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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還要逛?你殺了我吧!

  她站在陽光底下,忽而閉上眼睛深呼吸。而後猛地睜開眼,拉著愣愣的黃鴻飛頭也不回的往前沖,一邊跑一邊快活的大笑起來。


  就算以後都要被圈養在那座令人氣悶的府邸里。但有這樣自由自在的一天,於安然而言,已是十足珍貴了。


  他們在人群里鑽來鑽去,像頑劣的孩童,不當心撞到人還會惹來一番叫罵。


  可沒有人放在心上,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彷彿隨著奔跑,連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起來一般。


  像一尾快活的小魚,自在自如,是這方天地間和諧的存在,她已融入其中。


  「小飛,跑快點,前面有賣糖人的。」安然轉過身沖著黃鴻飛眨眼,那笑容融合在陽光里,明亮動人。


  黃鴻飛似仍然沒有回過神來,那是什麼感覺?

  冰雪剎融,瞬間春暖,一時花開。


  某種彷彿不正常的卻讓人心底柔軟的味道。


  原來小夏不但很會講做人的道理,原來小夏也會像個孩子一樣笑。


  原來小夏笑起來,這樣好看啊。


  黃鴻飛暈乎乎的想。


  ……


  安然跟黃鴻飛兩人像兩個小瘋子一般一陣瘋跑,卻也買了不少東西。


  安然負責買,黃鴻飛負責買單和拎包,這讓安然的購買慾愈發的旺盛了。


  黃鴻飛跟在她身後可憐兮兮的叫苦:「姑奶奶,您都買了這麼多了,咱能不能吃點東西再接著買啊?」


  他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脖子上掛的,雙手裡拎的大包小包,見一臉興奮的安然一頭又要撞進一家糕點店,黃鴻飛終於忍不住叫苦不迭起來:

  「你瞧瞧,人家都在看咱們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是從山裡來的鄉巴佬呢,你看看你,連人家的破凳子都要買。王府什麼沒有啊,你買這些到底要幹什麼?」


  黃鴻飛覺得自己常年困在單劍鋒十分可憐,好不容易下山了見了外頭的東西自然很新奇。可新奇過後,也就是那樣了。


  萬萬沒想到,這小夏竟比他剛下山時還不如,那見了什麼都要看一看摸一摸買一買的模樣,真跟從來沒出過門似的。


  感覺怎麼比他還要可憐呢?

  看在她比自己更可憐的份上——黃鴻飛無奈的嘆口氣,拎著掛滿身的大包小包繼續跟上去。


  好不容易安然逛夠了也買夠了,終於肯大發慈悲的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


  黃鴻飛有銀子,安然也不替他省錢了,找了家看起來頗有幾分高雅的飯館兒,兩人要了個靠窗的位置,點好菜后,都毫無形象的癱軟在椅子里了。


  見對面的黃鴻飛蔫頭耷腦一臉委屈,安然笑米米的給他倒茶:「今天的花費都算我的,花用了多少銀子,回頭我補給你。」


  她心情好,笑容就跟不要錢似的隨便放送:「別這樣啦,放心,我不會白吃白喝白用你的,定然加倍的還你。」


  「是銀子的原因嗎?」黃鴻飛睜著圓眼,一臉幽怨的看著她,噘著嘴指控道:「我又累又餓,跟你說了好多遍。你都裝沒聽見!」


  「不是裝沒聽到,是真沒聽到。」安然一臉無辜:「你看這街上人來人往的,我有不像你有那麼好的耳力。好啦好啦不氣了,這不就帶你吃飯來了嗎?


  一會兒多吃點,吃完了咱們接著逛,我剛才聽人說南邊有個花鳥市場,咱們去裡頭看看,說不定能買到你中意的東西呢。」


  黃鴻飛一腦袋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桌子上,口中含糊不清的痛苦道:「還要逛?你殺了我吧!」


  安然撇嘴:「至於嗎?」


  黃鴻飛抬起頭,有氣無力的看著安然,正要開口說話。一道身影卻風一般的卷了過來,黃鴻飛下意識起身,擋在了安然身前,這才皺眉看向激動衝過來的中年男子。


  男人皮膚很白,皮相算不上好看卻也不算很難看,且他保養得很好,便是人過中年,身材也沒有半點走形的跡象。


  只是此時他直勾勾的看著黃鴻飛,眼中閃露著複雜的光芒。很明顯他在極力壓制著自己,好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激動從而嚇到了黃鴻飛與安然二人。


