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小醋罈子,這也值得你這般生氣?
「原以為還需要些時日,因此什麼準備都沒有。你要有耐心,我不想操之過急委屈了你。」
「我才不著急呢。」說的好像她很心急著要嫁給他一樣。他都不著急。她有什麼可急的。
她靜靜地抱著他的腰,感受到他驟然放鬆的腰身與語氣,忍不住輕聲說道:「你不介意,我也沒有怪你。
明明是那心懷叵測的人將我的事情說出去,才會引來各方覬覦,就算防得了宇文復,也未必就能防得住別的人。
所以並非是你護我不力的緣故,防不勝防罷了,你也不要再自責了,好不好?」
「終歸是因我的緣故…」皇甫琛又怎會不自責:「你應該要怪我,應該要生氣的。」
「好吧,其實我是有些怪你,有些生氣的。」安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沒保護好我就算了,回來這一路上,還欺負我變成了個傻瓜,不開心就打我出氣,你自己算一算,這一路你打了我多少次?我可都給你記著了,哼,看你要怎麼辦吧。」
皇甫琛忍不住苦笑著扶額:「你就只記得本王如何打你了?」
他知道她當然不是胡攪蠻纏,這般說,也不過是想轉移話題,不讓他繼續陷在自責的情緒中罷了。
她總是這樣,有一顆玲瓏心竅,卻不想害人之事,讓人跟她在一起,總覺得無比輕鬆又熨帖。
「當然不止。」安然哼哼兩聲。故作惡狠狠地模樣斜睨著他:「我還記得你如何逼我學規矩,甚至還要求我對娉婷公主要以禮相待,還不許我找她麻煩呢。」
這就開始清算舊賬了。皇甫琛有些頭疼的看著她:「你明知道的,那個時候我哪裡知道她是如此不堪,我要知道她是包藏禍心,又怎會容她活到現在?」
他的語氣不自覺就變得冷厲肅殺起來。
安然忍不住追問道:「如今那娉婷公主如何了?也沒個人跟我講一講,話說,你當初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樣一個心機詭譎的女子的?」
皇甫琛就將從前他曾救過娉婷公主的事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並不添油加醋。講述的十分平靜平淡:「我是沒有想到過還會再見到她,甚至她專程為了我而來。」
「感動?」安然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他的手指:「想想看啊,那時候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對救命恩人情根深種,終於長大了,可以嫁給心心念念的英雄,不惜化作丫鬟深入險境幫心愛的英雄救出他的未婚妻,又是苦肉計又是投懷送抱的,只為了心愛的英雄能多看她一眼。甚至完全不求回報——多麼偉大的情操,多麼令人感動的深情啊。」
她呸!明知皇甫琛已經有了未婚妻,還不要臉不要命的拚命貼上來,甚至將她這個跟她沒有絲毫恩怨的人毫不留情的弄傻了,這樣蛇蠍心腸算計來的什麼深情。
誰消受得了啊?
看著安然憤怒的雙眼都要冒出火花來,卻言不由衷的說著那些話,皇甫琛只覺得好笑,傾身過去輕輕吻了吻她氣呼呼的撅起來的紅唇:
「我這一路對她是何態度,你還不清楚?小醋罈子,這也值得你這般生氣?」
安然見他心情緩了過來,自然也就不揪著這件事鬧他了,抬頭溫柔安靜的與他接吻。這回皇甫琛也並不像之前或從前那般急切,手指眼神都溫柔的不可思議。
一吻畢。安然看著他,氤氳著水汽的大眼睛痴迷又繾綣,緩緩笑開,笑容溫柔得幾乎甜蜜。
皇甫琛彷彿上癮一般,重又低頭印上了她的嘴唇。
……
待到兩人親親摸摸的快要失控了。
安然喘著氣一把將埋在胸前的皇甫琛推開:「夠了夠了……還是說話吧。」
這樣親下去實在太危險了。
而且這地點,也委實太方便了些。
皇甫琛不滿的抬起頭來,瞧一眼安然衣衫不整氣息凌亂的模樣,再低頭看了眼同樣狼狽且十分痛苦腫脹的某一處,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
又差點失控了。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失控。
要知道回來的這一路,他與她同吃同住同睡,她又傻了,格外的熱情不說,學習能力還超強,常常逼得他不得不去泡冷水澡。
也不是沒有想過乾脆將她正法算了,反正他要娶她的念頭從來也沒有動搖過。
但又怕嚇壞了她得不償失,只好一路忍了回來。
如今她不傻了,他卻還要忍,唯恐因為他的猛浪而使她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來。
讓她心裡不痛快或者留下什麼陰影就不好了。
等到名正言順那一天吧。
皇甫琛默默地嘆一口氣,費力的將安然被剝開的衣衫重新攏起來。
