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王爺,咱們可還在說正事呢
安然及時的拍上一記馬屁:「王爺英明,王爺威武。」
她一邊喊一邊還舉著拳頭增強節奏感,彷彿喊號子一樣,偏神色裝的十分認真,饒是不動聲色的皇甫琛,也被她逗的哭笑不得:「少拍馬屁了,快過來坐下。」
雖然其實他心裡被她拍的十分熨帖,但表面上,皇甫琛還是裝出一副非常不屑的模樣來,阻止安然繼續賣蠢。
當然。安然可不會承認自己是在賣蠢,要她說,她會說她賣的根本就是萌啊,怎麼可能會是蠢。
這時候她已經將糕點裝好了盤,順手將油紙包丟在一旁裝垃圾的紅漆木托盤上,這才端了糕點走近皇甫琛:「王爺,張嘴——啊!」
哄凡哥兒似的哄著皇甫琛吃糕。
她如今與皇甫琛相處起來是愈發的隨意自在,應付起皇甫琛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就如此刻,明明他的表情嫌棄的要死,卻還是張開嘴讓安然將糕點喂進了他口中。
安然見他乖乖吃了,還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笑問道:「王爺,好不好吃?」
皇甫琛被安然調.戲的習慣了,雖然能穩得住不臉紅,但還是不太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咽下口中的糕點后,方才不緊不慢的回道:「馬馬虎虎。」
安然揚起笑臉,哪裡看不出他分明還是有些無措的模樣,又撿了一塊糕遞到他唇邊:「這是王爺最愛吃的木犀糕。可得多吃兩塊才行。你不知道,這糕可難買了……」
一邊就邀功似的將她如何贏了糕點的事炫耀了一遍,還張大眼求贊:「我是不是很聰明很厲害呀?」
皇甫琛聽著,長眉微微一動。
他看向一旁的綠瀾,綠瀾察覺到他詢問的視線,忙上前回答道:「屬下讓陸二查探過那主僕兩人的底細,是廣景城百年世家秦家的旁枝弟子,這一枝與嫡枝已差不多出了五服,以經商為主業,也算是家有厚產。
那人是家中最小的幼子,自小愛遊山玩水,家中也管不住他,這次是一路走水路到達上京城的,已在上京城中呆了七八日功夫,據說過兩日就會離開上京城。一直往西邊去,是打算要出海的意思。」
安然早知道皇甫琛是疑心很重的人,聽著綠瀾細無巨細的將今日大街上那錦衣公子的底細稟報給皇甫琛,她還是忍不住扶了扶額:「這是什麼時候讓人去查的?」
「公主下車時。屬下就讓陸二去查了。」綠瀾並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她們受命保護好安然,自然要將身邊可疑的一切都排查一通才放心。
皇甫琛見沒可疑之處,方才揮手示意綠瀾與如容出去,抬眼見安然目光幽幽又無奈的看著他,立時便道:「如今上京城中也有些不平。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安然就順勢提起黃鴻飛告訴她的消息:「說我是安然公主而非長樂公主的事已經都傳遍了?」
「本王今日處理的正是此事。」皇甫琛神色有些凝重:「許多的摺子,有奏請出兵夏國的,有奏請遣返你回國而後換真正的長樂公主前來和親的……雪花似的堆滿了本王的案頭。」
安然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王爺都是怎麼批複的?」
「留中不發。」皇甫琛拉了她的手在他身旁坐下來,薄唇勾出一抹冷笑來:「小皇帝跟太長公主還未表態,本王還想看看他二人是個什麼態度。至於其他人的意見,本王自不會放在眼裡。」
奏摺之所以會越來越多。也是因為他留中不發的曖昧態度,既沒有說要遣送安然回夏國,也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反應來。
於是底下的人就卯足了力氣想要揣測他的心思,都以為他對夏國欺瞞大梁。隨便用個安然公主取代嫡公主的做法非常不滿,這才有了跟風似的奏摺送上來。
「你也疑心是他們做的手腳?」雖說皇甫琛目中無人委實狂妄的緊。
但眼下,安然還真是喜歡他這狂妄,很有一種她什麼都不必怕,他自會擋在她前頭的感覺,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些,心裡跟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不是他們。」皇甫琛在聽到肖大送回來的這個消息后,便命人著手調查了,也將幕後之人揪了出來:「是從金巧兒那邊傳出去的。」