  但他微微發紅的閃爍目光、緊緊抿起的唇角以及飛快起伏的胸口,都在在說明他的激動掩飾不住。


  黃鴻飛看著他,只覺得莫名有些眼熟,卻還是十分警惕的擋在安然面前,皺眉喝問道:「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小公子!小公子!」那人連連喊了兩聲,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黃鴻飛,很是有禮的對著黃鴻飛揖了一禮,生怕嚇到他一般。


  那人極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親切更和藹,然而略有些沙啞的聲線還是出賣了他的緊繃與緊張:「不知小公子該如何稱呼?」


  黃鴻飛莫名其妙的看著面前這明顯不對勁的中年男子,皺眉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我又不認得你,為何要告訴你我的名字?」


  他如此無禮,那人竟也不生氣,反還陪著笑臉道:「是是是,怪我太冒昧。我是勇安侯府的世子,今日偶見小公子,只覺得小公子生的竟與我認得的一名故人十分相像。這才冒昧上來打攪,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


  他似乎很執著於這個問題,笑著又問了一遍。


  安然從黃鴻飛身後看去,此人穿戴不俗,雖此時頗有些激動甚至討好的與黃鴻飛說著話,刻意的放低了身段,但還是能看得出其身上的矜貴傲氣目下無塵,那是良好的家世與久居高位造就出來的。


  他說自己是勇安侯府世子爺。安然倒是一點都不懷疑。只是為何這勇安侯府的世子爺會紆尊降貴的來詢問黃鴻飛的名字呢?

  而且這人看小飛的眼神實在太過激動與熱切,似又帶著期盼與懷想。他說小飛長得像他的故人,想必這話也是真的。


  不知這故人與他是何關係,以至於他看到小飛都忍不住要上前來詢問一番。


  不過,這人的容貌怎麼瞧著也有兩分眼熟呢?

  安然眨眨眼,又多看了他兩眼。


  黃鴻飛下意識的回頭看安然,似是徵詢她的意見,到底要不要將自己的名字告訴給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人。


  那勇安侯府的世子這才發現安然。他見黃鴻飛的舉動,心頭便是一動,溫和的對安然笑道:「這位小哥,我真的不是壞人。這位小公子與我家小妹一模一樣,我與小妹自小關係很好,只可惜小妹命不好,早年就不在人世了。


  我家母親承受不住打擊,這些年神志一直不太清楚,口中總念叨著小妹。家中遍訪名醫也不能治好,我今日見到這位小兄弟如此像小妹,才忍不住過來打攪。


  若是可以,我想請兩位到府上做客,讓家母見一見這位小公子,也算是……算是給她老人家一點慰藉。」


  他眼力很好,看出安然是女扮男裝,同時也看得出來,黃鴻飛與安然這兩人,安然是比較有主意的那一個。


  安然見他說的情真意切,說到動情處還紅了眼眶,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心裡已經信了兩分。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就憑著這麼幾句話就要邀他們去什麼勇安侯府,安然是斷然不肯答應的,微笑了笑。溫聲婉拒道:


  「這位大人孝心可嘉,著實讓人敬佩。只是我們兄弟二人乃是鄉野粗人,大人家中又是那樣的顯赫,我兄弟二人禮數全無,還是不要上門打攪為好。


  老夫人的情形讓人遺憾,只是可惜,我們兄弟幫不上忙,大人該尋的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而不是我們。」


  那人眼裡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來,但他亦是好風度,勉強笑了笑,歉意道:「既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他說著,又深深地看了黃鴻飛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轉身走了。


  黃鴻飛重新坐下來,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這到底是什麼人,莫名其妙的嚇我一跳。」


  安然笑話他:「黃小公子這是在說笑呢,您那膽子,誰能嚇得到您?」


  黃鴻飛卻沒有笑,可愛的圓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我覺得我該認識他。」


  這是一種沒有來由的直覺,那人雖然很陌生,他很肯定從沒有見過這人,可就是覺得莫名覺得很熟悉。很親切,親切的他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


  他說著,又加了一句:「我覺得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的名字?」如果不是他剛才求助她的那一眼,安然也不會自作主張的代黃鴻飛拒絕了。


  其實她也覺得那個人看著挺面熟,好像…是了,那人的眉眼居然有些像黃鴻飛!