安然臉上滾燙,她與他離得這樣近,他身上的變化她自然一清二楚,覺得尷尬之餘也很是心慌,眼珠子轉了幾轉,才勉強找出話題來:「如今外頭怎麼樣了?一切都順利?」
皇甫琛深呼吸了幾下,又默了默,方才輕笑道:「雖然厲帝留下的爛攤子實在太爛。不過還好,並不是不能補救。
如今朝堂上最缺的就是人,鼓勵他們舉賢不避親,倒也有些可用之才。幸而領兵的將領都在駐地,並未在京中。
不然如今這個局勢,真要打起來了,大梁連個領兵打仗的將領都找不出來,可就真的難看死了。」
「真的會打起來嗎?」安然難掩擔心的抬頭去看皇甫琛,戰爭有多殘酷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縱觀歷史,她也知道一旦開戰這片大陸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宇文復不是在你手裡,拿捏著他,雲國皇帝只怕也要忌憚一二的。想來雲國那邊威脅不是很大才是,那就是燕國那邊了——」
安然微沉吟,不期然的想到了當初對她施以援手的林先生:「當日在瀾城,有位自稱姓林的男子曾救過我,他原本是要帶我去燕國的。我曾問過他,可是燕國的皇帝讓他帶我去。他否認了,只說是一位故人。」
皇甫琛心頭一動:「他說要帶你去見什麼人?」
「是這個意思。」安然點頭:「不過後來追我們的人實在太多,他不得不讓我下船躲到荷葉池裡。
原是說了個地頭讓我去那裡找他的,結果我才上岸,就被燕國那位娉婷公主攔下來了——」
說到這裡,安然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盯著皇甫琛的眼睛:「為著討好她的那位琛哥哥,她把我弄傻了,然後趁機接近你,你說她這麼大費周章的,除了想嫁給你。會不會還有別的目的?」
皇甫琛只當聽不出她語氣里的調侃與酸意,只皺了眉頭道:「果然是她對你下的毒手?」
安然點頭:「陛下要如何處置她才好?喲哦,說起那娉婷公主,真是人美心善又長袖善舞。那段時間池小侯爺的眼珠子黏在人家身上幾乎拔都拔不下來吧。還勸說你乾脆娶了人家,好處一大堆呢,也不知道陛下當時動心沒動心?」
皇甫琛不悅的挑眉瞪她,手上也毫不客氣的往她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記:「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見異思遷的不成?」
若誰都可以,他府里當初那麼多女人,雖說有別有用心碰不得的,但如玉玲蘭那般的,也不是不能碰。他怎麼就沒有碰過她們,非要等到她來了才有了碰觸女人的慾望?
他早就知道,不是誰都可以的。
「我已經讓人去帶她回上京城了,到時候想要怎麼處置她,都聽你的。」皇甫琛淡淡道:
「池皓有眼無珠,如今正為他的有眼無珠而深感懊悔,甚至希望能當著你的面跟你道歉。你想見就見,不想見就讓人將他趕走。」
安然很滿意:「肯定要見呀,我還想問問他,既然娉婷公主又美又善良,剛好他還沒有成親,不如我就做一回媒人,成全他的愛美憐惜之心,多好呀。」
皇甫琛只瞧著她眼睛里那不懷好意的狡黠光芒,就忍不住為池皓掬一把同情的眼淚,當然他面上一點都不顯,還點頭附和道:
「他是該得個教訓了。都是一家人,你也用不著客氣,該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他要是不服,還有我呢。」
安然愈發滿意了,眯著眼睛笑的彷彿偷油吃的小老鼠一般,賊兮兮的道:「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兩人又絮絮說了一會話,安然本來還想問皇甫琛燕國的事,結果身邊很快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就著昏暗的燈火打量著他,見他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淤青色,便知他這幾日只怕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
憐惜的輕輕撫摸了一陣他的臉頰,方才拉高被子,靠在他懷裡慢慢閉上眼睛。
翌日一早,安然還未睜開眼便伸手往身旁的位置摸了摸,意料之中的摸了個空。
不但摸空了,身旁那個早已經涼了的位置告訴她,他昨晚根本沒睡多久就離開了。
可想如今他忙成了什麼模樣。
她趴在床上痴痴傻笑,幸好昨晚將一切都說開了,要不然他這樣忙還要分心想些有的沒的,那該多累呀。
安然一動,外頭值守的歡顏便聽到了動靜,領著丫鬟婆子進來服侍她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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