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朕手握的天下,與她共享
只瞧著皇甫琛的急切,安太夫人就忍不住無聲的輕嘆了一聲。看向安然的目光便更柔和了一些,罷了,她操的這些多餘的心做什麼,只要他二人沒有心結,他們好好地,她也就放心了。
彼此見過之後,安然忙領著人往裡走,皇甫琛鬆開了安太夫人,示意安然上前扶著她,安然見安太夫人並不反對。這才錯步上前,親熱的扶住了她:
「太夫人小心腳下。這些日子不見,瞧著您似乎又清減了些,可是凡哥兒不聽話,累您操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跟在她身旁眼睛亮亮的凡哥兒。凡哥兒急急忙忙的道:「才沒有,凡哥兒很聽話的,不但聽祖母的話,還很聽先生的話,祖母跟先生都誇凡哥兒呢。」
安太夫人被他的童言童語逗得笑不攏嘴:「是,凡哥兒說的很對,再沒有比咱們凡哥兒跟聽話的小孩了。」
凡哥兒聞言,得意洋洋的仰頭去看安然:「公主姐姐,你聽到沒有呀?」
安然笑著道:「我都聽到了,是我錯怪了凡哥兒,在這裡給凡哥兒賠禮啦,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待會兒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凡哥兒高高興興的應了,見凡哥兒高興,安太夫人看向安然的眼神就更和藹慈祥了。
一時氣氛倒是融洽,引著安太夫人與凡哥兒就座。
本就是家宴,凡哥兒又還只是個孩子,自然沒有分席的必要。本來也有池皓的位置的,皇甫琛怕他在反而攪了局,胡亂塞給他一件事,讓他親自去辦。
故而這場家宴,參與的也不過就四個人罷了。
安太夫人坐了主位,原本她是堅決不肯受的,論身份,皇甫琛才該坐主位,卻是皇甫琛一句話讓她改變了主意:「這是在王府里,姨母盡可以放心。往後不論國宴還是家宴,再不能像今日這樣自在了。
更何況,沒有姨母就沒有我,我母親去得早,這些年都仰仗姨母的照顧與周全,我才能有今日,在我心裡,姨母便如我母親一般,有什麼是擔不起的?」
安太夫人這才感動的坐了下來。
安然今日安排的菜色,俱是安太夫人與凡哥兒愛吃的,為著凡哥兒喜歡,她還讓人做了不少可愛的小動物形狀的各色糕點。果然凡哥兒一見就移不開眼睛了。
有皇甫琛在,這頓飯用的很是熱烈溫馨。
飯後,安太夫人看了皇甫琛一眼:「凡哥兒方才用了不少,你帶著他去園子里散散消消食吧。」
又讓人取了凡哥兒的厚披風來:「園子里有許多剪紙花樣,你不是很喜歡,正好去看看,回來跟祖母說說都有些什麼好不好?」
凡哥兒聽話的應了,乖巧的牽著皇甫琛的手往外走。
皇甫琛卻有些擔憂的看了安然一眼,當然知道安太夫人將他支開,是為了單獨與安然說話。安然朝他點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
安太夫人自然也看了出來,瞪著他道:「難不成還怕老婆子我能一口吞了你媳婦兒?」
皇甫琛微紅了臉,卻還是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倒不是的,我就怕你老人家背著我跟我媳婦兒說我的壞話呢。」
他蹬鼻子上臉的稱呼安然為媳婦兒,安太夫人就知道,安然在他這個侄子的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了。在她面前這樣稱呼安然,還是希望她能對安然友好一點罷了。
雖然有些說不出原因的唏噓,到底擺了擺手,笑罵道:「得了,該告訴安然聽得壞話早就說完了。快些出去吧,別打擾我們娘兒兩個說悄悄話,一會子還要趕著回府去呢。」
皇甫琛這才放下心來。領著凡哥兒出去了。
他一走,安然單獨面對安太夫人,雖然面上不顯,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正巧回想歡顏那句「婆婆」的笑語,臉上就忍不住有些發熱。
