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3章:鬼機靈,好在殿下不計較
蘇綿綿裝著畏懼地瞄了九殿下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瞧不出情緒,只得將身上的那些打掃物件一樣樣地擺到總管先生面前,末了眼巴巴地望著他,那小模樣就和沒要到糖吃,很想要可又不敢開口一樣。
總管先生當即抖著頜下那點黑須道:「可是與你一組的四等婢女所為?」
蘇綿綿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面露怯怯神色,又忍不住紅了圓溜溜的眼圈。
自以為得了真相的總管先生拎著蘇綿綿到炎冥面前,還憐惜地摸了她頭頂一下才道:「啟稟殿下,是小的治下不嚴,小的日後一定嚴加管教,這等事,定然不會再發生。」
也不知炎冥聽沒聽進去,他只看著靠在總管先生腿邊,怯生生探出半個腦袋看他的蘇綿綿身上。
月白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麼,但一觸及九殿下眼梢的冷意,他瞬間就閉了嘴。
尷尬就這麼在幾人之間縈繞不去,蘇綿綿咬了咬唇,她只得站出來,做低伏小地對炎冥跪下了。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膝下也是不差,但要蘇綿綿來說,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她從前在紅燈區混跡了二十年的經驗心得。
這人有時候什麼都比不過、什麼都輸人一等的時候,但只要活的比誰都久,那笑到最後的,定然是那個命長的!
所以,讓她跪炎冥,她半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殿下……」總管先生略有不忍。
炎冥一抬手,阻了總管先生想說的話,他目光從自個右手拇指那小小的牙印處一掃而過,薄唇一啟就道:「蘇伯,無須多言。」
他說完這話,蘇綿綿眸子一亮,她正想無聲的與炎冥拍幾記馬屁,但就在這當——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驀然從炎冥等人身後響起,蘇綿綿抬頭,餘光瞥見凝安等人邁進來的身影,還無意瞅見九殿下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總管先生面色青白:「閉嘴!」
凝安四人這才看見九殿下亦是在的,四人噤若寒蟬,「噗通」一聲跪到在地,並雙手伏地,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相比之下,蘇綿綿雖然也是向炎冥下跪,但她小背脊挺的筆直,給人一種面上伏跪,但骨子裡依然桀驁的氣節。
月白雙手環胸抱劍,他瞅著蘇綿綿的眼神瞬間興味起來。
蘇伯憤然拂袖:「本是讓爾等打掃苑中,如今這苑中是如何一回事?」
凝安偷瞄了一眼,她見著蘇綿綿,當即麻著膽子回道:「回總管先生話,婢子等人早膳多用了些,肚子不適,故而讓小啞……讓她看著,等更衣完了,便急急趕了過來,故而婢子等人也是不曉得苑中為何會這樣。」
蘇綿綿在心頭冷笑,凝安可真是不怕死,竟當著九殿下的面,還有人老成精的蘇伯、月白面前玩小手段,這下她自個作死,根本不用她再多做其他。
蘇伯冷哼一聲:「依我看,爾等四人才氣通天,皇子府是容不下你等,與我叫紫煙過來!」
凝安等人面色慘白,不斷磕頭疊聲喊著:「先生明鑒,殿下饒命……」
炎冥懶得理會這些,這種調教下人的小事,他向來都不過問。
遂他抬腳,岔開腳下的狼藉,與蘇綿綿擦肩而過,就要往苑中小書房去。
蘇綿綿感覺到那玄色衣袍拂過她的臉,有一股子好聞的冷淡檀香味,她心頭不由得一松,巴不得九殿下徹底無視她才好。
但顯然,蘇綿綿高興太早——
她臉上的輕鬆之色還未浮起到眼梢,堪堪頓在嘴角,就見九殿下又幾步折身的過來,沖她揚起個森寒駭人的冷笑,並兩指一夾,拎起了她道:「這牙尖嘴利的小啞巴,本殿帶走了!」
蘇綿綿震驚,她張著小嘴,一臉難以置信!從頭到尾她就沒說過一句話,怎的就牙尖嘴利了?
