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到最後一刻,尚未見輸贏
這兩天,如容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府里的各種大小池塘與湖泊,借著秋天池塘里的荷葉衰敗了十分難看,且池塘里的淤泥也該清理了,找了人來清理疏通池塘跟湖泊,昨天已是清理了兩個,剩下兩個大的池塘今天也該清理完了。
若還是找不到人,安然都要疑心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夜裡皇甫琛照舊折騰了一番,叫了熱水清洗身體后,心滿意足的摟著安然看個不夠。他以前對男女之間這種事不但不感興趣,還覺得頗無聊,又臟又浪費時間跟精力,對於池小侯爺總是尋花問柳這種做派非常不解以及不屑。
如今雖然連最後一步都沒做到,但是,他才發現原來這種事情不用做到最後一步也有很多讓人很愉悅的法子。
這些日子他百忙之中仍是不忘讓人尋來各種各樣的春.宮圖,經過他堅持不懈的自我學習與高深的領悟能力,如今在這上頭,不但能讓他自己滿足,還能很好的照顧到安然。
這種事情讓他們兩人都很舒服,皇甫琛自然是樂此不疲,愈發的興緻高漲。
「這都折騰幾天了還沒找到人?」皇甫琛的手指纏著安然黑綢似的長發,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安然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懶洋洋的唔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錯了,也許只是我太敏感,那娉婷公主並沒有潛進來……」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肯定已經來了!
皇甫琛的看法跟安然一樣:「這麼些日子了,外頭仍是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又擅長偽裝,能瞞過眾人的耳目潛進府里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找吧,便是將這王府翻個底朝天,不信發現不了任何痕迹。」
又問安然:「你還是疑心那兩個丫鬟中的一個?」
「她們兩人嫌疑是最大的,如容安排了人日夜監視她二人,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如果能找到被殺或被藏起來的人,自然就真相大白了。」安然輕嘆一聲:
「但願不是她們,我身邊的人,每一個我都希望她們好好的。」
皇甫琛揉了揉她腦袋,似是無聲的安撫,知道她並不樂意有人因為她而喪命,便轉移了話題:「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派出去的精銳小分隊已經得手了。」
安然聞言大喜,一骨碌從皇甫琛懷中翻身坐起來,目光閃閃:「這麼快?效果如何?」
「效果自然是極好的。」皇甫琛心情亦是十分愉悅:「她們潛入敵營中,一晚上就悄無聲息的滅了燕國駐紮在邊城邊界的上千人,且還割下了作為監軍的燕國皇八子的腦袋掛在邊城城門之上。這一次,足夠燕帝害怕並且退縮了。」
安然畫了無數的圖紙,才最終將她記憶中的消音手槍畫了出來,在以冷兵器為主的這個時代,安然哪裡敢弄很多那樣殺傷力可怕的武器出來?
只問皇甫琛要了十個人,又專門教她們怎麼使用手槍——當然她自己也是不太會,那段時間是跟著精銳小分隊一塊兒摸索的。為的不是殺戮,而是震懾。
當燕帝看到他的將士們全都胸前一個血洞的悄無聲息的死去,且一夜之間就死去那麼多人,連自己的兒子也被人割了腦袋,怎麼能不膽寒膽顫?
而他想要華嬪複製出安然這樣的武器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知道大梁有這樣的秘密武器,燕帝再是雄心萬丈,也要仔細思量一番了。
「這一回,求和的人自然就是燕帝了?」安然眨巴著眼睛笑道:「上回他不肯講和,這回你不狠狠敲他一筆,怎麼對得起他折騰這一回?」
雖然死的人是敵軍那邊的,但死了那麼多人,還是間接死在她手上的,安然面上笑容再燦爛,心裡也是膈應的。
但想著若不這樣做,由著燕帝折騰下去,這場戰爭中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她這樣做,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更好的活,也算是拯救了天下蒼生吧?
「我已經想好了,別的都不要,這回一定要將你母妃給你平安的帶回來。」皇甫琛平靜的說道。
安然怔了怔,她以為趁著這個機會,皇甫琛定要獅子大開口,要燕國割地啊,賠償啊或者獻貢之類的,卻怎麼也沒想到,皇甫琛寧願捨棄這些,只為了將華嬪給她帶回來。
她看著皇甫琛認真的神色,不知為何心裡明明很高興,眼睛卻忍不住有些發酸:「只怕燕帝不會肯的。」
華嬪雖不能複製出安然的消音手槍來,但其可利用的價值還是非常非常高的,金銀財寶那是信手就來,燕帝又怎麼捨得將華嬪送回來?
