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金屋藏嬌:邪王誘妻成歡> 第103章 你該相信本王的

第103章 你該相信本王的

  「誰說沒你的事了?」皇甫琛還是不准她走,一臉高深莫測的對著安然笑:「這道聖旨,還就關你的事。」


  安然心頭陡然一跳,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上了腦海。「難、難不成是……」


  她一臉驚恐看著皇甫琛,不敢置信的倒抽一口冷氣,俏臉上的紅暈倏忽不見,變成一片雪白。


  皇甫琛原還得意的笑容頓時凝在了唇邊,不過一瞬,他微微眯了眼,宛轉如春風的重又笑了起來:

  「本王就知道福兒你最是冰雪聰明,這麼快就猜到了。你看。本王說過的話總是算數的,你高興嗎?」


  安然都快哭了,她高興個屁啊!真要是她想的那樣,她這輩子怕都沒有盼頭了。


  她當初同意代替長樂來大梁和親,其實真沒覺得有什麼好委屈的,她心裡非常高興能離開夏國皇宮那個令人窒悶的黃金牢籠,她一直想著到了大梁后想辦法合情合理的消失。


  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安然公主。她想了許多種不做公主后的平凡生活,可想來想去,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要做這攝政王府的主母啊!

  雖然皇甫琛跟她說過要奏請皇帝賜婚這樣的話,但她從來也沒有當真過,她多麼希望他只是隨口說來哄她的玩笑話啊!

  安然欲哭無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皇甫琛依然瞧著她笑的一臉溫柔與寵溺:「你該相信本王的。」


  這是他第二次跟她說。要她相信他的話。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輕描淡寫,雖然仍是淡淡的語氣,卻無形中帶了幾許不容人拒絕的命令威勢。


  安然還是不說話,她信他個大頭鬼!


  ……


  傳旨太監捧著明黃聖旨領著一群宮人恭恭敬敬的到了皇甫琛面前,論理,傳旨太監傳旨時。


  代表的是尊貴的皇帝陛下,一般人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他們在執行傳旨任務時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行禮,畢竟他們代表的是皇帝,誰能受得住皇帝的禮?

  可偏偏在攝政王這裡,他們就算代表皇帝而來,也從不覺得這是個榮幸。就算攝政王府打賞豐厚。


  那也是傳旨太監們你推我讓不肯前來的,誰不知道攝政王殺人不眨眼的暴戾殘忍名聲,稍不注意這腦袋就帶不回去了,誰能不害怕?

  安然就瞧見那傳旨太監捧著聖旨對著皇甫琛恭敬的跪下了,口中稱道:「奴才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了。」


  只看他腿肚子都在發抖的模樣,就知道他怕皇甫琛怕的很。


  皇甫琛對他倒是客氣得很。甚至還紆尊降貴的扶了他一把:「起來吧,陛下今日可好啊?」


  那隨意的態度,就跟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一般。


  傳旨太監是個約摸不到二十的小太監,面白無須,眉清目秀,不過是被皇甫琛扶了一把,就嚇得差點打起擺子來。


  額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顫巍巍的開口回答道:「奴才並非陛下跟前服侍的人,因而陛下……陛下想必是很好的。」


  這老實孩子!


  安然覺得他可憐,傳旨太監一般都是宮裡頗有資歷的太監,且還是皇帝身邊得用的大太監才有資格,想是有資格的大太監都不敢來攝政王府傳旨,這才推了個倒霉鬼出來。


  這個時候,他們倒是不怕攝政王以此為由活剮了他們,怕都是想著能躲一回是一回吧。


  可見世人有多怕他!


  皇甫琛此時心情好,也不理會旁的,斜睨了安然一眼方才懶聲問道:「陛下有何旨意?可需要本王跪下聆聽?」


  那小太監聞言腿都軟了,他哪裡敢叫皇甫琛跪啊。就是小皇帝在這裡,也不敢讓他跪的吧。


  「不不不用了……」這小太監也算聰明,雖怕的要死,反應還是挺快的:「陛下說了,攝政王乃國之功臣,又是攝政王叔,您身上還帶著傷,怎還勞動您呢。您您就這樣就好——」


  皇甫琛從善如流,笑微微的道:「還是陛嚇體貼本王啊。既如此。這就開始吧——」


  於是小太監忙忙打開聖旨來宣讀,冗長的場面話說了一堆,其大意就是攝政王於國家社稷又大功,這麼多年來為了輔佐小皇帝而耽誤了個人大事,小皇帝深感不安,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小皇帝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親王叔斷子絕孫?


