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快回去睡覺吧,晚安么么噠!
皇甫琛安撫的拍拍她手背,繼續說道:「老僕的祖父親眼看見這樣神奇的一幕,只當是仙人下凡,又驚又喜,一骨碌爬起來翻身就跪下了,那人連稱自己不是仙人,又因在人前顯露了自己的本事。
很有些驚慌的模樣,就不欲多留,起身要走。老僕的祖父多了個心眼兒,借著感激那人的救命恩情,在那人身上偷偷放了個戳破了口子的裝了紅豆的荷包,並順著路上掉落的紅豆順利的跟蹤那人到了隱族的秘密居住地。」
「被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那個隱族人竟然沒有殺他滅口?也活該給隱族帶去了那樣嚴重的禍事!」安然也不知是氣惱還是怎的,狠嘆了一口氣:「想必正是那個忘恩負義的人,告訴了別人隱族的事情。」
「正是如此。那時候東陸整個大陸都陷在戰火中,各地亂軍起義軍不計其數,誰人不想在亂世中稱雄,建立豐功偉業?
但老僕的祖父卻深知他自己沒有稱雄天下的本事,因為他手裡沒有軍隊,於是就想做個有從龍之功的流芳百世的偉大臣子。
根據他的多方考慮,他最後選擇了前大燕,也就是如今燕國的開國皇帝。聽聞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人跟事,燕國的太祖皇帝哪裡還坐得住。
當即就帶了老僕的祖父,率領數千精兵去了隱族藏身的大山裡,要求隱族眾人為他效命。隱族族長誓死不從,只說祖上有命,隱族族人決不能入世。燕國的太祖皇帝自然十分氣惱,他又是殺人不眨眼的。
既得不到隱族為助力,就擔心別人有可能會得到隱族相助,就想也不想的下達了滅族的命令。」皇甫琛將自己知道的也都盡數告訴給安然:
「燕國的太祖皇帝下令殺了人不說,還讓人放火燒了隱族避世的那座大山,據說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也因此才有了隱族全滅的傳聞。」
安然聽的心頭怒火蹭蹭直冒:「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就是東郭先生和狼!」
太氣人了!若說因為隱族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又因為本事不濟被人滅了那也就算了,可現在聽來,這算什麼?
隱族好端端的避居隱世,就因為隨手救了個狼心狗肺的人,結果就給全族人帶來了滅頂之災!這不是飛來橫禍嗎?
安然越想越氣,揪著皇甫琛的手背氣鼓鼓的問道:「後來呢?那出賣救命恩人的壞蛋是怎麼個下場?」
頓一頓,又不解氣的道:「要是這樣他都能有個好下場,我一定要氣死了!」
她氣惱下。面上就染了一層紅暈,彷彿胭脂般均勻的塗抹在她嬌俏的小臉上。
皇甫琛忍不住傾身靠過去,薄唇難得溫柔的落在她嫣紅的臉頰上。
安然正氣惱呢,不解風情的一把推開皇甫琛的臉:「說正事呢!」
本想藉此親吻來安撫她的皇甫琛就不滿的嘖了一聲,又下手捏了她臉頰一記,方才繼續道:
「那老僕的祖父雖然舉薦無功,倒也是有點才幹的人,燕國的太祖皇帝就將他留在身邊任用。他為人機靈,又十分擅於鑽營,幾十年間,封侯拜相十分風光。」
雖知道她想聽的是這人不得好死的下場,可皇甫琛也不想騙她,且他也知道,這些舊事,她其實承受得了。這才與她實話實說。
安然氣鼓鼓的長出一口氣:「果然禍害遺千年!」
「他雖官運亨通,可底下的子孫卻都是沒有能耐的,等他閉眼去了之後,他的不肖子孫們就把他賺來的偌大的家產敗了個精光。
乾坤門的老僕也是在整理他手札筆記時,才發現了隱族這件事。他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可隨意畫而可取物』這句話給他留下了很是深刻的印象。
他進了乾坤門后極愛喝酒,喝醉了就同人說他家祖先與隱族的事,別人都不信。本王原也是不信的,直到你進了王府。」