「是有些難,不過我有辦法。」皇甫琛輕拍著安然因激動而有些顫抖的脊背:「要借用你的精銳小分隊一用,可捨得借?」
「她們本來就是你的人,說什麼借不借的。」安然趴在他懷裡,大眼睛亮的彷彿裝滿了天上的星子:「我等著你將我母妃平安帶回來。」
說完,又狗腿又熱情的親了皇甫琛一記,嬌聲嬌氣的說道:「王爺哥哥,你待我可真好,我真的太喜歡太喜歡你了!」
夜色漸深,王府正院後頭的一排罩房陷在一片安靜中,檐下的宮燈隨著夜風輕輕轉動,散發著幽黃淡淡的光芒,不獨后罩房,整個攝政王府都沉浸在無聲的黑暗裡。
青檸翻了個身,迷迷糊糊聽到屋子裡有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就見青桃正輕手輕腳的從她的床鋪上起身來,下意識張口問道:「青桃?這麼晚你還要出去?」
青桃似沒有料到青檸會醒過來,她系腰帶的動作頓了頓,方才小聲說道:「我尿急,要去茅廁,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青檸打了個呵欠,重又閉上眼睛:「我不去,你小心點,快去快回。我總覺得最近王府似乎有些不太平,你要注意安全……」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很快就又響起了均勻平緩的呼吸聲。
青桃立在原地等了等,一雙漆黑的眼睛定定盯著青檸的臉看了半晌。方才慢慢打開門,輕輕走了出去。
青桃出得門來,深秋的夜風吹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低了頭,在搖曳的宮燈以及影影綽綽的暗影下疾步往下人用的凈房走去。
這除了風聲便沒有任何動靜的偌大王府彷彿也隨著夜色睡過去了一般,青桃腳下走的飛快,似著急,又似害怕一般目不斜視直往凈房而去。
「公主?」她才走進去,黑暗中便有人朝她靠了過來。
青桃一反人前的老實謹慎,只眉頭輕輕一挑,整個人就顯得鮮活了起來:「怎麼樣?」
「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公主立刻隨屬下離開,由屬下等人護送您安全回到燕地。」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跪在青桃面前,尚屬於女童的嗓音清脆悅耳,她的小臉卻滿是緊張與嚴肅:
「明日府里清理另一口池塘,那個丫鬟的屍體再也藏不住,您立刻就會暴露於人前。」
「本宮好不容易才混了進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麼捨得就這樣離開?」有著青桃面容的娉婷公主冷哼一聲,眸中有冷光流動,像是在釀著劇毒的汁。
然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冷冰冰的笑,那笑容甚是陰森的,或者陰冷。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大急:「公主此時切不可意氣行事!您可知道,早前燕軍大營被敵軍偷襲,一夜之間燕軍悄無聲息的死了上千人,每個人的死法都一樣,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但同營地的人卻半點聲響也沒聽到,還有八皇子,亦被人在睡夢中割了頭,掛在了邊城的城門之上。
他們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只除了胸口一個血洞外,再沒有旁的傷勢,也不是中毒。聽說這是大梁用了神秘武器,陛下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他們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又是如何做到一擊斃命的。
可很明顯,燕國如今已經處於劣勢,和談勢必會進行,若原先大梁的新皇還打算藉由捉了您來脅迫陛下與之和談,必然不肯輕易傷了您的性命,因而便是被發現了也沒什麼要緊,可如今……
如今您對和談已經沒有了任何可用價值。屬下實在擔心,您若不趁早離開,落在大梁新皇手中,只怕……只怕很不好。」
娉婷公主的臉隱在黑暗中,只除了一雙明亮的有些過分的眼睛,她的神色十分平靜,平靜的讓那丫鬟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公主?」
「走得了嗎?」娉婷公主不抱希望的淡淡問道。
「屬下等人拼了性命,也會護著公主離開大梁的。」小姑娘聞言心頭一喜,以為娉婷公主終於想通了,肯跟他們離開大梁:
「事不宜遲,今夜就走!屬下這就讓她們將暗處的暗衛引開,公主不必擔心,咱們肯定能平安出去的。」
娉婷公主眸光流轉,漫不經心開口:「誰說本宮要走了?本宮現在還不能走,不到最後一刻,尚未見輸贏,本宮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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