  今有夏國和親公主。美麗賢淑蕙質蘭心,堪為攝政王良配,於是特賜婚二人,擇吉日完婚。


  事已至此,安然便是再不甘再抵觸也是無濟於事,索性不再糾結,走一步看一步罷了。因而此時才有了腹誹的心情。


  說什麼小皇帝擔心皇甫琛斷子絕孫,巴不得他斷子絕孫還差不多。小皇帝也是可憐,遇上這麼個要命的王叔。


  她這邊苦中作樂的腹誹著,皇甫琛卻並不伸手去接旨,長眉輕挑,似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擇吉日?怎麼欽天監還沒有算出吉日來?這是要本王白等著的意思?」


  小太監躬著身體舉了半天聖旨等著皇甫琛接,不見他有動靜時就已經嚇的快尿了。再聽了皇甫琛這話,小太監當即又跪了,他就是個跑腿傳旨的啊,沒得別人風光就罷了,要不要這樣嚇人啊!

  「奴才回……回頭就去催欽天監,務必讓他們早日定下吉日。」小太監心裡怕得要死,臉上還不得不擠出笑臉來奉承:


  「奴才在這裡。恭祝王爺與公主百年好合,白首齊眉永結同心。」


  他機靈的聽出了皇甫琛對擇吉日這幾個字的不滿,明白他是想趕緊將夏國公主娶進門來,因而靈機一動張口奉承道。


  心裡卻腹誹,反正人就在府里,早娶晚娶不都是娶?難道那夏國公主還能跑了不成?


  他自然不知道,皇甫琛最擔心的就是安然跑了這件事,所以才火急火燎的奏請賜婚,這是要名正言順的將人拴在他的眼皮底下。


  從此冠上他的姓,成了他的人,再生了他的娃,看她還能往哪裡跑?

  雖然擇吉日這幾個字讓他很是不虞,不過聽著小太監的話,皇甫琛心情就又好了起來。一邊拿眼瞥故作淡定的安然,一邊笑問道:


  「你為何不祝本王早生貴子?陛下都憂心本王的子嗣,可見當務之急,本王該及早成親生兒子才是。


  你這奴才就是少了這份機靈勁兒,才沒辦法在陛下跟前服侍。不過本王今日心情好,回頭便稟了陛下,把你調到御前伺候吧。」


  小太監簡直大喜過望。原以為是要掉腦袋的差事,結果腦袋沒掉,還得了攝政王的親眼,這是要平步青雲的意思嗎?


  「奴才多謝王爺。」小太監歡天喜地的道謝:「往後奴才定當盡心儘力的服侍陛下,絕不辜負了王爺對奴才的提攜之恩。」


  幾句話的功夫,皇甫琛就往小皇帝跟前又安插了一個眼線。


  一邊拿眼刀砍殺皇甫琛一邊囧不停的安然對他信手拈來的手段,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傳旨太監離開后,安然以為沒她什麼事了,正要走,又被皇甫琛抓住了手。


  「你做什麼?」安然不客氣的皺起眉頭要甩開他的手,見四下來往的僕人都偷眼看過來時,面上羞惱之色更甚:「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你、你不要臉,別人還不要了?」


  皇甫琛半點不惱,仍是笑嘻嘻的模樣:「如今賜婚旨意已下,你已是本王名正言順的王妃,本王與你親密一些,誰還敢說什麼不成?」


  越是跟他相處,安然越是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臭無賴!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偏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到最後安然也只得氣呼呼的先服軟:「我昨就沒睡好,今日又忙了半天,很累,要回房休息了。」


  皇甫琛瞧著她氣鼓鼓的雙頰,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方才正色道:「本王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府里房舍損毀嚴重,許多院子已住不得人。