不過蘇綿綿是個很有自知自明的人,她曉得像自己這樣的小市民,是不會有大氣運庇護的,凡事決不能抱有半點僥倖,不然,就當真卑濺到沒底了。
所以,她被嚇到了,炎冥貴為堂堂皇子,她親眼所見他滅了於府上下,而她,一個小乞兒,若不會他一念之間,約莫她早小命歸西了。
她當下特別乖順,一進秋蕪苑小書房,她就規規矩矩地斂著眉目,裝出一幅任君所為的模樣。
隨後跟進來的月白嗤笑了一聲:「現在才曉得怕?約莫晚了。」
蘇綿綿瞥了他一眼,隨後自發的從炎冥手上縮了下來,攏著手小媳婦一樣,期期艾艾地瞅著他。
九殿下面無表情,大馬金刀地坐在桌案後頭,他看都不看蘇綿綿一眼,袖子一挽,執起毫筆,鋪陳開如雪白紙,一副要潑墨寫意的架勢。
蘇綿綿十分有眼色,她小跑過去,踮起腳尖,吃力地拿了墨錠,轉頭又去找清水。
這一番,她頭仰的來酸痛不已,遂半點都不客氣地搬了錦杌子過來,蹬蹬的爬上去,有模有樣地滴了清水到硯台里,抓著墨錠磨了起來。
月白雙手垂立站在一邊,對蘇綿綿這樣明顯的殷勤討好,他一挑眉梢,不以為然。
九殿下炎冥卻不是要作畫或是練字,反而是筆走游龍,刷刷在寫密信。
蘇綿綿開始沒注意,後來無意瞥見,她便多看了幾眼,暗自感嘆這古人隨便拉個人出來,那字兒就是寫的好。
瞧九殿下這字,筆鋒戈戩,宛若游龍,氣勢磅礴,當真有一種殺伐果斷之氣撲面而來。
蘇綿綿自來是尊敬肚子里有學問的人,只因她從前想多學一些,也沒那條件,故而她秉著好學的精神,不自覺挨過去認認真真看了起來,還試著辨認這繁體字和簡體字的區別。
九殿下最後一筆落下,他直起身,就見蘇綿綿皺著眉頭,小腦袋幾乎都快湊到他懷裡,嘴皮子還在無聲翻動,似乎在念叨著他寫的東西。
炎冥不想,她竟然好像還是認字的。
他冷哼一聲,心裡倏起殺意,就是一邊的月白也是面色一整。
原本看中蘇綿綿的,便是她有啞疾,不能說話,可這要是識字,倒就不妥當了。
原本專心致志的蘇綿綿忽的感覺到一股子毛骨悚然的寒意,她打了個輕顫,瞬間回神。
她緩緩抬頭,不敢去看九殿下,只得先瞄了眼月白,被他冷肅的神情給嚇的心肝顫,她趕緊爬下錦杌子,規規矩矩地跪在九殿下腳跟前。
「你會識字?」九殿下清清冷冷地問道,他將毫筆扔進筆洗里,手擱在圈椅扶手上,斂著狹長眉目看著她,身上陡升強烈的壓迫感。
這時候蘇綿綿哪裡敢應,即便是認字,那也絕不能承認!
所以她連忙搖頭,還衝九殿下擺手,末了覺得不夠,她乾脆往前爬了半步,扯了桌角一本書拍自個肚子上,然後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之意。
九殿下斜長的眉梢一揚,那張皮相就俊得讓人心神動搖,他單手撐頭,無意識地摸了摸右眼邊的銀翎眼飾,食指微屈,有節奏的輕敲著。
好一會,他才漫不經心地道:「既然你這啞兒如此欽佩讀書人,不若本殿與你找個先生,好生學學?」
這樣驚悚的話,讓蘇綿綿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她瞪大了圓溜溜的眸子,軟萌萌地望著他,爾後堅定不移地搖頭拒絕。
哪知九殿下面色一冷,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真是不知好歹!連本殿的好意也敢拂?」
蘇綿綿真心覺得這九殿下像個神經病,但架不住他身份高!