  不過那人已是中年,眉眼間自有黃鴻飛沒有的成熟穩重以及精明睿智。


  黃鴻飛還是稚嫩生澀的,區別甚大,因而方才安然雖覺得他有兩分面善,卻也並沒有多想。聽了黃鴻飛的話,才福至心靈的想了起來。


  黃鴻飛撓了撓腦袋:「不是你跟我說,行走江湖要謹慎嘛,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讓人家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又咧齒一笑:「算了,許是他認錯了人也是有的。」


  安然卻有些遲疑:「他說你生的與他家小妹一模一樣,是不是跟你親生父母有關係?」


  黃鴻飛雖然提起他親生父母時沒有半點觸動與怨懟的模樣,但人心都是肉長,怎麼可能真的毫不在意自己被父母拋棄這件事?

  皇甫琛倒是很可能知道黃鴻飛的身世,但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不會說的。


  安太夫人么,她一看到黃鴻飛就嚇的要死,雖然後頭見面不似第一次看見黃鴻飛那麼驚慌,但安然感覺得出來,她面對黃鴻飛時是很不自在的。


  甚至,安然總覺得安太夫人對黃鴻飛是一種下意識想逃避偏又忍不住要偷偷關注的複雜心態。


  安太夫人是絕對知道的。


  安然也曾腦補過,這安太夫人會不會跟黃鴻飛的身世有所關聯,不過據她默默地觀察,安太夫人看黃鴻飛除了驚慌抵觸,有時候會稍稍流露出些憐憫與嘆息,便再也沒有其他。


  那種態度,又跟剛才那個中年男人帶出來的真摯感情不一樣。


  但從安太夫人與剛才那位勇安侯世子的身份來看,如果黃鴻飛真的跟他們所認識的故人有關,那麼黃鴻飛的身世,只怕也是不低的。


  有沒有可能,勇安侯世子故去的那位小妹,真的就是黃鴻飛的生母呢?


  黃鴻飛聞言,愣愣的看著安然,乍然聽她提起自己的親生父母。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安然見他怔怔模樣,便知道他對自己身世並非無動於衷,想了想才問他:「你要查查看嗎?」


  黃鴻飛依然愣愣的看著她:「要查嗎?」


  安然被他愣頭愣腦的模樣逗笑,斜他一眼:「這是你的事,你得問你自己。難不成這樣的大事,你還指望我給你做主啊。」


  他大概從未想過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誰知突然遇到安太夫人跟勇安侯世子,他便是再遲鈍也能發覺這兩人見了他的異常舉動。


  又想著也許自己的父母真的跟勇安侯府有關,近親情切,倒讓他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知所措。腦子裡亂鬨哄的,全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他還愣愣的回不過神來,安然便笑著開解道:「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過是尋求個真相罷了,你不敢?

  不敢就算了,你以後是要行走江湖,勇安侯府家大規矩大,你未必受得了,就此丟開手也就是了。」


  她連激將法都用上了,黃鴻飛終於醒過神來,先還茫然的圓眼睛像是忽然被注入了活力般,瞬間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誰說我不敢了?我的父母到底跟他們有沒有關係,上門去問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走吧。咱們這就去勇安侯府看看。」


  說著話,拉起安然就要往外走。


  安然氣的哇哇大叫:「飯還沒吃呢!你急個什麼,再說,你知道勇安侯府在哪裡嗎?人家上門去拜訪都要先遞拜帖的,你這樣冒冒失失的上門,門房連門都不會讓你進,到時候再把你打出來,不夠你丟臉的?」


  黃鴻飛便泄氣的皺緊眉頭。嘟嚷著抱怨道:「怎麼這樣麻煩?」


  安然見他鬆了手,這才鬆口氣揉了揉自己被他拉扯的有些發紅的手腕,沒好氣的道:「大戶人家都有這樣的規矩,你以為都跟你闖蕩江湖似的,放著門不走專挑院牆跳嗎?