  本王想,讓你去逍遙侯府住段時間,等府里修好了,差不多吉時也該擇好了,到時候或是回府來,或是依舊住在逍遙侯府,直接從那邊發嫁也行。」


  昨晚有刺客一進門就到處防火,前院後院都沒有放過。雖然皇甫琛早有預料,也做了相應的防備措施,但被大火燒毀的地方還是很多,短時間內是沒辦法修繕好的。


  安然也知道王府修繕將會是個大工程,端看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焦土焦木頭,就不是一兩日能弄好的。只是住到逍遙侯府……「會不會太打擾安太夫人了?」


  她是有些不願的。安太夫人一開始很喜歡安然,覺得處處都對了她的胃口,可是後頭安然與皇甫琛置氣那幾天,安太夫人都親自上門來看她,她也只說身體不舒服不肯見。


  安太夫人自然就惱了她,昨天夜裡皇甫琛用替身算計小皇帝時,安太夫人信以為真。當即就暈厥了過去。


  後頭便是刺客攻了進來,安然雖擔心安太夫人,但當時情形又兇險又緊張,安然就暫時忘記了她。


  今早又被後院的女人們哭鬧的頭痛,一時也沒想起來。緊跟著就瘋玩了一天,直到這時候皇甫琛提起來。她有些慚愧又擔心的問道:「太夫人身子沒事吧?」


  「沒事。」安然肯關心安太夫人,皇甫琛自然很高興:「刺客攻進來之前,本王就讓池皓帶著姨母自角門離開了。一大早池皓就送了信來,姨母已經醒過來了。」


  「那就好。」安然就鬆了口氣。


  皇甫琛眸光微閃,就勢說道:「只是太醫說姨母平日里身子骨本就不甚健壯,須得靜心養著,昨晚受了那樣的驚嚇,怕是好些日子下不了床。


  她膝下只得池皓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家裡的庶子庶女也都是不省心的,本王原還想留她老人家在王府休養一段時間,如今也是不成了。


  福兒,姨母她很喜歡你,你就住到逍遙侯府去住段時日,也好代本王多盡一盡孝心,可好?」


  他如此柔情蜜意又理所當然的要求安然替他盡孝,是半點也沒將她當外人了。


  安然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呸!又不是我的姨母,憑什麼要我去盡孝?」


  她這還沒有嫁給他呢!


  就算有賜婚聖旨,焉知就沒有變數了?


  小皇帝分明是不願意賜婚的,若不然,也不會刻意添上一句擇吉日成婚的話,安然倒有些佩服他,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全無抵抗之力,他這點小小的心計在皇甫琛面前也毫無用處,但他還是沒有放棄的給皇甫琛添了堵。


  雖然皇甫琛根本沒將這點堵放在心上。


  她這樣紅紅臉嬌嗔的模樣,令皇甫琛的手又有些發癢了,口中調笑道:「她遲早也會是你的姨母。好了。這就讓人給咱們收拾收拾,今晚就住過去吧。」


  「咱們?」安然眨眨眼,恍然大悟,他這還是怕她跑了啊,送她到逍遙侯府還不算,自己也要跟過去看著她?


  皇甫琛牽了她的手往外走:「罷了,叫底下的人自己收拾,咱們先過去。」


  又轉頭看著安然輕輕一笑:「王府被破壞成這樣,本王如今也沒個去處,不跟著你跟著誰?」


  安然暈暈乎乎的跟著他往外走,忽然急急叫道:「歡顏!」


  皇甫琛柔荑在手,對於安然沒有將他的手甩開而深覺滿意,見她著急,才輕描淡寫的說道:「那丫鬟自有人料理,用你操什麼心。」


  安然抿了抿嘴,覺得有些奇怪,這人語氣分明很平常,她卻能聽得出他的不悅。


  怪了,她操心自己的貼身丫鬟。這不是應該的嗎,他不高興個什麼勁兒?

  她下意識的開口:「還有小飛,他不知道我們去了逍遙侯府,回來見不到人,怕要擔心的。」


  就聽得皇甫琛似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惦記著那小子,剛才的賜婚聖旨你是轉頭就忘了吧。」


  他握著安然的手毫無預兆的用力,彷彿一隻鐵鑄的手,根根用力,幾欲碾碎安然的手骨。


  安然痛的遽然皺眉,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拚命要甩開他的手:「痛!」


  這個陰晴不定的瘋子,她不過提了黃鴻飛一句,他就要弄碎她的手!安然又驚又怕,她原還以為這人是有點喜歡她的,可若這就是他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安然真的怕了,她又不是受虐狂,真嫁給了他被天天家暴那可怎麼得了!