她欲哭無淚,只得將手頭那本書小心翼翼地擺回原來的位置,還得再一次向他表示,她不學!她堅決不學!
在她將自個的小腦袋搖成撥浪鼓,九殿下還哼哼幾聲,蔑視的微揚下頜道:「本殿殺你就和捏死只螞蟻一樣,所以……」
蘇綿綿小雞啄米地點頭,她雙手一合,恭敬又祈求地望著炎冥,巴巴地很像只遭人遺棄的奶狗子,可憐兮兮得讓人討厭不起來。
月白頭撇向一邊,悄悄揉了揉臉皮。
九殿下意味深長地看了月白一眼,他對蘇綿綿揮手:「出去!」
蘇綿綿如蒙大赦,她還記得要有規矩,縱使心裡頭激動,但面上絲毫不露。
她腆著笑臉,眸子笑彎如月,先是對九殿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然而才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出了小書房。
待整個小書房只餘九殿下與月白兩人時,九殿下抿起薄唇,面無表情的道:「月白,本殿曾經說過什麼?」
月白面色一整:「屬下記得!」
九殿下忽的眸色一冷,他起身,負手而立,分明還只是個少年,可卻從那單薄的身體中迸發出讓人心頭髮憷的威儀來。
「哼,本殿還以為你忘了!」九殿下道。
月白頭一低,趕緊單膝跪下,一字一句的道:「屬下沒忘,只是屬下以為,可暫且留那小啞兒一命。」
聽聞這話,九殿下長眉一揚:「哦?即便這個小啞巴不是白丁,隨時可能寫字告訴旁人所謂的真相?」
縱使,他根本不在意。
月白咬牙:「是。」
「月白!」九殿下冷喝出聲,顯然已經生了怒意:「這才第二日,連本殿的貼身侍衛都讓那小啞巴收買了嗎?本點倒想知道她用了何種手段?」
月白心頭一緊:「殿下明鑒,小啞兒雖年幼,可明顯是個識趣的,依著殿下的身份和地位,她定然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且屬下也會在暗中看著她。」
炎冥閉上眼,好似在深思,良久他才道:「將她交給刑罰的月落,此事你勿須再管了。」
月白眉目不忍一閃而逝,九殿下炎冥身邊有五名侍衛,其中以掌刑罰的月落脾性最為古怪,要蘇綿綿落到他手裡,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
他低下頭頓了頓,想起蘇綿綿,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忍心:「殿下,於府全滅,可此前於府明顯就是將小啞兒作為府中姑娘的替身,企圖讓於府最小的姑娘逃出生天,以屬下手中的消息,於府那最小的姑娘目前下落不明。」
聞言,九殿下眼尾染薄怒,那雙狹長的鳳眼,瞬間生動起來:「還有什麼是沒跟本殿回稟的?」
月白頭更低了:「是屬下的疏漏,請殿下處置!」
九殿下思忖:「自己去月落那領二十荊棘鞭。」
只是二十鞭,月白暗自鬆了口氣:「屬下遵命!」
爾後他念及蘇綿綿:「殿下,那小啞兒……」
九殿下冷眸一掃,頓讓月白閉上了嘴,他忽然問道:「月白,本殿怎不曉得你會這樣婦人之仁?」
聽殿下這樣說,月白便曉得暫且是無事的,他遂又笑了笑,那雙藍眸頓暖若汪洋一般:「殿下誤會,屬下只是認為該殺的是於家的人,小啞兒身份再是卑濺,那也是一條無辜性命,且屬下在被殿下領回來之前,與小啞兒無異……」
說著這話,他似乎想起從前:「屬下當時一直在想,誰若能拉屬下一把,屬下這輩子都能為他出生入死,後來屬下當真等到了殿下,所以屬下其實希望小啞兒也能等到那個人……」
「況,殿下領回小啞兒,不也是一時善念?」月白藍眸深邃,他嘴角淺笑,如沐春風:「所以,殿下其實是溫柔的人哪……」
回應月白的,是九殿下甩手砸過去的白玉毫筆!