無中生有的饅頭包子跟雞蛋,一下子就讓皇甫琛想到了守門老僕常常感嘆的那句「隨意畫而可取物」,雖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大膽,但還是命人去查了安然的生平。
後來的事安然不用他說也知道了,只是:「你就只聽了他說的這麼個聽起來荒誕不已的故事,又是如何肯定我跟我母妃就是隱族的後人的?」
「本王聽了人回稟,說你屋裡無緣無故會出現饅頭之物,本王就總想起老僕的祖父手札里記的那句話,事關重大,本王自然留心又上心了,就讓夏國的人盤查了一番你母妃的底細。」
華嬪的底細?安然想了想:「聽人說,是我父皇某一年去行宮避暑,恰巧看見了我母妃在山林間設陷阱捕捉小獸。
聽說我母妃雖穿著粗糙布衣,然而卻生的秀色照人,如安然美玉純凈無暇。
父皇當時就看呆了,疑是仙子下凡來,不顧我母妃的反抗,將她帶去行宮,很是寵幸了一陣子。」
她自然看不上夏帝強搶民女的做法,言語間以及神態中就流露出了鄙夷之色來。
安然扁扁嘴,又道:「因我母妃出身鄉野,又是那戶人家撿來的養女,那戶人家得了好處后,也不敢聲張出去,是以鮮少有人知道我母妃的身世。怎麼,難不成她這身世竟是假的?」
「本王查到當年夏帝強搶你母妃那一樁,才發現當年你母妃被夏帝帶走後。那戶人家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甚至,沒有知道他們一家三口是什麼時候搬到了那裡去的,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
憑空出現的一家三口,又是那麼巧的,被夏帝發現了的妙齡美少女,緊跟著,又憑空消失的美少女的家人,安然這樣一想,也覺得十分蹊蹺:
「就像是我母妃的養父母,故意將我母妃送到我父皇跟前的一樣。難道那兩個人也是隱族人?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報仇?
那不是應該將我母妃送到燕國去才對么?我母妃進宮后,分明又十分的低調,除了這一回莫名其妙的逃跑,她就像是個隱形人一樣,沒有絲毫作為。
難道是為了蟄伏,等待一個時機?如今時機已經成熟,所以她從夏國跑了出來?」
安然頭痛的抱著腦袋叫「哎喲」:「這事情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可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找到你母妃后,自然一切就都明白了。」皇甫琛卻沒有安然那麼煩惱,語氣篤定的開口道:
「其實本王查到你母妃這邊時,也是一團謎團。並不能就此肯定你們母女兩個就是隱族人,直到你自己漏了陷,本王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她想逃離他,他就拿玉璽來試探她,她果真一口就應了要幫他找玉璽,他那時候所有的懷疑就都得到證實了。
安然這時並沒留心皇甫琛的話,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憂心忡忡的問道:「你說這件事的背後黑手,是不是我母妃?」
皇甫琛拿手指推開安然因疑惑糾結而緊緊皺起的眉頭:「這些事你不必多想,有本王在,任是誰在背後搞鬼,本王也會將他揪出來的。」
安然這時候正用得著皇甫琛,聽他將這件事攬上了他身上,自然滿心歡喜,一高興就忘形的賞了他一個響亮的吻。正正兒蓋在他的薄唇上。
她動作又快又沒有任何預兆,待到皇甫琛回過神來,她早已親完了,笑眯眯的一邊對他揮手說拜拜,一邊拿腳將人往床下踢踹:
「萬事就拜託王爺了。天色不早,明日王爺還要上朝呢,我就不耽誤你寶貴的睡眠時間了。快回去睡覺吧,晚安么么噠!」
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皇甫琛被她明目張胆的拆橋氣的笑了起來,到底還是怕她傷著了自己,順從的被她「趕」下了床,臨走時黑著臉嚇唬她:「今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
