說她畫的噁心?
她畫的分明是紫煙讓她拿匣子來碧紗櫥的經過!
她老氣橫秋地板著個臉,指著滿紙塗鴉中的一個小圓圈,又指了指外面。
「那個二等婢女?」九殿下挑眉道。
蘇綿綿點頭,她又指了另一個小點的圓圈,然後對著自己。
「這是你?」九殿下繼續猜。
蘇綿綿笑了下,她點了點代表自己的那個小圓圈,又用筆尖輕輕劃了條火柴棍連接到另一個長方形。
九殿下算是看出來了:「你提著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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