月白笑眯眯地避過,對已然炸毛的殿下,顯然非常習慣。
九殿下冷哼一聲,他倨傲地揚起下頜:「那本殿就與你打個賭,你贏了,本殿就放過小啞巴,若本殿贏了,依本殿的意思——」
「殺了她!」
蘇綿綿渾然不知,小書房裡頭,她的生死已經在九殿下與月白嘴裡過了一道。
她站在外頭的台階上,眯著眼,笑的乖巧無辜地看苑中總管先生蘇伯將二等婢女紫煙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
瞧著紫煙面色發白,悶不吭聲,她便覺得神清氣爽。
末了,紫煙領著凝安四人下去,蘇綿綿便對過來的蘇伯做了個感謝的動作。
蘇伯臉上並無笑意,可眸底也沒冷色,他微微低頭望著蘇綿綿,直看的她心虛地低下頭。
他這才道:「鬼機靈,好在殿下不計較,不然你便和她們一樣的下場。」
這便是看出她的小伎倆了。
蘇綿綿咧嘴訕笑幾聲,她試探地伸手抓住蘇伯袖子一角,輕輕搖了搖,對他又是擺手,又是做吃飯的動作,爾後還捂著肚子,表示自己餓的厲害。
蘇伯眉一揚:「她們不給你飯吃?」
蘇綿綿點頭,緊接著她才往後靠著柱子,閉上眼做出睡覺的動作,還指了指外頭。
蘇伯更訝然了:「還讓你在院中睡了一晚上?」
蘇綿綿慣是個會順著杆子爬的主,她當即就抽了抽小鼻子,紅著眼圈點點頭。
蘇伯皺了皺眉,皇子府中,下仆何許多,必然哪裡都是有欺壓的,他也不會管,畢竟沒點能耐,又哪堪重要。
故而他思量片刻,爾後看著蘇綿綿,頗為冷酷無情的道:「作為殿下的人,不能太沒用,我幫不了你,下不為例。」
蘇綿綿懵了,她原本是想在總管蘇伯這裡博點同情,刷刷好感,日後能抱上大腿做靠山那最好!
可不想,這府上的人,各個都是這樣沒有心肝的,她如今才五歲,小手小腳,這些人也當真看得下去?
蘇伯好似看穿蘇綿綿的心思,他蹲下身,與她正視道:「殿下五歲那年,冬日狩獵,獨自獵得只吊睛白額大蟲,那身皮,至今都還在殿下寢宮床榻下。」
蘇綿綿曉得,吊睛白額大蟲指的就是老虎,她望著蘇伯,傻傻地咽了口唾沫,那吃驚的小模樣要多憨有多憨。
蘇伯輕笑了聲,眼角細紋上揚,就帶出點滴的慈愛來:「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你萬不可拖了殿下的後腿!」
蘇綿綿不自覺點頭,她忽的覺得不對,又趕緊搖頭。
她總覺得蘇伯的話,怎麼聽著很是彆扭,她哪裡是九殿下的人,是他手心的螻蟻還差不多,一個不高興,就想著要捏死她。
當天,蘇伯沒有再給蘇綿綿安排活計,苑中的狼藉也另外找人收拾了,蘇綿綿只是按著時辰去下仆膳房等著吃飯。
下午時候,她一個四等婢女哪也不能去,只在秋蕪苑裡晃蕩了幾圈,又聽了一隻耳朵的八卦。
比如,這堂堂九殿下,乃是當今聖人所有皇子中,皮相最為出色的,可九殿下卻最是忌諱有人論及他的相貌,被他聽到,能當場翻臉殺人的!
