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陛下,她死了
果然,其中一個安然臉上短暫的現出了茫然之色,並飛快的拿眼角餘光看了眼另一個安然。
而另一個安然則瞬間紅了臉,甚至忍不住嬌嗔的瞪了皇甫琛一眼。
昨晚臨睡前,他被她一句嬌滴滴的「王爺哥哥」再次喊的狼血沸騰,壓著她就要再來一次愉快的遊戲,安然又累又怕,哀哀求饒不過,只得含著眼淚答應他,今天晚上用另一種他肖想了許久的方式補償他,才讓他終於從她身上翻了下去。
皇甫琛雙目如炬,出手如閃電的襲向了左邊那個安然。
那個安然臉上就現出了懊惱與不甘之色來,轉身欲要撲向身旁的安然。但皇甫琛來勢太快,她甚至還沒抓到安然的衣角,就被飛身撲來的皇甫琛一把扼住了喉嚨。
「你一心求死。朕成全你!」他陰寒森森的語氣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被拆穿的娉婷公主都能感覺到自己喉骨被大力掐的卡卡作響的聲音,她毫不懷疑,眼前這個她傾心愛慕的男人下一瞬間就能真的取了她的性命。
現在暫時沒有要她的命,也不過是因為她身旁不遠處的那個女人罷了。
而這時,如容也已經飛快上前,解開了安然被制住的啞穴。
安然忍不住咳了起來,卻一把將如容推開了些,啞聲道:「你別靠近我。」
皇甫琛霍的轉頭看向安然,一隻手仍舊猶如鐵爪般牢牢鎖著娉婷公主的脖子,憂心的詢問安然:「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安然惱恨的瞪著娉婷公主,眼睛倏地一下紅了起來:「快讓人備了熱水來,再拿蒼朮硫磺來熏屋子。你們都別靠近我,先讓太醫來替我診治了再說……」
這會兒也顧不得害羞,忙不迭的當眾脫掉身上的裡衣,恨恨的說道:「這個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凈房裡的,我一進去,她就將一塊破布丟在我身上了,據她自己說。那塊破布是從一個得了瘟疫的人身上扯下來的!」
安然雖並未聽說大梁那裡發生了瘟疫,但近來打仗死了不少人她卻是知道的,且前頭正是秋老虎的天氣,若是屍體處理不好,發生瘟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她對娉婷公主的話半信半疑,卻還是害怕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因而才一直不敢讓皇甫琛靠近她。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隨手將娉婷公主掐暈在地的皇甫琛一把抱進了懷裡。
安然嚇得險些尖叫,白著臉拚命推他:「你幹什麼?不要命了是不是?趕緊放開我,萬一我真的染上了瘟疫,再將你傳染了…你快放開,聽到沒有!」
「傻瓜,哪裡來的瘟疫,她騙你的。」良久,皇甫琛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了下來:「剛才嚇壞了吧?」
安然還是有些擔心:「萬一真的…還是讓太醫過來看了再說。你離我遠一點,我先去沐浴更衣。」
拗不過她,皇甫琛也只好由著她去,而他正好將娉婷公主這個禍害給處理了。
娉婷公主並沒有暈多久就醒了過來,她趴在冰涼的地上,視線落在皇甫琛玄黑色的鞋面上,半晌自嘲似的輕輕一笑,忍著喉嚨火燒火燎般的痛楚開口道:「琛哥哥打算如何處置我?」
「先前朕已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皇甫琛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個莫名其妙貼上來的女人一直令他感覺十分奇怪。
他不過就是無意間救了她一命,送了她一程,轉頭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而這個女人那時候甚至還只是不到他肩頭的小姑娘,他早忘了她,她卻莫名的對他情根深種,甚至不惜以那種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真面目沒被拆穿之前,他確實對她送回安然的舉動很感激,後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自然對其人再生不出任何好感來。
他甚至派人通緝捉拿她,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撲到了他面前來,除了找死,皇甫琛實在不能明白她這些莫名其妙的舉措是為著哪樣。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情啊。」娉婷公主虛弱的抬頭望著他笑:「琛哥哥,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從第一次見到你就那麼的喜歡,喜歡到……
不惜忤逆我父皇的意思。知道你為了那個女人付出犧牲良多,我真恨啊,恨不得殺了她,我有很多機會可以殺她的,可到了最後,我還是放過了她,就連瘟疫也不過是騙騙她罷了。
因我知道你喜愛她,我不忍你傷心難過,所以沒有對她痛下殺手——琛哥哥。我這樣喜歡你,為了你連燕國都回不去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看一看我呢?」
她動了動嘴唇,彷彿還有滿腹的話要說,可最終還是咬緊了牙,眼睛眨了眨,大顆的眼淚滾出來,像一個受夠了委屈的孩子,傷心之極:
「我喜歡你,和你喜歡她一樣多。明明是我先遇見你,是我先喜歡你的。可為什麼幸運的是她,不是我?」
娉婷公主動情的訴說著,皇甫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只在她說恨不能殺了安然時候,漂亮的鳳眼飛快的眯了眯。
「你說完了?」最後,他冷漠的問道。
娉婷公主的眼淚倏然而止,她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動容的男人,忽的低低一笑,自嘲般的開口:「你對我,當真絕情得很。可笑我還一直……」
她自認為剛才的哭訴眼淚與仰起臉的弧度都足以打動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可眼前這個,他的心腸大概比鐵石還要狠還要硬。
只除了對那個女人外!