  萬一驚到了人家府里的女眷,便是你的父母真跟你有關,人家怕也要猶豫到底要不要認個沒規矩的兒子回來。」


  黃鴻飛被安然訓的滿心舒暢,嘻嘻笑著道:「小夏真厲害。懂得那麼多。過會兒我就去投拜帖,明ri你跟我一塊兒去勇安侯府好不好?」


  他也不怕安然取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怕我一個人過去,不懂禮數什麼的,真惹了他們的反感,他們便是當真與我有關也不肯認我就不好了。雖然我心裡也沒有指望他們會認我。就是覺得……」


  他想了想,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回:「如果那家人真是我的親人,我生母曾經在那個府里生活過,我就想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勇安侯府的姑娘,這樣顯赫的出身呢,她生成什麼模樣。真跟我一模一樣嗎?她後來又嫁給什麼人了,我父親是誰,也死了嗎?哇……」


  他忽然驚嘆一聲,原就圓溜溜的大眼睛變得更圓了:「以前沒想過倒沒覺得,這樣一想才發現,原來我有很多問題都想知道啊。」


  安然被他那誇張的「哇」的一聲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發表怎樣的感慨。聽到他後半句,真慶幸自己沒有喝茶,不然肯定噴他一臉。


  她看著眉飛色舞的黃鴻飛,忍不住失笑搖頭,這人其實就是個行動派,一旦打定了主意,就急匆匆的想要實施了。


  「小夏,你明日定要陪我一塊兒過去。我既擔心會失了禮數,又怕問題太多我自個兒給忘記了,你在我旁邊正好可以提醒我呀。」黃鴻飛眨巴著眼睛哀求道。


  總覺得有安然在他身邊,他就更有底氣似的。


  安然卻有些為難,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今日能偷的一天這樣的自由快活,明日還能出得來?

  就算她不知道皇甫琛到底要拿她怎麼樣,安然也是看得出來的,那個男人生怕她跑掉,肯容許她在王府里放肆,大概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他又怎麼肯同意讓她明日還跟這黃鴻飛出門呢?

  可黃鴻飛可憐兮兮的哀求她,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讓她又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來。


  有時候她都覺得,黃鴻飛似乎太過依賴於她,頗有點像那剛睜眼的雛鳥,沒來由的信任她依賴她。


  因他對她的信任。再加上安然自覺謀他寶貝的心虛,對黃鴻飛的要求也就不大好拒絕了。


  就比如之前他非要拉她出門逛街,她內心裡分明有些不情願,卻還是跟著出來了一樣。


  她對黃鴻飛的心軟,連她自己都有點吃驚。


  「可是明天我不一定能出得來。」安然到底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與其現在滿口保證,到時候又讓他失望,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知道她的為難處:


  「不過我會努力嘗試下,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陪你去勇安侯府走一趟的。」


  安然在心裡嘆口氣,還是不忍見黃鴻飛那垮下來的失望的臉,這才忍不住加了後頭那句話。


  一說了那話,安然就覺得腦袋有些疼,臀部有些熱,臉上有些燒了。


  想著要去求皇甫琛。就免不了想起昨夜他緊摟住她肆意輕薄的片段,還有他那句讓她恨不能糊他一臉的下、流話!

  她短時間內真的不想看見皇甫琛那張討厭的臉啊!

  可瞧著黃鴻飛由失落瞬間變得陽光燦爛的笑臉——


  算了,都已經答應小飛了,求就求吧,皇甫琛要是答應就最好,要是不答應就算了,反正她盡了力,也算對得住小飛了。


  ……


  兩人吃過了飯,安然因想著要去求皇甫琛,就沒什麼心情繼續逛街了。


  黃鴻飛卻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喊了個車將之前安然買的東西先送回王府去,拉著安然便往花鳥市場去:

  「我還沒見過花鳥市場什麼模樣,咱們去看個新鮮也好。不知道花鳥市場都賣些什麼,有沒有小乖乖的同類呢。我都想小乖乖了,要是有長的跟小乖乖一樣的,我就買一條回去養著。」


  又興奮的問安然:「你養過什麼小動物嗎?」


  安然搖頭:「沒有。」


  她上一世還是個孩子的時,倒是養過一隻京巴,那是她媽媽送給她的唯一的生日禮物,安然很喜歡它,吃飯睡覺甚至洗澡都帶著它,那時候媽媽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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