安太夫人打量了安然一眼,拉著她的手輕嘆道:「好孩子,這些日子是我鑽了牛角尖,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安然一愣,沒想到安太夫人一上來就是自我反省,忙忙道:「您別這樣說,這種事。換了誰心裡也會不舒服的。且您一直當陛下如親子一般看待,我都能理解的。」
「你是個好孩子。」安太夫人欣慰的看著她:「那件事原就不是你的錯,你那些日子想必也吃了許多苦頭,我心裡卻還介意,真是十分不該的。
同樣是女子,我只想著你名聲清白不清白,想著一個名聲有污點的女子怎麼能夠做一國之母,想著倘若因此琛兒被天下人笑話…你看我,操的都是什麼空心?」
她搖頭,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後來我想明白了,琛兒喜歡,你與琛兒相處和睦融洽,這才是最要緊的,什麼名聲之類的,有琛兒在,他又怎麼會委屈了你令天下人笑話你們呢?勢必會處理的很好的。唉,姨母操的這些空心,卻讓你受委屈了,你不要怪姨母才好。」
「不會的。」安然忙搖頭道:「我知道您的,您是個善良大度的好人,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小輩罷了。」
雖然原就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打算,此時聽到安太夫人真情流露的與她說這些,安然還是很感動的:「您放心,日後我跟陛下只會越過越好,不會讓您擔心的。」
安太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她想開了之後,對安然態度依然如從前一般,兩人這般說著話,竟是前所未有的親近,直到凡哥兒凍得小臉通紅的跑進來,兩人才結束了這場單獨談話。
見皇甫琛一進來眼睛就黏在了安然身上不住打量,安太夫人沒好氣的道:「好好看仔細看,看你媳婦兒是不是少了一根頭髮絲兒,若是少了缺了什麼,好找我賠償。」
皇甫琛這才收回目光,訕笑道:「瞧您老人家說的,我還能不放心您嗎?」
彼此又說了一陣話,安太夫人就要告辭離開了,皇甫琛與安然親自將他們送出了府門,等安太夫人的馬車轉過街角看不見了,皇甫琛才攜著安然的手往回走,不住詢問她跟安太夫人說了些什麼。
安然也不瞞他,笑著將安太夫人的話告訴給他聽,兩人慢悠悠的在府里遊盪著。
「這是你登基前的府邸,今晚要不要好好走一走看一看?」安然笑問皇甫琛。
「今天就不看了,咱們回屋。我有禮物要送給你。」皇甫琛拉著她要回去。
哪有女人不愛收禮物的,安然原本沒想過能有禮物收,此時聽了,自然高興得很,跟著皇甫琛往回去:「你費心給我準備了新年禮物,我卻忘了這件事,這可該如何是好?」
「這個倒不用不操心。」皇甫琛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想要什麼禮物我早就想好了,今晚咱們早點睡……」
?一見他那模樣,安然就忍不住紅了臉,抬手狠狠掐了一記他腰間的軟肉,橫眉瞪她:「不要臉!」
皇甫琛哈哈大笑,一把樓過她,也不管身後跟著的人,一口親在安然嘴唇上:「我還以為你早知道我不要臉這件事,怎麼到現在才知道嗎?」
他自登基當了皇帝后,人前愈發的冷酷嚴肅,鮮少再露出這樣張揚肆意的模樣來。
可見安太夫人對安然的釋懷與接納,讓他的心情真是十分高興。
安然也顧不得身後的偷笑聲,紅著臉啐他一口:「今晚是除夕,哪能早睡?」
說完了,一扭身就跑走了。皇甫琛幾個大步便追上了她。兩人說說鬧鬧的往正房走去。
才剛進院子,就聽見一個尖銳的聲音並拍打翅膀的聲音大聲喊道:「過年好,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又喊:「公主吉祥,恭喜發財。」
安然一喜:「它怎麼回來了?竟然沒有忘記我,小傢伙記性真不錯。」
一邊驚喜的順著聲音往廊下跑,一邊好奇的問皇甫琛。
這隻名叫蠢貨的鸚鵡當初跟著她去了逍遙侯府,她見凡哥兒喜歡,就讓人掛到了凡哥兒院子里去,後頭又接二連三的出事。
她早已將它忘到了腦後,,這會兒聽到它的聲音,才想起當初皇甫琛二話不說非要買了來給她還取名叫蠢貨的往事,含笑的眼風掃向皇甫琛時,忍不住就是會心一笑。