那個女人她真是很幸運,幸運的讓她想要不嫉妒不羨慕都難。
事到如今,她後悔嗎?娉婷公主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了這個男人她幾乎付出了所有,父皇的寵愛,燕國公主的驕傲,她自遇到他就為他跳動的心,多年來苦苦打聽他的消息,只盼著有朝一日能以最漂亮最引人注意的方式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卻落到了這樣的結果。
怪誰呢?
真的能怪那個女人嗎?他若不喜愛那個女人,任由那個女人做再多也是枉然,可他偏偏就喜歡上了她,不需要那個女人做什麼,他就那麼奇怪的喜歡上了她。
為了她甚至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她早該承認。她還沒有上場,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
可她還是喜歡他啊!即便到了昨晚做下最後的決定的那一刻,她還是沒能對那個女人痛下殺手,她剛才的話也非是在騙他,她的確不願意看到他因為那個女人傷心難過,所以她又放過了她。
娉婷公主揚起的猶如天鵝一般優美的頸脖頹然垂落,她閉上眼,眼角碩大的淚滴悄然滑落,靜悄悄的滴在了地板上,她用力張了張口,方才心灰意冷的說道:「不要把我交給任何人,你親手殺了我吧。」
這是她此生最後的願望。
皇甫琛抬手敲了敲身旁的幾桌,淡淡道:「雖然朕的確很想親手殺了你,不過眼下燕國與大梁正在議和。不日燕國會派使者前來大梁,聽聞帶領使者團來上京城的,是你三皇兄,想必到時候他會很樂意見到你。」
娉婷公主與燕國三皇子之間有宿仇,將她交給她自己的兄長處置,這個主意比親手弄死她更得他心。
娉婷國主聞言果然顫抖了一下,她滿眼都是絕望與害怕,卻呵呵的笑出聲來,突地厲聲詛咒道:
「皇甫琛!皇甫琛,我恨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跟那個女人永遠也別想心想事成!我詛咒你們,用我的性命,我生生世世的輪迴詛咒你們無疾而終勞燕分飛!」
「找死!」一直四平八穩坐著的皇甫琛暴怒的抬腳就朝娉婷公主踢了過去。他神色陰冷發狠,殺氣騰騰的眼睛染滿了血色。
那一腳正中娉婷公主的胸口,力道完全沒有收斂,地上的娉婷公主被他踢的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身後的博古架上,引得博古架上的擺設噼里啪啦的落了滿地。
一隻長頸描青花的插花瓶落下來,正砸中了娉婷公主的腦袋,鮮血一瞬間就涌了出來,染紅了她猶帶著安然麵皮的那張臉。
安然從內室奔出來,剛好就目睹了眼前這一切,看著一動不動橫卧在地面上滿面是血的娉婷公主,安然忍不住輕嘆一聲,轉頭去看皇甫琛:「你何必生氣?她說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要引你動怒罷了。」
娉婷公主激怒皇甫琛,不過就是為了求死。
求死在皇甫琛的手裡!
皇甫琛原是不打算理會她的,如今卻不得不成全了她。
皇甫琛緊咬著牙,瞥了如容一眼。
如容忙上前,伸手在娉婷公主脖子上探了探:「陛下,她死了。」
皇甫琛臉色更加難看:「死就死了,拖出去吧。」
他看也不看嘴角凝了一抹得逞笑意的娉婷公主,伸手拉過匆忙從浴桶中跑出來的安然,一邊極自然的取了乾淨的巾帕給她擦還滴著水的頭髮,一邊眼也不抬的吩咐道:「把她臉上那層皮給朕撕下來。」
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戴著安然的那張臉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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