「金巧兒?」安然沒反應過來金巧兒是誰。
皇甫琛就為她解惑道:「太長公主的老來女,嫁進定國公府那一個。」
安然就想起之前赴太長公主的宴會時所見到的那個高高在上拿鼻孔看她的華貴美婦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
這般說著,安然瞥著皇甫琛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長不懷好意了:「想必鼓噪群臣上摺子要遣送我回去的。也少不了這位世子夫人的手筆了?」
皇甫琛頗有些疑惑的挑眉:「你認得她?」
安然前往太長公主府里赴宴時還未遇到危險,皇甫琛又正跟她鬧彆扭鬧得十分厲害,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安排的細心妥帖,什麼事都盡在他的掌控中,於是安然與金巧兒這一節,他自然就不甚清楚了。
安然瞧著他那張招禍的俊臉,哼哼兩聲,大著膽子上手捏了兩把,皇甫琛的俊臉頃刻間就黑了下來,一把拉下她的手,板著臉訓道:「本王這些日子待你太好了是不是?」
安然哪裡會怕他,嘻嘻哈哈的笑道:「不過就是捏了王爺的臉一下,有什麼了不得?你若不讓我捏,以後也不許捏我!」
皇甫琛噎了下,安然肌膚晶瑩細膩,捏在手裡猶如最上好最細滑的綢緞般,大熱的天也不怎麼出汗,微微帶著點涼意,皇甫琛是很喜歡上手捏上一兩把的。
且就像會上癮一樣,有時候看著看著,手就不由自主伸過去了。這時候被安然這樣要求,他就有些不滿了:「本王跟你怎麼能一樣?」
「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么,哪裡就不一樣了?」安然知道他想拿身份有別來壓她。她就偏不吃這套,胡攪蠻纏非說他們沒有什麼不一樣:「總之,大家有來有往才公平,憑什麼你能捏我我卻不能碰你了?」
「本王是男人,你是女子,哪有女子像你這樣對著男人上下其手的,若叫人看了去,讓本王如何做人?」皇甫琛義正言辭的教育著安然:「總之,你捏本王就是不行!」
安然也不跟他硬頂,眼珠子一轉,軟綿綿的趴在他肩頭,朝他敏感的耳後肌膚調皮的吹一口氣,吐氣如蘭的說道:
「王爺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人前不能對你上下其手么,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小心,不會讓人瞧見的,這樣也就不影響王爺在外頭做人了。是不是?」
皇甫琛沒料到如今安然膽子竟然這樣大,說著話的功夫就敢色、誘他撩撥他,一時又氣又惱,將人狠狠拖了過來,摟了她坐在自己腿上。
皇甫琛將她牢牢困在懷中,氣息略有些不穩的在她耳邊低道:「臭丫頭,又想挨教訓了是不是?」
安然笑嘻嘻的將他湊過來要親吻她的俊臉推開:「王爺,咱們可還在說正事呢。」
皇甫琛被推開的俊臉努力湊了過來,將安然吻了個正著,一邊啃咬著她粉嫩嫣紅的唇,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先做完正事再說……」
雖然不能徹底的解解饞,但皇甫琛最近多了個愛好,總是忍不住將安然摟在懷裡欺負到她拖著哭腔不住求饒才肯罷休。而且這一次,還是安然自個兒撩起來。
對他來說,這也是非常重要的正事。
而她雖然還是會臉紅的厲害,卻已經能很坦然的回應他的親吻。
皇甫琛已經知道,安然並不是十分扭捏的人,而是非常忠於自己感覺的人。
她喜歡他,才會由著他欺負她。
她喜歡他,才會常常故意色、誘他撩撥他。
她喜歡他,所以不再害怕他會傷害她。
羞澀而坦然的,喜歡著他。
翌日,安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裡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感。
她擁了薄被坐起身來,被子驟然滑落,屋裡的涼意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她的視線就落在了牆角那悠然冒著白色輕煙的大冰盆上。