「姨母怕凡哥兒玩物喪志,我就把這小東西帶了回來,正好給你做個伴兒。」皇甫琛見她眉眼彎彎,顯然十分高興的模樣,就知道這禮物送到位了:「當初我要買給你,還假模假樣的不肯要呢。」
安然扁嘴:「當初你態度那樣強硬又那麼奇怪,誰敢要啊。」
又去逗鸚鵡:「你說是不是啊小東西?」
蠢貨在架子上走了兩步,忽然歪著頭,綠豆樣大小的黑眼睛很是嚴肅的盯著安然看,然後拍打著翅膀叫起來:「安然,安然。」
「喲,膽兒還不小,誰教你喊安然的?」安然怔了下,從食物架上取了顆瓜子剝給它,並未留意到一旁皇甫琛忽然變得有些不太自在且頻頻瞪著蠢貨的兇狠警告的目光。
蠢貨得了吃的。愈發討好安然,無視皇甫琛的警告繼續喊道:「安然,本王想你了。安然,你別怕。安然,本王會救你回來的。安然別哭,本王在這裡……」
安然:「……」
皇甫琛惱羞成怒,又見安然驚訝的側頭看他,索性一把抓住了蠢貨,直接將它的鳥嘴捏住了:「再胡說八道,本王扒光你的毛!」
真是氣的狠了,連很久沒用的「本王」都喊了出來。
安然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忍了笑勸道:「它就一畜生,你跟它較什麼真兒啊?不是說今日才將它帶回來的,這些話它又是如何學會的?」
定是她失蹤期間,他被炸傷留在王府里養傷那段時間,這小東西就讓他接回來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對著只鸚鵡說這些。
明明是那麼內斂又悶.搔的男人,這些話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還想她呢,從來就沒當著她的面兒說過。
皇甫琛耳根又悄悄地紅了,他輕咳一聲,用力瞪了眼蠢貨,方才放開手。悻悻的道:「那段時間總做惡夢,姨母聽說鸚鵡能驅邪……也不知她打哪兒聽來的,非要將這玩意兒掛到我屋裡來。夜裡說夢話,便叫它聽了去。」
皇甫琛也沒想到,這小東西記性竟這樣好,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往日也不見它說,要是它早說了,他肯定早就讓人將它丟出去了。
安然忍不住回身撲進他懷裡,用力摟緊了他的腰:「你連夢裡都在想我,都在擔心我呀。」
原想斥她一聲「誰夢裡想你了擔心你了」,見她心滿意足勾著唇角仰著頭望著他的乖巧期待模樣,皇甫琛低頭,輕輕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是啊,誰叫你是我丟不開放不下的魔障呢。」
……
這個愉快又輕鬆的年節忽忽就過去了,安然之前悠閑的休養生活也到此為止了。
眼看著封后大典越來越近,王府里每個人都變得空前的忙碌起來。
安然自然也不例外,她每天的任務除了試穿各種各樣的禮服,就是做各種各樣的肌膚保養,然後再挑各種各樣的首飾頭面……
這段時間,厲帝帶給上京城的災難也在皇甫琛的勤勞整治之下變得有條不紊起來,上京城重又變得繁華而熱鬧。安然除了積極備嫁外。
要應付的就是各家各府女眷的拜訪,不過好在有安太夫人擋在她前頭,她需要親自見的也就幾個德高望重的宗室或者勛貴家的老太太。
這一日,她正任人第n次的將繁複的禮服往身上穿,以確定禮服還用不用再修改時,歡顏激動跑了進來,卻還是忍著激動將屋裡的閑雜人等清了出去,方才迫不及待的稟告道:「公主,娘娘來了!」
安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娘娘是誰:「母妃?」
歡顏直點頭:「正是呢,這會兒正跟太夫人在旁邊說話,奴婢伺候您換了衣裳就過去。」
安然心急得很,但穿成這樣去見華嬪跟安太夫人也不太好,便急聲催促歡顏幫她換衣裳,剛換好就迫不及待的往隔壁房間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問歡顏:「母妃一個人來的?」
「不是,聽說是有人護送著來的,不過那是個男子,被留在外院用茶點了,等您見了娘娘,又再做安排。」畢竟是陌生的男子,經了這麼多事,誰也不敢輕易放人進內院來。
