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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皇甫琛,救…救命

  「府上貴客眾多,一時疏忽也是有的,大姑娘不必責怪她們。」安然輕言細語的開口:「不知太長公主現在何處?我來了,很該先給她老人家請安才是。」


  太長公主不露面,倒是派了個俏生生的姑娘來,這姑娘還總是偷摸打量她,自以為藏的很好,實則都被安然看在了眼裡。


  她那打量與評估的眼神,似乎還有隱隱比較與較勁兒的意思?

  金巧兒見安然雖面上平靜,然眼裡似有緊張畏怯之意,兩隻手也似無意識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


  她心裡就十分的受用,長得再漂亮又如何,人前這樣一副上不得檯面的樣子,便是裝鎮定也裝的不像,真不知道攝政王如何就看上了她?

  心裡不屑,金巧兒面上卻十分親熱自在,上前就挽了安然的手,彷彿毫無心機城府的純稚小女兒:


  「祖母跟我說了,上次在酒樓里見了長樂公主,很是喜歡,想著府上就要辦賞荷宴,祖母就親自給你下了帖子,邀你來玩耍呢。


  祖母說我們年齡相當,又即將成為親戚,正是該好好來往才是…聽說你來了,祖母原想親自過來的,奈何她老人家年級大了。


  昨兒個夜裡開了窗戶受了涼,今兒就有些不舒坦,這才讓我來陪姐姐說說話,姐姐可千萬別嫌我嘴拙才好。」


  她這樣自來熟的親熱,使得安然愈發警惕起來。


  不過丫鬟婆子都在身側。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就算這小姑娘想對她使壞,也不會是在此時此刻。


  她心裡暗暗警惕著,面上卻有些受寵若驚般的驚喜,似沒有料到太長公主與金巧兒這般看重她。不好意思的囁嚅道:

  「承蒙太長公主與大姑娘不棄,長樂何德何能,竟能得太長公主與大姑娘的親眼……不知太長公主的身體可要緊?」


  「祖母誇姐姐賢淑知禮,如今一見,果然說的半點也沒差。」金巧兒是個極會說話,即便心裡看不上安然的小家子氣,卻依然能毫無心理障礙的說著好話奉承。


  話落,也便帶著安然就要前去見太長公主:「祖母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慮著她老人家年紀大了。這才沒讓她出門來。姐姐別擔心,我這就領你去見她老人家。」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金巧兒或大方的與人打交道,或將安然介紹給眾人認識,一直極親熱的拉著安然的手,彷彿真的與她一見如故,兩人是神交了許多年的好朋友好姐妹一般。


  安然原疑心她要將自己往幽靜僻靜處帶才合理,萬沒想到她會帶著她在人前露面,彷彿真的將她當成了一家人,熱心的帶著她踏入上京城中最高貴的圈子中。


  金巧兒這樣的給臉。讓歡顏又喜又憂,喜的是金大姑娘對公主的態度,憂的也是金大姑娘對她家公主的態度。


  但她跟安然一樣,時刻都保持著警惕,只是隨著金大姑娘的熱絡與熱情。歡顏在感情上還是偏向了她,覺得她可能是個好人。


  至少比那個金三夫人馬氏要好得多!

  她一時緊張一時欣慰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上台階時,腳上竟一下子踩空。腳腕處劇烈的痛了一下,再站不穩,整個人都往前撲了下去。


  安然就走在她的前面,她那樣撲倒下去,勢必就要壓倒安然的。


  一旁的紫菀與王媽媽見狀皆是大驚失色,兩人連忙伸出手要扶住安然,卻不知怎的,只覺得膝蓋似痛了一下,隨即便也軟倒了下去。


  沒了紫菀與王媽媽的攔阻,身後的人又都趕不及出手相助,眾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安然在一團混亂與尖叫聲中被歡顏壓了個正著。


  因正是上台階的時候,安然被歡顏一壓,身子撲跌在台階上,那滋味,痛的安然連氣兒都差點喘不上來。


  事發時她背對著歡顏,被壓倒時就是面朝下的姿勢,胸口處的劇痛讓她眼前都黑了一黑,覺得自己的肋骨似都斷了幾根,別說動了,連呼吸都痛的她冷汗直流。


  金巧兒似被眼前這一出嚇得呆住,好半晌才回過神,急的連嗓子都變調了:「快,快來人啊,小心扶長樂公主起來!」


  這時跟著她的丫鬟婆子也跟著回過神來,連忙上前要幫忙。


  歡顏已嚇得面無人色,被人扶起也不走開,瘸著腳蹲在安然身邊哽咽著問:「公主,公主您怎麼樣了?奴婢該死,都怪奴婢走路不當心,公主您沒事吧?」


  聽著歡顏就要哭出來,安然忙費勁的睜開眼睛,讓她看自己還沒死,虛弱的開口道:「別……別讓她們動我,我怕是……怕是摔斷骨頭了……」


  歡顏一聽,眼淚就刷刷的掉了下來。


  金巧兒也聽到了安然的話,再不敢讓人動安然,連連吩咐僕婦:「快去將府醫請過來,不,還是去宮裡請太醫過來!」


  這邊動靜太大,自然也驚動了其他人,紛紛望了過來,都瞧見了安然狼狽的趴在地上的模樣。


  當然也都看到了金大姑娘急的要落下淚的模樣,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一打聽,知道是長樂公主自己帶來的婢女因不慎跌跤而連累長樂公主受了傷,除了議論長樂公主實在倒霉外,一時間也不好湊上前去,怕再添了亂。


