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也算給她主子出了口惡氣
他們都猜測安然身上有著什麼神秘的力量或者能力,才會令得燕國與雲國爭相求娶。
小皇帝被皇甫琛壓制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這些人中,怕是他最迫切的希望安然果真是有著神秘力量的。
如此,他想方設法也要將安然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來對付皇甫琛!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折損了多少人手才打聽到安然公主最害怕的事,苦心設計了今日種種,最擔心功虧一簣的,就是小皇帝了。
此時聽了太長公主的話,他本就忐忑的心更煩躁了些。
如果今日失敗了,只怕下次想要再試探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
小皇帝深吸兩口氣,重又屏住了呼吸湊近長筒物事聽著裡頭的動靜。
密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金玉熙神色焦急的走了進來:「陛下,攝政王來了,你先走。」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攝政王在這裡將小皇帝抓個正著。
小皇帝滿面焦躁的抬眼看她:「怎麼這樣快?」
當時在園子里,金玉熙口中說著要去請攝政王前來,卻根本沒有打算這麼快就請他過來,他們原是打算套出了安然的神秘能力之後,才通知攝政王過來接人的。
那時候說就去請攝政王,也不過是給安然以及園子里的夫人太太們聽的。
哪裡想得到,攝政王竟來的這樣快!
金玉熙見到的從來都是對她濃情蜜意的小皇帝,哪裡見過他這般急躁又冷酷的模樣,一時呆了呆,回過神來就有些委屈:
「府里的人根本還沒出門,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消息,又來的這樣快的。祖母,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兩個小的都有些慌了,太長公主還穩得住,沉聲喝道:「急什麼。你帶陛下從密道離開,這裡有我應對著,不會有事的。」
小皇帝還有些猶豫不決,太長公主自然也看出來了,只對他沉沉說道:「陛下,來日方長。」
這是在告訴他,就算此次失敗了。還有下一次。若是被皇甫琛抓個正著,有沒有下一次,就要兩說了。
小皇帝一凜,忙忙說道:「皇姑婆說的是,朕這就走,有勞皇姑婆善後了。」
說完再不敢停留,跟著金玉熙扭頭往密道的方向走去。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皇甫琛的身影就出現在太長公主面前了,他一臉沉鬱的盯著若無其事的太長公主,語氣冰涼的逼問:「她在哪裡?」
太長公主冷冷瞥他一眼,冷哼道:「攝政王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風,擅闖我的公主府不說,見了我這個姑母,竟連禮都不行了。你如今。已是不將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裡了。」
「姑母言重了。」皇甫琛面無表情,然而漆黑的眼睛卻顯得深沉冷漠又肅殺:「你把她關在裡面了?」
他雖是在問話,然而語氣卻十分篤定。
太長公主揚了下巴斜睨皇甫琛一眼:「怎麼,你是來問罪的?我倒不知道,我犯了哪條罪,要日理萬機的攝政王親自來問?」
皇甫琛壓根不理會她的話,他的聲音越發冷凝,背對著光線,有濃濃黑暗在那掩藏在睫毛后的瞳孔里蔓延:「開門!」
他狹長的眼微微眯起,寒光四溢,一字一頓。殺氣縱橫。
太長公主到底是經過事的人,依舊氣定神閑並不將皇甫琛的怒氣放在眼裡:「門就在那裡,本宮可沒阻著你。」
密室的石門重逾千斤,除了機關開啟,就只有內力深厚之人才能擊碎石門。
若皇甫琛沒有受過重創,若他還跟之前一樣內力深厚,這樣一道石門根本就攔不住他。
太長公主不惜廢了一道密室,也要趁機弄明白,皇甫琛是不是真的內力全無。
皇甫琛又豈會不知道她的用意,唇角冷冷勾起,沉聲喝道:「肖大,打開它!」
他絲毫不介意暴露自己內力已失的事,退開一步。讓跟在身後猶如影子一樣的肖大上前來。
就算他們證實了此事又如何,他不會再給他們成功刺殺他的第二次機會!