見到安然提著裙擺急匆匆的跑過來,挺翹鼻樑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汗珠兒,安太夫人便起身笑道:「安然快來,好好陪你母妃說話。」
她體貼的退了出去,將這方空間留給了安然母女倆。
華嬪仍如安然記憶中那般美艷清冷,只是如今看上去,似比從前又瘦了些,但精神似乎還不錯,看到安然望著她發怔,還很難得的朝她勾了勾唇。
大概是她這輩子都很少笑的緣故,那笑容看上去就顯得很是僵硬。想來她自己也察覺到了。很快就收起來笑容來。
「經過大梁,所以過來看看你。」華嬪淡淡的開口。
她們這對母女往日里交流的本就少,像這樣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時候在安然的記憶中基本沒有,只除了她要和親來大梁時,華嬪告訴她關於隱族的秘密時,也只是見了她就直奔主題,什麼噓寒問暖的寒暄根本就沒有。
安然穩了穩神,放下提在手裡的裙擺走過去:「母妃可是跟林先生一起來的?」
華嬪雪白的面容上似有羞赧一閃而過,而後仍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開口:「是。」
安然心裡就有些數了,林先生寫信來求助,希望她能幫忙勸說華嬪放棄報復燕國的打算時。
安然心裡頭就覺得怪怪的,如今這樣一問,不過是證實了她的猜測罷了,她鬆了口氣,也不問華嬪與林先生的關係,依著她們淡薄的母女情分,華嬪必然是不會告訴她的,還不如等皇甫琛回來時好好問一問他。
於是點頭道:「母妃可是要回夏國去?」
「不。」華嬪斷然道:「我打算回隱族去。」
「隱族不是已經滅族了,早不存在了嗎?」安然皺眉。她早知道華嬪對夏帝沒有感情,剛才那樣問,不過就是試探罷了。
華嬪冰冷的面容竟忽然變得柔和了一些:「隱族是早就沒有了,只這些年,林…你林叔叔領著人在原來隱族的舊址上,重又建起了隱族。這回我打算跟他一起回去,往後就再也不出來了。」
「那位林叔叔,他也是隱族的人?」安然好奇的問道。
「不是。」華嬪搖頭:「他的祖先曾受庇於隱族。當年族人幾乎全部喪生在那場大火中,林的父輩聽聞了隱族的大禍,偷偷帶了人找到隱族去,正巧救下了我的祖母。祖母當時身懷有孕,這才能留下隱族如今這點子血脈來。」
她說的很是簡單,其中過程更是一筆帶過,並沒有要與安然深說的意思:「原只想你當個普通平凡的人就罷了,隱族的大仇我儘力了,你也別再管了,好好過你的日子便是。我會留在這裡,直到你成親后再離開。」
說完這一席話,也不等安然開口,便就道:「我累了,要休息。」
安然連忙讓歡顏給她安排住處房間:「你好好休息,林叔叔那裡我會安排好的。」
華嬪只點了點頭,看了安然一眼。就跟著歡顏走了。
她很快收回了眼神,安然卻仍是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愧疚之色。
大概,華嬪還是有些在意她這個女兒的吧。
安然勾起唇,慢慢笑了起來。
……
番外:封后大典
轉眼便是封后的日子了,安然的清閑日子就這樣畫上句號。
他們也從王府遷進了偌大的皇宮,雖然安然還是更喜歡在王府的日子,不過轉念一想,只要有他在,是何地方,又有什麼關係。
這日,皇甫琛忙完政事從前殿回來,抱著御花園裡曬太陽的她直接進了寢殿,恐怕這天底下也就她不將封后之事放在心上了。
此時歡顏和綠瀾正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床上,如容則端著一碗參湯候在一旁。
「皇上,讓我們來跟皇后更衣吧。」歡顏上前一步。
皇甫琛搖了搖頭:「朕親自來。」
安然羞紅著一張臉,想要拒絕,似乎也由不得她,皇甫琛輕聲道:「這可是人生的頭等大事,不得馬虎,今日便換朕來伺候你。」
安然忽然想起了自己痴傻的那段時日,臉頰一瞬更紅了,撇了撇嘴:「你伺候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不過做你的皇后可以,但你只能伺候我一輩子。」