她是十分怕熱的體質,即便眼下還沒有進入三伏天,她屋裡也是十二個時辰離不開冰的。
一開始讓人每個角落都擺了冰盆,皇甫琛怕她體弱受不住寒氣,讓人撤走了些,屋子裡就留了個盡夠她用的大冰盆。
想到皇甫琛,安然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屋外已是天光大亮,皇甫琛早已經不在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香甜無夢的一覺睡醒之後,絲毫沒有往日的神清氣爽,反像是做了一整晚的噩夢,令她神色萎靡精神不濟,腦袋倒比沒睡時還覺得更沉一些。
對了,她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安然一邊費力思索著,一邊拉了拉手邊的鈴。
外頭聽見動靜的紫菀與綠瀾領著小丫鬟們魚貫進來,服侍著安然起身。
紫菀已經好了,又重新回到安然身邊,她本就是丫鬟出身,比綠瀾如容更懂得怎麼服侍人,便給她們分了工,讓紫菀跟綠瀾一組,歡顏與如容一組,輪流當班。
不過鑒於歡顏如今腳傷未愈,安然便提了個看著穩重懂事的二等丫鬟香草上來。暫時與如容搭檔。
紫菀一進來,先就瞧見了安然的臉色,擔憂問道:「公主臉色不大好,可是夜裡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綠瀾聞言也擔憂的問道:「昨兒夜裡公主與王爺用飯,用著用著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王爺讓府醫過來瞧了,府醫不是說公主只是太過疲勞,並無大礙的嗎?」
安然腦子忽的一閃,因綠瀾的話而將那短暫丟失的記憶找了回來,她那哪是吃著吃著就睡著了,分明是被皇甫琛親著親著就睡著了好嗎?
想到這一出,她的臉就忍不住有些發燙。
再想到她睡著后,皇甫琛可能會有的氣急敗壞,就忍不住偷著樂了一下。定然是他太過孟浪的緣故,害她吃不消才睡著過去的。
紫菀見她兀自偷笑,與綠瀾二人相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而後還是綠瀾先開口:「一會再讓那府醫過來給公主請個脈吧。」
她這幾天寸步不離的跟在安然身邊,對安然的精力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昨天那樣的活動量,對安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怎麼可能會累到吃著飯就能睡著的地步?
可府醫又分明說了,公主脈象正常,並無生病的徵兆——許是逍遙侯府這位府醫醫術不精的緣故,綠瀾這般想著,就準備稟了皇甫琛后重新請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給安然診脈。
安然緩了這一會兒。覺得頭重腳輕的暈眩感消失了,人也精神了幾分,就笑著搖頭道:「許是這幾日事情太多,有些累也是正常的,我也沒有覺得有哪裡特別不舒服,就不用再麻煩府醫過來這一趟了——王爺何時走的?」
紫菀見安然臉色的確好看了些,這才放下心來,笑著道:「王爺擔心公主,在這兒陪了公主一宿。今兒一早才趕著去上朝。
王爺吩咐了,讓公主今日就好好獃在府里,有什麼事也交代下面的人去忙,切不可再累著了您自己。王爺很緊張公主呢,想必昨晚一晚都沒有合眼。」
算他還有點良心,安然笑眯眯的想,決定往後還可以對他再好一點:「太夫人那裡沒什麼事吩咐吧?」
「太夫人知道您累著了,也特特兒交代了,不許您去請安,還有小少爺,今日太夫人會帶著他,不讓他過來打擾您休息。」紫菀笑著道:
「不過一大早太夫人那邊送了份帖子來,是勇安侯府送過來的,邀了太夫人與您明日去府上賞花。太夫人讓問問您,是不是推了不去?」
「不用。」安然忙道:「聽聞勇安侯府的花宴非常熱鬧,上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受邀了,明日可有不少姑娘們,太夫人正該去看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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