密室門轟然碎裂,碎石塊飛濺的到處都是,皇甫琛沒有動,有石塊飛濺到他身上,他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倒是太長公主被飛濺的碎石逼得退到了門邊,頗有些狼狽在塵煙滾滾中咳嗽了起來。
石塊全部落下。皇甫琛身形一晃,已經搶步沖了進去。
逼仄的僅能容下一個人的密室里,一身濕透的安然靜靜地躺在那裡,無聲無息,彷彿已經死去。
皇甫琛盯著安然的身體,瞳孔微縮,隨即放大。眼底深處黑沉一片,彷彿醞釀旋風暴雨,眼睛里瀰漫起一片噬人的黑暗。
她死了?
他的心中莫名升起全然陌生的恐懼來,隔著兩步遠的距離,竟有些不敢上前去證實,此時的安然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昏暗的光線下,這個男人一貫冷硬深刻、稜角分明的線條微微有點扭曲,彷彿在因為什麼束手無措的事情而發愁。
然而下一瞬,他聽到了她虛弱的幾乎聽不見的囈語聲:「救命…皇甫琛…救我…救……」
皇甫琛幾乎是有些踉蹌的搶步上前,一把將安然攔腰抱起來,他的手臂勒在安然的胸口,牢牢地抱緊,彷彿吞沒:「不怕不怕,本王在這裡。」
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安然緊閉的雙眼有眼淚滾滾落下來。
皇甫琛用力把她抱在懷裡,有灼熱的液體燙到他的肩膀,他的心似都被那液體燙的緊縮了一下,口中卻言不由衷的呵斥道:「沒出息,有什麼好哭的,本王不是來了么!」
皇甫琛抱起安然欲要離開,一眼掃到板著臉站在門邊看著他的太長公主:「今日這事,本王且先記下了,姑母該給本王的交代,本王等著。」
太長公主微揚下巴,依然是那樣高不可攀的尊貴神色:「交代?」
她慢條斯理的開口:「本宮不過與長樂公主開了個玩笑,誰也想不到長樂公主膽子竟然這樣小。」
竟還怪安然自己膽小禁不得嚇一般。
皇甫琛薄唇微勾,漆黑眸光微閃了閃,竟點了點頭,似極為贊同太長公主的話一般:「姑母說的是,原來姑母喜歡與人開這樣的玩笑。平日里本王政務繁多。於姑母跟前盡孝的少,往後,本王定會好好孝敬姑母的。」
太長公主那萬年不變的神色因他這話便微微有些變色了,但也不過是瞬間,她的目光亦冷冷而厭惡的盯著皇甫琛:「本宮膝下不缺你一個盡孝的,你政務繁忙且忙你的便是。」
皇甫琛便真的笑了起來:「歷朝歷代都是以孝治國,本王不幸父母雙亡。長輩中與本王血緣最近的,也只有姑母一人了。
往日本王對姑母做的不足之處,今後定雙倍回報於您。既是姑母無心之過,本王就不追究了,萬望姑母保重身體。這太長公主府上,可是離不得姑母庇護的。」
他這近乎直白的威脅,令得太長公主臉色又是一變。但她依然穩得住,只從鼻腔中冷哼一聲:
「本宮到底是攝政王的親姑母。攝政王行事之前,也須得好好想一想,本宮的身後,可不只有本宮一人!」
「姑母金玉良言,本王謹記在心,告辭!」滿是機鋒的話說完了,皇甫琛再不停留,抱著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依然昏迷不醒的安然大步往外走。
才走了幾步,就聽得身後傳來歡顏帶著哭腔的呼喚聲:「公主!公主您在哪兒啊?」
皇甫琛就忍不住皺了眉頭,這個丫鬟除了愛哭,幾乎沒有別的本事。偏懷裡這臭丫頭還百般看重她,連要逃都想帶著她一起走,除了是個累贅,分明半點用處都沒有。待回去后,就將那沒用的丫鬟給她換了才行!