「好,都依你。」皇甫琛邪魅的笑著,修長的雙手平時是拿劍是殺人的,現在卻用無比溫柔的動作解開她的外衣,然後一件一件地給她穿上了她們準備的衣服。
大紅的顏色,用金絲線綉著鳳凰,華麗而耀眼。
歡顏又為她細細地上了妝。燈光下,安然有些恍惚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以前在現代她也曾經化過濃妝,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顏色鮮艷過。那支七彩鳳凰步搖插上了她如雲的鬢,雍容華貴,美艷不可方物。
皇甫琛有一瞬的看呆,溫笑著一把將安然擁入了懷裡:「小妖精,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迷人的一面。」
安然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他:「狼君喜歡嗎?」
皇甫琛朗聲一笑,輕捏了捏她嬌俏的鼻子:「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話落,他便寵溺的將安然抱了起來:「朕現在就帶你去參加,屬於我們的大典。」
安然一愣,看著他絲毫沒有要放自己下來的意思,心想著這廝是想抱著她去參加大典?應該會成為史上頭一遭!
大殿外左右站著長長兩道隊伍,花團簇擁,宮燈輝煌。
有紅毯一路鋪展,長長地直延伸到數百級的白玉台階上,鋪進了大殿。
殿前百官肅立,在場數千人,卻無人說話,莊嚴肅穆。龍鳳壁前,有四足青銅大鼎,文武官左右各自站在一旁,正微微笑著看著他們走近。
有禮官揚聲唱了起來:「叩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震耳渾重聲音響起匯成一聲,數千人同時跪了下去,來朝拜的使臣也不例外。
安然見在場如此莊嚴神聖,輕聲說道:「放我下來吧。」
皇甫琛道:「朕偏要抱著你。一切繁文縟節都免了,朕抱著你上去就可以。」
在所有人跪拜中,他抱著她,在紅毯上一步一步走上了白玉台階,穩得讓她覺得有無比的安全感。
終於,他們走到了青銅大鼎之前,他將她輕輕放下,但是一手還是摟著她的腰讓安然靠在他身上。
封后固然盛大,但光是安然身上那一身的行頭穿上半天也得累個半死,至少晚上的時候,她一定會力不從心。
所以某皇上考慮到晚上的事便決定白天一定要多體貼體貼他是心肝兒,畢竟他等這一天真的是等的太久了。
一旁的大太監分別給他們遞上點燃了的檀香,皇甫琛帶著她,對天微拜,然後一起插進了青銅大鼎之中。
幽香裊裊,有悠揚鐘聲傳了出來。
「當」
「噹噹當」場地格外的寬廣,以至於也有迴音響起。
皇甫琛深情的看向身邊的小女人,從未有過的嚴肅:「朕在此向天祈告,紅塵俗世,此生只願與安然並肩。她,將是大盛的皇后,是朕此生唯一的妻,是這後宮里唯一的主子。朕手握的天下,與她共享。」
「皇后千歲皇后千歲皇后千歲」
這一聲震得安然耳膜微震,她本來不是容易掉淚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她卻眼眶發熱,有點想哭。
但是最後,她說出來的卻是:「可是你現在還不能洞~房」
皇甫琛身子就是一僵,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好好的莊嚴肅穆的氣氛,她也能這樣破壞了,咬牙道:「你今天晚上你給我等著。」
安然心中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於是那一夜乾柴烈火,於是那一夜翻雲覆雨,於是那一夜某女可憐兮兮的扶腰向他求饒:小女子對皇帝心悅臣服,皇甫琛,你這條狼,求放過啊!
皇甫琛卻妖嬈一笑:有福,有福,我可是你的如意狼君呢~
安然吐血,她發四,真的發四,這一輩子再也不亂喊狼君了,因為她的狼君真的是如狼似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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