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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我是來幫你的

  布置的簡潔卻不失溫馨的艙房裡,安然已經換下了身上的濕衣裳,穿上了乾淨舒適的新衣,那衣裳竟像是特意為她準備的一樣,十分的合身。


  擦的半乾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手上捧著的熱茶杯亦是溫度適中,令她忍不住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坐在她對面的男子笑看她微微眯眼露出如同小貓兒一樣慵懶舒適又放鬆的神色來,將放置在桌面上猶冒著熱氣的薑湯往她面前推去,溫聲說道:「在水裡跑了這麼久,把這薑湯喝了去去寒氣。」


  他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穿一襲竹葉青色的衣袍。嘴角含著溫煦和藹的笑意,長相很是斯文乾淨,全身上下都透著儒雅的氣質。


  乾淨斯文又溫和儒雅的男子,總是輕易就能獲得人的好感,尤其這個男人還很愛微笑,眼睛里看不出半點惡意與覬覦。


  但安然秉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慵懶之下的眼底里,裝的全是警惕與打量。


  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手救她,是無意碰到,還是跟那所謂的殿下一樣早就覬覦她了?

  安然不清楚他的底細,心裡自然防著他,看了那碗冒著熱氣的薑湯一碗,遲疑著沒有伸手去取。


  那男子自然看出了她的遲疑與戒備,唇邊笑意愈發的深了,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這薑湯乾淨得很。」


  他頓一頓,又道:「我姓林,你可以喚我林先生。」


  安然從善如流的喚了他一聲:「林先生。」


  她在江里泡的有些久,本來身體因為長期飲用安神藥物的關係就有些虛弱了,這時候雖然換下了濕衣裳,林先生還特地給她弄了個火盆,但她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回再不等林先生說什麼,安然一把端過薑湯,咕咚幾口就喝下了肚。她此時可不敢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小小的風寒也是可以要人命的,她還要留著命回大梁去找皇甫琛呢。


  一口氣將熱熱的薑湯喝下肚,安然覺得全身的毛孔似都張開了,身上的寒意也被一掃而空,愜意舒服的她連腳趾頭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多謝林先生。」


  林先生見她乖乖的喝了薑湯,看她的神色愈發溫和慈藹起來,彷彿長輩看著心愛的小輩一般:「感覺可好些了?」


  「好多了。」安然沖他微微一笑,十分感激的說道:「今夜若不是林先生出手救我,只怕我就要凍死在這江里了。還要多謝林先生的救命大恩——」


  安然躲在船底下時,的確想過要借著扮作賣花姑娘的櫻櫻的漁船掩護自己往外逃的,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個辦法只怕行不通,漁船太小,不管是船裡面還是船底下,都根本藏不住她,她若隨著漁船出去,只怕立時就會被人發現。


  可又不能長時間呆在船底下,就算不被人發現,冰冷刺骨的江水也會凍死她。


  正想著索性拼一拼,是死是活總要賭一把,憋著一口氣就要藏到櫻櫻的漁船底下時,有人飛快的游向她,只說了一句「我是來幫你的」


  安然最後還是跟他走了,因為她在那當頭,沒有第二個選擇。


  上了這艘船后,她才想明白過來,賣花的櫻櫻姑娘出現在那裡,不過是為了引開那位殿下的注意力。


  等著櫻櫻的漁船走遠了,那位殿下果真懷疑安然藏在櫻櫻的漁船里而命人截住漁船搜查的時,安然趁機跟著那人悄無聲息的上了排在那位殿下身後的這艘貨船。


  然後,她就看到了這位溫和親切的林先生。


  安然一邊想著,一邊起身,甚是鄭重的對著林先生彎腰行了大禮:「只不知,林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在那艘船的船底下的?」


  那林先生一派光風霽月的模樣,聞言笑著道:「自是因為我一直關注著你,知道你趁夜逃了出來,這才能順利的將你救上來。」


  「林先生一直關注我?」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她唯一值得人關注的,也就只有她是隱族人這個身份而已。


  這個林先生,果然跟捉她的那個殿下一樣,懷著與那人一模一樣的心思,都是為了她的神秘技能而來的。


  這算不算是才出虎穴又入了狼窩?