正這麼想著,就聽見太長公主「哎喲」一聲慘叫,緊跟著就是一片驚呼與手忙腳亂的混亂。
皇甫琛看了眼身旁跟著的肖大。
肖大心領神會,轉身往後走了幾步,欲要看看身後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皇甫琛抱著安然上了馬車,肖大才一臉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表情跟了過來。他手裡還拎著滿臉通紅不斷掙扎的歡顏。
將歡顏丟進王媽媽與紫菀的那輛馬車后,肖大才跳上了皇甫琛的馬車,熟練的駕起馬車離開太長公主府。
「剛才是歡顏那個丫頭,她借故尋找她主子,趁太長公主不備,將長公主一頭撞倒在地了。」肖大將自己剛才看到的情形簡單的說給皇甫琛聽,只是他的語氣似憋著笑。
想到方才看到太長公主摔了個四腳朝天的狼狽模樣,就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倒沒想到,那丫頭還真下得去黑手。」
皇甫琛也聽的一愣,原以為是個沒用的哭包草包,一轉眼竟膽大心黑的將太長公主撞倒在地,也算是當場給她主子報了個小仇!
皇甫琛礙著孝道不能做的事,倒被他最看不上眼的沒用丫鬟給做成了?
他低頭看一眼乖巧依靠在他懷裡的臉色慘白的安然。一邊取了她的帕子給她擦拭臉上脖子上的冷汗,一邊緩緩勾起唇角:「還算那丫頭有點用處。」
肖大聽著皇甫琛語氣中那不明顯的笑意,也跟著笑了起來:「那丫頭下了黑手也不跑。趁著一眾丫鬟婆子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之際,竟還衝上去狠踩了兩腳,都踩在了太長公主胸口上,要不是屬下上前拉了她走,還不知道她要闖下什麼大禍來呢。」
皇甫琛聽的十分滿意:「也算是給她主子出了口惡氣。」
頓一頓,又道:「便是惹了大禍,有本王在,也能保她安全無虞。」
太長公主才剛送了個玩笑的借口給他,她真要追究起來,他完全可以將她說的話再還給她,不過就是個玩笑罷了。
肖大聽了皇甫琛這話,便知道歡顏那丫頭的所作所為深得他心。知道歡顏不會因此受罰,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當然他對歡顏並沒有什麼心思。只是覺得剛才神勇非常的歡顏非常的……嗯,對他胃口。
雖然看起來是笨了點,不過膽大心黑有仇報仇這一點,很讓人欣賞就是了。
……
安然半夢半醒間,聽見有人在她身邊說話。
「……哪裡能想得到,她們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算計安然。」是安太夫人惱怒的聲音:「千防萬防,只防著她們要使陰謀,卻萬萬沒想到,她們竟用上了陽謀!」
事情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眾人親眼所見安然的受傷是由她自己的貼身侍婢所造成,太長公主府上當即就延醫用藥,十分精心照顧——至於怎麼將人精心照顧到了密室中,赴宴的夫人太太們又怎會知道?
她們只會覺得太長公主府對這位即將成為攝政王妃的和親公主非常重視非常親厚,哪裡會知道背地裡她們耍的什麼手段!
安然人事不省的被皇甫琛抱了回來,得知事情真相的安太夫人十分自責,因疑心太長公主對安然不安好心,她還特意將自己身邊用老了的王媽媽跟一向謹慎穩重的紫荷都給了安然,就是防著那些陰私手段。
卻沒想到,連她的人都著了道兒,安太夫人心裡多少有些內疚:「這也是我太過大意的緣故。」
皇甫琛一貫慵懶的聲音平緩的響起來:「姨母不必自責,不說您沒想過,便是我也不曾想到他們會這樣心急。」
說到大意,真正大意的該是他才對。
她身邊就一個沒什麼用的歡顏,他早該將綠瀾跟如容調到她身邊。
只是王府被毀后,他自己心態出了問題,每每見她總是憋著滿腔怒火,動不動就想弄死她,哪裡還能想到要將綠瀾如容調到她身邊來。
今日太長公主他們能如此順利的施計放倒她,何嘗不是他太過粗心大意的關係。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安太夫人滿是不解:「難不成是為了壞安然的清白,不讓她順利的嫁給你?」
她並不知道安然身負神秘的本事,也只能往後宅陰私事情上頭想:「可安然分明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和親公主,能礙著他們什麼事?夏國本就依附大梁的小國。安然也不是最受寵的公主……」
她想了又想,實在想不通他們千方百計要破壞安然跟自家侄兒的婚事圖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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