安然傷的並不重。不過是有些擦傷與挫傷,跟歡顏的腳傷比起來簡直算不了什麼。
若不是被安太夫人緊盯著要她躺在床上休養,安然第二天就要下床活動的。
好不容易多躺了一天,安太夫人還有話說,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躺下去了,又有皇甫琛幫她說話,安太夫人這才放任她下床活動了。
雖然具體的婚期還沒有定下來,不過皇甫琛說了是在九月,時間就顯得非常緊迫了,安然原還想萬事不管隨便皇甫琛與安太夫人安排與折騰,到了這時候,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了。
首先就是她的嫁衣,在夏國那些年,安然為了不讓華嬪失望,也曾好好鑽研過女紅的,只是後來發現她無論做的多好,華嬪也從來不會誇她贊她,依舊十分冷漠的待她,安然就沒了什麼興趣,丟了這些年,但基礎功還在。
雖然不用她綉一整套的嫁衣,但總歸要自己經手才算符合規矩,安太夫人就將蓋頭這一部分交給了她來做。
至於其他部分,則由府中的綉娘沒日沒夜的趕工完成。
但她依然還是飽受了折磨,比如為了追求嫁衣的精緻精美,她得接受一天三遍的量身。繁複的花紋選擇,就連一顆盤扣都得過了她的眼。
嫁衣還只是其中一部分,那一天皇甫琛告訴她會讓人將王府的圖紙送過來給她,讓她按照自己的喜好修繕改造王府的格局。
隔天王府的高管事就將圖紙送到了她的手上,安然哪裡懂得這些,就問高管事王府從前有沒有修繕改建過,之前的格局又是誰設計的。
得知王府以前也動過工,更是皇甫琛親力親為設計的,安然頓時就鬆了口氣,小手一揮甚是豪邁的道:「那就還是照著以前來。」
又想起這些日子皇甫琛待她的溫柔小意,安然很是及時的拍了一記馬屁:「既是王爺督造的,自然就是最好的。」
這話當然很順利的傳到皇甫琛的耳中,不過這麼一句話,就讓他心情愉悅了一整天,直到肖大送回一條最新消息來。
而此時,借著採購出門逛街的安然,正好借這機會跟黃鴻飛在外頭碰頭。
這次兩人見面的地點是在茶樓里,黃鴻飛自然有本事避過所有人的耳目悄然出現在安然面前。
他的出現令綠瀾與如容十分警惕,她們看向他的眼神非常不善,護在安然身前,大有要將黃鴻飛打出去的意思。
黃鴻飛笑嘻嘻的晃進安然所在的雅間來,壓根兒沒將綠瀾二人放在眼裡,甚至還不知收斂的沖她二人打招呼:「兩位小美人兒,又見面啦。這回不再藏頭露尾的躲在暗處,倒是光明正大的出來了?」
綠瀾小臉漲得通紅,若非如容拉著她,她都要撲上去跟黃鴻飛拚命了。
按說這樣尋常一句話,綠瀾實在不該這般大的反應,彷彿被羞辱了一般,想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綠瀾覺得羞辱的事情?
如容是個圓臉小姑娘,本來十分和善一張臉,若是愛笑,便是人畜無害的標準長相。只可惜這姑娘跟她家主子一個樣。時常掛在臉上的,都是冰霜。
她此時拉著受了刺激的綠瀾,平靜而平板的說道:「咱們打不過他。」
綠瀾咬牙瞪著黃鴻飛,在他笑眯眯的注視下愈發惱羞成怒,到底還是聽進了如容的話,往安然身後退了回去。
如容見安然只是好奇的打量他們,並不命她們趕走黃鴻飛,便也跟著綠瀾退回到她身後去了。
偏黃鴻飛還不滿,問安然道:「小夏啊,咱倆說悄悄話,她們兩個杵在這裡幹什麼?快打發她們出去吧。」
安然就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這兩人雖然如今也受她使喚,但對她們來說,皇甫琛才是她們真正的主子。
那傢伙本就對黃鴻飛有些忌諱,她私下裡跟他見面,他定然會教綠瀾如容盯緊了她跟黃鴻飛,就算她開口讓這兩人出去,她們也未必肯聽她的。
「她們……奉命保護我的,不好打發了出去。況且咱們又不是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人聽。」安然只得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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