再比如,九殿下其實並不得聖人的喜歡,連同他的親生母妃——卿妃也是厭棄他的。
還有,九殿下有個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只有兩歲的十五皇子。
與九殿下相反,十五皇子說是卿妃和聖人的心尖子都不為過。
同人不同命啊,蘇綿綿搖頭感慨,也難怪這九殿下能幹出滅人全族的事來。
不患寡而患不均,有這樣的對比和冷遇,蘇綿綿甚至覺得,九殿下多半是個心性扭曲的神經病。
不過,她現在還沒資格去同情九殿下,擱在她眼前的,她該多同情同情自個的處境。
到下值的時辰,她摸回四等婢女的耳房,甫一進門,就遭遇了整個房裡的冷眼。
蘇綿綿秉著被多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的心態,她不理會這些人。
然,她到自個的床位上,小臉就冷了。
從昨個起,房裡也是有一床她的位置,本也是左右兩列的通鋪,可這會她的鋪上就一應枕頭和被子都是濕噠噠的。
蘇綿綿心頭冷笑,她將屋裡的人挨個看了遍。
凝安四人此時並不在,約莫是被蘇伯懲罰了,這會還沒回來,可偏生就是有人蠢的很,急急忙著為人出頭。
蘇綿綿心思急轉,一時半會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在整她。
她遂將整床的被褥枕頭巴拉巴拉的裹了,吃力地拖著扔到了耳房外。
這處院落,一排的全是四等婢女的耳房,且這會正是大多數人下值的時候,蘇綿綿這一動靜,頓引來諸多人側目。
她也不做旁的,就將沒法睡的被褥扔到院子中央,她想好了,今個晚上她也不回房睡了,要半夜她睡熟,被人打了蒙棍,她才沒處說理去。
她也不會白白便宜了那整個屋子的人,她這會站在被褥邊,眉目帶出委屈,紅著眼圈,時不時還捻起袖子抹眼角,一副明顯被人欺負了還沒法吭聲的模樣。
吃一樣米,長百樣人,她蘇綿綿就還真不信,這眾多的四等婢女裡頭,就找不出一個心眼好的。
果然,先是其他房的婢女們三三兩兩開始在議論,還時不時瞥一眼蘇綿綿那間房。
再是,便有那性子火爆的開口了:「誰這麼缺德,連個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欺負別人是個啞兒不會說話是不?」
另有人介面:「可不就是,明擺著的,反正我日後是不敢跟這樣的人一起做事。」
「你還一起做事,指不定人背後就捅你一刀子呢。」
「小啞兒,來我這邊,今晚不嫌棄就同姐姐一起睡。」最先仗言的那婢女,身材高挑,膚白臉艷,鼓囊囊的胸口,小巧的腰肢,卻是個天生的尤物。
蘇綿綿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爾後暗著小臉搖搖頭。
那婢女咯咯笑了,她伸手拉了蘇綿綿一把,抱著她小腦袋就往自個懷裡揉:「我叫瓏紗,昨天見你時,就想這麼揉一下了。」
蘇綿綿一頭撞到她纖細腰身上,鼻尖剛嗅到一股子馥郁的芳香,她還沒品出來,哪知瓏紗彎腰,輕而易取地掐著蘇綿綿腋下,就將她抱了起來。
於是蘇綿綿一路往上,沒來得及順暢地換口氣,整張臉就被瓏紗給埋進了她柔軟如大饅頭的胸口。
蘇綿綿大囧,她實在沒想到,她竟然也有被埋胸憋氣的一天。
瓏紗一邊笑著,一邊對身邊的人道:「哈哈,我最喜歡這般大的小豆丁了,軟軟糯糯的,隨便揉捏,怎麼都玩不壞……」
當天晚上,蘇綿綿沒執拗過瓏紗,硬是讓瓏紗摟著睡了一晚上。
蘇綿綿原本以為自個要睡不安穩的,畢竟她打小就不喜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可枕著瓏紗柔軟如棉的身子,她竟一夜安眠到天亮。
等她睜眼,瓏紗已經去當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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