  皇甫琛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安然水汪汪的滿含驚懼的大眼,終於收回了手上的力道:「本王的女人,只能時時刻刻想著本王。記住了。」


  ……


  前往逍遙侯府的路上,安然一直縮在馬車的角落裡,不安警惕的注視著離她稍有些距離的皇甫琛,他閉了眼靠著車壁,尋常人坐馬車時,身體總會隨之晃動,他卻坐的很穩。一動也不曾動過。


  見他並沒有靠過來的打算,安然一直緊繃的心這才稍稍放送了些。


  一放鬆下來,她的腦袋終於能正常運轉了。


  皇甫琛不對勁。


  明明上一刻還表現的像個情深一往墜入愛河的無賴男人,一副恨不能將她捧在手心裡疼寵的樣子,親吻她的時候兇猛卻溫柔,溫柔的像任何一個墜入愛河的男人。


  一轉眼卻又變成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坐的離她這樣遠。生怕沾染了她的氣息一樣。


  他冷冰冰的臉上雖然什麼都沒流露出來,可安然感覺到了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跟之前她判斷他不喜女子接觸碰觸的感覺一模一樣。


  同一個人,短短時間內,卻換了兩副不同的面容,安然不安之餘,還是覺得皇甫琛很有問題。


  比喜怒無常更可怕的是精神分裂啊!


  安然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他就是個分裂的神經病。


  被他捏過的手依然火燒火燎痛著。安然疑心指骨被他捏裂了,疼痛鑽心,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因為這痛,讓她不得不時時刻刻防備著,生怕一個不當心又惹惱了那人,再招來什麼懲罰就不妙了。


  馬車停下來,皇甫琛才睜開眼。


  他看了眼縮在角落裡的安然。深邃的鳳眼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卻很快斂了去,率先下了馬車,才柔聲對安然道:「到了,下來吧。」


  他又變成了先前那個情深款款的男人了。


  安然看著他站在車下,夕陽下,他朝安然款款伸出一隻手。


  天神般俊美的微笑。彷彿深海里最致命的漩渦,無人可擋。


  安然此時真是怕極了他,可又怕不聽話惹得他又變成冷漠暴戾的模樣,只猶豫了一下,將有些顫抖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裡。


  他輕輕合攏,安然卻驀地一聲痛呼,觸電般將手縮了回來。


  她心神不寧的將自己有可能被捏傷的手放在了皇甫琛的手裡。他一動,她就痛的受不了。


  皇甫琛微怔,孤零零的手僵在原地。


  夕陽的殘光照著他的側影,半邊輪廓晦澀,陰暗如同鬼魅。


  其實這一路上,他心中的驚濤駭浪一點也不比安然少。這些日子他是感覺到自己情緒容易失控的。


  尤其對著安然,她聽話乖巧柔軟可愛的模樣總能叫他內心平靜喜悅,可她一旦忤逆他或做的不合他的心意,他就覺得怒氣橫生怒不可遏!


  他先時並未放在心上,只以為是被安然氣的。


  可他再生氣,也從未想過要弄傷她。他已經認定她是他的王妃,是要給他生兒子的女人,不管她情願不情願都要困在身邊一輩子的人。


  他是想用溫柔的手段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再不想著逃離他而去。


  先前他未發覺時,聽到她可能逃走,他恨得想要活剝了她。


  看到她乖巧可愛的笑,他又喜歡心軟的不行。剛才在王府,聽她提起歡顏提起黃鴻飛那些與他們不相干的人,他就覺得心裡那團被他強心按捺下去的怒火怎麼樣也控制不住。


  他那個瞬間腦子裡幾乎是空的。然而對安然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他卻記得格外清楚。就像自己陡然間變成了兩個人,而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自己對她冷言冷語甚至弄痛了她。


  他知道她定是被嚇壞了。上了馬車他想解釋,想說他不是有意的,可她逃離般離他那麼遠,他就又氣的不行,她怎麼可以怕他。


  怎麼可以逃離他!他拚命才控制自己不要去捉她,離她遠一點才不會再次弄傷她。


  他弄痛了她,他一面心疼自責,看到她縮回手,卻又惱怒異常,兩種情緒在他體內碰撞不停。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