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當真覺得攝政王受了傷?
有神功護體,便是大戰個三天三夜,不舒服的也只能是對方而不可能是王爺!
所以,他有理由懷疑安然在說謊。
於是不等安然回答,便要求道:「奴才求見王爺。」
安然看了賀默一眼,起身就往屋裡走:「進來吧。」
反正要臉的不是她,沒臉的也不會是她。
且有旁人知道皇甫琛受了傷,她也好順理成章的將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
誰耐煩伺候這麼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祖宗呢。
賀默一頭霧水的跟著安然往屋裡走,雖然他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架不住他實在擔心皇甫琛,只是才走到門口,聽著裡頭安然正對皇甫琛說:
「賀默非要見你不可,我只得讓他進來了。」
賀默忙停下腳步。恭聲道:「小的給王爺請安,馬車已經備好了,王爺可是現在就走?」
他服侍主子這些年,還是第一回在後院給主子請安,心裡頭頗有些不自在,就聽得裡頭傳出皇甫琛中氣十足的喝罵聲:「滾出去!本王說了不舒服不上朝,你是聾子不成!」
賀默驚呆了。他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真的!主子攝政這些年,別說颳風下雨,就是傷的只剩半條命,那也是拖著半條命準時準點的趕著去上朝的。
今兒這卻是怎麼回事,明明主子的聲音聽起來並無大礙,怎麼就不舒服了呢?
這頭賀默挨了罵正發獃,那頭皇甫琛又不客氣的朝著安然噴道:「本王說了不許叫任何人進來,任何人!你是聽不懂還是聽不到!」
無緣無故又被遷怒的安然:「……」
這難伺候的大爺,自打露出真面目后,安然就時常處於這種無可奈何無話可說的可憐境地。
不過就是腦袋上開了個口子,至於就沒臉見人了嗎?除了她,誰又知道是她在他腦袋上動的土?她簡直不明白這男人到底在彆扭憤怒什麼東西!
太莫名其妙了!
皇甫琛不肯去上朝,但攝政王無故缺席從未缺席過的朝會,卻令很多人心裡都泛起了嘀咕。
攝政王自然個個惶恐,這好端端的說病就病了,定然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病,否則依攝政王的性子,便是病的爬不起來了也會著人抬了轎子上朝的。
眾人這樣一想,愈發覺得不妙。這些人中有衷心投靠攝政王的,也有那騎牆的投靠過來的,更有迫於攝政王的淫、威而不得不靠過來的。
但不管哪一種,在小皇帝以及眾朝臣的心裡,他們身上已然打上了攝政王的標籤。
故而,一旦攝政王真有個什麼萬一或不幸,令得小皇帝一系做強了起來,他們只怕性命堪憂啊!
相較於攝政王一派的憂心忡忡愁雲慘淡,保皇派自是喜不自勝,雖說不知道攝政王到底因著什麼病不能上朝,但在心裡都巴不得攝政王病的越重越好。乾脆病死了更趁他們的願。
散朝後,文武百官或憂愁或歡喜的三三兩兩往外走,唯有深得聖心年輕丞相宗正明略等了等,便有小太監恭敬的過來請他:「宗大人,陛下宣您勤政殿覲見。」
宗正明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生的亦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待人又溫和可親,常常未語便先笑。便是對著內監亦態度十分溫和:「勞煩公公。」
小太監受寵若驚,口稱不敢,引著宗正明往勤政殿去。
宗正明到了勤政殿,便見小皇帝一臉興奮的搓著雙手,不停從這頭走到那頭,見宗正明過來,等不及他行完禮,便一把拉起他來,激動的問道:「宗大人,可是你的人得手了?」
小皇帝生的十分瘦弱,雖已經滿了十六,身量卻還如十二三歲的孩童一般,站在宗正明面前,比之矮了一個腦袋不止。
一身明黃威嚴的龍袍穿在他身上,似有千斤重,壓得他腰背都有些佝僂。臉色十分蒼白,蒼白中又泛著淡淡的青,雖眉目清秀,卻到底少了少年人特有的朝氣與活力,一副弱不禁風的病弱模樣。
宗正明垂了眼恭敬的回道:「陛下,並非是微臣派出去的人手。」
小皇帝眉頭一皺,臉上的喜色便僵住了:「不是愛卿的手筆,那是誰?這大樑上下,還有誰能傷得了他?」
「陛下當真覺得攝政王受了傷?」小皇帝已經十六歲,卻還如此沉不住氣。聽風便是雨,這樣的性情,便是沒有攝政王,也會被別的人拿捏掌控。
宗正明忍不住在心裡搖頭,卻又暗道,若非小皇帝是這般的性情,他也不能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丞相這個位置。
小皇帝聞言大吃一驚:「他不是受傷?那為什麼,竟連朝都不上了?不對,朕這個皇叔從朕登基開始,沒有一日缺席過朝會。
若不是實在起不來身,他緣何會連朝會都不來?他身強體壯,尋常連個病痛也沒有,如若不是忽然受傷,還是重傷,又怎麼會不上朝?」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不自覺的在宗正明面前疾步走來走去,忍不住神經質的將手指頭送進嘴裡不停啃咬。
宗正明看著這樣的小皇帝,心裡又搖了搖頭,口中卻溫聲勸說道:「陛下不必太過緊張,攝政王是您的皇叔,又是朝中重臣,無故缺席朝會,陛下十分憂心,因而派了太醫前往攝政王府,也是陛下您關心攝政王的緣故。」
如此,攝政王到底是受傷還是生病,或者只是裝病,就總能真相大白了。
小皇帝眼睛一亮:「愛卿說的很是,朕這就宣太醫前來。還是愛卿足智多謀,朕身邊若沒有愛卿輔佐,當真是寸步難行啊。」