  不過這個林先生比起那個只知道一天三遍給她灌安神葯的殿下,似乎要人道不少,至少他一來就擺明了,他的確是一直在關注她的,也沒一上來就葯倒她,反還像個長輩一般關心她……


  雖瞧著比那殿下好了不少,但到底還是居心不良覬覦她神秘技能的人,安然只要想到這個,就很難對他生出好感來。


  看她眼裡毫不掩飾的防備警惕,林先生只是輕輕一笑:「受一位故人所託,特地趕來替安然公主脫困解圍。」


  「故人?」安然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知林先生這位故人是誰?」


  林先生卻偏偏賣起了關子來:「等到了地頭,你見了她,自然就知道是誰了。這些日子,那位雲國太子對你可好,可有打罵於你?」


  安然這才知道意圖拐走她的那位殿下是雲國的太子,她聽皇甫琛說起過燕國皇帝與雲國太子爭相求娶她這件事。


  當時只說了燕國皇帝親自去了夏國,雲國太子的行蹤卻沒有人說得清楚,哪裡能想得到,那雲國太子竟然膽大到潛入了大梁來,公然從勇安侯府將她拐走。


  真真是……狗膽包了天了!

  還有皇甫琛,那廝看著是個精明厲害的,結果敵人都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他竟毫無所察,累她受了這一番的罪,吃了這許多的苦。


  更可恨的是,保護不了她就不說了。竟連他自己都保護不好,還有什麼用?等見著他,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方才能解她心頭之氣!


  「想是沒有打罵我。」安然看著林先生眼中的關切,想了想回答道:「我整日里都昏昏沉沉的,且不知為何一直將雲國太子當成我的未婚夫婿。


  他好像給我下了葯,我才會錯將他當成我的未婚夫婿。今日我精神稍好了些,起了疑心,這才發覺有許多不對頭的地方。趁著他沒留意,才能從那船上逃出來。」


  她並不帶希望的詢問林先生:「先生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葯,能令人將完全不認識的人當做自己親近熟悉的人?」


  不想林先生沉吟了一下,便開口道:「昔年倒是聽人說起過,怪醫年輕時行走江湖,弄出了一種名為迷魂散的東西。


  據聞這東西就能迷惑人的心志,控制人的心神,令人所思所想所看,皆受下藥者的驅使。


  想來,那雲國太子便是對你用了這迷魂散,使你將他當成你認識的熟悉之人,才令你毫不反抗的跟著他走了。」


  安然恍然大悟:「怪道我覺得他許多地方不一樣,偏又看他的長相像極了我的未婚夫婿……


  這世上竟有這樣奇怪的葯,光是聽聞就讓人覺得十分驚悚了,不想我竟還有這個榮幸,能親身體驗感受這一番。」


  她口中說著害怕,面上倒是並沒有顯露出害怕的神色來,只有了悟與釋然。


  難怪她會將雲國太子當成皇甫琛,不過是那雲國太子控制了她的心神——想來那什麼迷魂散,就跟催眠術是一樣的道理,不過雲國太子是利用藥物來催眠她,令她心甘情願跟著他走了。


  這麼短短的幾句對話中,她已經說了好幾次她的未婚夫婿這句話,林先生輕聲笑道:「安然公主很喜歡攝政王?」


  安然蒼白的面上因林先生這句顯然很失禮的問話而染上了紅暈,不過她並不躲避扭捏,紅著臉大大方方的直視著林先生:

  「自然是喜歡的。林先生既知道我的身份,又知道我與攝政王的事,我也就不與先生兜圈子了,先生要怎麼樣才肯送我返回上京城去?」


  林先生坦然注目於安然,緩緩搖頭,甚是歉意的道:「我們的目的地,並不是大梁的上京城。」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聽著林先生這樣毫不隱瞞的說出這話來,安然仍是不悅的眯了眯眼,她倒也沉得住氣,並未當即就發作起來:「敢問先生,這是要帶著我去哪裡?雲國,亦或是燕國?」