  金巧兒此時也顧不上旁人,命人去請府醫並太醫,又讓人準備軟轎來,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還是她近旁的一個丫鬟開口提醒她:「姑娘,此事是不是也該知會攝政王一聲?」


  金巧兒這才想起來一樣。忙不迭的道:「快快,快去請攝政王爺來府上一趟。還有祖母那裡也要知會一聲…嗐,都怪我不好,沒有好好照顧客人,才讓長樂公主受了這無妄之災!」


  痛的死去活來的安然自是不信這一連串的意外當真是意外,可事情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知道是她自己的婢女將她撲倒在地的。


  與太長公主府上沒有任何關係。且最讓安然意外的,就是這位金大姑娘派人前去通知皇甫琛的舉動。


  彷彿這真的只是一場她們無法預知的意外,所以非常坦然的命人去請皇甫琛來。


  讓安然幾乎都要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太多,倘若她們的目的真是她,又怎麼敢驚動皇甫琛?


  安然痛的都有些混亂了,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事肯定不是意外那麼簡單。不然怎麼會歡顏紫菀還有王媽媽全都意外跌倒了?但是,弄傷她卻又叫皇甫琛來,又是為了什麼?

  她想打起精神來,可胸腹處實在太痛,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痛吟出聲,只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最後,連歡顏的哭聲都聽不到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尚未睜開眼睛,先前發生的事就一股腦兒的回想了起來。胸腹處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痛,她試著呼吸吐氣,確定胸口處那令人瘋狂的窒痛感已經消失,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可眼前卻是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也沒有聲音,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安然自己的呼吸聲。


  她猛的坐起身來,動作太過猛烈,讓原本已經感覺不到痛的胸口頓時又是一陣劇烈的抽痛。


  安然顧不得胸口的疼,大口大口喘著氣,一手按著劇烈疼痛的胸口,一手撐著地面坐起身來。


  地面?她的手又在地上摸索了兩下,確定自己剛才的確是躺在冰涼的地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這是哪裡?為什麼這麼黑?人呢?


  歡顏她們都到哪去了?皇甫琛?皇甫琛來了沒有?她在太長公主府里出了事,是太長公主府上把她關起來的,還是皇甫琛關了她?

  為什麼要關她?還把她扔在地上不聞不問?


  安然腦子近乎瘋狂的亂轉,她撐著冰涼的地板慢慢站起身,冷汗涔涔的開口:「歡顏?」


  沒有人應她,讓她更加恐慌緊張的是,她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回聲。


  這是哪裡,怎麼會有回聲?


  安然的心倏地提了起來,彷彿有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了她的心臟。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她張了張口,卻發現沒法再發出聲音,空氣的密度都變得很厚,有什麼東西洶湧而來,驚濤拍岸一般,毫不留情的堵在胸腔間,令她半晌都喘不過氣來。


  她冷汗漣漣,感覺就像是被毒蛇陰滑的身體纏裹住一樣,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卻怎麼也邁不動腳步!


  「來…來人!歡顏…救……救我!」安然覺得自己的喉嚨似都被沉重的鉛塊堵住了,幾乎用盡全力才吐出這麼幾個字來。


  她心跳加速,頭暈眼花,呼吸困難,全身發冷。


  她僅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不要慌不要怕,興許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可能想太多了,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伸不開雙手去證實自己的猜測。


  空氣彷彿越來越稀薄,安然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她手軟腳軟的站在原地,黑漆漆的環境與她喘著粗氣的回聲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幾乎又要昏厥過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冷汗,安然只覺得自己的眼睫似都被冷汗濡濕,眼皮似有千斤重,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勉強睜開。


  她似下了天大的決心,將滿是冷汗的手顫巍巍的伸了出去。手指在觸碰到冰冷的牆壁時,像是被世間最毒的東西咬了一口,痛的她倏地縮回手去,那手就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果然!她最害怕的事,果然被人知道了!

  安然患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且那事還是發生在她小時候,約莫七八歲時,她被長樂推進冷宮裡的一口廢井中,蓋上井蓋之後就走了。


  她在廢井裡呆了一夜,被歡顏她們找到的時候,十根手指頭全都摳爛了。井壁上全是她的抓痕和血痕,令見到的人無不觸目驚心,她那時候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只剩一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她自己都忘了,卻沒想到,竟有人這般用心,連這塵封已久的舊事都打聽了出來。


  彷彿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的駱駝,安然全身不可遏制的劇烈顫抖著,她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狹小的空間里,只聽得見她呼哧呼哧的極不正常的喘氣聲:「救……救命。皇甫琛,救……救命,救我……」


  她的意識愈發渙散,倒卧在冰涼的地板上,緊抓著衣領的手指幾乎驚鸞,口中模糊不清的囈語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


  密室外頭,太長公主與小皇帝都舉著個長筒狀的物事貼著石壁聽著裡頭的動靜。


  半晌過後,太長公主皺著眉頭看向小皇帝:「沒有動靜了?」


  小皇帝亦是一臉詫色,細看的話,他的眼底還有遮掩不去的緊張焦急之色:「難不成是被嚇昏過去了?」


  太長公主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再等等看。」


  說罷又自言自語道:「按說這是她最怕的,人在最害怕絕望的時候,往往是最能激起求生欲、望的時候,必定會想盡辦法離開這密室。若她真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過人之處,這時候最該是她暴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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