  他特意提了大梁,安然就猜到,這個林先生只怕是要帶著她離開大梁,去往雲國或者燕國。


  「燕國。」林先生對安然幾乎算是有問必答:「我的那位故友。就在燕國等著公主。」


  安然勾起的嘴角帶著些許的冷意:「先生的那位故友,不會正好是燕國皇帝吧?」


  林先生聞言卻笑出了聲:「並不是的,公主大可放心,我那位故友,不會傷害公主的。」


  安然也笑:「看來我是沒有拒絕的資格的。」


  「相信我,這一趟燕國之行,不會叫你失望的。」


  「既如此,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好拭目以待了。」安然無奈的嘆一口氣:「但願先生是真有本事的人才好。畢竟我也不想才變的清醒一點,就又被雲國太子抓回去……」


  她話音還未落,原還無奈的神色瞬間就被茫然所取代。


  她甚是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似在努力的想著什麼,然而神色卻越發迷茫起來,慢慢的,又變得十分的天真溫柔。她站起身來,直直往外走去。


  林先生在她神色變化的一瞬間就站起身來了,他那悠然適意的神色一下子也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一把拉住了安然的手臂:「安然!醒過來,快醒過來!」


  安然仿若未聞,雖然被林先生拉住,卻依然擺動著雙手雙腳要往外走,口中還喃喃說道:「王爺別急,我這就來了……」


  「那不是攝政王!」林先生沉聲開口,這回卻是用上了內力。


  安然神色一震,迷茫的眼神似清明了幾分:「林先生?」


  林先生神色一緩:「是不是有人在喚你?那喚你的人並不是攝政王,你不必理會…」


  然他話還沒說完,安然那才恢復了稍許清明的神色立時又變得茫然了起來。


  她又開始往外面走去,且面上帶上了焦急之色,空中不停道:「王爺別急,別著急,我這就來了……」


  林先生不得不再次用上了內力在安然耳邊使勁喚她。


  但這一回,安然卻沒有半分要清醒過來的痕迹,她猛的蹲下身抱住了腦袋,汗濕的小臉上滿是掙扎與痛苦。


  她一時痛苦的喚著王爺,一時又難熬般的喚著林先生,到後來,竟抱著腦袋狀若瘋狂的要衝著牆撞過去,彷彿是痛苦到了極致般。


  林先生自然知道喚安然的是誰。他憤怒難言,看著安然那般痛苦掙扎,到底生出了些許不忍來。他跟雲國太子的角力,要承受著痛苦的卻是安然。


  但他好不容易才從雲國太子手中將安然搶了過來,又怎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再一次落到他手中去?

  林先生不再使內力呼喚安然,安然的痛苦驟然減輕,她又站起身來,不管不顧的要往外頭走。


  林先生欺身上前,豎起掌刀毫不猶豫的劈在安然脖子上。


  安然的身體軟軟倒了下去。


  林先生沉默的抿著唇將被劈暈的安然扶到臨窗的塌上,看著無知無覺躺在塌上,臉色蒼白眉心緊皺的安然。


  林先生許久才長長吁出一口氣,他拉了拉床榻邊上的一根繩子。沒多久,石墨推門走了進來。


  他恭恭敬敬的站在林先生面前,並不抬眼東張西望:「主子有何吩咐?」


  「我們只怕要暴露了。」林先生淡淡的開口:「將原先準備好的所有漁船都拿出來,你跟櫻櫻領著他們,每個人帶著一個人乘坐一條船,往四面八方散去。若有人追,不可戀戰,保住性命最是要緊。」


  石墨顯然很是吃驚,他忍不住抬起頭來:「那主子您呢?」


  「我帶安然走。無需派人保護我們,越是不引人注意,他們才越不知道誰是真誰是假。」也算是佔了這夜黑風高的便宜了。


  且這到底是大梁境內,雲國太子再是囂張,也不敢明目張胆的來追擊他們,只要帶著安然離雲國太子遠了,那迷魂散自然就對她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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